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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千山寻亿-第318章

小说: 千山寻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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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平凡的愿望,追寻的脚步连成的线却从一条直线,变成了弯曲不平的曲线;追寻的心从红彤彤的平滑到现在黄溜溜的坑洼不平。
  这条堪比长征的寻人之旅,到底改变了什么?
  宛兰自己都迷糊了,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就想着要睡觉。旁边的闻人也没有就此继续深入询问下去,也安静的睡觉,不久便传来打呼噜声音。
  *
  不知过了多久,宛兰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起来。她将旁边的闻人推搡起来,问着是什么时候了。
  “出去看不就知道了。”闻人懒得理会。
  宛兰出去,撩开帐篷。轻轻的风扶着面,让人清醒了许多。远处是一轮红彤彤的太阳,靠在沙丘上,应是夕阳。东方的夜色与西方的霞光交汇在上空,一红一黑相得益彰。地上二十个左右的帐篷正沐浴着这一淡淡的霞光,恬谧的扎在大漠某一处角落。
  尔龚从别的帐篷出来,“你们醒了,正好,这晚饭也做好了。”
  宛兰跟闻人一同过去,到正中央一个小木屋里吃饭。里面围坐着二十多个人,身着当地特色的衣服——头戴铜饰,身上的衣物有点像现世的藏族衣物,宽宽的袖子,厚实的裤子,外面再搭一个朴素的裙子。
  正中间是一口大铜锅,被三角架挂着。香飘四溢,带着特有的一股野性味道——感觉与中原有很多的不同。
  这些人带着奇异的目光看着这些个异乡人——或许,这么多年中,就只有这两人来过。
  尔龚一一的介绍,几乎都是亲戚关系相称的,年老的一位——大约有五十多岁,脸上都是沟壑一般的皱纹,很像现世罗中立的油画《父亲》所展现的那样,朴素而慈祥。这人显然是族长一般的身份。
  族长询问了他们一些情况,他们都一一回答。当问及来干什么的时候,宛兰坦言说道:“我是来找人的,到羌氏来找一个人。”说的那样的坚定。
  族长慢慢说道:“羌氏有很多的部落,散步在这个大漠当中。我们这个地方,叫嘉绒。你说吧,你要找什么人。”
  闻人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知道你们晓得不,有一些长安的大臣被贬到这里。”宛兰简单的说道。
  其他人转了转眼睛,都在回想,然后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族长没有说话,是在回想吧。“似乎有这个印象……记不起来……”
  宛兰眼睛亮了一下,正要问,一旁的人说道这晚饭做好了,可以享用了。
  这晚饭当真是丰富啊,有大块的熏肉,还有浓浓的汤。应该是这些族民将自己家中好东西拿出来招待这些个异乡人了。
  这些人朴实,而热情,让两人心里暖暖的。
  尔龚将汤舀一瓢进两人的碗中,其次再给族长及其他人。
  这汤——或许看不惯,是猪大肠飘在上面。尔龚介绍,这猪大肠里面是猪血,成为血肠,是招待客人的最佳上品。
  好些天在大漠里吃干冷的面食了,这样暖和和的汤,当真是让人胃口大开。宛兰虽然看不惯,也忍不住闭上眼睛喝上一大口,腥味和鲜味并存,在胃里回荡着。再吃吃那血肠,咬开一口,场子脆脆的,很有嚼劲。里面的猪血已经结成了一块块,吃起来还很香呢。
  喝一口汤,再吃一点热熏肉,鲜中带着点呛呛的咸味,再一起吞下,两股不相称的味道在胃中一点点交融。真是一个爽字了得。
  其他人也吃得津津有味,脸上都是笑容,似乎比过年还开心。
  吃完了饭,再闲聊一阵,比如当地的生活,闻人和宛兰在外面旅途的经历,交汇彼此的经历,让人很是舒畅。
  吃完之后,族长命人带上酒。
  一听到酒,闻人就眼睛发光了,亟不可待的拿出大碗,等着酒。
  从馕中道出酒来,闻人立马开喝。这么多天在外面,酒都没有喝一口呢。今日倍爽,特豪爽的来一杯。
  可是结果咧,差点要吐出来。他苦涩着脸,硬生生的将这等美酒给吞到肚中,然后不停的吐舌头,“辣……”
  宛兰笑道:“傻货,你以为所有的酒都是温温和和的吗?”
  族长端来水给他缓解一下,他当真是一大碗喝干净,才觉得将辣味缓解了。
  尔龚拿着酒倒上一碗,慢慢喝着,然后说道:“这叫羌人酒,用稞大麦煮熟之后做成的。不要看它辣,但慢慢喝下来后,有一股奇妙的味道在脑中盘旋。
  闻人不死心,拿着酒倒了一碗,慢慢的喝下,砸吧着嘴,抿了几下,又继续喝了一小口。
  宛兰才不要喝这种烈酒,只怕自己昏过去了。
  之后又是大口吃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点都不拘俗,就像处了很久的朋友。
  大家吃得很是欢快,直到很晚,才散去。
  

第四十三章 走完这一程的人,已是寥寥
更新时间2014…12…19 17:13:53  字数:4101

 走出了大漠,以为任何危机过去了,但病患还是摸了过来。宛兰因为没有适宜这个小部落的环境,外加是三伏天的第三伏,炎热难耐实在受不了,她有些中暑,躺在帐篷里。
  她手脚无力,没有办法照顾自己,反倒又是闻人宏谦照顾她。
  闻人宏谦端来一小碗的水,坐在她旁边,扶着宛兰起来,给她服下。“这个地方打水不容易,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水了。”
  碗中的水只有这么一小口,喝两次就没有了。她只能珉珉嘴,润润嘴唇。
  “感觉怎么样?”闻人问道。
  倒不如这是明知故问,宛兰还是说道:“我没有事情。”
  “都起不来了,还说没有事。”闻人轻轻的哼道:“你一直说要去找人,从南越国找到这个大漠,你找到了吗?没有吧。”
  宛兰不甘心的说道:“我愿意。”
  “是,你愿意。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呢?”闻人正视着她,根本没有开玩笑的影子,“我皮糙肉厚无所谓,就不提我也罢。就说说你自己,你一个弱女人,还要如此任性的走南闯北。深陷大漠当中,忍受这样的酷暑,即使生病了都还要找这个人。”
  宛兰说不出来,心中带着一点点的微凉。
  她在大漠里坚持了那么久,就为了寻找千亿。这个卑微而渺小的愿望,险些要了她的命,甚至是闻人的命。
  一路苦难,终无所获。
  坚持寻人这条道路的人,或者放大来说,坚持自己最初梦想的人,已是寥寥,就只有宛兰这个傻女人。就为了那么一个承诺,来到这个不熟悉大漠。
  “当时我们在宛县不是很好吗?有地,有一个自己的店,过自己的日子不是问题。”闻人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
  宛兰想了想,着实是有些惋惜。人们常常愿意“择一城终老”。如果和闻人在一起生活,开着小店,种着菜地,一副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风派。到年迈的时候,坐在门边,喝喝茶,重温一番少年时的故事。在凉薄的秋晨,在小院子里坐坐,看阳光如何从翻涌的云雾中跃出,点亮一片山林;在暑气难耐的夏日黄昏,感受炎热随夕阳西下。
  只是这些,都是因为执着而破灭了。
  亦或者说,早在她和蒋堂在蒋家大院的时候,她没有好好的与蒋堂相处每一天,想的大部分是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不动你,你自己好好思考下吧。”闻人端碗出去。
  帐篷当中就只有她。
  宛兰抬着头,帐篷上面有几个破洞,白得刺眼的光芒从洞中漏下来,将星点般的灰尘照得通亮。
  时光悄悄流逝,而她的思绪却停滞不前。
  她依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执着,是不是一道大劫呢?
  *
  这个叫做嘉绒的小部落,又进行了下一波的狂欢。那是他们的重要节日吧好像,这些族民诚挚的邀请这两个异乡人。
  不管怎么说,受到族民这么多照顾,并且还受到了诚挚的邀请,理应去参加。宛兰虽然还觉得有些头痛,四肢微微发软,还是微笑着答应了。
  这个节日自然是在晚上的。当月亮爬上了沙丘,节日便开始进行了。
  在旁边一处空地上,点起了大大的篝火,族民围着篝火,手挽着手,转着圈跳起了舞蹈。
  宛兰在一旁观看,手撑着额头,强带着微笑。如果没有生病,她早就去参加跳舞了。看着闻人和那些族民手拉着手跳舞十分的欢乐,她真是心痒痒的。
  跳舞累了,就坐下来,亲切的聊天。
  一个族民自告奋勇的为大家表演。他拿着短短的乐器,放在嘴边吹。悠悠扬扬,似乎是哀伤,又似乎是欢快。族民静静的听着,专注的看着这个表演者。这个表演者闭着眼睛,缓缓摇动身子,随着音乐渐入佳境。
  月光如幕,佳曲袅袅,两厢融合,如仙踪般。
  一曲终矣,族民为其鼓掌。
  那表演者坐下来,宛兰便去借看这个乐器。这个东西两管四孔,用的是细长的骨头做成的,摸起来有磨砂感。他说这是羌笛。
  《长笛赋》〃近世双笛从羌起,羌人伐竹未及已,龙吟水中不见已,截竹吹之声相似。”可见这个羌笛是个相当具有民族风味的乐器。吹出来的音乐,让人有绕梁三日之感。
  闻人靠过来,抢过羌笛,也想试着学演奏。结果鼓捣了半天,硬是挤不出一丝宫商角徵羽的音调,反倒是吱吱呀呀的杂音。
  那人还怕他吹坏了,急忙夺了过来。
  也就在这么一小插曲当中,节日当中重头的部分开始了。
  尔龚先行介绍这个重头节目,是叫做“卡斯达”的舞蹈,也叫盔甲舞。
  光听解释十分的不明白,但是当舞蹈的人出来的时候,就明白什么叫盔甲舞了。
  大约十个人,左右两边对称排布,吼着什么出场。身上穿的才是让人引入注目,每个人穿漆牛皮甲,十分的厚实笨重;手里拿着各种兵器,有长戈,有长刀,还有弓箭。
  光是在阵势上就让人畏惧。尔龚在旁边笑着说道,这种舞蹈是将士在出征前所跳的祭祀舞蹈,虽然现在不怎么打仗了,但这种祭祀舞蹈还是保留了下来。
  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的族人,整齐的踏着脚步,吼声震天,充满着一种野性与自由的“生命力”。而这种艺术上的“冲动”更使得铠甲舞中所展现的尚武精神充满着原始、古朴、勇敢。
  他们绕着部落绕了一圈,企图是借着舞蹈保卫部落里的安全。
  等到他们跳完歇息时候,宛兰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过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铠甲。果然是有什么新奇的东西,病痛什么的都会靠边站。
  刚才跳舞的时候,只看出个大概,就是个盔甲。但仔细看去,才惊讶的看到上面的盔甲,是有许许多多的长方形牛皮重叠串缀制成的甲衣,十分的精美。如果靠人工拿针去一一缝上,那得用多长时间啊,且不说有十件这样的盔甲。还有,这些盔甲还加了小铜铃,摇晃起来叮叮当当作响。仔细数数,这样的铜铃前面三个,背后三个,总共六个。
  那人脱下盔甲,宛兰稍微掂量一下,手臂就开始发胀。这盔甲太沉了,穿在身上肯定很累。
  宛兰又问道:“那你们平时放在哪里啊?”这样的盔甲只有在节日当中或者祭祀当中才会用得上,那平日的摆放便成了问题。
  那人回答得干脆,“铠甲在不穿时,可堆放成屋子的形状,并作为神器供奉起来,我们相信这些铠甲会保卫我们的安全。”
  宛兰也大体明白了羌人的文化。他们古朴、纯洁,同时又十分的尚武,虽然看起来很矛盾,但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当中,一切又都说明白了。
  盔甲舞跳完,宴会也慢慢到了结束的时候。看着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宛兰也忍不住加入其中,不去理会头晕脑热,只沉浸在这样的欢快气氛当中。
  他们手挽着手,围着篝火,一点都不理会夜深的困意。
  *
  第二天,宛兰起得很晚,或许是昨晚的节日玩得太欢乐了,导致身体有些困乏。
  摸摸额头,还是觉得头沉甸甸的。舔舔嘴巴,还觉得口干。
  本想叫闻人弄点水润润喉咙,但看了看这个帐篷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她扶着额头,晃悠悠的走出去,掀开门帘,一股刺眼的眼光射进来。此时已是上午了。她询问旁边一个族民,问他有没有见到闻人。
  “他跟着尔龚去打猎了,一大早就出去了。”
  看来是又有肉吃了。
  宛兰扶着额头,想要继续去休息睡觉,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族长还没有说完的话。
  第一次见到族长的时候,他说对于那些被贬的大臣似乎有点印象。之后话题被岔开,就没有继续深入聊下去。
  虽然还是有些头疼,想要继续好好休息,但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重要的。宛兰咬咬牙,走到中间的小木屋,敲了敲门,得到族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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