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舞蓬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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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九帝的道阵内,封印有上古那位大帝所留下的宝藏?
可是如此,那九帝和上古大帝,却又有何关联?
这种种的一切,却又为何要发生在‘苍山’?此‘苍山’,又隐藏着何种惊人的秘密?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谜团是,那老道士究竟为何方神圣,竟如此大不畏,孤身一人前来破九帝的道阵,还妄图盗取阵内的宝物?
推测到这里,萧一默的脸色越为凝重起来,眉头也锁得更紧。心中,更有如一块大石压着,难以喘过气来。若是继续推测下去的话,那其中的因果也必定能把他的身心摧垮!
推测一件事的因果,不得不承认,乃是最消耗精神力!
便在他沉思整件事情的因果时,一道熟悉且让他哭笑不得的声音,骤然响起在整个山巅之上,“哇哈哈,老道我真是天纵奇才,无比的帅啊!区区一个道阵,一座浮屠塔,也想难倒我?哼!看我现在就破了它,哈哈,给我破,破破破!!!”
‘破’字音发出,如雷霆压天,蕴含着无上的威压,滚过一阵阵轰隆隆的鸣声。响彻在山巅上,音波瞬间爆发,嗡嗡嗡地震撼心神。也立即让萧一默三人胸口如被巨石撞击,忍不住闷哼一声,接着蹬蹬蹬倒退了三步,方才稳住身子。
“浮屠塔?!”萧一默心头大震。
紧接着,他和黄鑫及梦语心三人下意识地一抬头,朝前方看去。
这一看,令得他们的视线,顿时凝固!
第三十章 诅咒
只见于一个圆圈之内,刻画着五角星芒,此刻呈现出一片火红。那红光形成一道鲜艳的圆柱,直直冲天而起。
便如同一根血红的棍棒,直插入天空,欲捣碎那苍穹!
圆圈中央,老道士正负手而立,衣袍舞动。
当‘破’字音发出时,在其脚下的五角星芒蓦然一震,连接着整座苍山左脉,一起震动起来。大地,也仿佛被硬生生地凹陷下去,给人一种掉下深渊的错觉。
这种错觉,和萧一默三人在半山腰上时所遭遇的情况,无甚区别!
待红光浮动,圆圈飘起,五角星芒忽然大盛,竟如红外线般穿透过老道士的身躯,接着继续漂浮而上。一个眨眼,那五角星芒便漂浮至紫光萦绕的塔身最顶尖处。
让萧一默三人感到震惊的是,当五角星芒立于塔身最顶尖的一瞬间,整座九层宝塔,竟然以极速凝实。从虚影,到真体,三个呼吸之内,竟然便完成!
之后,红光退散,圆圈消失。紫光却是一阵大作,又很快如潮水般退回塔身。
一道土黄色的光芒,便在紫光回归的瞬间慢慢亮起。继而一阵盛放,那光芒覆盖住了山巅上的一切,甚至连山巅左右两边漆黑的深渊,在此刻也是被照的如同白昼般光亮。
仿佛,没有任何的黑暗,可以抵挡住这土黄色光芒的照亮!
土黄色光芒盛放,如昙花一现,最终慢慢黯淡下去。几个呼吸后,复又回归到了黑暗。好像世间规则都是如此,耀眼的绽放后,是无尽的黑暗。也不可知,黑暗,是否会有尽头,是否会有终结的一天。
待土黄色光芒归于寂静黑暗时,一股浓郁的沧桑气息,却猛然从塔身散发而出。其间,犹带些呜咽悲鸣之声,飘荡在整个山巅处,让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种悲悯之意。
那是一种无人能懂的悲悯!
似看透了生死,又如明悟了真谛,可更多的却像是在现实面前感到无能为力而有的一种悲哭和哀嚎!
那呜咽,那悲鸣,也似从万古发出,跨越时空,来到此‘苍山’之上,继而借用一座宝塔,诉说出了其中的孤寂和哀苦。
这样的一种孤寂和哀苦,透出无尽的沧桑与悲凉,便与萧一默刚来到‘苍山城’,走下马车的那一瞬间,所感受的那一种沧桑和悲凉,一样!
好似,那‘苍山城’有如此韵味,全都来源于这‘苍山’!
忽然。
在那股沧桑气息弥漫山巅的刹那,只听得一声佛号,从远空遥遥传来,如洪钟大吕般嗡鸣在众人的耳边,“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佛号吟诵而出,字音嘹亮,传入耳中,不禁令人心神一震,醍醐灌顶般清醒。又如漫天诸佛降临,道道金光绽放在山巅之上,带来一派庄严正气及祥和之意。
等一阵金光消去,于山巅半空中,露出了两道正站在巨大木鱼上的身影。
正是从苍山右脉赶来的老和尚及念虚二人!
忽见,一道柔和的木黄色光芒骤然盛放。老和尚脸色庄重,缓缓朝前伸出一手,两人足下的巨大木鱼便飞速缩小着,眨眼恢复原状,最后落入了他的手中。接着,脸色从容,带着念虚一同落在山巅上。
再看他们二人所落的位置,与那老妪及蓝裙少女,不偏不倚,正好相隔着九步的距离!
便在此时,一道阴森的怪笑声突然在山巅上响彻而起,落入众人耳中,只觉得身边夜风更冷,“哼!禅参老秃驴,看你如此匆忙赶来这里,莫非也想分一杯残羹不成?”
“阿弥陀佛,玉仙姑言重了。那‘浮屠塔’命系天下苍生安危,若让其现世,怕会带来一番难以想象的灾难。”
老和尚禅参这时抬起头,不去看老妪,反而望了一眼虚浮在半空中的九层宝塔,接着目光落在老道士的身上,不由轻声叹道,“此次若非杀癫施主以强力破开这道阵,引得天地元气紊乱,老衲自也无需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为苍生化去一场劫难。”
他口中杀癫所指,正是那老道士无疑。
“哈哈!死老秃驴,说的比唱的好听。讲白了,你也无非是冲着这塔而来。”老妪玉仙姑纵声一笑,笑声刺耳之极,于夜空回荡着,“也莫要跟老身说那些苍生之事,待会你若是想和老头子抢夺‘浮屠塔’,嘿嘿,说不得便先过了老身这一关!”
语毕,那老妪手执铁杖,一顿地面,浑身猛然释放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笼罩之下,仿似方圆百里一草一木,皆难以逃得了她的耳目,也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汹涌的气场释放而出,让得在远远旁观的萧一默三人,立即全身一震。好像有一道目光牢牢锁在了自己的身上,使得心里所有的秘密在这一刻也是被那道目光尽数看穿。
然而,老和尚此刻神色不变,一派庄严。
待那股气场强势扑来,也不为所动。紧接着,一阵金光忽然从他身上涌出,继而大盛。连同在其身旁的念虚,也尽皆被金光所笼罩。看上去,两人显得神圣无比。也像是有一层护身罡罩,把他们保护在内,使气场的攻击消失于无形中。
如此一来,纵然那气场如何强盛,也是奈何不了老和尚及念虚两人。
“哼!”
见此情形,老妪顿时闷哼一声,缓慢收回了铁杖,气场也刹那消失。在她那看向老和尚的目光中,忽地闪现出一片阴鸷狠戾的光芒,接着怪笑了起来,“嘿嘿!老身久闻‘舍光寺’藏有七十二佛术,其中《金刚术》以护体著称,施展起来如金铜浇铸,任何物质攻击也难以伤害其半点。哈哈,今日一见,倒也不负了那虚名。”
“阿弥陀佛。”
闻声,老和尚禅参双手合什,长吟出一声佛号。在他身外的金光,此刻也随之隐去,露出了他和念虚两人的身子,继而看着右边的老妪,微微一笑道,“仙姑谬赞了。数十年不见,仙姑方才亮出一手《瞒天过海》法术,比起当年,火候也更纯了三分,倒也让老衲开了一次眼界。”
“哼!死秃驴少在这说风凉话,数十年旧账翻出来,也不怕让后辈看笑话。”老妪沉声喝道。但在她的双眼中,却忽然亮起一道光芒。
那样的光芒,透出一种追忆,一种沧桑。那样的光芒,也只有当一个人独自回忆起往昔之事的时候,方才会有!
“实是有些事,玉仙姑你还放不下,又怎能说老衲在翻旧账?”
老和尚禅参眉须间忽然有了莫名的笑意,待从老妪身上收回目光,放在‘浮屠塔’下的那一道人影上时,一道很深沉的叹息声不由缓缓传出,“昔日之因,今时之果。前世今生,冥冥中自有姻缘,世人强求不得而怨天,殊不知世事早已注定,由不得人心造逆!”
“嘿嘿,世事早已注定,由不得人心造逆么?哈哈,可笑!可笑!”
老妪眼中阴鸷之色更浓了三分,几分杀意从中透出,让任何人见了心里也忍不住发寒,发颤,“若真是如此,为何老身至今仍好好的,没有遭到那诅咒的吞蚀?我看,分明是你这老秃驴在胡言乱语,让我分了心。”
说完,老妪再次‘嘿嘿’一笑,却不理会老和尚。而是把目光落在‘浮屠塔’下的那一道身影上,刹那,在她眼中阴鸷狠戾的光芒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柔情之意!
那样温柔、那样痴情的目光,也只有当一个人在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时,才会有。
“唉……”老和尚双眼极为清澈,似能看穿世间任何人的思想。待他见到老妪转移开目光时,不由再次轻轻叹息一声,却也不说话了。
然后,偕同身旁的念虚,着‘浮屠塔’下的老道士,静默而立。
时间,就在这寂静中,悄然流逝。
第三十一章 青衫客
夜。
更深。
风。
也更急。
忽然,片片乌云飘过苍穹,遮蔽住漫天星辰。便连那轮弯月,也一起掩盖而去。
冰冷,黑暗的气息,如浪潮重叠而来,尽数充斥在整个山巅之上,让萧一默三人感受到了一股冷彻到骨子里的寒意。
片刻后。
当黑暗与寂静彻底吞没山巅时,三道黑影突然无声无息地从山脚掠出。接着朝山巅直奔而来,速度敏捷,宛如猿猴一般快速无比。仅一个眨眼,那三道黑影就来到了山巅的彼端。随即低身卧伏在一块巨岩之后,与此端的萧一默三人成对立之势。
在此之后,一切复又归于寂静和黑暗。
但,约莫十息后,一道悠扬起伏、婉转动听的箫声,却是从遥远的夜空下幽幽送来。和着晚风,飘扬在山巅上,一时间竟让人恍如置身世外桃源,没有了纷争与熙攘的念头,只有平心静气的祥和与安宁。
那箫声悠扬,如山峰延绵不绝,又如溪流潺潺动听。其间,还掺杂着两道挟带着衣衫的破空声,呼啸着直奔山巅而来。
当箫声、破空声俱临山巅时,潜伏在此端的萧一默三人心中立即一凛,急忙抬起头,然后定睛看去。却见,夜空下急速而来的两个黑点,此刻已然化作了两道人影,落在老和尚和念虚两人的左侧。
箫声,在两道身影落地的一瞬,骤然止住!
再看那两者所站位置与老和尚的距离,便与老和尚与那老妪所隔的距离一样,竟然是不多一分,也不差一毫,刚好九步。这衔接宛如天衣,毫无缝隙可寻!
却也不知,其中藏着何等的蕴意。
因萧一默三人潜伏在山巅此端,正面对着老和尚等人。这样一来,刚降临到山巅上的两道身影的面容,此刻也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其中一人,身穿青衫,长发散肩,面如枯槁,一脸蜡黄之色。这般情况,便如死去的人一般,毫无生机可言。此时,这青衫客正手执紫竹洞箫,上面紫光流转,宛若玉石无暇。另一手则负于身后,静静地望着那‘浮屠塔’,一言不发。
在青衫客的身后,站着一名年纪约莫二十的青年。白袍在身,面如冠玉,英气逼人。长发上束,身后负着一柄墨黑色长剑,显得一派从容且优雅。他双眼璀璨,若星辰明亮,且随着青衫客目光的注视,他的目光亦随之放在‘浮屠塔’上。
只是,和青衫客有所不同的是,在望向‘浮屠塔’的刹那,白袍青年的双眼中,明显可看出有些贪婪的光芒在跳动着。
“那个青衫客……”在青衫客出现的瞬间,萧一默脸上便突然浮上惊愕之色,目光也牢牢锁住了那一道青影,再也没有移开过。
只因为,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就在他看向那青衫客的刹那,突兀地从他心里升起。升起的瞬间,便如扎了根的参天巨树,再也无法消去。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就如飘零许多年的落叶,终于找到了根的所在。又似流浪他乡的游子的脚步,终于来到了梦寐已久的家门口。
那感觉,仿似可以让他那一颗冰冷已久的心,起了些温暖。让他那苦了十八年的人生,有了些甜意。
那感觉,又好像能让他一直奔跑在报仇路上的脚步,终于找了个安全的路口,然后停下。去看看这天地,这世间万象,这人心冷暖。
那感觉,可是叫…幸福?
若真是一种幸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认为自己除了母亲一人以外,再也没有亲人的情况下出现?
若不是叫幸福,那,又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会让一直坚强的他如此出神,如此迷茫,却又如此…不舍?
也许,世间的确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答案的。世人所要寻找的,不过是心底最深处的一个希望,一个寄托罢了。
想到这里,萧一默深吸口冷气,清了清神,双目也不由黯淡了下去。接着轻声一叹,收回目光,再度安静下来。
或许,并非是他不想去肯定心里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