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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执爱不悟-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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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仰在靠背上面,换了身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应该刚洗过澡。
  “乔安明…”杜箬轻声走过去。
  沙发上的人没有动,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才看到他闭着双眸。
  睡着了?睡得这么快?
  “乔安明,去床上睡。”杜箬又推了推他的手背,发现不对劲,他的手背滚烫,又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更是烫得杜箬将手缩了回来。
  发烧了吗?
  杜箬俯身过去轻轻摇了摇:“醒醒,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乔安明不情愿地动了动身子,眼皮抬起来:“头有些疼。”
  “你好像发烧了,这屋里有没有退烧药?”
  “没有…”
  “那我去给你买。”杜箬转身就要下楼,手却被乔安明拉住:“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
  “不行,你身上很烫,温度不会低,睡一觉肯定好不了。”
  杜箬坚持要出去买药,蹬蹬蹬跑下楼,跑到门口才想起来外面正下大雨,又蹬蹬蹬上楼,问乔安明:“你这里有没有伞?”
  “好像有吧。”
  “在哪儿?”
  “…我不大记得了,你楼下的鞋柜看看…”乔安明已经烧得不想说话,温度上升太快,声音变得沙哑低咽。
  杜箬见他这样,也不问了,又蹬蹬蹬跑下楼,在鞋柜里找了一圈,根本没有伞。
  算了,不管了,她就那样抱着头冲进了雨里。
  好在公寓小区门口就有药房,杜箬跑进去买了退烧药和体温计,用最快的速度再冲回来。
  乔安明依旧躺在沙发上,身子往旁边斜着,脸烧得滚烫,甚至两颊开始翻红晕。
  他最近一周都几乎没有睡觉,之前陪任佩茵,随后处理身后事,悲痛和劳累交接,再加上在山上淋了雨,身子一下子就跨了。
  杜箬知道他心里沉痛,这次完全属于身心俱疲的状态,所以极为替乔安明心疼。
  “还能起来吗?我把药买回来了。”她趴在他身旁问。
  乔安明意识朦胧地动了动嘴,好像“嗯”了一身。
  杜箬赶紧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撑起来,水杯和药都放到他手里:“退烧药,你先吃一颗,如果到晚上还不退烧,我们就去医院好不好?”
  他不愿意,咽下药,非要强撑着笑:“不用去医院,没问题的。我下午睡一觉就好了。”说完站起来往床边走,走到一半回头看着杜箬,问:“你呢?是不是要走了?”
  “没有,我等你烧退了再走。”
  “嗯,晚点走。”乔安明突然笑了一下,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
  杜箬觉得当时站在床前,脸烧得红扑扑的乔安明像个大孩子。
  “睡吧,我暂时不走。”她也跟着笑了一下,替乔安明关好门出去。
  可能是药性的关系吧,乔安明很快就睡着了。
  杜箬又去楼下浴室冲了澡,因为刚才出去买药把衣服又淋湿了,换的依旧是乔安明的衬衣,但气温因为下雨的关系降了许多,杜箬又在他衣柜里拿一件薄毛衣披上。
  刚收拾停当,隐约听到乔安明的手机铃声在响,杜箬赶紧上楼,辛亏床上的人没有醒。
  她在阁楼的小浴室找到乔安明换下来的湿外套,手机就装在他的外套口袋里。
  手机屏幕上显示“彭于初”三个字,杜箬本不想接,但手机响个不停,她怕吵醒乔安明,所以还是硬着头皮接了。
  “喂,彭助理,我是杜箬。”她刻意压低声音。
  彭于初微愣,但声音上依旧很平稳:“抱歉,我找乔总。”
  “乔总淋雨发烧了,刚吃完药睡下,你找他有要紧的事吗?需不需要我喊醒他?”
  “发烧了?”彭于初更意外,但很快又说:“他最近几天几乎都没睡觉,累成这样难免抵抗力差,那就别叫醒他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他说一声,了了今天我就不送过去了,他在我家跟我女儿玩得挺好,再说陈妈这几天精神也不行,孩子送回去也没人带。”
  “那不好吧,小家伙挺顽皮,你还是送过来吧,我可以带。”
  彭于初似乎在那边思虑了一番,突然问:“杜小姐,为什么老太太丧礼的时候你没有出席。”
  杜箬觉得他这么问有些突兀,但还是老实回答了:“我觉得那种场合我不大方便出席,乔家很多亲戚还有胜安的客户都到场了吧,如果我突然冒出来,算什么?”
  这是她的顾虑,她不想在那种场合给乔安明增添负担。
  彭于初想了想,口气软了几分:“是,确实不大好,之前是我欠考虑了。”
  “没关系。”
  “那了了今晚就住我这吧,外面雨也挺大,更何况乔总发烧,你还得照顾乔总。”彭于初替她作了决定,杜箬反驳不了,正想道谢,他那头又说:“杜小姐,我知道我不该插手你和乔总的私事,但作为旁观者,我希望你最近能够抽时间陪陪他,老太太刚走,他心里应该不好过。我们这些下属朋友的陪伴都不如你的份量重,你应该清楚乔总心里很在乎你。”
  她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挂掉彭于初的电话,杜箬从浴室走到床边,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完全不受手机铃声的打扰,但额上布了一层渗出的汗珠。
  杜箬去拧了一条温毛巾帮他擦了擦,他嘴里哼着往一边侧了侧身子,杜箬以为他要醒了,赶紧蹲在床边问:“乔安明,你感觉好点了吗?”
  可他没醒啊,眼皮都没撑开一下,很快又睡着了,鼻息发出轻鼾声。贞以场技。
  杜箬没辙,用电子温度计在他耳边测了一下,体温39。2,丝毫没有退烧的趋势,但又不忍心将他叫醒,只能一遍遍地用温毛巾帮他擦额头和手臂。
  来回擦了很多遍,温度还是一点都没退,杜箬索性去浴室放了一盆温水过来,凑过去开始解乔安明的睡衣…
  乔安明烧得迷迷糊糊,头像灌了铅一样沉,但还是能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在胸口擦拭。
  他睁开眼,先看到杜箬的眼睛,睫毛往下垂着,长长密密的在眼帘下形成半圈阴影,然后是头发,勉强齐到下巴的短头发硬是被她用发圈束到脑后,许多小短发就杂乱地散在双颊。
  她擦得很认真,温毛巾贴着乔安明的胸口往小腹去,完全没有意识到乔安明已经醒了。
  直到乔安明握住她的手臂,她才吓得将目光往他脸上扫,一扫就出事了,乔安明正怔怔看着她,呼吸不急促,目光中全是不明的燥热情绪。
  “你在做什么?”
  “那个…我看你烧得厉害,就想用温水帮你擦一下,这样散热比较快…”
  “谁教你的?”
  “……”杜箬愣住,“这是物理降温的基本常识啊!”杜箬觉得乔安明的口气很奇怪。
  他也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知道这是物理降温,但是这招对他丝毫没有用,因为杜箬当时就半跪在床上,脸靠他那么近,手还贴在他胸口,身上的睡衣扣子全被她解开了…
  这样的氛围和姿势…天…乔安明自己都感觉到有股热气直往脑门冲。
  “你真觉得这样有用?”
  “什么?”杜箬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只能急急缩回手,但依旧半跪在床边上。
  乔安明强撑着坐了起来,结果整个上半身全部露在了被子外面,杜箬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只能一会儿飘天花板,一会儿看地上。
  乔安明隐隐笑着,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头还是很疼,都被你折腾醒了,你真觉得这是在帮我降温?我怎么觉得…身上更烫?”
  杜箬不是傻子,她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但她装傻充愣:“那个…我冰箱还冰了冰块,我去用毛巾包点过来…”说着就想下床,结果一把又被乔安明扯了回来。
  可能是他扯的力度太大,杜箬整个人半伏在他袒露的胸口,脸几乎直接贴了上去…
  天…她都不敢收气,因为她手所能触碰到的地方一片滚烫。
  “你就这样把我扔在这?”乔安明湿哑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杜箬咬着牙,不敢吱声。
  乔安明知道她没明白意思,于是松开她的手:“我的睡衣扣子,帮我扣起来。”
  “你可以自己扣。”
  “我生病,况且是你解的。”乔安明寒着脸,好像他还挺有理的样子,杜箬见他确实虚弱,也就不计较了,又跪过去帮他扣扣子。
  其实也没什么,两人该做的都做过了,所以杜箬也挺自然,干脆利落,先从小腹那边扣起来,顺着他的肌肉曲线一路到领间…
  乔安明定定地看着杜箬的额头和鼻尖,因为隔得近,还能闻到她身上刚洗过的沐浴露味道。
  虚弱的身体,空荡荡的心,那一刻突然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
  他多想以后一直这么下去。
  手一揽,还在扣扣子的杜箬整个就被他搂到怀中。
  “杜箬,今晚留下来陪我!”

  ☆、V2122 留下来陪我

  乔安明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杜箬不敢再在卧室呆着了,跑去一楼找事做。在厨房转了几圈,本想找点食材炖粥,可偌大的双开门冰箱里面什么也没有,米桶也是空的,杜箬只能熬了一锅姜茶用保温壶温着,然后去附近的超市买菜。
  乔安明那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但外面天都基本全黑了,秋冬日光短,再加上又是阴雨天气。
  他扶着仍然很重的头爬起来,看了下腕表,突然想到杜箬。
  他坐在床上屏息听了一会儿。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是不是走了?
  “杜箬……杜箬……”乔安明连喊了几声,没人回答。
  急了,迅速下床,跑到一楼去。
  一楼的客厅也是冷冰冰,没有开灯,一片黑漆。
  她不是答应今晚留下来的吗?
  乔安明在客厅失望地转了一圈,正想给她打电话。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声响,赶紧走过去…有暖色的灯光从玻璃移门里面透过来…
  乔安明悬着的心明显沉了下去,还好,她还在。
  “你在厨房做什么?”乔安明推开门。
  杜箬转身,手里还拿着半截切了皮的山药。
  “我看你这里也没什么吃的,所以想给你熬些粥。”
  乔安明心思一暖。见料理台上果然放了许多菜。
  “这些,你刚出去买的?”
  “嗯,不然你觉得你冰箱里有这些?”杜箬笑了笑,回过身去继续切手里的山药,刀刃切在砧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整间公寓好像一下子暖了起来。
  乔安明走过去,问:“山药做什么?”
  “山药粥啊,比较清淡,我还买了里脊肉,到时候粥里放一些。对了…”她放下菜刀擦了擦手,又从一旁拿过一个保温杯。
  “喝掉。”
  “什么?”
  “姜茶,驱寒的,你高烧一直不退是因为淋雨受了寒气。”杜箬把杯子塞到乔安明手里。
  乔安明接了,站在一旁。也不喝,光看着杜箬切菜。
  “你出去吧,去床上再躺一会儿。”她实在受不了乔安明杵在她旁边。
  可他不肯:“不躺了,睡了半天,晚上睡不着了。”
  “那你去客厅,去看电视。”
  “我很少看电视,顶多看新闻。”乔安明又睨了眼手表,将表面对着杜箬:“时间还早,新闻没开始。”
  “那你站在这我没法做事。”杜箬都有些急了,把乔安明往外面推。
  乔安明蓄着笑,一手抱着保温杯,被她硬生生推了出来。
  他也不走,就站在厨房的玻璃门口。
  杜箬也不管他了,安心切菜熬粥。
  背影有些滑稽,因为身上穿着乔安明的衬衣,下身是乔安明的睡裤,外面还披了一件他的毛衣,
  不伦不类的装束,头发还被她硬生生地在后脑揪出一个小揪。
  而她似乎丝毫不在意,很认真地在料理台前面忙碌着,切山药,冲喜,又将里脊肉切成丝。
  锅里的粥烧开了,她用玻璃碗再沿着锅沿慢慢倒一圈冷水,随后用筷子搅拌,热气腾出来,她的脸被热气熏得泛出红晕。
  乔安明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说不清的心情,好像有块海绵在心中膨胀,满满的,一点点塞满他整具身体。
  这些年他过得很空凉,唯独用工作来满足自己,一天天地就像在混日子。
  有时候一个人在外地出差,半夜会从酒店的床上醒过来,午夜的时候脑中就会想起很多年前和杜箬在桐城那栋别墅的日子。
  她在厨房煮东西,他在后面给她添乱。
  那么好的时光,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杜箬…”乔安明半倚在玻璃门上,喊了一声。
  杜箬手里拿着筷子,回头冲他笑:“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去客厅坐一会儿吧,把姜茶喝掉,一会儿粥就好了。”
  乔安明“嗯”了一声,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开始喝姜茶。
  茶还滚烫,从舌头尖一直烫到喉咙里。
  杜箬又在厨房忙了大半个小时,粥炖好了,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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