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寻亿-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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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说——”宛兰急切的询问道。
“是被诬陷的,长沙国君下令操了我家。而当时爹拉我经商,我赌气和朋友大醉好几天,回来见到的时候,爹吊死在府门口,而府门都是重兵把守着。”闻人背过脸,平淡的说道。
能体会得到,这种平淡之下是多么的大的一股内心伤感啊。每一次谈及,都是一次心理上的伤害。
“不好意思,让你难过了。”宛兰低下头,道歉着。
“是谁在门外——”
她抬起头的时候,闻人已经闪到门口,不过过了一会儿,又坐在塌上,挠挠头,“可能是我多心了,还以为是长沙国派兵追来了。”
宛无语的吐槽道:“你真的认为你是什么重要人物啊?你以为长沙国军队会来南越啊?你以为这是谍-战剧啊?”
闻人拍拍她的肩膀,解释道:“跟你说笑,别当真啦。我只是看到那人的背影,应该是小姑娘走错地方了。”
“行了,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吧。这几天我来给你上药吧。这些钱给你,自己去买吃的——省着点啊。”宛兰一一叮嘱道。
闻人又继续躺在榻上,悠哉的说道:“我喝酒就够了……”
宛兰再次叮嘱道:“别喝,受伤还喝,你这不找死嘛。”
两人还在这里说说笑笑的时候,所不知道那个走错地方的小姑娘是谁。
那正在快走着的小姑娘,她精致小巧的脸上挂着笑意——却道是蒋府的红灵,似乎刚才跟踪探听道什么有趣的事情,“少夫人每次出来都会有好多事情发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夫人说说了。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的话,不知大夫人会怎么对待少夫人呢?”
第二十六章 所谓捉情在房
更新时间2014…5…23 17:20:36 字数:4735
宛兰出了小店,径直回府,一路上对于见到闻人宏谦,她是又惊喜又唏嘘——难得见到朋友不远万里过来,却落魄成这样啊。
都说人生都是一场戏,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场唱的是哪一出,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当然这是对于看戏的心态,如果是实实在在发生自己或朋友身上,那就太为唏嘘打抱不平了。
其实闻人的故事还没全说给她听,只是说了闻人家道突然中落,全家除了他都被杀了,至于闻人老爷更是吊死在府门口。
突然一个大富人家说没就没了,这样的凄惨,何人能受得了。不过看到闻人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样子,又似乎感觉到这是错觉。
不知道这个闻人,以后何去何从呢?虽然他笑着说,“天大地大,哪里不肯去。”这样的话岂能当真呢。流浪的悲伤,何人能懂。
回到府上,也正好看到蒋权牵着马回来——这换马的速度,跟换衣服的速度一样的迅速。
很快便吃中午了,大夫人也很久没见到蒋权,淡淡的表情掩盖不住强烈的欣喜,不过才一小会儿,他的碗里就满是好菜。
“权儿,好些时间没见到你,怎么瘦成这样,一定是军中太劳苦了,累着你了。那这些菜都是我吩咐,做你爱吃的。”大夫人又夹了些菜放到他快要溢出来的碗里。
蒋堂在一边小声的嘀咕道:“早上还跟我凶巴巴的吵,现在对大哥就那么好。”
宛兰讪笑道:“你又不是她亲生的……”
“权儿,外面那匹马是你的吗?”老爷指着外面问道。
“是。”蒋权闷头吃饭,简单的发出一个单音节的模糊声音。
“你是不是牵错了,我记得不是这匹。“老爷不了解实情,依然揪着不放。
蒋权轻轻动了动眉头,是在表示他的不悦吗,“那匹没用,杀了。”
“那匹马半年前才买的,好不容易才有了点感情会认人了,你就杀了。”老爷不知该做如何评价,只得唉叹一声。
大夫人急忙缓和道:“不就是一匹马咯,有什么大不了的。蒋府又不缺这些钱,买下马场都绰绰有余了。权儿好歹也掌管南越军队,连马都没有,岂不是让人耻笑。”
“你懂什么,要不是最近情况太多,收成少了一大半,我至于这么说吗?亏你还在算账目,难道都没发现吗?所以我想说的,能省则省吧。”老爷急忙解释道,胡须一抖一抖的,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急切。
大夫人放下筷子,很不悦,“这么说你是在说我管理家无方了?难道是堂儿——说了什么?”
看着她那凌厉如鹰眼的眼神望来,蒋堂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但还是理直气壮的回到:“我什么事都没做,爹自己有公断。而且你把持着账务,独断那么久了,其中的问题说不定还不止这些。”
大夫人放下碗,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不懂就别乱说!”淡漠如冰的神情掩藏着熊熊烈火,光是眼睛就窥见一斑。
又一声碗碰撞桌面的脆响,这次是蒋权,他离席,没有说一句话。
“还没吃完吧——再多吃一点吧。”大夫人急忙喊道,而蒋权则是连房都没回,跨上大马,直接哒哒哒的出了家。
“真是跟你们吃饭都没有好事情。”大夫人嘴里嘟囔着,擦了擦嘴巴,站起来,也走远了。
老爷冷哼道:“都什么人呐这是——”
而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二夫人也急忙安稳着他的情绪。
宛兰默默的算算这前段时间来,就这今年,饭桌上嘴角不合就有二十多次,突然离席不吃的也有十八次,打翻桌子闹不和的也有五次,把人打残下不来塌的就是大夫人做假账的那次。似乎此次都与这大夫人脱不了干系,几乎饭都还没吃完,人已经气饱了。
大夫人走后,饭才吃得香一点,这是历次总结的经验。
回到房间,蒋堂就不停的抱怨早上他和大夫人吵架的情形,“说到后面都开始翻脸了,东西都砸了好些了。”
宛兰真心反感这些,每次在府上,不是小吵就是打人,吃饭都吃不安宁。有时候,她都感到精力交瘁了,不是跟这个人吵,就是和另外的人吵,每天换着花样的吵。这样挺没劲,但是不得不板着脸继续吵。
蒋堂又继续说起他吵架的缘故,“我不过是向大娘讨教下做账的事情,而她急忙将账目都统统藏到身后,问我是不是要掌控整那个家。我真是气愤莫名,就跟大娘理论,哪里知道这个人就是这样,根本讲不通道理的。”
宛兰低沉着脸,突然感到呆在这个家突然很没劲,一种很无力的感觉盈满于心。她很明白蒋权为什么总是饭没吃完就去军营,为什么那么喜欢杀人了,还不都是被这个家气得没办法发泄。如此一个精致得如同蜡像的人,都能悲愤的离家,而她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物,为什么不能日后离开家呢。
“素儿,你怎么了?”蒋堂摇着她的肩膀问道。
“哦,我在替你感到不值,大娘多么可恶啊。”宛兰立马胡扯解释道,心中洋溢着是否要离家出走。
“你说一说,对付大娘这种人,我们该怎么办。你一向聪明,说一说你的看法吧。”蒋堂期颐的看着她。
她毫无兴趣,敷衍道:“算了吧,大娘这样,跟狗一样,你做的太绝,小心她咬你。”
*
第二天的时候,宛兰还是大清早的去番禹,给闻人上药。
至于闻人的事情,她不知要不要跟他们说。如果昨天大家能心平气和的吃饭,她早就说了。现在想来,如果说了,这些人除了增加虚假的悲情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猜也知道,大夫人一定会尖牙利嘴的嘲讽,“来的真是不早不迟,也是个孬种。”
算了,还是自己一个先照顾着,然后等他好了,再给点钱让他自谋生路吧。
到了那家小店,店家立马拦住,“上面那位是你朋友吧,他在我这里买了十壶上等的酒,你得给我酒钱。”
宛兰脸上的黑线慢慢暴起,无奈都一一忍住,拿出钱放在店家手上,然后上楼,打开了房门——
“我勒个去,这满屋子的酒壶是闹哪样啊?这么臭的酒气不怕熏得慌啊?明明受伤了,还敢喝那么多的酒,这是玩命啊还是什么啊?”
满目都是酒壶,少说也有二十几个,地板还有一些是没喝完就浪费的了,而且二十多壶,牌子真的是琳琅满目,全番禹所有的酒类都在这群英荟萃。而那个被酒环绕着的人,真在其中,左右两只手各抱着一只酒壶,躺得四仰八叉的。
宛兰真想将这人给一脚踹飞到天上,但还是一一忍了下来——居然还是忍了下来,将地上的酒壶一一收拾好,就已经累得够呛了。然后找来抹布,弄干净地板。此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累得跟头牛。她没好气的用脚踢了踢这个熟睡的人,“给我醒醒——快醒醒——”
“来——再喝一壶……就一杯……”
这混蛋,做梦都在想着喝酒,真是彻底的佩服啊!
宛兰将他手里紧紧夹住的酒壶扯开,还扯不动,两只手拉拔河一般才将一个酒壶扯开。“这力气这么大,做苦力都能得好多钱,唉——就会在这里浪费光阴。”
结果这个人还是没醒,“算了,不管他了,直接上药,上完药我就走人。”嘟嘟囔囔的找来药,不停的抱怨道。
打开他那被酒熏得臭哄哄的衣服,露出他那结实的肌肉——额,不管看多少次,确实很迷人。
上面那大大的剑痕,好像有一些恶化的趋势,不知是不是发炎了。宛兰赶紧上药,涂在伤口上。
“啊——什么东西——”
闻人终于醒了,被药的刺激性给疼醒了,一起来就大喊大叫,手不停的挥动。等他清醒了,才发觉面前有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怒气冲冲的人,还有那人的衣服上,全是药桨。
“原来是你啊——呵呵,进来也不说一声。”闻人挠挠头,瞥向一边,讪讪的笑着。
“我刚穿的衣服啊——你居然了我一身——”宛兰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气,站起身来,拳打脚踢各种伺候。
闻人不停的喊冤,“我刚醒,什么都不知道——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粉拳如同雨点一般打着,不停的批评他斑斑劣迹,“你说说看,你不好好养伤,还喝什么酒啊!喝酒就算了,你还喝了二十多壶,你一晚上就能喝二十多壶!”
他那放荡不羁的眼睛刹那间感觉有淡淡的雾气,似有千般心情涌上心头。不过片刻,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实在闷得慌啊!别打——我错了,还不行吗?再打就不好了。”
一阵恍惚,刚刚那个是他吗?那样的忧伤,似乎心里压着千金的大石,沉甸甸的。
不过现在也打累了,不停的喘气,然后看看身上那药桨,嘟囔道:“这个叫我怎么办啊,回去肯定没好事了。”
“大不了我帮你洗吧。”闻人油嘴滑舌。
她朝着他的头拍过去,“就你还洗衣服,你自己都多少年不洗澡了吧。到头来还不是我照顾你。”
这时,他的肚子如同打雷一般咕咕直叫,讪笑道:“昨晚还没吃东西,现在好饿……”
宛兰看着那些酒壶,算是整明白了,“哦——你该不会是拿这些钱买酒了吧,然后还赊账。唉——到头来是我纵容你犯罪了啊。”
“呵呵呵——”闻人一脸呆萌的笑着。
宛兰只得跟他去吃点早餐。闻人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吃,胡吃海喝的咽,连吃五大碗才勉强说,“刚刚够饱了……”
宛兰脸上的黑线不知暴起了第几次了,“我这是来干什么的,我来管这个人的闲事是做什么的,拿这个时间我不如规划怎么逃出蒋府,用这个时间我早就在路上找到千亿了。苍天大地啊,为什么让我和这个渣男在一起啊!”
“我忘记你没吃哦,大不了我请你。”他看了看,然后呵呵的笑道:“我没带钱,改天请你。”
宛兰撑住额头,悲凉的说道:“你忘记一个前提了,你的钱两,是我赞助的……”
他似乎没有在听,而是要了,第七碗。
“我想问你个很无聊的问题啊。”宛兰打发下无聊的时间,“我记忆中,你不喝酒的啊。闻人府上,一个酒壶都没看到。你什么时候染上这个怪病的。”
“我啊——我爹死后,府被官兵查封,我就一路走一路逃,然后晚上无聊,就喝酒。现在无酒不欢了。”闻人一边大快朵颐的吃着,一边悠悠的说着。
宛兰心里不禁一紧,也就是说闻人其实在夜夜买醉,逃避那段悲惨的经历。她又急忙问道:“你府上什么时候被封查的,来到南越大概多久了。”
闻人侧过脸,依然不停的吃着,用着极其模糊的声音说着,“半年前……我来到这里是半个月前……”
闻人对这个问题躲躲闪闪,遮掩不断,再加上他那侧过去的脸,更是无法知道的悲情存在。到底他那嘻嘻哈哈的表皮下,夜夜买醉的行为下,掩盖了多大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