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寻亿-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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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一次出行以来,发生了多少不可以理解的事情呢?在苍梧国姑婆死去的时候,那只猫扑了尸体,自此就出现了祖庙还魂;在布山县,物资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几天后大夫人消失了,再次见到之时,便是看到她和物资在山洞,被说是偷盗的窃贼;最后一次更加曲奇,大夫人拿刀捅伤了二夫人,锒铛入狱了。所有的一切离奇事情,所有指向都是这大夫人,这半年简直就是大夫人的受难日。
这其中,绝对是有人策划出来的,可到底是谁。想着会不会是二夫人,可是现在看到她慈颜悦色的跟大家聊天,这样的好婆婆,上哪找呢,宛兰一下就心软了。
这个家,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了,各种使坏的阴谋慢慢的爆发,而她忽然觉得就像棋子一般被人摆布,而且连设计之人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按着设计之人行事。所以自己还是要坚强一点,不然还没有找到千亿,就稀里糊涂的葬送了。
“你们都在这里啊——”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但人已经到了门口了,喘着粗气。
那人居然就是许久不见的卫良信——额,就是蒋权的好基友,当时在采霞寻仇,装神弄鬼的时候,在蒋府住了一段时间……
“良信,你怎么来了——”蒋权喝着茶,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你不是在清远吗?”
“你爹——卫将军怎么没有来呢?”老爷问道。
“我爹啊,他在清远,而我过来,是因为武帝的召见——你喝啥茶,说点正事,恐怕没时间了。”卫良信气喘吁吁的说道,竟然抢过蒋权手里的茶杯,放在一旁。
“你——最近——”蒋权皱着眉毛,估计是没有说出后面关于皮痒想打架的话了。
卫良信没顾得上蒋权的脸面,“几天前,高后听说南越自立反汉,勃然大怒,很快派兵——攻打南越!现在情况危急啦,仁化那一带正在进行抵抗汉军南下。而武帝觉得汉军有可能从海上进军,让我们赶紧先去番禹那——驻军——情况紧急!”
大家大吃一惊,怎么会这么快速呢?武帝是契约宣布抗击汉室,这半年之后,就立马派兵来攻打南越了。
大家的吃惊之色还没有完全缓和,这两人就像风一般的男子,匆匆忙忙的前去王宫复命。
这一个重磅消息传来,给大家添了一笔阴霾。
确实,从来没有接触打仗的宛兰,自然也有些阴云惨淡,就像现实世界里电视经常播出叙利亚战争,没有接触过,只是感叹那里的人民有多悲惨,可是当战事发生到身边的时候,才知道惊慌——尽管是冷兵器,不是什么原子弹或者氢弹,但她还是感觉浑身的不自在,担心刀剑不长眼。
“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二夫人悲沉着脸,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老爷不耐烦的说道:“除了缩小下船厂和盐场的规模,尽量不造成损失,就已经不错了。况且,也不知道要打多少年啊。”
“什么,多少年,老爷,难道要打很久吗?”二夫人焦急的说道,然后走到外面不停的向天祷告,嗫嚅着求天保佑之类的话。
大夫人淡淡的说道:“一场大战是避免不了的,现在不过是在仁化那一带打着,还没有打倒这里,还是可以稍稍放心的。”她轻轻笑了笑,“以权儿的能力,也不至于说让汉兵长驱直入吧。”
“还好有权儿在,他带兵一向不错。而且这次还坐上了中尉的位置,掌管整个南越国的兵力。想来应该不会陷入困境才是。”老爷自我安慰道。
“哒哒哒——哒哒哒——”
“砰——”
众人惊呆的看着进门的人,原来是蒋权,蒋权风一般的去复命,又风一般的回来,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去海边……带兵戍守……”
之后头也不回——“哒哒哒——”
随着一声马叫,扬起一阵马蹄声,几声之后,便听不到了。
大家惊愕之下,蒋权便风风火火的离去,不留一丝痕迹。
而其后这些天,能见到他的时间,总共不超过半个小时,宛兰敢保证,除了拿点衣服,或者其他,总共见面外加说话,没有半小时。这可知道这兵情,是多么的紧急啊。
不过,由于这次出行,蒋府作为使者,顺利拉拢了夜郎和句町国,武帝大赞,召集他们进宫。
“你们此番辛苦了。”武帝在大殿上,赞扬道。
宛兰却脱口而出,“为人民办事,为人民服务,不辛苦。”引起旁边大臣的一阵轻微的笑声。她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现实世界里的军训时候,都是这么说的啊。
武帝估计不知道怎么接了,还是老爷上前恭敬的说道:“此次出行夜郎和句町,不算什么艰难,武帝交予的任务,我们定当鞠躬尽瘁,能完成,实属幸运。而刚才运到宫里的物资,便是那两国回赠的物资了。”
武帝微微笑道:“不错不错,果然不负大家的期望啊。果然是个大家族,这样出色的完成任务,值得钦佩啊。”但是又皱了皱眉,说道:“想必听说了吧,汉室派兵攻打南越,现在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据说,仁化那一带已经两兵交接,伤亡未知啊。我也担心,汉兵会从海上进攻,因此就派兵戍守了。”
如果不是跟武帝有过些许的接触,或许就呢过嗯嗯啊啊的敷衍过去了,但是,万事就将就个但是了。
武帝顿了顿口气,愁容惨淡起来,“可是国库里的资金刚刚救济了那些仁化的灾民,而战事的伤亡啊,家人的抚恤啊,都还没有着落啊。这可真是——唉——”
宛兰听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着武帝那张愁眉苦脸,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而老爷也颇为无奈,“有什么事,武帝尽管说说,我等定当全力而为之。”
果不其然,真的是果不其然啊,这次士兵的所有补贴,伤亡士兵的医疗费,士兵家人的抚恤金,统统都由这个所谓富可敌国的蒋府一并承担。武帝的算盘,打得真是啪啪作响啊。
而关于这次出行的功绩,武帝许诺了,“等到战事结束了,我就……还有……当然还有……最后还有……”郑重其事说了一炷香时间,说的真是一愣一愣的,只是这样的许诺,未免是个空头支票的加强版吧——有国家作为后盾的空头支票,那些个金额或者物资,无限美好,只不过都写在支票上了。
唯一得到手的,只是一份武帝的口头表扬,还有一个象征权贵、一个直径一米的铜鼓。
一路凑云惨淡……
回到家里,关上房门,各种叫骂此起彼伏。
“真当我们这是——唉——”老爷愤愤不平的说道:“本来家里的钱就已经拿去买这些物资,给那两国送去了。现在还要我们出钱去救济那些伤员,给那些家人抚恤金。真是祸不单行。”
两位夫人也不断安慰道,说这些都是武帝的命令,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咯。
宛兰其实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只是抱着侥幸心理去王宫领赏而已。果不其然,真的是巧合中的必然啊,武帝这个巨滑头,又想拿国库空虚财政紧缺这样的借口,让蒋府做后盾去支付士兵的所有补贴,伤亡士兵的医疗费,士兵家人的抚恤金。真的是当蒋府是银行了——而且还是无限期取钱的银行,不用贷款,随便的取,比ATM机还方便快捷。
没有办法啦,谁叫武帝是南越国的最高首领,封建制度下的土皇帝,哪有反抗的理由呢。除了白天点头答应,晚上抱头痛哭,还有什么办法呢。须知,士农工商,商人永远是最后一位,即使是富可敌国的商人,也就是臭老九的份儿。
这只是内忧,外忧,也如大夫人分析的那样,“现在战事连连,虽然有北边的崇山峻岭挡着,汉军不一定进的来,但是还能从海上或者其他地方进军啊。老爷,你不记得了吗,我们的船厂就在沿海那里,比如绥定,揭罗,这些一旦打起仗来,我们的船厂可就损失了。”
二夫人想了想,提到:“可是大姐,战事来的话,那船只不就好卖了吗?行军打仗,船只是必须的。”
“妹妹啊,你还真是天真。你会觉得武帝会付船费啊?能付一半就算是善举了。”大夫人严肃的分析道。
“也真是的,我担心的也是这一方面啊。”老爷仰头长叹,“注定啊——蒋府是多灾多难咯!”
谈及此处,每个人都的头顶都悬着一把把的利刃,虽然不一定致命,但是长期被这样磨着,早晚富可敌国的蒋府,也会磨成豆腐渣,就像进入了设置好的阵里,如果没有破阵的法子,只会活活的耗死在里面。
*
蒋家这边正在勒紧裤带想尽办法凑出战士的所有补贴,伤亡士兵的医疗费,士兵家人的抚恤金的时候,而真正的战事也悄悄从海上进军而来。这些也是之后,从蒋权的只言片语知道的——撬开他的嘴套出没什么用的信息,其难度,不亚于现实世界里寻找一驾失踪多日的飞机。
蒋权所驻扎的士兵队伍在番禹城东几里地,沿海,是最后一道防线,阻止海上的敌寇趁虚而入。而且这里地形较好,水深几百米,大型的楼船停靠此处,而且还分布着一些零散的小岛屿,方便各种伏击。
蒋权在此驻兵应有五六天了,虽然一日三班倒,严守禁戒,各级将士更是睡觉不敢睡,即使睡觉也是穿着军装,一有命令立即带兵。虽然如此,但茫茫大海啊,没有半点汉军的船只。
因此士兵松懈之情还是有一些的。因而在下半夜的时候,卫良信就提出:“要不要让将士还有士兵休息一下,这样每日每夜的警戒,会不会——会不会将人累垮。然后白天恢复过来。”
蒋权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棋盘,默默不语,摇曳的油灯之下,半张脸明亮透析尚且看出冷峻的神色,而令半张脸陷入夜色的黑暗,阴沉得猜不透他的心。
“说句话可以不?”卫良信忍住心中的愤愤不平,敲着桌子说道:“是不是应该让这些士兵休息一下,连续五六天都没有真正休息过了。每一位都身心俱疲……”
“你的意见,无效。”冷淡,无情,毋庸置疑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卫良信急了,“可是也不见汉军过来啊,守了那么多天,也不见任何的可疑船只。而你也下了很奇怪的命令,白天抓紧时间训练,这我不说了,但是你晚上却将船只收回来,然后将士兵撤下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放那些士兵休息,结果却是加强戒备,一晚上都没有任何的休息。”
蒋权没有说话,也不屑于说话,头都没抬,一边听他啰啰嗦嗦的抱怨,而自己则心不在焉甚至心无旁骛的在棋盘上下着棋子。
“你到底什么意思——”卫良信将手径直拍在棋盘上,发出闷响。
见有人阻止他的思索,皱皱眉头,大为不快,终于抬头看着他,闷头闷脑的说道:“既然你那么有空不去带士兵戒备,那——就过来对弈一局吧。”
卫良信握着拳头,忍住心中的怒火,就打了一个赌,“如果这盘你输了,那么其后的日子,我来指挥士兵。你赢了,我立马带士兵戒备去了。”
蒋权点点头,没有说话,在油灯的折射下,眼眸里只有这个棋盘,而不见他人,可谓专心致志,也可以说是势在必得的胜利吧。
卫良信颇为无奈,放下军刀,看着棋盘,简单想了下,便放下了棋子。
这个棋盘便是围棋了,总共十六道线,横纵交错,简单明了,然后其上的思考争锋,可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啊。
卫良信下棋颇快,蒋权刚下手,才过一小会儿,卫良信便已经将棋下下去,没有一点犹豫,简单利落,而且处处都带着进攻之色。或许他的心里想的挺美,快速解决这盘棋,就能快点回去睡觉,因而,看那一脸偷偷坏笑的样子,就差不多知晓七八分了。
而蒋权每下一步,都万分的沉重,宛若棋子千千斤一般,有时就思索好长时间。但是并不代表他做事犹豫,一旦他下好,犹如千钧之势,重重的放下棋子,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摇曳的油灯照在他脸上,犹如海上天气阴云不定一般。
“报————”
下棋的两人看了门外进来的士兵,那士兵万分火急的说道:“前方发现不明船只,正在慢慢向我们靠近……”
“好吧,你就通知那些将士,按计划——行事。”蒋权把捏了一下棋子,放在棋盘左上角上,似乎不受影响一般。
可是卫良信一听,炸毛一般的急了,拿着刀转身正要出去——
“你的棋,还没有下完。”
听到这股冰冷的声音,卫良信像似中了定身术一般,左右动弹不得,回过头,苦涩着脸,焦急万分的说道:“现在发现了情况,难道我不去带兵吗?万一是汉军,到时袭击了都城,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