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星芒-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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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族不浅,好在人家没怪我啊
另外一点,我不想师殊族介入三大神殿的角逐,更不想他们成为大逍遥天的炮灰,纵观青岚的格局,隐患重重,大梵天高高在上,谁起来他打压谁,总是把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作为首要责任,很能耐得住寂寞。大慈悲天野心勃勃,如雪域猎豹一样蛰伏,等待着机会。大逍遥天走出深山后日见起色,却越来越自大,根基未稳先同室操戈,深一脚浅一脚的扩张势力,后果可想而知,日前的三方围攻就是明证,他们要还不警醒,传承泯灭也未可知。
还有一个更为神秘玄奥渺不可测的因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旦这个消息普光天下,会引起众生恐慌般的罹难,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神修魂窍洞开之后,我对许多东西有了莫名其妙的明悟,我深切的感到,几年之内,伽河不再柔顺,届时洪水肆虐,所到之处一片泽国,星城、纳加、贡西城,以及沿岸的大小城池悉数难逃劫数。
对于这场劫难,我曾经深入思考过解决的办法,可结果是茫无头绪,无能无力,既然改变不了,只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我没有博爱的胸襟,再说这个事儿仅是我一己的感觉,说出来我就是个疯子,没人会信,与其挨骂,还不如保持沉默,做我该做的事情。
“桑跋,我代表师殊族谢谢你,话不多说,我记住你了,兄弟”
桑跋热泪盈眶,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男人之间,无需多言。
舒缓的伽河水,幽幽的潮汐风,高岗之上,一老一少凭水而立,衣袂飘飘间,和谐而灵动。
“陀三大师,你不用劝了,实际上你非常清楚,大逍遥天已经羽翼丰满,你们需要的不再是盟友,而是追随者,师殊族仅仅是一群刚刚走出大山,不知深浅又有梦想的人,他们不适合青岚复杂的神佛斗争,他们要先学会生存,站稳脚跟,然后才是梦想,我带走他们的目的很单纯,远离漩涡,艰难求存。”
哼这个陀三奸诈,他约我至此,绝口不提大逍遥天的斑斑劣迹,反倒是大打感情牌,弄到最后似乎我亏欠他很多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
“北星,你认为我真的在乎大逍遥天的生死存亡吗?”
我闻言一愣,这是什么话?他什么意思?
“来你跟我来。”
陀三腾空向西,我只能充满疑惑的紧随其后。
不眠不休的两天两夜,我们远离星城少说有几千里了,这老家伙不断的加速,他难道疯了不成?
神修者的身体本来就羸弱,这么折腾我到是没什么,可陀三绝对不行,人力终有穷尽,他这是玩命哪
“这这是?”
地头到了,夕阳之下,伽河水异常的绚丽,可我惊异的不是这些,而是伽河两岸尘烟弥漫的兴建场面,密密麻麻的青岚人结束了一天艰苦的工作,行将散去。
陀三有些脱力,他的脸色很不好,能量极不稳定。
叹了口气,一股沛然的灵力注入,我帮助他平复了贼去楼空的身体,他缓过劲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一脸的凝重。
“谢谢你,北星,你肯跟我来,你肯问我原因,足以证明布扎说的没错,你心怀天下苍生。”
“停高帽就不用戴了,我最明白自己怎么回事,我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也不需要。”
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非常震惊的,修筑河堤,这怎那么可能
伽河是青岚的母亲河,也是圣河,它向来以慈悲示人,青岚人早已跟它休戚与共,荣辱并存,他们的血脉中都透着对伽河水的敬畏和依恋,他们相信母亲是不会遗弃自己的孩子的,他们相信乌玛大神“散发治河”的传奇,他们更相信伽河水哺育众生的一面,所以两岸从来没有河堤。好在万余年间,伽河水很给面子,大型的洪灾一直远离青岚人,在他们心中,筑堤是对母亲河的不敬,是对圣河的亵渎,是对传承的蔑视,是背经叛道的行为,不可饶恕。
可这里分明在筑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星,还是那句话,你真以为我在乎大逍遥天的生死存亡吗?不,我陀三不在乎。记得我在昭德城曾经向你承诺,就是不证佛果,也要星城的天佛光普照,可事实是我没有做到,你想带领师殊族离去,我没有话说。可那些所谓的年敬,所谓的打压,所谓的同室操戈都是无奈之举啊大逍遥天需要金子,不是为了私欲,为的是伽河两岸的五万里河堤,为的是天下苍生。”
陀三有些激动,可我却异常欣赏这种激动,我有点明白了,可又很疑惑,以陀三的神修境界,他不会感知到伽河内里的变迁,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二十几年前,叠伽圣师曾秘密的到克拉底山脉找我,他告诉我一个惊天的骇闻,乌玛大神禁锢伽河之源的能量松动了,破损了,伽河水日渐暴虐,众生劫数临头,为今之计只有修筑河堤,期望有所帮助。可修筑河堤犯忌讳不说,其耗费必然惊天动地,所需黄金车载斗量,实乃一个无底深坑。大逍遥天一个避世苦修,行将篱落,苦苦支撑的神殿,哪有这个能力,大梵天也是一样。就在此时,你如彗星扫地一般横空出世,为大逍遥天指明了未来,我欣然应允,这才有了今天的羽翼丰满,我才能得以实施筑堤计划,仅仅八千余里,大逍遥天就已经倾其所有了,我无以为继,不得已施压师殊族,施压星城民众,希望榨出一些黄白之物,让希望得以持续,让梦想得以持续,咳咳咳。”
肃然起敬啊这个佝偻的老僧伽直到此刻才露出他真实的意图,与之相比,我太渺小了,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第三卷命耀第三十三章生死同盟
第三十三章生死同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整个故事,我深深的为陀三喝彩,他俨然就是另一个乌玛,值得人顶礼膜拜。
“佛祖逍遥,好了,北星,能向你一吐胸中的块垒,余愿已足谁都可以误会我,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希望你不要骂大逍遥天是一群蝇营狗苟背信弃义之人,为了天下苍生,哪怕真的搭上神殿我也义无反顾在所不惜。”
“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陀三,你是真拿我北星不当朋友啊还他**的传承护法哪狗屁。”
我把陀三骂愣了,他疑惑地看着我,不言不语。
“看什么看,别有什么其他想法啊走吧回去想辄。”
陀三皱纹满脸的笑了,两道光芒划过夜空,璀璨无比。
师殊族不走了,而且要在星城西沿河修筑一座规模更加宏大的新城,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基兰王国的整个南疆,人人欢欣雀跃,奔走相告。
稍微有点意识的凡人和神修者都明白,此城一旦修筑,立时标志着大逍遥天和师殊族生死盟友关系的确立,新的神佛争霸的格局悄然产生,师殊族的回归昭然天下,已成定局。
不久之后,一批大逍遥天的神修者悄悄远赴龙翼中拉玛,他们将参与挖矿,所得灵石尽归大逍遥天所有,同时师殊族自愿担负修筑两千里河堤,这大大的缓解了大逍遥天的压力,自此彼此守望相助的关系牢不可破。
五个月后,龙翼彤山城,青岚基兰城,两场悄无声息的拍卖活动默默的展开,一个叫做星阁的组织运作的此事,到会的人员不多,但个个都是震惊天下的人物,拍会取得圆满成功,星阁也因此成为两块大陆最为神秘的组织之一,跟诸方大宗大佬的关系密切的不得了。
风闻在龙翼彤山城的拍会,四大宗门,极暗的“地煞皇”,苦修的“剑圣”,远世宗、龙门、知微堂、魔门三宗,以及凡间的四大家族,无花教,水路联运联盟等等悉数到场。
一把上古神器“冰神匕”拍出了惊世天价,以一百二十万金被天道院买走,但实际交割的价格却是一百万金,星阁的首脑大手笔,一举赢得了天道院的公开支持。
其他各宗皆有斩获,尤其是魔门星宗居然被告知免去了三十万金,历邪都出面感谢了,星阁想不出名都很难。
在青岚基兰城,捆绑拍卖的无根叶和天星木引起了诸方的激烈角逐,那可是神修护身、炼神的圣物,三大神殿全部心动,最终大慈悲天以三百万金的天价拔得头筹,可交割的时候星阁竟然无偿赠给大慈悲天一把价值几十万金的上品神剑,弄得大慈悲天惊喜交加,虽然没有立即表示什么,但星阁从此在加德谷地畅通无阻,足以说明一切。
神秘的星阁在修者的圈子中声威大震,渐成气候,如今修凡两界稍有名望的人,无不以接到星阁的邀请为荣,能参加星阁的拍卖,那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师殊族建城先期的准备工作基本完备了,不管是大逍遥天,还是师殊族,大家都憋足了一口气,时刻等待着开工之日,时刻等待着再创奇迹。
这期间我又去了一趟五千里外大逍遥天筑堤的兴建现场,六个大逍遥天的硕老,一百二十位神徒,领着塔芒族五万青壮年,热火朝天的忙碌在伽河两岸,那场面异常的宏大,动人心魄啊
塔芒族的“大巫卜”丰尔严重衰老了,再见到他时,我都心底一酸,风烛残年,他还在为塔芒族贡献着一切,这是一个可敬的长者,他为塔芒族而生,将来也一定为塔芒族而死,跟师殊族的先知索甲一样,安于宿命,甘之如饴。
仲菲高大而成熟了,他拜在大逍遥天一个硕老的门下,与宗巴同辈,神修进度不凡,已有当年布扎的程度。
他看我的眼神十分的复杂,我猜有仇恨,有感激,有矛盾,更有纠结。
他没有向我挑战,我想不是惧怕,而是他还没想清楚,杀父仇人,拯救宗族的恩人,如何取舍,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无比的艰难。
了却这场约定之后,我把全部的身心用在了建城筑堤,有了星阁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援,加之师殊族雄厚的储备,各种事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我还秘密的约见了一次黑巫族的族长魅古,彻夜长谈之后,他返回了北克拉底山脉,联手哈巴腊山脉西部的然灵族,迅速扩张势力,目标直指歌津城和大小屠城,从大慈悲天神殿的侧后方徐徐图之。
我又给大慈悲天埋下了一记妖刀,异日真正摊牌的时候,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一剑封喉。
梵妃雅走了,她被大梵天神殿招回,也投身于伽河下游的筑堤洪流之中。
陀三告诉我,按照约定,五万里的伽河,大逍遥天负责中上游,大梵天负责中下游,基本持平的局面,预计工期十五年,目前大逍遥天已经完成了上游的八千里,而大梵天至今未动,师殊族的加入,轰动了整个青岚,大梵天坐不住了,作为青岚最高的存在,他们再不出手,这个碗里的光芒就要散尽了,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没有送梵妃雅,原因很简单,我不喜欢分别的场面,不管有情没情,我们共同的记忆太多,共同的故事太多,这个仙子一般的女人跟柔儿一样,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
既然知我,那些通俗意义上的送别大可不必,世俗的东西多了,任何性质的情感都会蒙上一层尘埃,对柔儿也一样,如果她能想起我,她只需记住,万里之外,有一个男人,从来不曾把她遗忘,就够了。
梵妃雅很知心,他只让布扎捎给我四句话。
“一抹云霞落水中,半河瑟瑟半河红,吉岭情音犹在耳,此心激荡群山空。”
我深深的明白她的心意,前两句伽河巡游时她说过,暗指曾经的精神之恋,后两句说的是初至吉岭时的牵手之旅,她没有忘记,不管相聚分离。
唉这份情过于厚重,我怕自己承载不下啊
看着成排成排的屋宇被建起,看着一望无尽的堤坝被堆砌,我的心充满着一种不可遏制的澎湃,此生能酣畅淋漓的拼搏一回,奋斗一回,创造一回,不枉昂藏七尺,不枉热血丹心。
再也没有神者凡人一说,全部光着膀子,号声盈野,全部背朝黄土面朝天,汗浸衫湿。
这样的日子是幸福的,这样的日子充满希望,累了,倒地便睡,渴了,纵身伽河,饿了,吊炉饼,大碗肉,神仙一般的生活,我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口岸城,我想起了纤老大,想起了大毛,想起了哥哥,想起了七叔,想起了胡六。
布扎、拉鲁、孜摩、邪孩、青妖、蛮牛、扈中行、伦巴度纷纷加入了苦力劳工的行列,久而久之,他们发现了这是一种难得的捶打本体的艰苦的修炼,隐藏起自身全部的灵力,每天都把自己累得半死,第二天继续坚持,道心坚毅了,神修突破了,他们在简单中寻找到了强大的通途,寻找到了真正的快乐。
他们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我用现身说法的方式教会了他们“大道至简”的道理。
我疯狂了,紧随其后的是扈中行,接着是布扎、拉鲁、孜摩、邪孩、青妖他们。
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死也要死在兴建的途中。
没有人退缩,没有人还把自己当人看。
年余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