半个丧尸来种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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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腿,一只胳膊被压住了,只一只手伸出来往前爬。
蹬了几蹬,没蹬动,胸腹疼的入骨,见孩子们好好的都没事,咧了咧嘴角头无力的垂下。
“爹,爹,你咋样啊?爹!”花雷哭喊着要去抬树,他一个人哪抬得动啊?
“二叔,三叔,四叔,你们赶紧来抬树啊。要不是因为你们,爹哪里会被砸啊?”
三人吓傻了,听花雷叫才反应过来,俱是心虚不已,尤其是花长光。
“哎,你这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呢?都看着呢啊,我们可是都在树底下站着呢,这树倒了,谁还不能跑的啊?我们腿脚快才逃了一劫,你爹自己慢,被树压倒了,能怪得了我们吗?”
花雨尖声叫道:“我都瞧见了,是二叔!是二叔把我爹推过去的。要不我爹早跑出来了。”
“别胡说,”花长光喝道:“我用得着你爹拉吗?我可没碰你爹。”
花长念还没疼昏过去,听见花长光的话不免绝望。他知道自己是要拉他的呀,要是他拉住自己的手往旁边跑,两个人都不会有事。可他呢?竟然把自己推到树下头。
花长光想的啥,花长念也猜了出来,他这是想用自己的身子挡挡树,让他自己跑出去啊。
花长念掉了泪,自己对着四个弟弟可是真心真意啊,不管他们如何对自己,是视而不见也好还是帮着李氏欺负大房也罢,他都是把他们当自己亲兄弟啊!生死关头也不忘拉一把的亲兄弟啊!
可他的亲兄弟却把他往死里推!
第二十三章 动不了
花云蹲在花长念旁边,轻轻掀起他腰间的衣裳。看到了吧,所谓亲人的真面目。花云一点感慨都没有,这种戏码实在看过太多,甚至她自己都经历过几次。她不会怨天尤人,谁都想活下去,可她也不会让那种人在她周围乱晃荡碍眼。
花长光立即否认花长念被砸倒跟自己有关系,花长宗花长耀都帮着他呵斥花雨几个,说他们看错了,花长念明明是自己跑不及被压住了。
没一个上前来帮着抬树的。
花长念心凉了个彻底。
这会儿,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麻,身子都感觉不到腿脚在动了。
“雷子,把爹拽出来。”
花雷抹了把眼睛,示意弟妹拉着一边在外头的手,自己抱住花长念的肩膀,往外使劲儿拽。
花云便蹲在地上作出抬树的模样。
一动不动。
可能是实在不好干看着了,花长光三人讪讪的上前抬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花长念弄了出来。
“爹,爹,你怎么样?”
花长念被花雷抱着脑袋,默了默,脸上一片惊慌:“爹的腿脚咋动不了了?”
啥?
几人看去,果然花长念的两条腿直僵僵的拉在地上,一点弯儿都不打的,看着哪像是好腿呀。
“不是吧,大哥,你看着挺好的,都没受个伤吐个血的,咋就不能动了?”
“就是啊,你别开玩笑了,你故意吓人的吧?”
“大哥,你就是吓的吧?来来,起来走两步,这就回去了。”
花长念瞪着两条腿,使劲再使劲,还是不能动啊。
边上人也看出来了,怕是,腿真的不好了。
三人面面相觑,花长光一拍手:“哎呀,大哥,我去给你请郎中啊。”
花长宗:“我去给爹娘报个信儿。”
花长耀:“我我我,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眨眼,三人跑下山了,比来时劲头还大,手里还不忘拿着那只山鸡。
花云很无语,这跟有丧尸追着似的,怎么就不能帮忙把人背回去呢?
花雨花冰哇哇大哭起来。
花雷红着眼爆出一声吼:“爹,你瞧瞧,你自己瞧瞧!这都是啥东西?你把人家当亲兄弟,人家可把咱当人看了?这是巴不得你回不去呢!”
花长念无力辩解,灰白着唇哆嗦着,他已经想到别的不好上去了:“要是,要是爹有个不好…你们好歹还有亲叔叔依靠…”
花雷哭着道:“爹,你咋还不明白?你不好,都是他们害的。你还指着我们的杀父仇人照顾我们不成?你还在呢,他们都不给咱活路了,你要是有个啥不好,还不得掐死我们啊。”
花长念也流了泪,自己到底在指望着啥?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大儿子说的才是对的。
花云心里叹气,希望这一回,花长念能觉悟。
不过他就是现在不能觉悟,自己也有后招。
花雷花云轮着背着花长念下了山,一路上根本就没见着有来接的人。
花长念脸上更是苦涩。
从前院进去,几人鼻子里已经闻见一股烫鸡毛的味道。
万氏从厨房出来:“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他爹,你这是咋了?”
那三人竟然什么也没说?!
三个孩子气得想找人拼命,花云也沉了脸。
“他娘,扶我回屋。”
花长念见前院的人一个都没出来,心死了,不想活了。
“回什么?爹,你可是被二叔推到树底下的。要不是你挡了挡,二叔三叔四叔都被砸死了。你救了他三人的命,可人家倒好,跑得比兔子都快。回来就杀鸡吃啊,说好的请郎中的呢?到底谁没良心啊!”
一股怨气在花雨胸口翻腾,吼到最后几个字,甚至有些破了嗓子。
这声音大的。
前院的人不好都缩在屋里了。
“嚷嚷啥?嚷嚷啥?”李氏出了来,看到花长念:“老大这是咋了?”
见她闪烁的目光,花云万分肯定这老太婆早知道了,这是装呢。
这是想把花长念拖死吗?到底母子俩有什么仇?
“祖母,你可得好好评评理。我哥好不容易套着一只山鸡,二叔他们就跑过去了,我爹都站在旁边没插手。树倒了,我爹本来砸不着的,可他滥好心,非要去拉二叔一把。二叔是好人啊,真是好人啊,不顺着我爹跑,还把我爹推到树底下给他们挡着。我爹被砸了正着,可是救了仨叔叔三条命。一个说下来请郎中,一个说回来告诉祖父祖母,一个说准备准备拎着鸡就跑。咋?怎么我们好不容易自己回来了,怎么祖母都没听到一个信儿?”
花雨句句咬牙,声声控诉。回来时候,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跟着到了花家,还好奇怎么回事呢,怎么问孩子也不说。谁知道里头竟有这样的大事?
当下一个喊一个,一家传一家,花家大门被围了起来。
万氏险些要昏:“他爹,你怎么样?”
花雨嗓子已经喊哑了了,听着万氏的话哇哇哭的凄惨,仿佛天都塌了:“娘啊,娘啊,爹救了叔叔,把自己两条腿都搭进去了。以后没法走路了,娘,爹,怎么办啊?”
“啥?”万氏身子晃了晃,急忙去摸花长念的腿:“他爹,有感觉嘛?”
花长念麻木摇头。
万氏掐了又掐,还砸了两拳,眼泪哗啦啦往下流:“老天啊,你不长眼啊!”
众人看得心酸,花长念的腿看来是真废了,这一家子人可怎么办哟?李氏可从来对大房不心软。
“花家老二老三老四,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咋就没说呢?嗐,这不是害人吗?赶紧的去请郎中啊。”
热心的人就嚷开了。
李氏黑了脸,小崽子咋就能自己把人背下来,咋没在山上摔死疼死被野物咬死呢?还害了几个儿子的名声。
“咳,咋还真受伤了?我还当长光几个跟我老婆子开玩笑呢。还愣着干啥,赶紧去请郎中啊。”
花长光几个脸上也不好看。咋就自己回来了?
“大哥,你真是受伤了?我们还以为你吓着我们玩呢。”
花雷气红了眼:“二叔,你可真会说。难不成我爹为了救你,被你推到树下,自己倒霉你们仨都活了,这事还能开玩笑的?”
花长光立即翻脸:“你胡说啥?你爹自己受的伤,关我们什么事?”
花雨快嘴反击:“我们敢发誓,要是有一句假的,不得好死。二叔,三叔,四叔,你们敢吗?”
小姑娘知道誓不是随便发的,有神仙看着会遭报应的。可她不说谎,她不怕。
花长光几个敢吗?当然不敢!
众人看着沉默的几个人,立即明白了真相。
“这可真是…好歹救了他们的命呢…”
“是呢,自己跑的怪快,把花长念给扔下了…”
前院众人脸上青红不定,方氏心里有气,拉了把花长祖,花长祖脸上也不好看。瞧几个哥哥做的什么事儿啊,要是传出去,自己名声可就坏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花老头从外头挤进来,看着院里的人,青红着脸,又是怒又是羞。
花长光几个不说话,花雷就又说了遍。
花老头见几个儿子神色便有了底细,再看大儿子僵硬的灰白的脸,心里久违的一痛:那是自己的儿子啊。
“赶紧去请郎中。”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早有热心的人去请了。
“要是等这几个去请,谁知道等到啥时候?花长念是个老实人,乡里乡亲的,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等死。”
“是呀,是呀,晚上睡不着呀。”
花老头的脸青红紫白轮番上阵,瞪着李氏凉飕飕的。
李氏别过头,有些不敢看他。
郎中瞧着三十多岁,估计是跟花雷挺熟的,花雷喊了声叔,泣不成声。
郎中伸手诊脉,越诊眉头皱的越紧。
“腿动不了了?两边腿都动不了?”
“恩,”花长念哑着嗓子:“觉不到了…”
郎中心里一惊:“你被砸到哪儿了?”
花长念手动了动:“脊梁骨被压住了。”
郎中暗道不好:“我得摸骨,先回屋里躺着吧。”
万氏钻到他胳膊底下,花雷在另一边,架着花长念往后走。
花老头瞪眼花长光帮忙。花长光摸着鼻子凑上来,被花雨瞪走了。
“这小崽子,眼毒的…”
花老头又瞪了眼。
李氏板着脸插上大门,径直进了上房,想了想,坐到后窗子底下瞧着。
“咋就没死了去…”
第二十四章 我姓花
花长念趴在炕上,露出精壮的后背,青紫一片,血水从皮肤下渗出,让人不忍直视。
听了经过的郎中一边处理外伤一边庆幸道:“幸好是棵枯树,不然非得命丧当场。我猜,那树怕是里头都腐了,也亏得你离着树断口近,趴的及时,要是远一点儿,可得砸结实了。命大呀。”
花长念满嘴苦涩:“我这腿…”
“我摸摸看。”
郎中擦了把手,从脊柱上一节一节往下摸。
“哎哟!”
“这里疼?”
“疼。”
“那这里呢?”郎中手往下挪了挪。
花长念满眼茫然,显然是感觉不到什么。
郎中变了脸,在那处上下按了又按,花长念要么疼得受不了,要么一点儿知觉也没有。
花老头看出些门道来,大儿子怕是不好。
“叔,你看这里,我估摸着是砸巧了,这脊梁骨哪是随便能动的。”
“大胜啊,啥意思?你说明白点儿。”
郎中摇着头:“我学艺不精,看不了了。我跟你们说,脊梁骨撑着人呢,可不是白说的。咱这两条腿还有脚丫子,就是下半身,都是这里管着呢。”说着在花长念腰间一指,正是他疼得受不了那一块。
“叔,带长念哥去县城吧。要是看不好,得在炕上躺一辈子。”
花老头看着面如死灰的花长念,不知心里啥滋味。
“走,咱这就去。”万氏掉着泪给花长念穿衣裳。
花老头指挥着几个儿子:“去借牛车,带你大哥往县城看大夫去。”
“爹,怕是得不少钱呢…”
郎中鼻子里哼了声,花老头脸上更不好看:“快去。”
没眼色的,没见这里有外人吗?
花长光不情不愿出去了。
万氏上前:“爹,屋里没钱,能不能先给几两银子?”
张氏叫道:“啥?几两?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大嫂,你张口就要这么多银子,是要我们都喝西北风去呢?”
郎中这次冷笑出声,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跟花长念也是一块长大的。
“花二嫂,要不是长念大哥,怕现在就是你男人站不起来了。”
张氏才不认账:“胡咧咧啥?这跟我家男人有啥关系?”
花雨道:“二婶,只要二叔像我一样发个毒誓,谁撒谎谁屋里不得好死,谁还不信你们了?”
张氏堵了嗓子。她不敢。
花雨又扭头看别个:“三叔,四叔,你们敢吗?”
两人不自在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