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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千山寻亿-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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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随意摆弄,显得浪荡不羁。最明显的,就是左边眼角一块不短的刀疤,显得狰狞。
  这样的一个人,一定是外来人吧,肯定不知道下一秒他的血将往哪飞。
  可他还是不紧不慢,拿起大大的酒壶,喝上一口,一脸嬉皮笑脸,“因为你都要撞到人了,怕你出事,就拦着咯。哪里还需要那么多理由。”
  蒋权不苟言笑,淡漠的眼神突然大放光彩,手中一抖,青铜剑已然祭出,刺向那人的喉咙。
  这样精准狠的势头,何人能及!
  那人依然嘻嘻哈哈,侧身后腰,如同板桥一般,轻松躲过了那一剑。然后他单手撑住地面,双脚离地,正要踢中蒋权,蒋权哪里会这么简单中招,单手持剑格挡住了。
  那乞丐单手撑地,全身倒立起来,还不忘挥一挥另一只拿酒的手,“哎呀,别那么快出手,好歹也让我再喝几口酒。呵呵,你这人真是有趣。”
  蒋权不屑回应,甩出剑花,向他的脚横扫过去。那人也迅速,一侧身,回转身子,再下一秒,就用手里的酒当武器,向蒋权的头砸去。
  周围的人早就散到五米开外,看着这两人真刀真枪的打斗,大气不敢出,心里真为那个乞丐捏一把汗啊!
  而宛兰虽然在现实世界,在电视上见过那么几次武打比赛,但这次亲眼看到,可真是大饱眼福。都说蒋权强的无人能及,今日算是棋逢对手了吗?
  只是那个乞丐,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边打,一边嘻嘻哈哈的,完全不正经,放佛在玩一样。只是他,挑错人了。
  蒋权的脸上毫无四季,手里的青铜剑完全是听命于他的指挥,快得看不清影子,精准得好几次都能让那个乞丐命丧当场。
  最后慢慢的,那乞丐好像落于下风,少了几分嘻哈。但似乎好像醉意十足,放佛是醉拳,虚晃之间躲过了蒋权的杀招。
  蒋权似乎是看破了他的招数一般,一剑刺向他的面目,犹如闪电射来。那乞丐侧过身子,用酒壶挡住。
  “当啷——”
  酒壶被戳破,碎开好几瓣。
  那乞丐大呼:“竟然打碎了我的酒壶——”
  只见大片的鲜血落地,鲜艳而狰狞。
  那乞丐捂住胸前长长的伤口,手一抬起来,全是大摊大摊的血。可他不仅没有怒,反而嬉笑道:“好久不动了,没想到居然这么惨哈哈——”
  蒋权完全是借助那破碎的酒壶,挡住了乞丐的视线,借着力道一剑劈下,在他身上留下大口子。
  那一滴滴的鲜血从蒋权的剑下滴落,虽小而可怕。更可怕的,是蒋权的脸上依然毫无四季,宣判一般的说道:“挡在我面前的人,都是这样的下场。”他持着剑,横在胸口,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乞丐,铿锵的走路声,声声都是绝望。
  “怎么,你还要杀了我咯?”那人在蒋权面前,依然还是玩世不恭的嘻哈着。
  众人赶忙再离得远一点,没有哪个人会那么傻,给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乞丐说请。已经有很多人闭上眼睛,心中祈祷。带孩子的母亲也捂住小孩的双眼,“别看,待会就有不好的东西出来。”
  宛兰心惊胆战,蒋权这是又要杀人了吗?他在战场上杀的人都有几吨重,现在还嫌杀不够吗?只是因为那个乞丐多管闲事,千不该万不该,挡住了蒋权的去路。
  “蒋大人——”
  远处跑来一个侍卫,“武帝现在宣你,有急事相告。”
  蒋权冷冷的上下打量那个侍卫,点点头。
  大家这才如释重负,疲软了一般的颤抖着双脚——这恶霸终于是要走了,甩下头上的一把汗。
  “那这马——”
  那侍卫颤颤巍巍的说道。
  那马似乎摔得不清,半天还没爬起来,正眼泪汪汪的看着蒋权。
  蒋权收好青铜剑,手一抬——
  又一阵悲惨的马叫响彻全城,久久盘旋在上空,最后慢慢消退。
  “啊————”
  大批群众惊慌失措,朝四面八方散去,一下就剩下蒋权,还有几个走不动的人傻愣愣的看着。
  那马一枪毙命,悲惨离世——蒋权接过那士兵手里的戈,轻描淡写往下一刺。“无用之物,留之何用!”
  在众人惊恐注视下,他不苟言笑的踏进王宫,面见武帝。直到他的背影隐没在王宫大门了,才恢复如初。
  而大家更加赞扬的是那个乞丐的英勇,跟蒋权僵持了那么久而没有毙命,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而那差点被撞飞的老爷爷也紧紧握住这乞丐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
  宛兰走过去,看看这乞丐,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总觉得有些不像。
  “这不是蒋府的人嘛——来的正好,你们府上的人把这位壮士给打伤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一人质疑,千万人都怒视过来瞪着她。
  她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无辜感,“我……我没有……”
  “你看看,蒋府的人都是什么人呐,把人打伤还辩解什么。赶紧赔偿!”
  她悲愤的感到,明明在一旁什么都没做,到头来,还真是躺着都能中枪。
  那受伤的乞丐挤过人群,“哎哎各位,我不过就是救了个人,没什么好奇怪的。大家就别难为这个夫人了,就看在我的薄面上哈哈。”
  受着伤还能坦然一笑,众人佩服得赞扬不止。
  人渐渐走散了,那乞丐侧过身,脸上的五官皱在一起,但还是掩盖不住他那笑嘻嘻的嘴皮子,“哎呀,真是疼死了。刚才真是太不小心了,不然早干掉这个混蛋了。”
  宛兰不知要不要扶他,一来与自己无关,二来,看着这位壮士的尊荣,那邋里邋遢的衣物,再加上那眼角的疤痕,看着着实心里发毛。
  “听说你是蒋府的——”
  宛兰心里郁闷,这典型是个宰肉的,趁机打捞一笔。但不可否认,“我是蒋府的少夫人,你的伤是我大哥划伤的,我就赔偿你——医疗费行不?”
  “原来如此啊。”那人若有所思,突然正面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你不记得我了?”
  “啊?”宛兰口吃了一般,上下再打量这个乞丐——瘦削的脸型,外加那嬉皮笑脸的神情,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记忆之中,似乎不长这样吧,最起码没有疤痕。
  “也是,这么久了,记得我才怪。”那人拍拍她的肩膀,嬉笑道:“赶紧带我去找疾医啊,这么大的伤口,可是你大哥弄出来的,你可不能赖。”
  宛兰无奈的点点头,把那只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捋掉。这人可真够大大咧咧的,才第一次见面就做出——在这个时代算是出格了。
  从疾医那里开了药,宛兰一看,纠结道:“你能不能开其他的药啊,这个是用来擦的啊。这——”
  “这个算是顶好的了,其他都不管用。”那疾医还不忘嘲讽道:“那你应该劝劝你府上的那恶霸,不要动不动就伤人。不伤人就不用买药,省得麻烦。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宛兰欲哭无泪,这上哪找人帮他擦啊。
  “我可不管你啊,我受伤了,蒋府的人总得照顾到底啊!”那乞丐笑嘻嘻的笑道,简直跟地痞**无异。“找不到人帮我上药,你就帮我上药咯——别说你不愿啊。”
  “是是是。”她找了家小店安置好他,然后将身上那些脏兮兮的包袱往旁边一扔,累得跟一头牛一般。而这个乞丐,哪里像个病人,还说什么受伤,手不能抗,如果再加上脚不能动,她岂不是还得背着乞丐。
  那乞丐慵懒的躺在塌上,敲着二郎腿,悠哉的哼着曲,然后等着她来照顾。
  “该上药了。”她没好气的拿着药。
  这个乞丐跟地痞一般,偏偏还特矫情,“你帮我解开衣服啊,我刚打完了一架,浑身都痛。”
  宛兰脸上暴起一根又一根的黑线,身上的血液慢慢沸腾,差点要熔炉大爆发了。但还是一一忍住,挤出个微笑,“是——”
  她慢吞吞的走过去,坐下来,忍住这人身上的恶臭,哆哆嗦嗦的解开他那不知多少年没洗的衣服——那长二十多厘米的伤口赫然刻在他结实的肌肉里,放佛一张血口大嘴巴。
  她冷不禁的哆嗦了一下,差点打翻了药。
  “怎么,看着我这身子,是不是——”那乞丐嘻哈的笑着,还故意的抖动他身上诱人的肌肉,显摆显摆。
  她咽了咽口水,这身肌肉——确实,很诱人。硕大的胸大肌,外加至少四块以上的腹肌,额——顿时想入非非,邪恶了。
  “怎么,你想看,就多看一会儿吧。还没有哪个人能看那么久的,今天算是报答你帮我买药了。”乞丐说的极其轻松,不知是炫耀他的肌肉,还是故意刺激她。
  “哼。”宛兰拿着药,在那狰狞的伤口上随意的凃着,心里发毛,纯属发泄。
  那人疼的浑身直哆嗦,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是想弄死我啊,那不如刺死我算了。”
  “好歹我也是个少夫人好不,给我留点贞操好不。帮你上药算是对得起你了。”宛兰没好气的放下药,赌气的站起来,“如果嫌疼的话,那你自己上吧。我看你哪来都不疼,纯属寻我开心是吧。”
  “现在快中午了,我还得回府吃饭了。”她走到门口,转过头,“喂——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别那么快回去嘛,我们多久没有聊天了。”那乞丐竟然抠起了脚丫,毫不在意的说道。
  宛兰已经被他的举动恶心的没有胃口了,“赶快说,别吊人胃口。”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乞丐故作疑惑。
  “谁记得你这个臭乞丐啊。即使真要认识,那也是个富贵人家的人。”宛兰没好气的解释道,眼睛斜向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以前我们在长沙国见过,虽然我以前——确实是个大富人家。”那人谈及此处,再也不是嬉皮笑脸了,而是略带了些悲伤,配合那眼角的伤疤,恐怕是经历了不寻常的往事吧。
  宛兰挠挠头,“长沙国——大富人家——我记得我唯一见过的,是叫闻人——”
  那人惊喜道:“记得不错嘛哈哈,我就是闻人宏谦。”
  宛兰大吃一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个通透,这个人就是闻人宏谦?真的是他?不会吧,闻人一家是老爷的朋友,在长沙国好歹也算是大富之家了,闻人宏谦是那家人的贵公子,怎么今天落魄到乞丐这地步了?
  “怎么,是不是特别意外见到我啊?”这乞丐笑着,脸上浮现不自然的伤感。
  这个乞丐竟然真是闻人宏谦!难怪宛兰觉得有些面熟但又否认自己的想法。对于他的记忆,那可算是久远啊!就见过他三四天,那还是在一年半前,也就她刚嫁到蒋府半年后,跟随一家去了仁化,为了卖盐辗转来到长沙国边境。
  那时,蒋堂因为陷害,判下传播谣言的罪名,莫名其妙被关进居室,幸得闻人一家的帮忙,才让蒋堂得以脱身——虽然案情有些乱七八糟,证人还无故消失了踪影。
  记得那时的闻人宏谦,是个让闻人老爷特别头疼的人,当官不去做,经商又不学,干什么都不好,整天吊儿郎当的。见到这人,第一印象就是玩世不恭,练得一身肌肉,爱打抱不平。
  可是这才一年半而已,怎么就——
  “你真的是闻人——闻人夔,那个字宏谦的?”宛兰实在是无法将印象里的人和面前这人划伤等号,连约等号都不能。
  “唉——”那人放下那嬉皮笑脸,一脸忧愁。
  宛兰坐在他对面,急忙追问道“那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落魄成这样啊!还有,怎么来到南越国了?”
  “来到南越国,因为——因为想见见你了。”闻人突然无耻的说道,然后哈哈笑道。
  宛兰脸上再起黑线,大拍他的肩膀,“别贫嘴,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啊,就是因为想你,所以来到南越国了啊。”他眨巴着眼睛,死皮赖脸的硬说着。
  “行,我相信你这个,那你怎么成为这样了——这么落魄。”宛兰真是毫无办法,急忙打住这个人的闲扯。
  闻人只是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这样不是很好吗?想去哪就去哪,天大地大,哪里不可以去。我还喜欢这样的浪荡自在。”
  看着他那满心欢笑的样子,宛兰还是万分疑惑,“难道是你和闻人老爷吵架了,然后你就离家出走了。如果这样,那你还是快点回去。”
  “回去,我回哪里?”闻人瞥过眼睛,“我爹已经死了,全府已经被查封……”
  她大吃一惊,闻人一家也算大富之家,怎么突然之间,说没就没了。一年半前还去他府上做过客,现在却物是人非。这——这让人怎么接受。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说——”宛兰急切的询问道。
  “是被诬陷的,长沙国君下令操了我家。而当时爹拉我经商,我赌气和朋友大醉好几天,回来见到的时候,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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