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时光寄给你-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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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像没吃饱似的。”宁琴笑着皱眉。
宁画却笑弯了眉眼,说:“大姐这儿的糕点最是好吃。”
“宁琴!”许慕白从外头回来,一进屋才看见宁书和宁画也在。
坐在椅子上的宁琴刚起来,许慕白就皱着眉,连声说:“慢点,慢点!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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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书回府的时候,匡策刚巧送了几位朝中大臣出府。
“又是请你出征的?”宁书问着匡策,眼睛还落在几辆远去的轿子身上。
匡策揽了宁书的身子,和她一起往回走,说:“今天送走的第五波了。”
宁书轻笑:“他们难不成真把你当成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了。”
“世子!”刘横在后面一边喊,一边小跑着过去。
“急什么,”匡策不愉,却在看见刘横脸上的红肿时失笑:“呦,你居然被人打了?还是被打脸了?”
刘横忍着脸上的痛,跪下道:“禀世子,咱们隐卫有奸细!”
匡策就肃了颜,微微抬眼看远处正往这边赶的丁纵。
刘横看了一眼丁纵,道:“禀世子!属下亲眼看见丁纵和元世子饮酒交好!”
丁纵瞧着不像受了伤,可是匡策还是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更何况,丁纵的身手差了刘横太多。没想到丁纵居然能让刘横挂了彩,想必刘横也不会让丁纵好过了。
“哪儿伤了?”匡策冷着眼问丁纵。
“无碍。”丁纵跪下,不再言其他。一如往昔的沉默。
“刘横,下去让家医看看。”匡策道。
“属下遵命。”刘横看了一眼丁纵这才下去。
匡策居高临下地看着丁纵,又问了一遍:“哪儿伤了。”
丁纵默了默,这才道:“胸、腰、右手肘、左脚。”
匡策就瞪他,怒斥:“逞一时之快,自讨苦吃!还不下去治!”
丁纵猛地抬头惊讶地看他,问:“世子不问我为何和元世子一起饮酒?”
“这事……”匡策想了想,“丁纵,你有什么愿望吗?”
丁纵沉默了很久,然后双眼才一点点明亮起来,望着匡策,说:“待世子成为太子时,属下要做一品上将军。”
皇孙请征
第57章
宁棋开始和宁书一般早起去给和王妃请安。
宁棋恭恭敬敬地说:“母妃,宁棋想去庙里上香,为了父王,为了天下因战事而流离的灾民。”
和王妃点头,道:“是个有心的。”
一旁的宁书面上不显,心里却微顿——宁棋可不是个信佛的。
一会儿又有下人来禀,几位朝中大臣求见世子。而且这一次,这几位大臣却是带着家眷的。
和王妃摆摆手,“本宫累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出了和王妃的屋子,宁棋盈盈弯膝,道:“我这就收拾收拾去庙里了,招待几位妇人的事儿有劳妹妹了。”
“嗯。”匡策应了一声,已经先一步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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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那个纵使有心也不过是个文官,不如世子爷善战。谁不知道咱们世子爷少年领兵,只要这铠甲一穿,那些敌国的小兵就吓跑啦!”
说话的是刘夫人,她夫君是朝中三品文官。
另一边的苏夫人年纪稍微大些,她拉了宁书的手说:“妹妹许是不知道吧,昨儿一天边境又陷三城。照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打到安城来。若是世子现在出征抵了宋,说不定就要被封王了。”
宁书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她站起来,一手扯着袖子给几位夫人斟了茶,道:“最近几日天寒,几位夫人先暖暖身子。”
刘夫人和苏夫人对视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宁琴身上。宁琴并没有看她们,在认真瞧着墙上挂着的一副芍药图。今日来王府的有刘家、苏家和许家。来的并不是许慕白而是他父亲,想着宁琴和宁书的关系,便让宁琴也一道过来了。
刘夫人和苏夫人又劝了许多,宁书总是静静地听着,不点头也不摇头。每每她们稍稍停下等她反应的时候,就会扯些左右不相关的话题。
熬了半日,瞧着时辰也不早了。刘夫人和苏夫人才起身告辞,去前院寻自家男人。宁琴却仍旧坐着没动。
送了她们两个,宁琴才笑笑道:“以前棋丫头画艺精湛,却不知道三妹也是个善画的。这幅芍药图,一眼看去,还以为二妹画的呢。”
宁书默了默,才将一碟山楂糕点推到宁琴面前,说:“这么坏的天气,居然让你过来了,你可怀着身子呢。最近可有害喜?”
“又不是第一胎了。”宁琴有些暗嘲地笑了一下。
宁书皱眉,知道感情这些事情最不好过问,便拿了小屉里几件小衣服给宁琴看:“这可是我亲手给小外甥做的,每一件都绣了两种颜色的,不管是小外甥还是小外甥女都准备齐啦。”
宁琴脸上重新展了笑,却不看这些,反倒是看在宁书问:“你呢?这都半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宁书轻轻摩挲着手里小衣服上的绣纹,垂了眉眼轻轻说了句:“许是孩子的缘分还没有到呢”。之前的事搞得整个王府都知道,不过这消息就停在王府,并没有传出去。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她可能生不了了却仍然是被世子爷捧在手心疼,不过外头的人却是一点都不知情,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想方设法往王府塞女人了。
“对了,”宁琴稍稍正了容,“虽然知道你心里有主意,可我这做姐姐的还是得劝你,切不可听了那婆子胡扯在世子面前乱吹耳边风。现在这形势复杂,世子若真出了这安城说不定……”
宁琴话说到这里,已经把后半句吞了回去。有些话说出来就太不吉利了,即使是好意。
“我都晓得的,”宁书点头,“更何况世子爷也不是个随意听别人意见的软耳根子。”
·
宁书原本想着战争这个东西虽然可怕,却离自己很远。更何况她打小的偶像宁宗已经赶赴边疆,这回儿也一定可以凯旋归来。
所以,当边境传回消息说宁宗降了宋国时,宁书手里端着的一大盘酒酿丸子就落了一地,滚落在她脚边,弄脏了她的素裙。
她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从小,宁宗在宁书的心里就是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大英雄!宁书崇拜他,敬佩他,胜过自己的父亲。现在告诉她宁宗做了降兵,她绝对不相信。顾不得染了污渍的裙子,宁书慌慌张张地就往匡策书房跑去。她猛地推开房门,瞧见匡策立在窗边冷着一张脸。
“这不是真的!”宁书冲过去,“我大伯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匡策面色缓了缓,将宁书拉到怀里拥着,拍着她的背,“不怕,也不用担心。我一会儿要入宫,你待在王府不要回宁家。乖乖等我回来,谨记。”
宁书心下一惊,问道:“宁家会遭到牵扯对不对?”
事实上,消息传到宁书那的时候,宁家已经被抄了家,此时宁家上下已被全部被关在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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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将军愧对陛下的信任!其罪当诛九族!”
“宁将军领军多年,此番又是带伤出征又怎么会投降!其中必有蹊跷,请陛下明鉴!”
“蹊跷?事实摆在眼前,他宁宗带着我大匡二十万兵马做了降兵!”
“好了!”匡王一声厉喝,然后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嗦。
“报——”
“启禀陛下!罗城已失守!”
“启禀陛下!金国近日大番调兵!已有朝大匡用兵的趋势!”
满朝哗然!
宋国与匡国国力相当,又因为边境相交的缘故时有战事,不过那东方的金国却是大国,国力昌盛。若金国对大匡发动战争,大匡定不敌,更何况如今大匡正与宋国交战。一东一西,大匡竟是腹背受敌。
这群刚刚还吵得天翻地覆的朝臣都闭了嘴,这时候他们突然开始害怕,似乎闻到了灭国的讯息。就连最近一直缄默其口的祥王都脸色极差。
匡策看了他一眼,说:“为达目的,祥王当真不惜生灵涂炭哪怕灭国?”
他声音很低,别人听不到,却字字撞在祥王心口。祥王怒视着他,咬牙低声说:“皇侄说话当有分寸!”
匡策没有理他,已经走了出去。
朝中众臣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把最后的希望压在匡策身上。这个时候谁都不会想起匡策此时也不过是个不到双十年纪的皇室子弟,他们只想到了身着铠甲的少年将军。
“皇孙请征。”
匡王望着跪在面前的皇孙,忽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坐在龙椅上,老态必现。他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下了决心:
“好,好,好……”
他站起来,推开想要搀扶他的手,走下龙椅,将匡策扶起来。他本想说些鼓励嘉奖的话,却看着他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子,顿时心痛得不能言语。
“皇孙相信宁将军之事另有隐情,请求暂不处斩宁家,待皇孙带回真相。”
朝中想要置宁家死地的人此时时刻却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皇孙要大匡所有的兵权,所有。”
匡王忽然笑了,在祥王反对之前允了。
孙子啊,只要你抵了侵略保我大匡安康太平,别说是兵权,就算是我的命,我的皇位都给你。
戚国郡主
第58章
匡策领兵出征这一日,满朝文武无有不送者。道路两旁也围着许多百姓,有安城百姓,也有从远处躲来安城的流民。
匡策一身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几个将领跟随在他左右,都是厚甲在身,可是和他一比就像都矮了一头似的。
宁书随着和王妃都穿着丧服来送他,不过到底是女眷,离得很远。宁书此时也只能远远瞧着他的背影。匡策入宫领旨,直接领军出城,竟也是没空回王府。和王妃和宁书是从王府赶过来的,来的时候宁棋又是上香并不在府上,所以并没有一道来。
军队走了几步,前头的匡策忽然停了马,勒住马缰转了个身。
人们诧异地顺着匡策的目光去看,就看见远处几个穿身丧服的女眷。于是恍然。
大军不动,唯匡策打马往回走。到了宁书面前才停下,他俯身,在宁书耳边说:“我要是战死了,你就埋个衣冠冢,让下人在旁边搭个房子,你就住那给我守着,绝不许改嫁。”
宁书听着这话心里莫名难受,面上却是不显,她板着一张脸,说:“不许胡说。”
匡策笑,复又坐直身子,对和王妃说:“儿子一定会完完整整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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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匡策的身影逐渐不见,耳边也听不到那整齐的马蹄声了。宁书才陪着和王妃回王府,然而宁书并没有回西跨院待多久,就直接去了天牢。
肮脏不堪的天牢里,处处都是喊叫声和哭喊声。
折枝和白雾紧紧护着宁书,又有四个家丁跟在宁书的身后护着。里里外外打点了一番,她们才走进了最里面。越往里走越安静,地面也不像前头那些凹凸不平和脏乱了。
宁家虽然被打入了天牢,可宁家毕竟是宁家。又有匡策和许家的关系在,自然格外照顾,所以他们被关押的地方也是分外整洁。比不上自己家里舒服,却也是干干净净,要床有床,要桌子有桌子。
“快一点。”狱头将门打开,摸了摸折枝刚刚塞给他的金子,笑嘻嘻地退下去。
“三姐你过来了!”宁画迎过去,握了宁书的手。
宁书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朝里面的宁老夫人及宋氏等人问好。这一间关押的是女眷,宁家男人们却是被关在另一侧了。
“祖母、母亲可还好?伯母身子有没有不适?”宁书急切地问,她环视这里瞧着如此简陋,心里跟着难受。
“都好。”宁老夫人点点头,“书丫头,不用太费心了。也不要总是过来以免牵扯了王府。”
“孙女都晓得的。”宁书都应下。
宋氏却眼底黯淡,上午的时候宁琴来过了,此时宁书又来各种关照。然而她的女儿宁棋却始终没有问候这边一句。心里有着埋怨,又忍不住问:“你二姐可还好?”
心里就存了那么一丝侥幸,兴许她不方便呢?
宁书哪里不懂她的心思,不想她难受,便说:“二姐腿脚刚好,近来总是去庙里为宁家祈福。”
听了这话,宋氏心里还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好过。
卢氏的眼睛却是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样子。她望着宁书,哽咽地说:“你大伯父不是那样的人。”
宁书重重点头,说:“我相信大伯父,朝中有很多人都是相信大伯父为人的。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伯母不要担心。伯母可要好好养着身子,等大伯父回来,等真相大白!”
卢氏忍了眼里的泪,也跟着狠狠点头。
看望了这边,宁书又去了祖父和她父亲那边看看,告诉了他们匡策已经领兵出征的一干事情。
宁书又令折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