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歇-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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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可用的人马?基于这种认知,李密他们将战略固定在了先拿下洛阳再向周围发展的方向。
唐瑛其实也很疑惑李密的想法,她不知道为什么裴仁基来投,她的建议就没了任何作用。她不知道,这几个月里,李密虽然指挥瓦岗军连打两场大胜仗,但面对巨大的人员损失,李密一直很头痛,因为老瓦岗军的组成人员都是没怎么经过训练的百姓,战斗力上的不足也影响了瓦岗军进取城池的能力,影响了李密想取得更大成就的心思。
相比之下,裴仁基带来的这三万人马可是精兵,是来护儿、张须陀等隋朝著名大将训练出来的精兵,不论部队的协同作战能力还是单兵作战能力,都大大超过了鱼龙混杂的农民军。有了这样一支队伍,打下洛阳城就指日可待了。李密想到这些时,两只眼睛都在放光,东都洛阳,当初我跟随杨玄感就败在了洛阳城下,这次,我一定打下你,报仇雪恨。
所以,裴仁基率兵来降,使得唐瑛给徐世勣的那二十四个字根本没了作用。是呀,现在的瓦岗军强大得无与伦比,军队人数达到三十万,将军几十名,其中的徐世勣、秦琼、罗士信、程咬金、单雄信、常何等个个都是悍将,李密和翟让本身也都是猛将。
在这个乱世中,还有哪一方霸主和义军能拥有这样的军队和出色的将领。唐瑛的建议在这样的实力展示下,竟显得幼稚可笑。实力的突然膨胀,别说只看到眼前利益的人不会理睬唐瑛的建议,就是徐世勣这样老谋深算的人也不当回事了。
让唐瑛更没想到的是,裴仁基的来投,不仅让她给李密的建议成为一张白纸,还给她自己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麻烦,让她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在让她思考自己的身份和定位的问题。她似乎不该如此出头露面了。
那是李密拒绝了唐瑛的建议后没几天,唐瑛正在家里收拾一些战场上收回来的盔甲军服等。看了看,找到破损之处,缝补了起来。这件军服上有三处破损,肚子上的一块比较大,血迹无法彻底洗掉,斑驳的痕迹让唐瑛心里难受起来。
军服的原主人早死了,是在战场上被瓦岗军杀死的隋军。军服有些小,它的主人应该不大,至少,身体比较瘦弱。隋炀帝征伐高句丽的战役进行了三次了,那些平日训练有素的军士早就被杨广带去了辽东。洛阳这次为了阻截瓦岗军,在洛阳城周围临时征召了不少兵丁,作战能力与精兵相差很大,这也是刘长恭败的这么快的原因之一。
战争残酷的一面不仅仅在于杀戮和血腥,还在于人性的泯灭。战场上失去性命的那些人,也往往会被剥夺最后的尊严。他们的随身物品包括还算完好的盔甲服装都是对方掠夺的对象。那些从死人或者就是重伤之人身上扒下的衣物,经过水的洗涤和修补后,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所有物。
其实这种掠夺行为无关人性,许多时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像瓦岗军这种农民义军,粮草、军械、钱物的来处只有两种,一是打劫富豪和过往商人,二就是战场上的清理收缴。所以,每次大战后,寨子里的女人最忙碌的除了照顾伤员,就是清洗这些衣物了。忙不过来时,士兵也要参与进来。想想也是悲哀,今天他们在洗涤失败方的衣物,说不定下次就是别人来清洗他们的衣物了。
拿下洛口仓后,黄河两岸的义军和那些被张须陀打散的义军都慢慢汇集到这里投靠瓦岗军来了。瓦岗军此战后虽然得到了大量的粮草,军械方面的补充却不够,不要说新来的人缺少盔甲兵器,瓦岗寨原有的人马也缺少这些比较正规精良的武器盔甲。因此,从战场上获得补充的手段依然沿用了下来。
修补这些衣物,唐瑛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她只感到说不出的悲哀。经历过亲人被杀死在眼前的痛苦,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也在战场亲手杀死了不少官兵,亲自经历过战场厮杀的残酷。按理说,面对这种血腥,她也应该习惯了。但她毕竟曾经生活在讲究人权生命权的二十一世纪,那种深刻在心里的人生观依然时刻提醒她,尊重生命,尊重人,哪怕是敌人。
所以,每次缝补这些衣物,唐瑛都会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她没有能力改变一段历史,甚至没有能力说服跟前的这些人。或许再过一个月,又或许再过一年、两年,李密就会杀了翟让,夺取瓦岗军的绝对控制权。再过不了几年,李密也会死在李渊手下。而跟前的这些人,又是怎样的命运,自己又会遇到怎样的命运?
轻叹之中,唐瑛拿起了另一件等待她修补的盔甲。熟悉的急促脚步声在唐瑛刚听到时就已经到了院门前,唐瑛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个时候单雄信找她干嘛?
推开门看到石桌旁的唐瑛,单雄信笑的满脸得意:“唐瑛,裴仁基的人马真够强的,足有两三万人之多,全部是精兵。”
唐瑛努力让脸上呈现出笑容:“这事果然值得大哥欣喜。”
“呵呵,不止人多,来的几位将军都很厉害。我们瓦岗该兴旺了。”
“是吗?都是什么人让大哥如此兴奋。”
瓦岗三年 第三十九章 说媒
所谓英雄惜英雄,能让单雄信如此兴奋,一定是裴仁基手下有什么大将让他心动了。想起隋唐演义上的那些英雄好汉,那些和单雄信有交往的人,唐瑛也有些好奇是谁来了,能让单雄信如此高兴。
单雄信兴奋地搓搓手:“你知道张须陀吧?”
“大哥,你兴奋过头了吧?”
“哦,哈哈,我是有点兴奋过头了。唐瑛,你也知道,张须陀虽然败给了我们,可他能打硬仗,很值得尊敬。”
唐瑛笑笑没有接嘴,她当然知道,如果不是敬服张须陀勇救手下的壮举,她怎么会冲动地跑去保全他的遗体,并暴露了自己的才能。苦笑,其实,当时敬服张须陀的岂止她一人,对于这种苦战之死的豪杰,瓦岗军上上下下都怀有很深的敬意。
单雄信深深叹口气:“这人呀,真该投了咱们瓦岗,他如果肯投咱们,我宁愿给他当手下。”
唐瑛对单雄信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张须陀没有选择生,而是选择了战死。一个勇猛大将就这样选择了为他心爱的大隋朝殉葬,这不得不说是个悲剧。
单雄信见唐瑛不再说话,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忙笑道:“这次来投咱们的裴仁基带来的人马全部是张须陀原来的部下,裴仁基手下可有很多能干的大将。”
“哦。大哥说的可是裴仁基的儿子裴元庆?”
对于裴仁基,唐瑛并没有多大的印象,能记住裴仁基这个名字还是因为演义中的裴元庆太厉害了,双手执铜锤,打的人落花流水,死的时候又很小,很可怜的一位人物。正是因为裴元庆的名头在唐瑛心目中实在是太大了,她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个名字。
“裴元庆是谁?”单雄信听了唐瑛的话却是一愣:“裴仁基的儿子裴行俨倒是不错,可没听说还有个裴元庆呀?”
“哦……”唐瑛暗中吐下舌头:“我听说裴仁基的儿子很勇猛,至于叫什么,可能是小兵们把名字记错了。”
“呵呵,那可能。裴仁基父子倒也没什么,大哥看上了另一员小将。”
“小将?”
“他叫罗士信。”
“啊,是他。”唐瑛暗中点头,虽然罗士信不是隋唐演义中的人物,但唐瑛略微有所了解,罗士信似乎是演义中罗成的原型:“他不是张须陀一手提拔的副将吗?他也来投咱们?”
单雄信点点头,高兴地说:“张须陀的旧部都归裴仁基率领,包括罗士信。不光是罗士信,还有历州秦琼,济州程咬金,这些人名头都不小。他们跟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这下好了,都聚在一起了。”
单雄信自顾高兴,没有注意到唐瑛一脸的诧异。当单雄信说到秦琼和程咬金的名字时,唐瑛原本也有一丝激动。这些人终于来到瓦岗了,看样子,演义中也不完全是乱编的。但,当单雄信说到后面的话时,唐瑛却愣了,单雄信以前不认识秦琼吗?难道单雄信救济秦琼的事就是假的?幸好自己没问过……
“唐瑛,我打听了,罗士信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又是员年轻的猛将,英勇善战,武艺高强,深受张须陀重用。绝对是个年轻有前程的小伙子,唐瑛……”说的高兴,单雄信却发现唐瑛在发呆。
原本有些怔仲的唐瑛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单雄信如此高兴跑来告诉自己这些,原来又是想给她说婆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个英勇无敌的大将军却对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如此感兴趣,唐瑛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
瓦岗寨的声望日益强盛,渐渐地不断有其他义军来投靠瓦岗。这些义军的首领或其中的将军不乏青年人。年轻将领的加入让瓦岗寨老人们都很高兴,有一天一位老兵无意中提到这些人和唐瑛年龄差不多,再有唐瑛那么刻苦,瓦岗寨的将领们可算雄踞天下了。
单雄信听到这一番话后,才突然意识到唐瑛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被他抱回山寨的小家伙了,她好像已经十五岁了,女孩子这个年纪应该找婆家了。这时的单雄信才终于醒悟到自己带回来的不是小子而是姑娘。
这个认知立刻让单雄信将大哥的角色转变成了父亲的角色,他开始积极地在新加入的义军中为唐瑛寻找配得上她的年轻俊杰。他要给唐瑛找一个能依靠终身的人,要一个有前途能给唐瑛带来幸福的男人。
单雄信对那些年轻人的关注曾经引起了徐世勣等人的注意。他们可不知道单雄信在想什么,看他经常围着那些年轻小伙子们转悠,并打听他们的身世,考察他们的能力,都觉得好笑。有一天徐世勣开他玩笑,你是在选干儿子还是在找女婿。单雄信哈哈一笑,回答他,山人自有妙计。
而在所有人中,最先被单雄信看上的是李密。在他看来,李密很符合条件,又是国公爷的后代,又有出众的本事,唐瑛嫁给他,肯定能享福。可是,唐瑛对李密的态度却是不友好的。
唐瑛两次用很严肃的口气告诉单雄信和徐世勣,李密这个不可靠,不是可以相信的人。虽然不明白唐瑛为什么这么想,但单雄信却知道,唐瑛不仅对李密没有好感,甚至有些讨厌。所以,单雄信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打起那些投靠义军的主意了。
只是一年下来,来投的义军不少,里面的年轻人也不少,能让单雄信看上的却如凤毛麟角。今天来的这个罗士信却让他看上了眼。且不说小伙子长的英俊不凡,那一身的武艺也是不差,这样的人应该大有前途。唐瑛跟了他不会吃亏。
看中了人,单雄信没有贸然去跟罗士信套热乎,而是高高兴兴地跑来征询唐瑛的意见。他知道唐瑛的性子有多么的执拗,也知道唐瑛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在没有征得唐瑛同意的情况下,他这个大哥可不敢贸然行事。
瓦岗三年 第四十章 发展
“大哥,我记得跟你说过,父母之仇不报,我不谈婚嫁。”唐瑛苦笑着再次强调自己的原则。
单雄信嘿嘿一笑:“这不冲突嘛。有个人帮你报仇,岂不是更好?”
唐瑛的脸色不好了:“大哥的意思是想把我推出去……”
单雄信一愣,马上摇手:“这,你怎么这么想!大哥永远是……”
唐瑛笑了:“跟你开玩笑呐。大哥,你是唐瑛的救命恩人,是永远的大哥。”
单雄信苦笑:“唐瑛,你呀,大哥真是为你好,这样下去……”
“不会太长久。大哥,一来我的年龄还小,二来,父母之仇始终压在我心头,我实在是没有这种考虑。大哥,再等两年,等情况更好些,好吗?”
单雄信叹口气,每次都是他被说服:“行,大哥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再说,现在来投的义军这么多,一定还有更好的小伙子,大哥慢慢给你找。我就不信了,我妹子这么好的人,没有英雄来配。”
“大哥的眼光我信。”再次逃过一劫,唐瑛松口气,也开起玩笑。
单雄信摸摸头大笑:“要说眼光,唐瑛,你比大哥强,懋公数次这样夸你。”
“徐大哥是看在大哥你的面子上才夸我的。”唐瑛也笑了,还是一个马屁给单雄信拍了过去。
“哈哈,这话你要说给懋公听,他一定会反对,说不定还会骂我不害羞。”
“怎么会,我的命都是大哥你给的,我有面子自然是大哥的面子。”
“对对对,还是你说的对。大哥捡到你那是捡到福气了。”
单雄信哈哈笑着要走,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了一事:“瞧我的脑子,忘了一件事了。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