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寻亿-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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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跪拜,心里也叨念着祝词——我想那几千人在下面跪拜,一定是相当的壮观。祭祀完毕,宫中的大臣就会骑上大马,持着弓,蓄势待发,之后便会一起出动在林中狩猎,比谁猎物多、壮。那可真是个惊心动魄的场面啊!”
听紫贝这么一描述,宛兰真是充满了幻想。唯独希望狩猎时候,千万不要被某只箭射中,然后被箭的主人带到武王赵佗面前,“你还记得当年某地的某人吗?”触发乌龙的假公主的奇事。
不知不觉到了番禹城——此时离关城门还有大半个时辰呢。突然想到给蒋堂熬的药快被用光了,得在这好好找找哪里有药店啊——除了上次那家,那店主唯财视命的德行让人发呕。
“这个不是三娘或者红灵负责去买的吗?”紫贝只想快些给老爷送饭过去,婉转的催促道。
宛兰一脸不快的看着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愤怒——怎么都是大夫人的爪牙啊。
紫贝见惹得少夫人不开心,知趣的闭上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城南倒是有一家新开的。”
城南?宛兰心里咯噔一跳。这个代名词犹如一道记忆的闸门,打开之后,洪水便喷涌而出。每走几步,她的心都会多跳那么十几下,怎么也控制不住。“这是上天的旨意,还是它想玩弄于我。怎么每次都要指引我往城南方向走呢。”
短短的百来米,宛兰又是担忧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几种对立矛盾的思想在不大的脑壳里干了上千次的仗,让她头痛不已。如不是紫贝在前面引路,宛兰还觉得过了一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啊。
越是熟悉,越是魂牵梦萦的东西,人越难以抵抗,往往会选择逃避。
宛兰硬着头皮,不自觉的低着头,如同一个惯偷,滴溜溜的在人群中扫射,不想被发现。旁边的人都自觉的退避三舍,厌恶的看着这个她,怕是被这猥琐的妇人偷了钱包。
“少夫人,那药铺就在前方。”紫贝指着一地说道:“来的时间还算适当,不然这排队写信收信的队伍,还不知道排到哪里咧。”
宛兰花容失色,排队写信收信,这莫非是……
她猛的抬头看去,顿时如同石化了一般,脑子一片空白,不一会儿,脸上两排的泪水滑落下来。
是他,真的是他啊!
寻千亿!你真的来了!
宛兰只觉得恍惚,仿佛时光倒退了回去,想到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白皙的面庞,五官是如此的分明,尤其是那眼睛,炯炯有神却不失温柔。嘴唇一䥇一合,一张一弛,一颦一笑。记忆中他穿了一件淡青色大衫,腰间别了一个环形玉佩,随着身体的晃动而摇曳舞动。他的身影,如同慢动作那样清晰,那样唯美,在宛兰的脑海无限的放大。
恍惚的记忆慢慢的与现在重合,由一道模糊的影子,渐渐的清晰。寻千亿,就真的在自己的面前啊!他如今还是在城南这,为别人写信、收信,如同当初的样子。
宛兰不自觉的上前几步,但突然彷徨了——这个时候,她想说什么,她要做什么?心里毫无预料,一点底都没有。
宛兰往后退了几步,一种忧伤爬上心头了,占据了刚才所有的冲动。这个底气,已经没有用了。时光蹉跎了过去,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爱玩爱乐的小姑娘了,而是贵为人夫,是大家都高攀不起的人物了。仅仅只是一个月的功夫,就一个月,他们的地位就变得如此悬殊,如此尴尬。此时此刻,她还能像以前跑上去缠着千亿吗?身份的不允许,地位的不允许,观念的不允许,世俗的不允许,以及时代的不允许。
人生若只如初见,怎么还会有如现在这般的瞻前顾后吗?
多么可怕的理性思维啊!
紫贝适时提醒道,打断了宛兰那混乱不堪的思绪:“少夫人,我们赶紧去买药吧。免得城门关了。”
少夫人?宛兰没有说话,一股发自内心的一个苦楚,让她脸部神经絮乱,是笑,亦或是哭。唉——好一个少夫人啊!
如果是绕开,避而不见或许是最好的良药。可惜了,那药铺就在千亿的前面几步距离。相见是上天已经决定。
宛兰只能表示遗憾,绕过排队的人,慢慢的向药铺靠过去。每次的靠近,宛兰都觉得全身发热,好像发烧到了四十多度。
临到店门口,宛兰不自觉的看向千亿,只想留一份美好。可就正巧,与千亿的目光对上了。这一望,真的就是充满深情,排斥了时间的流动,仿佛一下从四维空间掉到了二维平面上。
千亿的眼睛,写满了惊讶,转而变成开心,再转而变成忧伤,最后变为无奈。眼眸是心灵的窗口,想必千亿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他们现在的尴尬。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这或许就是两人共同的心声吧。
千亿站了起来,正想鼓起勇气,走到宛兰面前时候,紫贝挡在身前,呵斥亦或是提醒:“你这臭写信的,是不是见我们少夫人如此美丽,就想要干嘛。”
“我说哪来的姑娘,怎么说话的。”一个排队写信的大叔抗议道:“这个人可是好人,不允许你这般诋毁!”
宛兰拉着紫贝,对她摇摇头,转身进了药店。由于药的配方已经偷梁换柱了,所以宛兰执意要自己去跟店家商量。反倒弄的紫贝以为自己又做错事了。
走出药铺,宛兰看向千亿,任是有千言万语,却一时语塞,挤了半天才说出:“刚才十分不好意思。”
千亿惊愕的看着宛兰,只是摇头,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紫贝拉着宛兰赶紧离开,留下斑驳沧桑的背影,供千亿细细的欣赏。远去的背影,再也寻不回的回忆,在夕阳的照射下,俞行俞远。
宛兰心里万分的难受,一路上都没回过神,脑海里老是在放映他们曾相处的美好时光。她只能对着东方渐渐昏黑的天空,在心底默默的哭泣。
两道相交的线,慢慢的平行,再也找不到当初的交点了……
出了城门,过了桥便是造船厂了。这个造船厂可是蒋府的核心优势,凭借这个,即使是武王赵佗,也得卖几分薄面。要知道,南越多水,船便是不可替代的;还有就是南越水兵的船也是蒋府制造的。说白了,南越大半的财富在蒋府,税收也是贡献的大户——据说这个时代还是以实物作为税收征收的对象。
这也难怪蒋府富可敌国了。宛兰嫁到蒋府,可谓是全村人的壮举啊!
还记得一个月前,和千亿救了那个爱子心切的老婆婆。离开的时候,便经过了这个造船厂。宛兰又不禁哀伤一番,那次的离开,与千亿挥手告别,居然真的就是分道扬镳了。
不提这个事情了,这个造船厂也是值得观光的。宏大壮观不在话下,单单看下船只的数量,便可知道一二——这里有上百艘的中等船只,近百艘的大船,更别提那些小舟的数量了,恐怕是不胜枚举。中等的船只大约是长度是5-8米,载重25吨左右的平底木船。大船,就叫做楼船了——船大楼高,仅上层建筑就高25米左右,各重上层建筑均设有舱室、女墙、战格,作为士卒战斗的依托和防护设施,据说可载1000人。
这些造好的船,有些是停在水里,大部分的是停在岸上。处在岸上的**,其底部结构是由两行平行的大厚板组成滑道,下面铺垫枕木,形状有如现代的铁道,估计轨道的长度当在百米以上。在滑道的两行厚板上分置架承船体的木墩,两两相对着。
船排列的整整齐齐,分大中小的区域排列。宛兰和紫贝从中穿过,感叹这里的宏大。除了数据上的描述,真的找不出其他更多夸张的辞藻。
老爷正在造船台边监督着众多的工匠。这造船台总共有三处,原本是要建造中等船只的,现在为了完成武王的龙舟任务,造船台上面安置着好几个龙舟,长约五到十米不等,都还没有上色。而不远处已有做好的,大约二十来艘,做的相当不错,尤其是龙头,朝气蓬勃,犹如直上云霄。
老爷在一边指挥工人做事,完全没注意两人的到来。那些工人手持铁凿、锛、磨刀石等工具,上下忙活着。直到两人走进老爷身边,老爷才得休息一会。
“还是家里的味道好啊!”老爷打开篮子,美滋滋的大吸一口。其他工人也相互结伴去吃饭了。
宛兰看着老爷开心的吃着,只觉得肚子一阵呱呱叫啊!老爷边吃边说:“如果你们带的够多的话,还可以一起吃呢。要不待会去局灶君去吃饭吧——尽管难吃了点。”
宛兰不停的碎碎念——其实老爷应该大方一点,把篮子的饭菜分她们吃一点的。算了,现代人不懂古代人的礼节,尤其还是这样的蛮夷之地。
听说这里的厨房做菜不怎么样,宛兰还是忍着肚子,拉着紫贝回府上。哪成想,刚走到桥头,这雨就没有来头的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两人一通跑,冲到造船厂时,都快淋了个落汤鸡了。两人借用这里女工的衣服,将就的凑活一下吧。
这雨淅沥沥的下着,还不知道多久才会停。两人就只好委屈的吃下这里饭菜吧。果不其然,饭煮得又硬,菜又炒得过油腻。紫贝一边吃,一边皱着眉头。宛兰也好不到哪去,就差点变成“周公吐哺”——吃一口,吐三口。看着老爷深有感触的无奈,宛兰终于知道老爷的不容易了。
结果这雨还一直下着,工人们只好早早的睡下了。宛兰和紫贝暂时在一女工的住房委屈一晚上吧——老爷的房子是挺好,可惜很小,只有一**。
宛兰卧在**上,横竖都睡不着,倒不是说她不习惯这个肮脏的地方,而是心里面有很大的念想。念想最多的,还是她和千亿,就这样没有缘无分了。
但不知为何,宛兰却坚定一个奇怪的决定。如果不是经历了那闹鬼事件,以及听了采薇和蒋权的故事,想必她也就碌碌无为的度过下去了。蒋权和采薇的爱情,尽管是大夫人给掐断的,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世俗所制约的话,大夫人这又是何必。
想起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这个地方的时候,她就幻想寻找一个自己的真爱。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十分残酷——委屈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嫁到了最反感的一个大家庭。可是现在,都已经贵为人妇了,还能折腾什么?
宛兰曾近为一个可笑的理由跳楼自杀,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惜,不禁感叹人犹如那朝生暮死的蜉蝣。穿越到这里,还是那般的碌碌无为,毕竟是会遗憾的。
坚持自己的所爱所想——这就是宛兰下的决定!
蒋府的一切,宛兰最终还是会放下的,努力的为自己活一回。尽管这个想法近乎痴狂的执拗,但谁能来理解一个死过一次的人那近乎执着的追求。
不知不觉的,宛兰就慢慢进入梦乡,在梦中追寻自己最重视的一个人。
寻千亿,你也是如此的想吗?
不知何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推门声传入耳膜中,把沉睡的宛兰惊了一会儿,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哪个女工回来吧。转过身,继续那半睡半醒的状态。
可是宛兰总觉得有种窥视的感觉,盯得自己浑身的不舒服,但却不知道哪里发出的——会是自己多疑了吗?
渐渐的,身上的被子慢慢的揭了起来,悄悄的放到一旁。宛兰正想爬起来看清是谁那么龌蹉,突然一只手慢慢的在她身上,从手臂慢慢的移到臀部,令人毛骨悚然。
宛兰急忙爬起来,本能的往**边蜷缩过去,昏黑的夜色下,有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面前。更可怕的是闻到那一声的酒味,还有那粗大的喘息声。
“你你你——你是谁啊?”宛兰惊叫道。
“嘻嘻嘻嘻——小姑娘,你别怕啊!长夜难耐,大爷我来找你啊!”那人打着酒嗝,尽管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那猥琐阴险的笑声,让宛兰心慌意乱。
看着那人醉醺醺的爬到**边,宛兰一边后退,一边惊恐的警告他:“你你你——你别过来……你想要干嘛……我可要喊人啦,真的喊人啦……”
那人猛的扑了过来,如同一只饿狼,抓住宛兰的衣领就要毛手毛脚的解开。天啊!宛兰从来都没有遭受过这般侮辱。这个人要非礼啊!
“救命啊——救命呀——”宛兰一边殊死抵抗,不让他继续非礼,一边大声喊着。
那人却笑着说:“你喊啊——你喊破喉咙都不管用哈哈——你就乖乖放手,让爷排解下寂寞。你放心,爷我会对你好的。”
他满身的酒气熏得宛兰昏昏欲睡,但是现在这种危急状况,宛兰使劲最大的力气,不让他那双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可愣是这样,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撕破了几个口子。听着他那满足的尖叫,宛兰欲哭无泪,谁来救救我啊!
那人还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