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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天煞孤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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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苏夏。
    沈蕾的胸口剧烈起伏,偷听这事本就心虚,又被她发现那么一个秘密,这会儿她在极度的紧张之下,全身发软,迈不开脚。
    “你好,请问……”
    背后冷不丁出来一个声音,沈蕾扭头,破口大骂,“干什么?”
    男生一脸懵逼。
    他杵了好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七a在哪边?”
    面前的年轻女人已经没影了。
    沈蕾跑到停车的地方,快速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一刻,她的心还是砰砰砰的激烈跳动,却不再是紧张,是兴奋。
    那种别人不知道我知道的感觉,非常愉快。
    沈蕾自言自语,“苏夏,你可真有本事啊……”
    没觉得长的多倾国倾城,举世无双,说话也没带香气,不就会跳个舞吗,在随便一个舞蹈团转转,能揪出来一大堆。
    沈蕾从口袋拿出手机,给程玉穗打电话,那边还是无人接听。
    “玉穗姐在干嘛啊,不接电话……”
    沈蕾嘀咕了句,开车回家。
    打扫的佣人看到小姐上楼,不到半小时,又蹬蹬蹬跑下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箱子。
    “小姐,果汁给你准备好了。”
    沈蕾匆忙换鞋,甩了句,“不喝了!”
    她刚跑到花园,迎面过来一人,“二叔。”
    沈峰脚步不停,“蕾蕾,你手里抱的什么?”
    “二叔,这箱子是我在我爸的书房里找到的,”沈蕾喘着气,一张脸红红的,眼睛发亮,“我正要打算去找人开锁。”
    沈峰哦了声,温和道,“给二叔吧,二叔有个朋友很懂这个。”
    沈蕾抱着箱子,没递过去。
    沈峰已经走到她面前了,伸出一只手。
    叔侄俩大眼看小眼。
    沈峰收回手,无所谓道,“蕾蕾,既然你不愿意,那二叔就不勉强了。”
    “这是你爸的东西,理应由你接管。”
    沈蕾咬咬唇,最终还是把箱子递过去了。
    她觉得应该不是财产,父亲留下的遗嘱上写了,房子,车子,股权,固定资产,所有东西全都给了她和二姐,没必要再单独藏一份。
    况且这箱子藏的很隐秘,是沈蕾误打误撞,才给发现的。
    她猜想,箱子里面很有可能是父亲年轻时候写给哪个女人的情书。
    “二叔,箱子打开了,告诉我啊。”
    沈峰的眼角堆满皱纹,“会的。”
    回到房间,沈峰关上门,他看着箱子,“老大,你这是留了什么?”
    把箱子搁桌上,沈峰凑近,转着数字,试了几个密码,全都是错的。
    他深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睛,手指不停的敲击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沈峰又去试密码,逐一试了沈源的生日,田箐桦的生日,他们生下沈穆锌的日期,也包括了和沈蕾相关的数字。
    一个都没落下,一个都不对。
    沈蕾等到晚上七点,二叔没联系她,估计是箱子还没打开。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一圈后,在群里跟大家浪了一会儿,无聊的退了,翻到程玉穗的电话。
    柏林那边是下午。
    程玉穗在客厅被当了将近两小时的空气,她听到手机铃声,起身笑着对沈肆说,“是蕾蕾,我出去接一下。”
    无人理睬。
    程玉穗的脸色黯淡,她拿着手机走出客厅,吐出心里的一口闷气。
    “蕾蕾,抱歉,我一直在忙,刚看到你的电话。”
    沈蕾说,“玉穗姐,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程玉穗抠着指甲,“没事。”
    “玉穗姐,我告诉一个事,”沈蕾神秘兮兮的说,“关于我二哥的。”
    程玉穗已经猜到了,嘴上问,“什么?”
    沈蕾小声说,“我二哥喜欢苏夏。”
    程玉穗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却是惊讶万分,“不会吧,蕾蕾,这话不能可乱说!”
    沈蕾从床上坐起来,“千真万确,我亲耳听见二婶跟二哥谈话,不会错的。”
    那头没有声音,沈蕾奇怪的看手机,还在通话中,“玉穗姐?”
    程玉穗说,“在呢。”
    “玉穗姐,你是不是也吓到了?”沈蕾说,“你还记得有次我跟你说二哥脸上有伤的事吗?”
    程玉穗说,“嗯,记得。”
    沈蕾的语气笃定,“就是我大哥干的。”
    “还有这次二婶不让他出门的事,一定也和苏夏脱不了干系!”
    沈蕾的条理清晰,“苏夏真是害人精,我二哥的腿都骨折了。”
    程玉穗在心里赞同,害人精。
    沈蕾哼道,“真不知道苏夏是用了什么手段,不止大哥被她迷住了,连二哥都着了她的道。”
    程玉穗讥笑,“谁知道呢……”
    沈蕾啊了一声,“玉穗姐,我下去吃晚饭,回头再聊。”
    挂了电话,程玉穗站在台阶上理头发,沈蕾那么信任她,超乎想象。
    “你叫我姐姐,我应该教你认清社会的黑暗。”
    程玉穗嘲弄,在温室里长大的小花朵,不经历点风吹日晒,又怎能茁壮成长?
    顺顺思绪,程玉穗若无其事的回客厅,她盯着苏夏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恨不得扑过去抢走。
    找到机会,程玉穗跟沈肆说,“你知两大绝命吗?”
    沈肆摩挲着杯口。
    “一个是杀破狼,另一个就是天煞孤星。”程玉穗说,“也就是扫把星。”
    “那是大凶之相,但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身边人穷凶极恶,扫把星一出生就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厄运,永无安宁之日。”
    “至亲甚至有可能会被克死。”
    程玉穗轻声细语,“沈肆,就算你讨厌我,不接受我的心意,我还是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苏夏的命里带煞气,谁跟她走的近,她就会给谁带来灾祸,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因为她……”
    砰一声,玻璃杯在半空划过凌厉的弧度,砸在程玉穗脚边。
    沈肆的性格内向,寡言少语,他的理智异于常人,生平从不发火,不砸东西,不爆粗口,这次不但全占了,还想动手。
    “滚。”
    程玉穗吓的脸煞白,直打冷战。
    她认识男人这么久,第一次见他那么愤怒,看她的目光里有杀气。
    从今往后,他们几十年的交情可能不会存在了。
    苏夏跟艾伦闻声过来,看到地上有水渍,混着碎玻璃。
    程玉穗捂着嘴吧哭,惊恐万分。
    客厅气压极低。
    艾伦一看形势不对,就赶紧退到一边。
    沙发上的男人半阖着眼帘,周遭如有冰雪寒风肆意横行。
    苏夏都不敢靠近。
    她不过是去给沈肆拿创口贴,才这点功夫,局面就闹的这么僵硬。
    看了眼她的丈夫,苏夏抿了抿唇,手里的创口贴攥的发热。
    隔十几步距离,她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冷气,不同于平时。
    那是实质化的冰刀,走近一点,就会被刺伤。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程玉穗的哭声,一声一声的,没有停歇的迹象。
    苏夏正要过去,沈肆已经起身,迈着长腿走来,搂着她上楼。
    他的神情冷漠至极,无声的下达逐客令。
    艾伦跳过碎玻璃,蹦到程玉穗身边,“lvy,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从来没见过沈那样,好奇。
    程玉穗脸上的妆全花了,她抹掉眼泪,往外面走。
    艾伦抓抓头发,跟在她后面,“沈明显就不喜欢你,男人多的是,换个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死皮赖脸?”
    这个词是他刚学会的,应该是那么用。
    程玉穗吼他,“你懂什么?”
    她再坚强,也是女孩子,不是真的没办法,又何必将自己的尊严全部踩在脚下,一次次的往上凑。
    程玉穗不是不知道沈肆的厌恶,可她就是不死心。
    她侥幸的抓住沈肆闷葫芦的性子,不会沟通,也不会表达情感,长久下去,对方和苏夏之间的矛盾一定会有。
    程玉穗以为可以等到那一天,这样她就有机会踏足。
    因为这世上,除了沈肆,其他男人在她眼里,都一无是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她的眼光推向一个可怕的高度,她连可以将就的男人都找不到了。
    换下拖鞋,程玉穗踩着高跟鞋出去,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女人果真都爱哭。”艾伦搭上她的肩膀,“喝一杯?”
    程玉穗冷冷的说,“拿开。”
    艾伦耸肩,“那我可就走了啊。”
    他把手放在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慢慢悠悠,左右摆动,“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酒吧,驾车二十分钟就能到,据说那里的调酒师调出的鸡尾酒非常棒。”
    等了不到一分钟,艾伦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他将车钥匙在指尖上一转,露出英俊的笑容,“让我们共同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
    第二天清晨,沈肆接到艾伦的电话。
    “沈,”艾伦在那头说,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我把lvy睡了。”
    闻言,沈肆的眉头轻抬,再无其他表现。
    他轻轻的摸了摸怀里似要醒来的女人,嗓音压的很低,“再说。”
    “这功劳你可别忘了还我。”艾伦的音调从慵懒变的焦急,“shit!那是我的裤子,别扔下去——”
    沈肆按掉通话。
    他放下手机,怀里的人已经醒了,“谁啊?”
    沈肆说,“艾伦。”
    苏夏打哈欠,准备继续睡,下一刻就听到沈肆突兀的来了一句,“他们昨晚在一起。”
    他们指的不会是……
    苏夏的双眼睁大,“艾伦跟程玉穗?”
    沈肆不自禁的低头,去亲吻她的眉骨,眼睛。
    苏夏推推他的胸膛,“不会有什么事吧?”
    沈肆嗓音里没有起伏,“不管。”
    在男人往她的唇上凑时,苏夏立刻捂嘴,头往后仰,“我还没刷牙。”
    沈肆的眼皮底下,女人一张脸红扑扑的,大眼睛里蒙着雾气,长发微乱,她的睡衣带子搭在肩头,领口下面一片雪白。
    那是一种永远无法抵抗的诱惑。
    偏偏当事人从不知晓。
    情调更是全无。
    而他就是爱她,所有都爱。
    沈肆的手臂一捞,将人禁锢在臂弯里,不由分说的去索取。
    柜子上的手机发出震动,苏夏有了喘息的机会,她把脸埋在沈肆的胸口,舌头都麻了。
    沈肆看到来电显示,眉头一皱。
    另一边是王义的声音,“大少爷,你交代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了。”
    
    第43章
    
    察觉到一丝异常,苏夏从沈肆怀里抬头,她听不清电话里说的什么,眼前只有他绷紧的面部轮廓。
    苏夏不出声,直到沈肆结束通话,她半撑起身子,仰视变成平视。
    沈肆将手机拿开,手掌贴上苏夏的后背,摸着她的脊骨线条,面上没有情绪波动。
    俩人都没有说话。
    苏夏不指望从男人的冰山脸上看出什么,那通电话好像是王义打的,绝不会是闲来无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
    总觉得是沈家内部的事情,水太深,又混浊,她参透不了。
    不懂就不自作聪明,这是苏夏的原则,她也怕自己成为别人拿来压制沈肆的对象。
    苏夏抓抓蓬乱的长发,掀开被子下床,腰上的手不松,又把她带回了被窝。
    “我要起来了。”
    男人不答,亲着她的肩膀,还咬。
    苏夏的视线从天古板的吊灯移开,停在男人刀削的侧脸上,她的气息渐渐变的紊乱。
    睡衣带子掉下来,凉意侵入,覆盖她的胸前,反复流连,苏夏的身子轻微颤栗。
    下一刻,有温热取代凉意,分不清是疼,还是什么。
    抬起头,沈肆捧着苏夏的脸,压上她的唇,认真且投入。
    苏夏来不及竖起防护墙,就已经溃不成军。
    下床的时候,是一个半小时后。
    夫妻俩洗漱又用去不少时间,苏夏给沈肆刮胡子,那电动刮胡刀不好用,她有几次差点失手。
    下巴清爽了,沈肆积极的给苏夏梳头发,编辫子。
    苏夏的头发多数时候是披散的,偶尔扎起来,极少全部编到一起。
    她有点不适应,却不愿意扫了男人的兴致。
    镜子里,男人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乌黑的发间,细心的为苏夏留下一缕碎发,垂在耳边。
    他认真理了理,将几根顽皮的发丝拢到一起。
    苏夏看着,不禁红了脸,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早饭过后,苏夏在花园跳舞,穿的白色连衣裙,长发编在一侧,温婉优雅。
    她一舞,满园花色尽失。
    沈肆坐在椅子上,手端着水杯,水温不知何时变冷,他迟迟没碰一口,看入神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道舞动的身影,那么纤细,优美。
    沈肆并不懂舞,看的不是舞者有多专业的动作和激情。
    而是一只飞入花丛的蝴蝶,一副动态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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