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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松林异境三部曲-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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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他们知道,我们事先讨论过。我说服他们,你值得我们信赖,而且我们需要你,我用项上人头为你画押作保。

你们的确需要我,这句话说得没错。

问题是,你真的站在我们这边吗?

如果我说不,我会不会被脱光衣服刺死,然后弃尸在马路中央?

他感觉到凯特的指甲掐进他的肩膀。

她的眼睛里全是怒火。

这里没人伤害过艾莉莎,我们不是革命分子,伊森。我们来这个山洞不是为了囤积武器、计划作战。只是想在一个不受监视的地方聚会,享受一下当人,而不是囚犯的感觉。

他领着她跳出人群外。

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他说。

什么?

事实上,是两件事。第一,你怎么知道你的大腿后方埋了追踪晶片?第二,你怎么知道如果把晶片拿出来,监视器就看不到你了?我实在不相信你可以自己猜到这一点。

她转头,不敢看他。

伊森将她拉出大山洞,躲进一个气温较低的通道里。

他终于发现了那个从一开始就存在的问题,在他心底的疑惑,可是一直等到他真的说出问题,他才明白答案多么简单。

他说:凯特,看着我,告诉我关于艾莉莎的真相。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天啊!他忘了他多了解这个女人,他多么容易就能看穿她。他想起吧台后凯特和艾莉莎的合照,看到她眼中再也隐瞒不了的激动情绪,她的痛苦,她的失落。

她不只是他们派来卧底的,是不是?

凯特眼里全是泪水。

她也是你的卧底。

眼泪沿着脸颊流下,她没伸手去擦。

她说:艾莉莎主动来找我。

什么时候?

好几年前。

好几年前?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不,她从没告诉我们围墙外有什么。她说,为了我们的安全,她不能说。事实上,她很清楚地让我们明白,离开小镇就是死路一条,她和我们一样都只能待在这里。我相信她,我们大多数的人都相信她。我不晓得艾莉莎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晓得她不在镇上时住在哪里,更不晓得为什么她知道这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可是她痛恨对待我们的方式,认为太多限制并不合理。她说,她来的地方有很多和她看法相同的人,所以她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我们。

她是你的朋友吗?

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所以那个青椒、那张秘密纸条、艾莉莎的调查报告……

都是演给他们看的,他们派她来调查我们,也许她已经被盯上了,他们开始怀疑她。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她告诉过你吗?

没有。

三人乐队换了一首新曲子,轻快的旋律从山洞传过来。

大家配着音乐跳起吉鲁巴三步。

伊森说:艾莉莎三天前的晚上来过这里吗?

没有,我们那天没有聚会,太危险了,可是她之前来过好多次了。她死的那晚,我和她在陵墓碰面,我们讨论她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们要她第二天交出一份完整的报告,他们要她列出名单,把我们全供出去。好让他们杀鸡儆猴,

你和艾莉莎决定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

捏造一个借口解释为什么她没来参加我们的聚会,那是唯一的选择。

你和艾莉莎是什么时候分开的?这一点非常重要。

我们分开后,我走路回家,听到大钟敲了两声。

你们在哪里分开的?

第八街和大街的交叉路口。

她和你分开后,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她往哪个方向走?

喔,我相信她是往南走的。

往医院的方向?

是。

你确定不是你们成员中的某个人杀了她?也许有人想知道她所知道的真相?有人不惜杀人也要逼问出真相?

不可能。

你百分之百确定?今天晚上带我上山的那几个可都是狠角色,更别说他们还有弯刀!

嗯,那是因为他们不相信你,可是他们都爱艾莉莎,每个人都喜欢她。话说回来,我们全知道围墙下的秘密地道,艾莉莎从来不阻止任何想离开的人。

那么,为什么大家不离开?

因为离开的人,没有一个回来。

最后,他还是喝到了约翰走路蓝标。

凯特溜到吧台后,请酒保给她那瓶酒和两个威士忌杯,拿到一张远离人群的小桌子。

他们喝酒,看人,听音乐。伊森仔细观察每一张脸,心里愈来愈惊讶,因为在这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他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些人在松林镇里全是循规蹈矩的模范居民。

完全遵守规定,绝不惹是生非。

大部分在这里的人都是他以为对松林镇不自由的生活毫无怨言的人,可是他们却忍受剧痛取出自己的晶片,就为了换取在这个山洞里几个小时喝酒、跳舞、聊天的快乐时光。

乐队演奏了最后一曲后鞠躬下台。

房间里的气氛立刻改变,

大家开始找桌子坐下,或者干脆靠着石墙坐在地上。

伊森倾身问凯特: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

凯特的丈夫走向他们的桌子。

伊森站起来。

我是哈洛·柏林格。他自我介绍,我相信我们还没有机会认识彼此。

伊森·布尔克。

他们握手。

你是我太太很久之前的工作伙伴。

没错。

希望有机会可以听到你们当时的英勇事迹。

他们坐下。伊森想,不知道凯特是否曾经对她丈夫坦白和他之间的一段情,感觉上他似乎不知道的样子。

一个男人在舞台前架设火把,围成一个半圆形。

他离开后,一个穿抹胸小礼服的女人站到舞台中央。

如果没有她的金色发辫,伊森大概认不出来她就是咖啡店的服务生。

她微笑,一手举着马丁尼酒杯,一手拿着手卷香烟。

没有麦克风。

她说:时间很晚了,我猜我们今天晚上只能听一个故事。

一个男人站起来,我想讲,可以吗?

当然,上来吧!

他穿着一套不太合身的黑西装,袖子太短,胸口太紧。他站到火光中,烛光照亮他的脸时,伊森才发现原来是布莱德·费雪,他和泰瑞莎在两天前才刚去吃过晚饭的那一家男主人。

伊森扫视群众,可是他没看到费雪太太。

布莱德清了清喉咙。

露出紧张的笑容。

这是我第三次来。他说,你们有些人认得我,大部分的人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叫布莱德·费雪。

观众像是参加匿名戒酒会似的,异口同声地说:哈罗,布莱德。

他说:首先,哈洛在哪里?

在这里!哈洛大喊。

布莱德稍微转向伊森这一桌。

两个月前,哈洛到我办公室来,长话短说,是他让我能够来参加这里的聚会。我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哈洛,我不确定这辈子能报答你的恩情。

哈洛对他挥挥手,大叫:你将来也帮助别人就是报答我了。

房间里充满了笑声。

布莱德继续:一九六六年,我在北加州的沙加缅度出生。很讽刺的是,在我来到松林镇之前的一个星期,我才想,我终于到达人生的颠峰了。事实上,我还记得我当初真的就是这样想的,就是这几个字,『人生的颠峰』。我在矽谷找到一份很棒的新工作,刚刚和我最要好的知己结婚,她的名字是南西,我们在旧金山的金门公园相识。不知道你们去过旧金山没有,金门公园里有个日本茶道花园,我们就是在里面的明月桥上认识的,说起来……回忆柔和了他脸上的线条,好像三流爱情片一样,在拱桥上。我的意思是,这种事不是只发生在电影里吗?怎么会发生在真实世界?发生在我们身上呢?我们常常拿这件事打趣。

选择蜜月地点时,我们决定在美国本土开车旅行,而不去流行的热带小岛。我们认识半年就结婚了,感觉上一起开车似乎是个能更进一步了解对方的好主意。我们由东往西开,没有任何计划,想走就走,想停就停。那真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了。

即使坐在房间的最后面,伊森也看得出来布莱德必须强忍悲伤才能继续说下去。

旅行了一星期左右,南西和我来到爱达荷。第一晚我们住在博伊西,我还记得那天早上我们吃早餐时,南西从地图上挑中了松林镇,她说它被群山包围,她喜欢这种感觉。

我们住进松林大饭店,在白杨屋吃晚餐,坐在阳台,阳光洒过白杨树的枝叶,落在我们身上。在这样美丽的夜里,我们一边啜饮美酒,一边计划未来,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可能的,都是做得到的。我相信你一定也有过这样的夜晚,不是吗?

我们回到饭店房间,作爱,睡觉。等我们醒来,还在松林镇,但一切再也不同了。南西挣扎了两个月,然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现在我和一个陌生人住在一起,从来不能和她分享任何真正的情绪。我在松林镇醒来后这两年,非常寂寞,这就是为什么认识哈洛和你们,让我可以畅所欲言,是这么长的时间里发生在我身上最棒的事。他啜饮一口马丁尼,还是忍不住缩了一下,你们已经习惯而且喜欢上这酒的味道了,是不是?

有人大叫:怎么可能!

哄堂大笑。

布莱德说:我知道我们所有的人很快就要在天寒地冻中走路回家,可是我还是希望我可以上来,讲一些我太太的事,我真正的太太。他高举酒杯,她的名字是南西,我爱她,也很想她……他的情绪激动,我没有一天不想她。

房间里每个人都站了起来。

大家高举酒杯,玻璃在火光中闪烁。

齐声说:敬南西。

干杯之后,布莱德走下舞台。

伊森看着他走到外面的通道,然后顺着岩壁,滑坐在地上啜泣。

伊森看向凯特,怀疑他们为什么没查觉到时间上有点对不起来。布莱德·费雪说他是一九六六年出生的,可是他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三十岁,换句话说,他是一九九〇年中期,比尔·柯林顿还是总统时、九一一事件的五、六年前就到松林镇来了。这房间里每个人来到松林镇的时间都不相同,有的比他早,有的比他晚,他们又怎么想呢?他们难道从来不曾比较过以前的生活,试着找出对目前状态的合理解释吗?在差不多时期被绑架来的人是不是会去找自己的同类,好分享过去的经验,互相安慰呢?

想想看……她说,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可以公开对别人谈论他真正的太太。

人们开始排队进更衣室。

那么,他在松林镇的太太梅根呢?伊森问,为什么他没带她来?

她是学校老师。

那又怎样?

学校老师一定是对当权者毫无二心的死忠分子。有人给他一小瓶药,让他掺进她的饮用水,等她昏迷后,他才能偷溜出来。

所以她不知道他来参加这些聚会喽?

不知道,而且她永远也不会发现。

所有人都离开了。

伊森脱下他的黑西装,换回仍微湿的牛仔裤和连身帽棉衫。

凯特在大山洞里吹熄蜡烛,哈洛则收拾马丁尼酒杯,将它们一一排回吧台上。

就着最后一根蜡烛的微光,凯特点亮煤油灯,准备回家。

他们跟着哈洛走过通道。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

黑丝绒般的天空星星闪烁,月光皎洁。

哈洛接过凯特手上的煤油灯,将它甩过肩膀。他们往凸出岩壁的横向木板移动,走在前头的人将木板上的雪都踩掉了,钢缆也变得干干净净,一点冰都没有。

伊森可以看见松林镇的灯火。

下面的山谷安安静静的,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

银白的屋顶。

闪烁的灯光。

他想着所有住在下面的人。

所有仍梦到他们从前生活的人。

所有仍会在半夜醒来,在他们的私人囚室里,怀疑自己现在到底是过着什么生活,不确定如今他们是在阳界还是阴间的人。

穿着湿衣服从山洞回家的男男女女,抱着沉重的心情,不甘愿地回到一个他们已经知道不对劲的世界。

他想着他的太太。

他的儿子。

突然问,凯特说:伊森,我非知道不可。

知道什么?

状况有多糟?他们对艾莉莎做了什么,她被刑求了吗?

伊森伸手拉住钢缆,用力向木板跨出让他紧张到胃痛的第一大步。他告诉自己不要往下看,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森林在他鞋跟下方三百英尺处,松树全戴上了白雪编织的皇冠。

她死得很快。他撒谎。

请不要这样。凯特说,我要听实话,她伤得多重?

他在山洞时已经开始有了模糊的概念,但现在问题却犹如直接打在他脸上,来得又猛又急……

为了取得凯特一伙人的名单,碧尔雀的手下有没有可能刑求艾莉莎?

还是凯特的手下为了阻止艾莉莎泄密而杀人灭口?

伊森?

命案到底是在哪里发生的?

伊森。

谁刺伤她的?

碧尔雀不会谋杀自己的女儿。

还是凯特在玩弄他?

他们对我的朋友做了什么?她问,我非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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