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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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睁开了眼,皱眉看向我。
我又开解他道:“你都穿了人家衣服了,就别怨人家断你手足了。”
齐晟剑眉一拧,低声怒喝道:“都胡说些什么混话!”
得!这就是好心没好报!我有些讪讪地停了嘴,转眼看到茅厕君却是微微抿着嘴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不由冲他恼怒地瞪了瞪眼。
茅厕君侧过了脸,却是轻轻地笑了。
我心中正纳闷茅厕君这是笑什么呢,就听见齐晟突然低声叫道:“你过来。”
我抬眼看了看他,看到他是在叫我,便往前挪了两步,蹲在齐晟身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齐晟眯着眼睛打量我片刻,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手腕,猛地把我拉倒在他身上,然后用单臂把我牢牢禁锢在他身前,把唇凑到我耳边恶狠狠地低声说道:“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要了他齐翰的命!”
齐翰,九皇子齐翰,楚王齐翰,没错,说的正是茅厕君的大名!
我很是意外地看向齐晟,心中却是在跃跃欲试,很想问他一句:搂过了,抱过了,亲过了,啃过了,这些算是绿还是有点泛绿?
齐晟恼火地看着我,揽在我身侧的那只手忽地扣住了我的后脑,把我脑袋用力地往下压了下来,自己则侧了脸迎了上来。
我的反应极为迅疾,两唇刚一相交,我便亮出牙齿狠狠地咬了上去。奶奶的,在水里那是为了活命,和茅厕君亲一把倒也不算什么,这会子你却要用这个来给茅厕君示威,你当老子是什么了?
齐晟的身体僵了一僵,手上的劲道反而更大,非但没有松嘴,一边反啃着我。带着血的腥甜之气,舌尖竟然还向我的口中突了进来。
啊!!!你老母的!你怎么没两个胳膊都折了啊!
正悲愤欲绝,正满心愤恨,正恨不得一口咬断齐晟舌头的时候,就听得茅厕君略显冷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他们上了岸了。”
齐晟终于松开了我。
我握紧了拳头,冲着齐晟脸上就是一个勾拳。
齐晟被我打得闷吭一声,头偏向了一侧,嘴角里流下血来,也不知道是被打得还是刚才被我咬的。
我却觉得还不解恨,干脆破罐子破摔地用双手掐在了齐晟的脖子上,头也不回地问茅厕君:“你帮我掐死他,我给你到皇帝面前作证,是他要除你,自己反而被赵王暗算了!”
茅厕君立在那边,没说话。
齐晟缓缓地转过脸来,抬起手背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目光怨恨地看着我,嘴角上却是带着笑,嘲弄地问我:“那你呢?”
“守寡!我给你守寡到底!”我恶狠狠地答道。
齐晟伸出手扯住了我的衣襟,把我缓缓地拉近,一字一句地问我:“你就这样恨我?”
我也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来:“恨。”
齐晟轻轻笑了笑,瞄了眼山石那边的茅厕君,低声问:“他呢?他一样用你做饵。”
我回答:“他没有与我结盟,许我后位,我恨不着他!”
齐晟微微一愕,神色中便带了些愧疚,停了一停才又说道:“你死不了,我既然许了你后位,就不会叫你死。”
我冷笑,反问:“哦?张氏可是入水就沉的秤砣,难不成你连我突然会了水也算到了?”
齐晟终于无言以对。
我仔细地看了看齐晟结实的脖颈,又瞄了瞄张氏的这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估摸这就算是齐晟一只手不能动,只靠我自己也没法掐死了他。于是爽快地松开了齐晟的脖子,改去拽他的手。
齐晟却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衣襟不肯松手,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
我低着头,用双手费力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说道:“不会的,我死的那次才是最后一次!”
齐晟终缓缓地松开了手指,微垂了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边茅厕君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淡淡说道:“他们往这边来了,看身形都是些好手,怕是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此处不过是江岸上凹进大山的一处小山谷,再往里走就是壁立千仞的峭壁,根本就是无路可走。我忙往旁边走了两步,开始寻找合适的木棍石头之类的来当武器防身。
茅厕君走到齐晟面前,蹲下与他平视,说道:“三哥,你我二人赌一睹运气怎么样?”
我一时不知茅厕君的用意,转过头看着他二人,又听茅厕君继续说道:“五哥那样的人,怕是不会叫你我二人同死的,咱们两个赌一赌,到底是谁的运气更好一些,来得这些人到底会失手杀了你还是会失手杀了我。”
齐晟扶着石壁缓缓地站了起来,沉默了片刻答道:“好。”
说完又转头看向我,阴沉着脸说道:“你老实地在这待着,自会有人来接你。”
茅厕君也冲我笑了笑:“藏这里吧,不管我和三哥谁运气好一些,总会给你留条活路。”
我有些愕然,同时更多的却是感慨,老子穿来了这么久,总算体会到了一把身为女人的好处!
齐晟一手托着胳膊,率先向外走去。茅厕君紧随其后,也追了上去。
我看着他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竟然也有些泛酸。
目光再往远处去,却忽然看到江上又有几艘军中特有的赤马舟从上游顺流而下。我先是一愣,顿时大喜,赶紧跃上了那块山石,冲着齐晟与茅厕君喊道:“快回来!救兵来了!”
然后又扬着胳膊扯着嗓子冲着江面上大声喊道:“这里,我们在这里!”
赤马舟上立时站起一人来,冲着我这里大力地挥着手。又听得齐晟与茅厕君焦急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下去!”
“趴下!”
电光火花间,我猛地意识道自己这个举动是多么的危险了,我现在行为是多么sb的一种行为啊,这分明就是站在台子上给刺客们当靶子啊!
我只觉得心里一慌,脑袋嗡地一下就蒙了。一时间连怎么下去都不会了,眼看着一只只弩箭破空而来,干脆就直接向后仰了过去。
几只弩箭擦着我的衣服射入了后面的石壁之中,我的身体继续下坠,“啪”地一声拍到了地上,只觉得脑袋一震,眼前便黑了。
恍惚之中,司命星君那张脸又出现在我眼前,一个劲地咂着嘴道:“你看看你,行事怎地如此鲁莽?你大脑回沟都是平行的吗?”
我扬手就去抽他,非但落了空,手臂反而被人拽住了。我用力一挣,一下子醒了过来,却见是齐晟坐在了我身旁,用着那只没受伤的手握着我的手臂,没好气地说道:“人还没醒透了就要打人,我看你是伤得不重!”
我意识还有些迷瞪,转头四下看了看,见自己已是身在船上,船很大,像是军舰。
我问齐晟:“我受伤了?”
齐晟松开了我的手臂,淡淡答道:“从山石上掉下来的时候磕到了脑袋,起了个包。”
我松了口气,忍不住又问道:“九殿下呢?”
齐晟面色沉了一沉,冷声答道:“还活着呢,与杨严在另外一艘船上。”
我“哦”了一声,立刻便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这一锅乱事虽然是他们三个兄弟相互算计的结果,可看到外人眼里却都是因为我私自出宫引起的,我若是就这么回了行宫,那皇帝能轻易地放过我?
齐晟似看透了我的心思,低低地冷哼一声,说道:“我已派人禀报了父皇,你是被人劫出行宫的,到时候老九也会给你证实的,为了皇家的声誉,这事只会压下来,顶多罚你抄抄《女则》而已。”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是,若是连太子妃都能随随便便被人从行宫劫走了,那么皇家的脸面也不用要了。
我正暗自庆幸着,突然听见有人在舱外轻轻叩门。
齐晟起身出了去,也不知外面那人和他说了些什么,便听得齐晟猛地低声喝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哦……
☆、第 34 章
我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颤了一颤,便想着起床凑到门口去偷听一下,谁知刚掀开了被子坐起身来,齐晟那里已是跟着那人疾步走了。
我等了片刻,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开了门,还不及探出头去,门外忽闪出一个侍卫来,恭恭敬敬却又态度坚决地说道:“娘娘,太子殿下有吩咐,叫您好生在舱中养着,不要随意走动。”
我神态自若地点了点头,问他:“太子殿下呢?你去帮我把他请来,我有事要与他说。”
侍卫恭声答道:“殿下有事,已换乘了他船离开,嘱咐娘娘在船上等他。”
我心中一惊,不知是什么样的事情,会叫齐晟突然弃大船而去,是军中有变,还是说阜平行宫出了事?我嘴上又随意地说道:“既然这样,事情交给你办也可以。我有些东西落九殿下那了,你叫人去给我取来?”
侍卫脸上有些为难之色,说道:“九殿下在另艘船上,此刻正在行船,怕是不方便,娘娘不如等到了岸上再说。”
我本就只是想试探一下茅厕君是否仍在,听他如此说心中已是有数,便也不再坚持,转身回了舱中。
谁知在舱中这一待竟然就是十余日!
船当天夜里便到了阜平,却不许我下船,只说齐晟又令命我在舱中等他,于是我像个囚犯一般被困在船舱之中,一待十多日,听不到片字消息。
直到七月初,才忽有一纸圣旨传来,命我即刻启程赶往盛都。
我一听圣旨上年号都变了,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只是礼貌性地问了那太监一句:“新皇何时登的基?”
宣旨的太监收了圣旨交入我手中,脸上这才换上了笑容,点头哈腰地冲我笑道:“七月初二皇上在奉天殿登基,紧接着就命奴婢过来接娘娘回盛都了,特意叮嘱了的,一路上要小心伺候着。”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齐晟一去十几日没有消息,原来这是赶着回盛都夺皇位去了,只是不知道老皇帝原本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归天了呢?而现在齐晟既然成了皇帝,茅厕君与赵王还安在否。
可现在这事也没法问,只能老实地跟着那太监回盛都。
一路上,我懊悔不已啊!
齐晟是到达了事业的顶峰了,而我这个原太子妃呢?是生是死?是废是立?我真他妈后悔啊,我哪成想老皇帝会这么早就翘辫子啊,早知道我绝对不会给齐晟撂那些狠话啊。
还说什么恨不恨的,恨屁啊!要是知道齐晟能这么快就当上皇帝,我当时绝对会说不啊,老板拿我当炮灰用那是看得起我啊,我得感恩戴德啊。
还说什么虐不虐的,yy文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不虐你,你能是女猪脚吗?女猪脚就是用来虐的啊,人家女配才是让楠竹放手心里疼着的啊!
七月二十三,我的车驾终于进了盛都。想不到的是齐晟竟然给足了我面子,亲自到了宫门迎我。
我的小心肝有点颤,总觉得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好心的。
齐晟一只胳膊还吊着呢,先是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淡淡说道:“先回宫歇着去吧,过几日还要准备册后大典,有你累的。”
虽然齐晟有过许诺说会立我为后,可等这话真从他嘴里说出来了,我却是有点不敢相信了。就比如你刚刚得罪了顶头上司,已是做好了卷铺盖卷滚蛋的准备,上司却突然告诉你他给你加薪升职了。
你信吗?你敢相信吗?
反正我是不敢信的,就是想信,我也会先抽上自己几个耳光,先把自己抽醒了再说!
因为还没册封,我住的便还是原来东宫内的宫殿,绿篱已是在殿里侯着我了,见到我又是一番惯例的哭哭啼啼。
我此刻哪里有心情理她啊,只是问她:“你身上伤好了没?”
绿篱抹着眼角,点头。
我赶紧说:“那就别处待着去吧,我自己待会,想点事。”
绿篱听我这样说,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我关了殿门,开始考虑齐晟究竟是做的什么打算,真的要立我为后?这是为了守诺,还是说只是为了安抚手握兵权的张家?
第二日,张家的人也来见我,我这才对整个阜平事件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六月十七,老皇帝突然于行宫驾崩,官方说法是因暑热引发中风而死,实际上却是番邦献的那几个美人太过生猛了些,老皇帝一时太投入,一时失手“牺牲”在美色的战场上。
太后林氏手腕厉害,在皇后有所行动之前便及时封锁了行宫,只向尚在宛江船上的太子齐晟传出了消息。
齐晟接到消息后立时利用阜平水军扣下了楚王齐翰,自己则赶回行宫主持大局。与太后林氏商讨之后,决定暂不发丧,对外谎称云西有变,然后命禁军护送皇帝与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