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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太子妃升职记-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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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稳稳地坐着,只问:“睡不睡?”
  绿篱一愣,立刻满面羞红,好半晌才小声地问:“真睡还是假睡?”
  他想了想,答:“真睡吧。”
  绿篱迟疑了片刻,红着脸轻轻地在床另外一头坐下了,继续低着头娇羞地揉衣角。
  赵王瞥了她一眼,又问:“脱不脱?”
  绿篱脸上红得快能滴出血来了,扭捏着就是不肯说话。
  赵王没法,只得又自己补充道:“真脱。”
  绿篱这才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声音小得如蚊子嗡嗡,“你……先脱……”
  赵王:“……”
  赵王不由感叹自己功力还是比不上这个丫头,无语望着床帮良久,终叹出一口气来,转头看她,道:“绿篱,别装了,咱们俩个都不装了。”
  绿篱睁大了眼,做出一个不解的神色,直直地看过去。
  赵王自顾自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瞥了她一眼,淡淡问道:“我现在问你个实话,你是打算和本王好好过日子呢,还是另有想头?”
  绿篱傻愣愣地看了赵王半晌,这才缓缓地垂下了眼帘,似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道:“不管有多少想头,不就是为了能好好过个日子吗?”
  赵王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绿篱一直低垂着个头,也不说话。
  赵王就眼瞧着有大滴大滴的眼泪,珠子一般地滚了下来,落在她放在膝头的细白的手背上,四下里溅了开去。他的心就有些发软,暗道不管这丫头有多少心机,却也是个不容易的。
  不知怎地,他忽就没有了你来我往相互试探的劲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算了,睡吧。这府里里外有不少眼睛盯着呢,我今天夜里就在你这里歇下了。你若怕我,就抱了被子去外间榻上睡去。”
  这样说着,他就踢掉了脚上的鞋子,上了床。
  绿篱稍一愣怔,忙从床边站起了身来,上前伺候着赵王安歇。
  赵王生来就是皇子,是被人伺候着长大的,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倒也没觉得不自在,在绿篱的服侍下,如往常一样躺下了。闭了眼打算睡觉呢,却发现绿篱悄不声地竟然也在床边躺下了。
  赵王这才觉得有些诧异,睁开了眼侧过去身去看绿篱,见她只简单地卸了头上的环钗,用被子裹着自己,紧贴在床边上,侧身背对着他躺着。
  再仔细一看,被子下面的身子还隐隐颤栗着,怎么看怎么可怜。
  他撑起身子,对着她的后背说道:“哎……”
  这一声不要紧,她噌地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一脸紧张地问他:“殿下有什么吩咐?”
  赵王反而是被她吓了一跳,干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出声道:“你到外屋去睡吧,大晚上的,咱们孤男寡女的睡在一起,不好。”
  绿篱听了脸上一红,低下了头想了想,说道:“奴婢给殿下值夜。”
  赵王忙摆手:“算了吧,算了吧。”
  绿篱这才抱着被子去了外间。
  赵王长松了口气,在床上摊开了手脚,舒舒服服地睡了。
  外间的榻上,绿篱却仍是睡不着,却又不敢随意地翻身,只好僵着身子直挺挺地躺着,脑子里想起了许多事。
  小时候离家太早,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连父母的印象都淡了,只记得家里像是有许多姐姐妹妹的,然后有一天,有个婆子进了家门,将她们姐妹几个扒拉了一个遍后,就将她从家里抱了出来。
  后来,她就进了张家的大园子里当小丫鬟。再后来,也忘了是因为什么事,她就入了那位贵人的眼。
  那时,她好像还不叫绿篱。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可那日的情景她却依旧记得清楚无比。那贵人随意地问了她几句话,然后便笑着问站在一旁张老公爷,说:“张生,你说朕把这个小丫头放在芃芃身边好不好?芃芃性子太躁,得有个心细的人在她身边护着才好。”
  张老公爷恭敬地站着,只一个劲地点头说好。
  那贵人又抬眼去看不远处一直沉默着的女子,看似随意地地问她:“阿麦,你说呢?”
  那个叫阿麦的女子却没先答话,反而走到了她的面前,蹲□来平视着她,温和地问她:“你愿意跟在你们家孙小姐身边吗?”
  这个叫阿麦的女子,与她在张园里看到所有夫人太太都不同,她长得很好看,身姿高挑,肩背挺直,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衫,身上闻不到半点的脂粉香气,面庞明明已经不再年轻,却依旧叫人挪不开视线。
  她一时像是看呆了,竟然忘记了回话。
  那女子便淡淡地笑了笑,又重新了问了她一遍。
  她惊醒过来,对着女子明亮温暖的目光,忙向她打着保证,表着忠心。她一下子说了许多的话,那女子却只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顶,轻声说道:“小丫头,你记住,这世上最贵重的是人心,不能买,只能换。”
  她听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那女子便又笑了笑,问她:“也许未来会遇到很困难的事情,你怕不怕?”
  她摇头,口气坚定地答道:“奴婢不怕,奴婢什么都不怕,连死也不怕!”
  那女子听了,神色却是有些怔忪,许久后才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其实死并不可怕,很多时候,活下去才是最需要勇气的事情。”
  这一句,她却是完全不懂了,连头也不敢随意地点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窗外竟然渐渐亮了。
  绿篱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榻上坐起身来,转头看了里面一眼。床上传来的呼吸声依旧平稳缓长,赵王似是仍在熟睡之中。
  绿篱的心中忽地亮堂起来,既然娘娘从皇上手中抢下了她的命来,她就不能辜负了娘娘的这份心,她要好好地活下去,不管未来有多困难。
  活着,总比一个死人有用!
  赵王这样一个人,连江氏那种贱人都能糊弄的了,难不成她就玩不转他?
  想到这里,绿篱忍不住用力地握了握拳。
  同一时刻,床上的赵王也睁开了眼,听到外屋传来悉悉的穿衣声,他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不就是个小丫头嘛,又困在了自己的赵王府里,不管她到底是谁的人,只要自己对她远着点,躲着点,她还能翻出天去?
  思及此,赵王也放松地伸了一个懒腰。
  天亮了,这又是新的一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绿篱番外完结,只是解说一下她的来历,还有她到底是谁的人……
我番外实在无能……一周憋一章,还不如去写新文痛快。




☆、第 73 章

  估摸着齐晟没料到我敢主动扑上去,一时间有些愣怔,待我都把他压身下了,他这才反应过来,眉头一皱就把我翻到了身下。
  我觉得齐晟这人挺矫情的,上下真的那么重要吗?说白了,不就是介意我前十几年的性别嘛,既然介意你就别碰我啊,为什么还要眷恋这具身体呢?
  真是个矛盾的男人啊。
  我一边感叹着,一边将双腿缠上他瘦削结实的腰腹。
  齐晟这种男人,明明喜欢在床上热情大胆到放荡的女人,却又把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简直就是闷骚男人的典范啊,要收拾这样的人,很简单,你只需要明着骚给他看就成了!
  我没别的本事,就是脸皮够厚,床上也够积极主动,勇于用行动表示自己所需,于是很合他的胃口。
  不过也亏得他如此,所以不管他之前心中对我的心理性别有多芥蒂,可他对我的身体却是满意的,甚至是渴望的。
  我觉着只要有这一点,那就足够了。
  不需太久,只需几年时间就好,让我生下皇子,有所依仗。
  让朝臣们都知道我这个有子有宠的皇后,让张家再不敢轻易地抛弃我,让茅厕君重新回到我这条船上来。
  我这里一描绘日后的生活蓝图,精神上就有些不太集中,动作上难免也有点不够规范。齐晟倏地停下了动作,仔细打量我的面容,哑声问道:“走神了?”
  我猛地警醒过来,只怕自己眼神出卖了自己,忙用手臂环上了齐晟的脖颈,抬起身子紧贴上去,故意停了片刻,才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想再生个儿子。”
  齐晟的身子明显一僵,好半晌才哑声问道:“真的?”
  我心里很是鄙夷他,这问题还用问嘛?后宫女人谁不想生儿子啊!
  不过,想是一回事,说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默了默,尽量使自己身体放松,轻声说道:“我害怕,怕总有一天你会厌倦了这具身体,到那时候,身边有个儿子,许久能保下我一条命。”
  齐晟问我道:“所以才想去福缘寺?”
  我想了想,点头,“嗯,她们说那里求子灵验。”
  齐晟没再说话,只用力抱紧了我,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慢慢的,可每一下都似要冲进身体的最深处。
  察觉到他明显地动了情,我忙紧紧地拥住了齐晟,暗叹果然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最好骗了。
  齐晟既已允了我出宫,这事也就不需要藏着掖着了,我吩咐了写意给我光明正大地准备出宫事宜。
  去太皇太后那里报备的时候,正好碰到宋太后也在,我就图省事地问了她们一句:“臣妾要去趟福缘寺,皇祖母和母后有什么需要捎带的没?”
  宋太后对我一向客客气气的,闻言习惯性地摇头。
  倒是太皇太后与我说道:“前阵子忽地梦见了多年的一位旧友,近日总是记挂,皇后既去福缘寺,就替我给他在佛前供一盏长明灯吧。”
  我点了点头。
  “翠山是个好地方,我娘家原来在后山那里还有个庄子,很大,专门引了清水河的水进去造景。我小时候惯常去的,长大后还在那里住过好长一阵子……” 老太太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念珠,眉眼间有一刹那的恍惚,不过却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抬头笑道:“现在总是爱想年轻时候的事情,果真是老了。”
  我暗叹老太太是够长寿的,把她那一辈的人差不多都熬尽了,也不知道她挂念的友人会是谁,尚健在否?
  不知怎地,心里竟也有些忧伤,人活一世,就算是熬到了老太太这一步,又能如何?算计到头,最后也不过落得个一切是空。
  这样一想,忽就觉得那福缘寺去与不去也没多大意思了。
  许是我情绪太低落了些,齐晟来我宫里看葳儿的时候,便问道:“怎么了?”
  我想了想,答道:“臣妾身为皇后,就算是便服简行,去趟福缘寺也挺麻烦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叫写意替臣妾跑一次算了,何必还要自己亲去。”
  齐晟听了没说什么。
  可没想着第二日一早写意就将我从被窝里扒了出来,趁着我还迷瞪的功夫,独自一个人给我穿了一身与平日风格大不相同的衣裙,然后就把我摁在梳妆台前打扮。
  我两只眼皮还像涂了胶水一般,一面点头打着瞌睡一面问写意道:“这还没到她们来请安的时辰啊,今儿干嘛这么早?还有,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伺候?”
  写意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激动,凑在了我耳边低声说道:“皇上刚叫人送信进来,说要娘娘这样打扮。”
  我一愣,脑子还糊涂着,头上已是被写意扣上了一顶帷帽,然后被她拉着,蹑手蹑脚地从殿内摸了出来,七转八转绕出了兴圣宫。
  兴圣宫后停了辆不起眼的马车,写意刚拉着我到了车前,车旁等候的马夫就已是放了脚凳下来,与我说道:“皇后娘娘,皇上正在车里等着。”
  齐晟?他在车里等着我?
  我正惊疑间,写意已是在身后扶着我上了马车,低声说道:“奴婢在后面跟着,娘娘又事叫人传唤奴婢便是。”
  说着便替我掀开了马车门帘。
  车内,一身普通士子装扮的齐晟倚壁而坐,闻声抬眼淡然地向我看了过来。
  我怔了一怔,老老实实地爬进了车内。车厢不大,布置得倒是精致舒适,矮几软垫等物俱都齐全,虽都只是些半新不旧的,但细看就可以瞧出细微处的不同。
  一句话形容,有那么点低调奢华的意思。
  齐晟目光只在我身上打了个转便移开了去,然后又半倚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口中淡淡吩咐道:“走吧。”
  外面有人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然后马车便缓缓开动了。
  从头到尾,齐晟都没和我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这车厢远比以前我和一同坐过的太子车驾小了太多,他摊开了手脚,我就只能规规矩矩地跪坐着,不然就要碰到了他。
  即便这样,两人还是几乎气息相闻。
  我忽地觉得有些不自在,除了在床上,我很少离得齐晟这般近过,尤其是这样衣衫整齐的时候。不知为何,觉得眼下这模样,还不如在床上与他赤诚相对时更自在一些。
  我将头上的帷帽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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