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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擅自入戏-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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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姑娘是如何快意通宵!
  在拨通汪霞的电话,约她灯红酒绿时,到嘴边的话却改成了:“。。。。。。你。。。。。。你和你那林先生进展如何?”
  汪霞酸溜溜地回敬:“哟,和你那宋先生整日天上人间的,还记的我们啊?”
  程欢雪被噎着,汪霞说的我们,包含的是傅凌天而不是林亦晨。汪霞之所以这样说,是除了一次所谓补救的接风宴,她没有主动约过傅凌天。
  但傅凌天,也没有主动与她通过电话。好像他们之间,只是最简单的校友关系。
  “说吧,找我何事?”汪霞见程欢雪半天没有回话,收起了奚落的语气,正色问。程欢雪极少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她,而她和程欢雪,都是不愿意浪费工作时间的人。
  “没事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程欢雪无力地反问了一句。
  “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说,有什么事?姑奶奶忙着呢!”
  “真就只是纯粹地想给你打个电话!”
  “小妮子,说谎前好歹打个草稿也好!”汪霞哂笑:“你不是那什么不满,内分泌失调了吧?”
  “说什么呢,你?”程欢雪羞怒。她有三年的婚龄,但是什么都没经历,仍然纯洁无暇好不好?与那什么不满沾得上边吗?
  “行,那就不说了。下班后咱们找个地方,嗨一下!”汪霞豪爽得如水泊梁山的好汉。
  “不。。。。。。改天吧。。。。。。爷爷让回家吃饭!”程欢雪结巴了,汪霞说出了她刚才的想法后,她支支吾吾地拒绝了。
  “爷爷?你爷爷?”汪霞毫不留情地讥讽:“弄清楚你在宋家做牛做马的时候,你那本该在医院治疗的亲亲老公到底在哪里了?”
  “也许。。。。。。”程欢雪吞吞吐吐。
  “程欢雪,你给姐争点气行不?”汪霞怒其不争,提高了声音:“活该你就是包身工的命!算了,不说你了!姐忙着呢,你要陪你那爷爷就去吧。姐帮你记着,限期也就在明后天了。你还有什么未还的未了的情,赶紧去还了、了了,别弄得拖泥带水的,徒增烦恼!”?

☆、第二十五章 错过一次

?  C市七月的夜晚,难得这样的凉风习习。
  程欢雪关了冷气,席地而坐,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窗,仰望夜空中繁星点点,似有所思,又茫然而无所思。
  下午,她终究没和汪霞去欢愉,而真是如她自己所言,回宋家陪爷爷吃饭。她对自己说的是:这一两天就要离开了,就当离开前陪陪爷爷吧。
  饭后,她也没离开。主动代替高叔陪爷爷在院子里散步,后又陪老爷子下了两盘棋,也没回枣园,留在了宋家以前她住的房间。
  再在这里住一晚吧,程欢雪心想: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来了。再一个人仔细看看这三年成长的痕迹,也尽力抹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吧,还彼此一个洁净清爽的世界。
  其实,在踏进宋家的那一刻开始,她心里就涌出了一个疑问:宋承怀最近的避而不见,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退回各自的世界,不再有任何牵绊?
  这个疑问缠绕着她,怎么都挥之不去。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简直就像有个人一直在耳边不停地问着似的,以至于收拾房间的时候,神智思绪都有些不清明。不过,混混沌沌的中,时间也就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大半夜就过去了。而耳边那个絮絮叨叨的人,似乎终于问得累了困了睡了。
  程欢雪也终于清静了。静静坐在床前,看被夜风吹得起起伏伏的妙曼窗纱。
  这样月明星稀的夜晚,天空是那样的清朗而透彻白日里的喧嚣世界褪去繁华的外衣后,充斥期间的空气纯净没有一丝杂质。在这样纯粹的时空里,人,似乎也跟着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程欢雪轻轻摩挲着腕间的玉环,细细感受着那浸润心底的柔和的清凉,耳畔,响起的是爷爷慈和的声音:“小雪,爷爷存了只镯子,觉得和你很配。你若不嫌弃,戴着玩儿吧!”
  这是爷爷书房下完棋后,爷爷让高叔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程欢雪只是推辞,因为仅从镯子存放的位置、高叔拿取时那恭敬谨慎的神色以及镯子本身润泽透明的成色,都说明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礼物,不是老爷子口中的一个“存”字、一句“玩儿”那么简单。
  “小雪,你这是在埋怨爷爷吗?”老爷子悠悠地问,眸光透过程欢雪,不知聚焦在何处。
  “不是的,爷爷,我。。。。。。”程欢雪急忙摇头,她对宋家爷爷的情感,有愧疚、有感激、有尊敬,唯独没有他说的怨恨。哪怕是最初的时候,经常面对老爷子毫不留情的严厉训斥。
  “小雪,爷爷当初,对你是太严厉了!”宋家老爷子视线的焦点渐渐落在程欢雪眸中:“这个玉镯,算爷爷给你说声对不起,可好?”
  “爷爷。。。。。。”程欢雪凝着老人略显浑浊的眸子中映出的自己,不由哽咽。她知道,老爷子已经察觉了她的去意,也明白了她今日前来,是告别。
  “爷爷,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程欢雪终于收下镯子,垂眸将镯子套进自己的腕间。
  “小雪,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爷爷支持你!”老爷子最后对她说,不再清亮的眸光又变得散漫,言语中带着无可奈何的怅然。
  程欢雪抚着腕间的镯子退出书房的时候,双目噙泪。当初,她是被一纸协议逼迫着进这个大门的。从进这个大门开始,她一直想的是离开,她承受所有的一切的支点,也是三年后的离开。现在,协议的限期就在眼前了,她突然发现,对着曾如牢狱般存在的宋家老宅,她竟谋生了某种不舍的情愫。特别是对这个曾如典狱长,高高在上地用那手术刀般的眼神、毫不留情层层划开她企图包裹起来的心的老人,她无法开口说一句自己要离开的话。
  她觉得自己更愧对于这位看似严厉实则慈爱的老人,愧对于他毫不保留将万宇交到自己手上的托付。
  “笃、笃、笃”轻缓而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程欢雪的思绪。
  “高叔,请进!”程欢雪活动了下自己有些麻木的双腿,没有像以往一样起身开门。
  这三年,这个时间点,高叔都会来敲门给她送夜宵。多数的时候,是价值不菲的燕窝等等适合女子滋补的餐点;若遇她有应酬,会是一碗清淡的白粥或清爽的小面。不管是什么,每晚都会有。
  “大少奶奶,您的夜宵!”高叔托着餐盘进来,放下夜宵后,对程欢雪微微一笑,躬身离开。
  “高叔。。。。。。”程欢雪望着那因苍老略有些佝偻的背影,哽咽着轻呼出声:“高叔,谢谢你!”
  这个家,最早在言语态度上承认她的,估计就是高叔了。从她出现在宋家的第一天开始,高叔就叫她“大少奶”,虽然她否定过若干次,但他一直坚持。就像她说不用费心为她准备夜宵,但还是每晚都有,还是高叔亲自送。
  “大少奶,不用谢我!”高叔没有转身,只是微微扭转了一下头:“有空,多陪陪老爷,他,他老了!”
  “。。。。。。”程欢雪张张嘴,发不出一个音节。凝望着慢慢合上的房门,觉得自己的一扇心房,也缓缓悄无声息地阖上了。
  高叔让她要谢就谢宋家爷爷,她岂能不明白?高叔作为管家管理宋家上下大小一切事物,只听命于老爷子一人,也只为老爷子一人服务,连宋枫华也要敬他三分,王琼更是对他不屑之余有有明显的惧意。若不是爷爷授意,他岂能擅自坚持尊称她“大少奶”,让她在宋家,不至于被王琼极其与她一个鼻孔出气的其他人、甚至帮佣踩到尘埃里去?若不是爷爷的安排,他又岂能坚持用心为她准备三年的夜宵,让她享受着仅次于老爷子的高贵待遇?
  宋家爷爷表面一副严厉的眼神苛责的态度,实际上是在呵护着她的成长,让她由一个随性烂漫的女孩儿,成长为懂责任有担当的强有力的人。
  “笃笃笃。。。。。。”又有人敲门。
  程欢雪愣了一下神,没有出声。这个地这个点,谁还会来找她呢?若是宋承怀回来,该直接推门才是。
  
  “嫂子!”宋思嘉在门缝里露出个脑袋:“我可以进来吗?”
  “。。。。。。”程欢雪不相信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在王琼的影响下,一直对她讥讽加蔑视、和对许傲芙同情加支持的宋思嘉,居然会主动敲她的门,还看似尊重地叫她“嫂子”?
  “嫂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等不到程欢雪的应答,宋思嘉擅自推了门进来,双手背在身后压在门上,神情讪讪的。
  “哦。。。。。。”程欢雪拉长了声音,用眼神示意宋思嘉随意。
  “高叔又给你送夜宵啊?”宋思嘉瞟了一眼餐盘,用脚后跟着地,一步一顿背着手慢慢靠近程欢雪。
  “嗯!”程欢雪点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字。
  “爷爷对你真好!”宋思嘉不自然地笑笑,微微带了点醋意。
  “嗯!”程欢雪淡淡地回答,还是没有多说一个字。对宋思嘉的来意,她还真猜不透。若是说像以往一样对爷爷的关爱争风吃醋,这次她这个神情,好像又根本不是。
  这三年,因为一碗夜宵,宋思嘉可没有少以此为由头大闹特闹。
  “嫂子。。。。。。”宋思嘉跪坐在程欢雪面前:“你爱我哥吗?我大哥!”
  “嗯?”程欢雪被问糊涂了。她根本没想到宋思嘉居然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而且特别补充说明是大哥。她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她的两个哥哥对她说了什么?
  “嫂子,我今天去看许爷爷了。”宋思嘉并不在意程欢雪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许爷爷的还在昏迷中,听医生说,他可能就是这个样子了。也许会醒来,但最好的结果,是直接在昏迷中永远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嫂子,你明白医生的意思吗?”宋思嘉的眼神充满悲戚:“医生的意思,竟然是说死亡是最好的结果。”
  “也许,医生是说,一个人毫无意识地存在、仅仅是存在;或者是备受病痛的折磨、极其的痛苦存在,都是没有生命价值的。那样的存在,不如不存在。”程欢雪也有些戚然。急救出来医生就暗示,以许家爷爷的体质和年龄,只怕醒来,还不如不醒来。
  “嫂子,我突然觉得傲芙姐好可怕。。。。。。”宋思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几乎从生下来就认识她了,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程欢雪蠕动了下嘴角,没有接话,也不知该怎样接话。对许傲芙,她觉得自己没有评判的立场。
  “嫂子,什么是爱情呢?”宋思嘉蹙着眉问:“为了所谓的爱情,就可以对自己的亲人狠心如此吗?若许爷爷被及时送到医院,根本不会是这个样子!”
  “。。。。。。”程欢雪再次无言以对。什么是爱情?她虽有三年的婚龄,但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没有经历过爱情,又怎知爱情是什么?
  “嫂子,我哥他,他爱你!”宋思嘉看向程欢雪清亮的眸子:“我感觉得到。我哥他自己也这样说。”
  “你什么时候见着你哥了?”程欢雪淡淡地看着宋思嘉问。宋思嘉去医院探病后才有这番感概,那她见她大哥,应该是在探病之后。可是,姓宋的某人,不是出了远差吗?
  “下午。”宋思嘉的注意力不在程欢雪的疑问上,她只想将心里乱七八糟的感觉理清楚。她思绪混乱的时候,会悄悄去母亲故去前独居的公寓。今天去,没想到会遇见大哥。她问了大哥很多问题,可大哥却没有完全帮她将迷津指点透彻。所以,她犹豫再三,又来找程欢雪。
  来找程欢雪的另一原因,是她已对许傲芙彻底失望,也对自己过去的行径进行了深深的反思。知道自己哥哥深爱程欢雪却拿不准程欢雪对他的感情后,她想要帮哥哥弄个明白。而且,她发现自己对程欢雪,并不是一直自我认为的怨恨,而是妒忌。妒忌她分去了爷爷的宠爱,妒忌她并不比自己年长多少却比自己坚强能干。
  “嫂子,我哥说,爱上一个人后,就是心里不再有飘荡的感觉,觉得自己真正是满满实实的存在。会不由自主地想那个人,想到那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笑。”宋思嘉再次对上程欢雪的视线:“你也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我哥吗?”
  程欢雪没有回答。她发现自己想要回答的,居然是“会”!是的,这几天,她确实是莫名其妙不由自主想起某人,让她不能完全地进入工作状态,开会时听着别人的报告都会走神。这是以往的她没有的,也不允许的!
  “嫂子,我也会不由自主地想他的。”宋思嘉突然寞寂而无奈地弯了弯唇角,视线变得缥缈:“可我哥说,爱一个人,是要放他自由。就像你若喜欢鸟儿,将它囚禁在笼子里,只会让它悲鸣。再漂亮舒适的笼子,也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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