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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鬼谷尸经-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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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给罗大海破十关的时候,就曾亲眼见过尸气,当然,那玩意儿不是我第一次见到。

尸气其实不难见到,用它跟阴气一比,就像是拿非洲狮跟大熊猫比一样的不靠谱。

想见一次阴气那可难了去了,起码我从小就没见识过。

能让气实体化的冤孽不是没有,但只能说是很少,少到了比国宝熊猫还珍惜的地步。

圭孽够厉害了吧?

王雪的真身,张庆海身上的黄皮子,这两个也不差吧?

谁能让气实体化?

冤孽的厉害程度跟体内的气成正比,无论是尸气还是阴气,只要气越强,冤孽就越难对付。

能让气随意实体化的冤孽,大多都是体内的气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就如我们看见的这尸首一般,绝对的算是个阴气反应堆,要是一不小心引得它起尸了……

嗯,我们都得被这孙子掐死,没跑。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心惊胆战的对胖叔问道,眼睛不停往石门处瞟着,耳朵也支了起来,异常注意四周的情况,以便于有了情况能立马跑路。

“阴齾(ya第四声)之孽。”胖叔叹了口气。

我表情一僵,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宋朝出现的那东西?!”

“嗯,就四(是)害死茅山宗监院滴那玩意儿。”胖叔心悸地说道。

《云孽记》一书中,对于阴齾之孽的记载就如仙殂局的记载一般稀少,在书中的听闻卷,也不过只记载了寥寥几笔。

“康定元年,应天阴齾生孽,山中子欲制孽,不意身殂(cu第二声),茅山二十一子,皆身殂于应天。”

这记载可以说是把阴齾之孽的战绩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在康定元年(1040年),应天府(今河南商丘)的阴齾之地出现了冤孽,山中子想要制服这冤孽,却不料意外身死,所带来制服冤孽的二十一位弟子也无一生还,尽数死在了阴齾之孽的手里。

(山中子,上清派茅山宗的第二十四代监院,这在《云孽记》中是有注明的。)

“那人可是茅山宗的监院啊,他都这么轻松的被弄死了,我们对付这玩意儿还有胜算?!”

我有点着急,监院可不是普通人,在道家职位里,监院就是掌教的助手,也能算是二把手了。

按照常理来说,能当上茅山宗监院的人,绝对不可能没点本事,当然了,这是指古代的茅山宗,而不是现代的茅山宗。(现在的宗教胜地都快变成旅游胜地了,有真本事的人也日渐稀少,能当上监院的人还真不一定有本事。)

“胖叔,你是怎么看出那东西来头的?”我转头问道。

“饿师父社(说)过,阴齾之孽,犹如阴齾,阴气之盛,可制大阳,孽吐阴气,如人呼吸一至,气可见,听可闻。”胖叔苦笑着说道。

阴齾这词我知道,是一个风水术语,专指一种特殊的地理现象。

《云孽记》有云:“十阴若齾,齾地无生,不闻虫鸣。”

整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十个聚阴之地才能比得上一个阴齾之地,阴齾之地,绝对没有生灵存在,哪怕是虫鸣都听不见。”

简单来说,这阴齾之地就是阴气最盛的地方,哪怕是聚阴之地也比不上。

胖叔给的解释让我很是心寒,甚至霎时间就有了种拔腿跳水里跑路的冲动。

阴齾之孽就跟阴齾之地一样,阴气的浓郁程度完全可以压过聚阳之地,更别说和术士动手了,它弄死你简直不是事。

道术厉害?方术厉害?

要是道术真能对付阴齾之孽,恐怕当初的那监院跟二十一个茅山弟子就不会死了。

“孽吐阴气,如人呼吸一至,气可见,听可闻。”我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这句话,听着台阶上走廊里传来的细微呼吸声,我脑门上的冷汗忽然更多了。

第34章 前有狼后有虎

海东青静静地听着我跟胖叔讲述,见我话音落下,他皱了皱眉头问道:“没办法对付它?”

“没。”我苦笑道点点头。

闻言,海东青脸上的凝重更明显了。

“连你们用来对付金胄裹尸的山河脉术都对付不了它?”海东青又问道。

我叹了口气,略微比较了一下金胄裹尸跟阴齾之孽的实力差距,确定地说道:“这么说吧,金胄裹尸是一个三十级的小BOSS,里面坐着的那位大哥,少说是九十级的BOSS,它欺负金胄裹尸就跟玩似的,你说呢?”

这话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

就从听说的故事来看,金胄裹尸曾在清朝被山河脉术镇过,而这阴齾之孽可真没被搞定过的前例。

宋朝出现的那阴齾之孽,最后的结局应该是被收拾了,但《云孽记》中却不知为何并没有仔细的记载这事,只是轻描淡写的记了一句:“康定元年三月,大阳制孽,殂百人置厮于地府,不得超生哉。”

“妈的死了上百人才搞定它,这玩意儿我们真没办法弄啊……”我暗暗琢磨着对付阴齾之孽的法子,可琢磨来琢磨去,最终得到的答案还是“你丫的要是跟它交手就等于作死。”

古代的道士可比现代的道士牛逼多了。

毕竟道术这东西是随着历史而渐渐失传的,厉害的本事是越来越少,甚至是一些“大招”都已经彻底失传了。

历史洪流的冲刷,给人类带来的好处是进步,但对于一些特殊行当的人来说,历史洪流越冲刷,自个儿就越退步了。

失传的东西总比传下来的东西多,这是千古不变的至理。

“我们跟它的距离是十三米左右,应该不会有意外吧?”海东青脸上有凝重,但却没一点害怕的意思,只见他站在台阶上依旧不知死活的拿着手电往里照着,不停地打量着石室中的阴齾之孽。

胖叔摆了摆手,接过话茬:“这距离抹四(没事),不近它身子一丈就行,这阴齾之孽似乎是在沉眠,别把它闹醒就行。”

“沉眠?”海东青有点不解。

我挠了挠头,用着一个不靠谱的解释给他解释着:“冤孽跟人有点不太一样,如果没有人为因素,大多冤孽都会自己开始沉眠,并不会四处游荡,也就是所谓的休养生息,要是有人把它们给闹醒了,起床气就来了不是?”

(注释:沉眠,这一点主要是针对尸首一类,阴魂畜生则不在此类中,阴魂皆不会沉眠,除开人为因素所导致的“沉眠”,阴魂一般就只会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闲逛,而不四处游荡,畜生则是因为自身原因需要进食并且修炼,因而不会沉眠。)

顿时,海东青恍然大悟。

“就跟你一样,在你睡着的时候闹醒你,你就会发飙,是吧?”海东青拿出了现实的例子想要借以论证。

我想反驳,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了句:“你真聪明。”

海东青打了个哈欠,一脸平静的走到了水边的台阶处,转头对我们招呼道:“我回去看看黑沙还在不在,如果黑沙走了,我们就原路返回,黑沙没走,我们就……”

“就你祖宗,你回去送死啊?!”我猛地站起来拉住了海东青,瞪着他没好气地骂道:“你露个头就死了,信不?”

海东青无奈地说道:“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耗着?”

没等我说话,胖叔忽然对着海东青扔出了一个布条,目测这布条是从他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上面还沾得有几点刚染上去的血迹。

“让他气(去),他水性比饿们好,小海注意别露头就行,拿这个做试验。”胖叔把流血的食指放在衣服上蹭了蹭,嘱咐道:“拿染血滴地方露出气(去),手注意点,别伸出水面。”

海东青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埋头便走到了水边。

“你丫的小心……”

我话还没说完,只听扑通一声,海东青就跳进了水里,双脚一蹬便从我们视线中消失而去。

“点。”我苦笑着摇摇头,习惯性的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了烟盒。

果不其然,烟盒不防水,里面的烟全被浸湿了,拿出来轻轻一甩就断成了两截。

我无奈地看了胖叔一眼,拿断成两截的香烟在他面前晃了晃:“抽水烟么?”

“抽你个蛋,别找饿收拾你。”胖叔笑骂道。

其实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危险,起码那阴齾之孽还没起来,后面的黑沙也还没追来。

嗯,挺好的。

“胖叔,那阴齾之孽应该是人造出来的吧?”我烟瘾有点上来了,但拿着浸湿的香烟也是无从下嘴,咧了咧嘴,找着话题聊着,以求把想抽烟的欲望转移开:“那道士是谁?”

“饿又不四(是)百度,咋能撒(啥)都知道?”胖叔笑了笑。

我操,这回答太有技术含量了。

事后我才知道,胖叔不光会上网,连CS他都玩得出神入化。

几年后我和他单挑过CS,我拿枪,他拿匕首,在游戏里我被他捅得死去活来。

话说回来,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知道下水后我那手机闹不住得进水,就没带在身上,放在了行李包里,等到时候找机会再回去拿。

如果带下水了,我那手机就真成水货了。

没手机,我也没戴表的习惯,现在只能掐着大概的时间算着。

三分钟,就三分钟,要是三分钟内海东青没回来,基本上他下水前说的那些话就是遗言了。

说来也怪,中国不光应试教育异常成功,连广告这行业也是搞得风生水起。

当时我念叨了两边“三分钟”这三个字,每念一次,我脑子里就有种无痛人流的感觉,这广告真跟脑白金似的。

“怎么还没回来?”我一脸担心的坐在台阶边上,看着下方的水道,心里渐渐没底了起来,随即,转头喊了胖叔一声:“鸟人不会出意外了吧?”

“应该不会。”胖叔皱着眉头说。

就在我准备下水看看的时候,只见手电照着的水面忽然显出了一个人影,很熟悉的人影。

伴随着几声水响,海东青猛地把头露出了水面,脸色难看的向着台阶游了过来……

“回不去了。”海东青叹了口气,把布条递给了我。

我低头看了看,脸色一紧,又将布条转手递给了胖叔。

布条基本上还是原样,只不过位于布条顶端的血迹,已经变作了一片漆黑。

那群黑沙好像真的害怕水……但是我们也回不去了……妈的……

“装备大多留在那边了,我们身上的东西只有这些。”海东青把腰间别着的匕首拿了出来,又将手枪取出,检查了一下弹匣,嘴里念叨着:“子弹是满的,下水之前我换了弹匣,但貌似这东西没多大用。”

“两斤朱砂。”胖叔拍了拍脚边的矿泉水瓶。

“蚨匕,还有一把铜钱,应该是十五枚左右,其他的东西没带。”我头疼的说。

海东青默默地把枪拿了起来,瞄了一下准心,打开保险,将枪口对准台阶上方的石门比划着:“我们现在怎么办?”

“胖叔,跟那冤孽拼一拼?”我壮着胆出了个主意。

胖叔先是沉默了好一会,随之,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来者不怕,怕者不来,现在四(是)前狼后虎滴情况,饿们也只能搏一搏咧。”

虽然冲动是不明智的,但继续耗下去才更是不明智的举动。

现在没吃的,喝的……嗯……倒是不少……

我看了台阶下方的水道一眼,一言不发地思索着。

要是继续往下耗,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得饿死在这儿,或者是好不容易壮着胆子跟冤孽玩命了,但耗的时间太长,导致体力不支玩不过冤孽……

“山河脉术,也像四(是)一种阵局。”胖叔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冤孽入阵才能镇住它,冤孽不入阵,山河脉术就抹油(没有)用。”

“要引它出来是吧?”我问。

“对,其实也能靠近它布局,只不过我估计局没布完,我先挂咧。”胖叔叹了口气。

胖叔的话我们都能听懂,也都觉得引出阴齾之孽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如果胖叔靠近了冤孽去布局,忽然冤孽起来了,阵局没布完,胖叔肯定就得出事,他一出事,我跟海东青必然也是个死的下场。

“我去引它。”海东青说道。

“蛋,我去,你对付人还行,对付冤孽,你有我的经验多吗?”我骂骂咧咧的瞪了他一眼,话落的同时便站了起来,走向了台阶。

胖叔没阻止我,转头对海东青说:“正好,你来帮饿,细伢子滴力气抹油(没有)你大,这儿石砖比较多,你得帮饿挖出四个坑,然后再帮我按个东西,这阴齾之孽太厉害,我怕按不住。”

“四个坑?”海东青不解。

“没错,都给饿挖在这石台子上,东南西北,一处挖一个。”胖叔认真地说道:“一点都不能错,对了,你知道八卦的卦象吧?”

海东青点头说知道。

“由西开始挖,顺时针挖过气(去),第一个挖好滴坑下面用匕首刻坤卦,第二个坑下面刻坎卦,第三个刻艮卦,第四个刻兑卦。”胖叔不停用手比划着,给海东青一一说明:“距离分散一点,西边卦象跟东边卦象相隔五米差不多咧,南北隔两米左右,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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