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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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是点头。
齐晟从我身边走过,冷着脸低声吩咐:“跑上一圈就下场!”
我还是点头……
赵王与那江氏并辔而行,路过我身旁时还未有所表示,我已是习惯性地先点了点头。
赵王稍一愣怔。
江氏轻轻地笑了笑。
我一时顾不上这许多,一手提缰一手握杖,只专心等着皇帝开球,然后……策马追着球跑上一跑,然后就……找借口下场!
正全神贯注间,绿篱忽在场边叫了我一声。我转头,绿篱用双手拢在嘴边,对我喊了一句:“娘娘必胜!”
我顿时无语,再转过头来,那边皇帝却已是开出了球。
就这么一打岔,我连球也看不着了。没办法,看哪人多就往那跑吧。好容易追到球附近,球却被齐晟得到了,他连击几下,然后一个大打将球击向远处,从我身旁经过时低声怒道:“下场!”
我点头,刚往旁边一让,刚好与旁侧疾驰的人撞了个正着,那人再急忙勒缰却已是不及……
我滚落下马时还在想,得!这回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下场了!
那人急忙从马上滚落下来,护着我躲至一旁,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已经有些发白,只急声叫着:“娘娘,娘娘!”
我咬着牙忍着疼,仔细地打量了下这人。
左翊卫将军贺秉则,没错,老子撞得就是你!
☆、第 19 章
左翊卫将军贺秉则,没错,老子撞得就是你!
贺秉则,人说“少骁锐,便弓马”,其父贺良臣,曾因军功位而至上柱国,现任中书侍郎。
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真正的官二代!
贺秉则单膝跪在地上,双臂张开在我身侧,想护卫却又不敢碰我,只一脸紧张地看着我,问:“娘娘,可有伤到了哪里?”
我肩膀子先着得地,摔得生疼,这会却是强忍着,只面带痛苦地说:“没事,胳膊碰了下。”
贺秉则一听面上更显紧张,连声告罪。
我这里正欲张嘴把在肚中转了千百遍的大量话说出来,那边齐晟已是策马驰回,就在近旁跃下马来,弯腰看了我两眼,手都没伸一把,只扬声唤道:“来人,将太子妃抬下去!”
一直等在场边的紧急救护队终于派上了用场,几个内侍很是迅疾地抬了一锦彩兜子过来,极其专业地将我抬了上去,然后直接往场外送。
我嘴里那句话还未说出,极不甘心地回头望过去,就听见齐晟安慰贺秉则道:“是太子妃的责任,与秉则无关……”
哎!你说这人,他怎么就非得和我抢台词呢?
等我被抬到场外,这人群才呼啦啦围了上来。太医拎着个小药箱颠颠地过来,从人群中挤过来,先看了看我的表情,这才低头手伸过来给我切脉,嘴里问着:“娘娘,伤到哪里了?”
我答:“肩膀。”
太医半眯着眼,一手捻着下巴上的几根胡子,装模作样地:“娘娘气血亏损,兼有瘀滞,宜吃些八珍益母丸,补气养血调经。”
我歪着脑袋,一时没听明白。
只见四周围的诸人表情各异,皆是默然无语,唯有站在身后看热闹的上树君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我向后仰头,那眼角余光瞥他。上树君见我模样,笑得更加欢畅。
旁边茅厕君手虚握拳,挡在唇边轻咳了两声,然后低声道:“宋太医,太子妃摔到了肩膀。”
宋太医闻言眼睛猛地睁大,连连告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外科的邱太医告了假,小臣临时过来顶替,一时诊顺了手。”
我这里总算大概明白了些,难怪说得的驴唇不对马嘴,搞半天是个替班的。
偏生那惹人嫌的上树君又多了一句:“宋太医是哪一科的?”
宋太医微低了低头,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小臣……是诊妇科的。”
众人顿时皆绷紧了嘴,貌似无意地转过了头,不再看我。
我一时……很想杀人。
齐晟从场上下来看我,冷着张脸先将我上下打量了打量,转头问宋太医:“她肩膀可有事?”
宋太医赶紧转头看我,商量:“娘娘,要不您动动手臂,看看是否碍事?”
我擦,这就他妈皇家太医?比江湖卖野药的还不如!我心里一边恨恨骂着,一边甩了甩膀子,疼是挺疼,但倒不是动不了。于是很利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说道:“没事,就是扭了点,骨头没事,大伙散了吧。”
有宫女内侍忙去宝津楼回太后、皇后等人,剩下的人也都散了,齐晟,茅厕君等人登马上场,暂停了的比赛复又开始。
宋太医抹了把汗,临走的时候又转回身看我,十分语重心长地:“娘娘,您真该吃些八珍益母丸调一调。”
我抬了抬脚,终忍下了没踹过去,只弹了弹靴面上的尘土,没搭理他。
我既因伤退出了比赛,便极雀跃地登上了宝津楼,陪着一群老少美人们观看比赛。
场上,比赛正是激烈时分,齐晟一身黄衣往返驰骋,颇具王者之姿,可茅厕君一身绿衣如劲柳迎风,更显洒脱飘逸。两者之争,已是十分明显。
正紧张间,忽闻一声娇呼,场上又是一人落马,我好事,立刻站起身来往下扒望,却见这次坠马的却是那娇滴滴的赵王妃江氏。
我皮糙肉厚的,摔一下也就摔了,江氏那小嫩葱般的人,这一栽下去岂不是成了“倒栽葱”?我心中一惊,第一个反应竟是下意识地去找齐晟的身影。可场上穿黄衣的十好几个,还真不容易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正心急间,就见一骑黄色人影果然冲着江氏疾冲而去,我不忍再看,忙别过头用手遮上了眼。
赵王的声音从球场上遥远地传过来,如嘶如吼:“映月!映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我一怔,放下手又往球场上看去,却见赵王正抱着江氏肩膀摇着。江氏看上去更显弱柳扶风之姿。
只是,这风也着实太大了些。
赵王摇得很狂放……
我看得很惊心……
又见齐晟也已纵马而至,有些惶急地从马上翻滚下来,几步迈到赵王与江氏身旁,一把将江氏从赵王怀里抢过来,手一抄将其打横抱起,然后疾步向场外而走……
宝津楼里顿时一片静寂,美人们不约而同地都转头向我这里望了过来。
我愣了两三秒,只得又别过头,用手遮上了眼。
齐晟啊齐晟,你还可以更蠢一些吗?
又闻皇后娘娘在高坐上急声叫道:“快去看看,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个紧着一个地往下摔,那马刚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突然惊了呢?”
内侍忙领命而去。
我在诸位老少美人的注视下,很淡定地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放下,眼角瞥见一旁的沈美人还在眼巴巴地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茶杯往她面前送了送,问:“您想来两口?”
沈美人脸上一红,连忙摇了摇头,掩饰地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两口。我伸手过去,在她惊愕的注视之中,将她嘴角上的一片茶叶沾了下来,手指顺便在她那小豆腐一样嫩滑的脸蛋上擦了一下,然后把手中茶叶示意给她看,笑道:“沈美人,渴坏了吧?喝得这样急。”
沈美人脸一下子红得更透,竟羞得连脸都不敢抬了。
我状似无事地转头看向楼下,心里却是大乐,果然还是美人调戏起来有味道。
江氏离得太远,在楼上看不真切,只见一伙子穿黄着绿的人围在四旁,那宋太医又拎着个小药箱疾步从人群夹缝中挤了进去,在江氏身旁跪下给她诊脉。
我突然很想问一问宋太医:赵王妃阴阳调和不?夫妻生活过的可好?
绿篱侍立在我侧,双目微垂,神色虔诚,正双手合十地默默祷告着什么。我倾耳听了一听,只听见“菩萨保佑”之类的几个字,实在没忍住,便转头低声问她:“你向菩萨求什么呢?”
绿篱睁大了眼,极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把嘴附到我耳旁:“我求菩萨保佑,摔江氏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我一惊,抬眼看向绿篱。
绿篱却冲我得意一笑,复又严肃了面容,低下头去诚心祷告……
这丫头!我,我……我很无语。
那边皇后派过去问话的内侍又小步跑了回来,向太后、皇后禀道:“赵王妃性命无碍,不过胳膊却是折了两处,腿上折了一处……”
我听得心惊,吓,同时落马,这江氏咋就这样倒霉呢?难不成因她身上肉太少了的缘故?
又闻皇后问道:“可知因何落马?”
内侍答道:“已是查到了,马鞍下不知何时被人偷放了钢针,赵王妃俯身击球时,那钢针扎了马,惹得马儿受惊,这才把赵王妃掀下马来的。”
我这心又是一惊,这就是说是有人故意害江氏了?可她为啥早不摔,晚不摔,偏偏赶在我刚摔了以后紧接着就摔呢?
我擦,这到底是谁他妈害我?
皇后仍在质问内侍,颇有些包黑子问案的气势:“皇家的马匹,怎会让人在马鞍下偷放了钢针?”
那内侍正欲回答,一直沉默的太后却突然开了口:“自己主子的马都照看不好,赵王府的马奴也太不得力了,留他还有什么用,直接杖毙了得了。你出去告诉他们,先把江氏好生地送回赵王府养着,赵王待赛完了再走。”
那内侍闻言小心地看一眼皇后,然后赶紧伏头应了声“是”,转身又向外小步跑去。
我这里听得是一怔一怔的,脑子里还没转悠明白,又听那高座上菩萨一般的太后慈祥地叫我道:“芃芃啊,坐过来,让奶奶看看,刚才伤得可重吗?真是吓死奶奶了。”
我有点囧,芃芃,没错,这就是张氏的闺名——张芃芃,再听听人家江氏的——江映月,你说说,这能比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颈椎难受,休息一段时间。
☆、第 20 章
太后终极大boss发话让我过去,我自然不敢不从,只得趁着起身的功夫深吸了口气,将嘴角用力扯向耳朵方向,然后……挺胸,抬头,夹屁股……一步一步地向太后处走了过去。
还离着老远,太后就从高坐上向我伸出手来。
我在心里做着心理暗示,美人就是美人,活到九十九也得叫美人,人嘛,要善于穿越时间的厚度发现美的存在……我那嘴角便又扯得更开,将没受伤的那侧手臂向太后伸过去。
太后将我扯到她身旁坐下,轻笑着叹道:“这击球本就不是女子该玩的,先帝在的时候我就几次劝过,偏生先帝是个定了就不会改的倔性子。”
我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只能继续低头做鹌鹑状,倒是旁边的太妃跟着凑了几句趣。太后又转头看我,用手轻拍着我的手背,柔声道:“太子性子像了先帝九成,芃芃没少和他置气吧?”
我心道,sb才向老婆婆告丈夫的状呢,再怎么着也是你们一家子近,于是,我心里回忆着刚才沈美人的表情,也垂下头去,细声慢语地回道:“殿下待我极好。”
太后笑眯眯地看了看我,向旁边的众美人赞道:“还是芃芃懂事,先帝果然没看错。”
终极大boss既然都这样说了,下面自然又是一阵附和之声,顿时便把张氏夸得天人一般,有说张氏性子温顺的,有说张氏贤淑的,有说张氏面相端庄富贵的……
哎?咋就没说张氏前、凸、后、翘的呢?这才是优点中的优点嘛!
话题既被太后岔开,楼上注意球赛的人便不多了,不一会功夫忽听外面士兵呼声震天,这伙子早已谈论到衣装打扮的女人们这才惊觉球赛竟然结束了。黄队在太子齐晟的带领下,虽然痛失了两员“大将”,不过还是胜了绿队一球,问鼎冠军。
球场上,黄绿两队分列两旁,皇帝骑马登上高台致辞颁奖,齐晟策马出队,身姿潇洒地跃上高台,从皇帝手中接过锦旗,然后催马来到台前,一手勒缰驭马直立,另只手举着大旗迎风而舞,引得四周将士百官高呼“威武”之声震天……
此情此景,我不得不承认,齐晟人虽然sb了些,不过武力却是足够BH。
太后看过齐晟,又转头看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低声对我说道:“我十六岁时初见先帝,先帝说会娶我,直到我二十三岁,他终娶我为后,其间足足隔了七年。女子年华,能有几个七年,众人皆劝我不要等了,可我偏不听,他既说了要娶我,我便信他等他。虽然后来他心中有过他人身影,可我知他心中也定然是有我的,所以我不怨不艾,只默默等待,而先帝也终究没有负我。先帝曾说晟儿最肖他,性子虽倔心却聪敏,我信先帝。芃芃既嫁了晟儿,就要信他。”
太后推心置腹的一席话,说得我几欲流泪。
老天啊!你对我何其不公啊!我做男人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