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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美娘来袭-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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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边浮起温厚笑意,他低沉着声把娘子安慰:“素日里你是最淡定的一个,今是怎么了?放宽心,我已排兵布阵多时,岂会功败垂成!”

    想想又道:“前世里,你也说我无事的。”

    不提前世还罢!玉翘心里似被只手猛得揪起般痛,有千言万语的叮咛,却不知从何说起。

    周振威等不及了,他看看众人已蓄势待发,狠啄了记玉翘的嘴唇,恋恋的将她一缕散在耳边的发捋至耳后,笑道:“你做一道老笋炖雏鸡,慢慢熬着等我回来吃!”

    “你不早说!”玉翘又去揪他衣袖,嘴里嗔怨。

    “突然想到的。”周振威不曾见她如此缠人,如是往日,他必好言疼哄至她宽心。

    可看看时辰,终狠心的扯开她的指尖,转身大步朝备好的高头大马而去,利索稳键的翻身跨上,再一弯腰,头也不回的率先出得门去,后紧紧跟着将士,须臾功夫已走得干净,留守侍卫“嘎吱”关闭两扇红门,是真的离去了!

    一阵风拂过,陡起嗖嗖凉意,玉翘呆呆站了站,才慢慢往回走,经院落时,让碧秀把披风铺在一张竹椅上,她想坐会儿。

    远远天际泛起几许鱼肚白,几颗白星若隐若现的闪烁,月未落,日未升,处处显出一股苍茫凄冷的意味来。

    玉翘有些恍惚,前世里流春院夜里喧闹,她每每熄了灶房的火,从那里归家,也便是这个时辰,走在人烟稀落的官道,路边卖早饭的小摊儿正在生火,弄得四处青烟弥漫,她便抬头看看天,吸口薄凉还算新鲜的空气,会起迷茫,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也就这时,她会听到马蹄纵意跑踏声,听到将士豪迈呼喝欢笑声,会站至路边,看镇远侯领着一纵人马沿官道驰骋而过。他盔甲寒光微动,神情峻冷桀骜,携满身凛凛风尘。

    她经常这个时辰碰到镇远侯,要么是大捷归来,要么仅是巡城,她走她的,他走他的,她会默默看他会,他却从未看她一眼。

    可玉翘知道,这个男人看似清肃,若燃起来,胜一团火热烈灼烫,能把人焚成一片灰烬,任谁也阻挡不了,前世的秦惜月不能,今世的她亦不能。

    那日里久旷的他俩再拾鱼水,他将她抱至桌案上,不曾安抚便弄将进去,竟是嚣张的要死人般,她抖抖瑟瑟,如狂风中凌乱的叶儿,随着他在生死边缘越走越远,却怎生的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连今要走前,怕吵到床上的两娃儿,将她锦褥子一裹,抱抵在墙角处,掐着她的腿儿,夹住那精壮虎腰,把她悬着空,就是几番销魂蚀骨过。

    当两人粗浅的呼息搅成一团,看他依旧意犹未尽的神情,玉翘突有些惶怕,她还不想这么快,再怀上小团子。

    现再想想,即便怀上,她定也能欣然接受,为这个男人绵延子嗣,是最好的爱他方式。

    鼻间有芬芳弥漫,随着望去,夏末秋至的第一枝桂花暗暗开了。

    “碧秀,我让你问顾镖头劫狱一事,可有眉目?”玉翘问,周振威不肯说,她只得透过碧秀去打探。

    碧秀忙回话说:“他先前也不肯说呢,逼得急了,说是去了牢监人却不见,问过牢头,说早把人放了。”

    玉翘心一沉,李延年岂会如此宽厚,只怕那妇人是凶多吉少,所以周郎才不同她讲吧,这个男人真是。。。。。。!

    叹口气,瞧见胡忌已带了些将士陆续过来,指挥着各自把守区域。

    “夫人天凉,还是回去吧!”碧秀低着声劝道:“姑爷定会平安归来的。”

    玉翘嗯了声,缓缓起身,一道阳光从浓厚云层中射出,映染满园景色,天,亮了!

    。。。。。。。。

    碎花城分外寂静,一是时辰早,二是宏顺帝摆驾回京,百姓已肃清。

    但见两侧皆是禁兵护卫,周振威带领精兵强将,一路开道断后,中央是皇上鹅黄绣龙步舆,后尾随十数官员大轿,无人说话,只听车轱辘轮碾着青石板路,混着马蹄踩踏及兵士靴步疾走声。

    “周将军,李臣相怎未曾跟随?”兵部尚书张洪春凑至跟前,低声疑惑的问。

    “他身涉重案,留在碎花城待审,等他案清身正,再回京不迟。”周振威淡看他一眼,话说的很简短。

    转瞬已出碎花城城门,前是通往晏京的宽阔官道,两边峭壁山重,是隐蔽埋伏的好去处。

    却不露声色,继续前行,再行一里地,即见前方有一人拦道,身着黄铜甲跨于马上,后头数百骑兵尾随。

    看那炅炅碧瞳,满面卷须,岂会不识!

    周振威挥手示意停行,冷冷喝斥:“原来是莫贺将军,你带兵在大和国境内,拦截吾皇去路,应当立时斩杀,若现你下马俯首认罪,还可饶你不死。”

    “周将军莫猖狂!”莫贺祝粗声笑道:“听闻贵朝皇帝身侧奸佞当道,朝野局势动荡,特受李臣相恳言相请,来此助他清君侧,平祸乱,实属善意之举,怎到了周将军这里,却不落好?”

    “奸佞当道为大和国内政,自有解决之道,岂容汝等关外胡族粗蛮干涉,你趁早落马,否则休怪本将军手下无情。”周振威面沉静,话声铿锵有力。

    “都此时了,周将军还敢出言叫嚣,委实佩服,你何不看看山腰处!”从莫贺祝侧边,一人手拽马缰现出,白面皮儿,眉心红痣一点,笑意淡淡,显得斯文极了。

    山腰处密密麻麻皆是胡人身影,弩箭在手,蓄势待发。

    张洪春大惊失色,看向周振威低道:“李臣相怎会在此?竟还和匈奴兵沆瀣一气?”

    周振威无暇理他,目光阴鸷地望向李延年,面庞浮起一抹狠戾之气。

 第四百五十章 今世荏苒(2)

    “皇上在此,李臣相是要逆反不成?”周振威神情颇严肃,缓慢而低沉的问,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岂敢有逆反之意。”李延年笑了笑:“倒是周将军,在皇上跟前屡进谗言,欲至本臣与死地,倒不知居心何在?”

    “李臣相若觉不平,可至皇上跟前自证清白,岂能带匈奴兵入关。”张洪春扯着喉咙喊:“还不喝令汝等下马认罪。”

    “张大人此言差矣!周将军兵权在握,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岂是你我所能抗衡。借匈奴之力实属无奈!”李延年不想做过多纠缠,直望着鹅黄步舆发话:“周将军挟厥功至伟,残害忠良,理当立斩。如若皇上降旨,莫贺将军即刻偃兵息甲,带领众士出关,决不做半刻停留。”

    莫贺祝性子狂妄,盛气凌人高呼:“李臣相所言甚是!你们可要瞧仔细,本将军但凡令下,势必无一人存活!用汉话说识识务者为俊杰,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身后一众骑兵嗤笑连连,嘘声彼此起伏。

    张洪春四周看看,只觉怪异,围侧侍卫及将兵按捺不动,皇上步舆及后跟官员大轿,里头亦无人吭声,吓傻了不成?

    想问问周振威该如何是好,却听他不怒反笑道:“残害忠良!李延年还不知所犯罪责么,本将军不妨讲与你听。你溺死府中小厮,吊杀五品官员李丰,他可是你的舅父。自任臣相以来,利用“神鬼煞”暗杀官员数名,借此排除异己,伙同山东巡抚蔡恒贪赃枉法,弃民生不顾,擅将曹皇后劫持,令其受匈奴兵羞辱。吾带将士抗匈奴时,你却与莫贺祝私下勾结,追杀本将军的妻儿,这一桩桩一件件还不够么?”

    又看向莫贺祝叱呵:“莫贺祝,你未得单于允许,擅自率军入大和国境内,实在罪不可赦。已获单于传令,汝等叛贼但凭本将军处置。”

    他微弯了弯唇,慢慢道:“莫贺祝,你真是活的腻烦了!”

    莫贺祝脸色变了变,单于总裹足不前,瞻前后顾的成不了事,现果然是要将他弃如敝履。

    回头用胡语将部下安抚,转而怒目圆睁喝道:“李臣相,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你我皆是被弃之人,唯有孤注一掷了!等斩杀这一干众人,你来做皇帝,我还是当将军,这天下从此便是你我二人的。”

    “好!”李延年咬咬牙,扫视一圈满山遍野的胡服兵,再朝周振威看去:“我们下辈子见了!”

    莫贺祝扬起长鞭,鞭稍甩过落地,尖锐嘶厉一声,在空谷间持续回荡,这是暗号,一旦响起,箭雨将密麻横空而下,无人能逃。

    众人摒息,山谷幽静,一排大雁南飞过。不见一根羽箭落下。

    李延年朝山腰望去,他突得惨白了脸,泛青的指节勒紧马缰。

    “狗娘养的!”莫贺祝吐吐唾沫,不死心的再扬起鞭子,高高一甩,“啪”的响得结实。

    依旧无人动。他身后的骑兵开始骚乱,个个神色紧张,细看才察觉,山腰举弓弩的兵士,箭瞄的方向,竟是直指他们。

    周振威淡淡笑了笑,望着李延年稍刻,这才缓缓说:“李延年,但愿我们下辈子都不要见!”

    不再看他,视线瞅向莫贺祝,笑意更深:“莫贺祝,你那鞭子还是甩得不够响,我甩给你看看如何?”

    他扬起手中的长鞭,在前方划过一道弧,还未落地,箭如雨下,凄惨尖叫络绎不绝。

    周振威冷冷看着,身后有马蹄声急,是顾武气喘吁吁的疾来,至周振威耳边低语几句,他眉宇一皱,指李晋代将令,吩咐道:“叛贼及匈奴兵一个不留,你来指挥。”

    又朝张洪春道:“我有急事要办,皇上及众官员还在城中别院等消息,你带一队人马去禀报吧!”

    话才说完,他已勒紧缰绳调转马头,朝碎花城方向而去,瞬间没了踪影。

    。。。。。。。。

    玉翘正捧着小碗蒸鸡蛋羹,喂着俩娃,糖糖不爱吃,扭来扭去的躲避,威宝却要吃个不够,才喂进嘴里一朵儿,又咿咿呀呀的咂着嘴讨要。

    她恍恍的心不在焉,一不留神一勺蛋羹掉落在手背上,威宝急呼呼的,吐着舌头去舔。

    “夫人还是由我来喂吧!”碧秀伸过手来端碗,玉翘默默递给她,半晌叹口气道:“我头有些疼,想去歇会儿,姑爷若派人来传消息,立刻叫醒我。”

    碧秀才答应着,却见帘子打起,有丫头探身进来回话,外头胡忌有要事禀。

    玉翘急匆匆迎至门前,目光灼灼的急问他:“可是周将军有消息了?”

    胡忌神情有些歉然,笑道:“还不曾有消息,只是门外来个妇人,有话要亲自讲给嫂子听,说只要禀明她唤做花月娘,你定会愿意见她的。”

    “花月娘!”玉翘惊诧不已,她不是被流春院的一把火烧死了么。

    “她现在何处?你带我去见她!”抬手理了理鬓发,回头看一眼糖糖威宝,转身出得门去。

    才至园子中央,远见一棵桂花树下,孤零零立一人,着半新不旧的衣裳,用长长的纱巾子包裹住头脸。

    “花月娘?”玉翘眯觑着眼,不太确定的唤,留十余步不再上前,胡忌会意,手握腰间青剑,一脸防备。

    “周夫人有何怕的,我会吃了你不成!”声音嘶哑如老鸦扯嗓,惹得玉翘又是一愣:“你的嗓子怎么了?”

    “秦惜月派人一把大火想烧死我。”花月娘开始扯去纱巾子:“嗓子坏了,容貌毁去,却没把我这条命收走。”

    那张脸已是惨不忍睹,层层叠叠的疤痕狰狞满布,早已瞧不出当年是何等俏美模样。

    “你现住在哪里?”玉翘后退几步,淡淡开口道:“若是需要银两,我让丫头给你拿些去。”

    “你小瞧了我,如今我得流春院几个妓娘相助,在柴房里烧火,聊以度日。”花月娘慢慢用纱巾重又覆住面庞,低声道:“今来只有一事相告,秦惜月藏了一妇人在流春院中,并托人传信与周将军,那里有数名刺客环伺埋伏,周将军一旦前去,只怕凶吉不祥。”

 第四百五十一章 今世荏苒(3)

    “我不信你!你何时心肠柔软过。”玉翘摇头,花月娘她打了两世交道,品性奸狡狠毒,决不是善类。

    花月娘看了她半晌,突得笑了笑:“我原本也是这般想,周将军是死是活干我底事,可坐在灶屋里看炉膛里的火,只叹人的命啊委实不由自个,非让我活成前世的你,毁了面,腌臜的活,那日子你晓得,倒不如死了的好。”

    玉翘抿抿唇,一脸了然:“你是想重做回流春院的鸨儿娘?”

    “周夫人果然是极聪慧。”花月娘眯了眯眼,被烟火熏燎的见不得阳光,会流泪不止:“除了要回流春院,我还要秦惜月死!”

    言语浓烈,满腔愤恨。

    她开始转身朝门外走,腿脚不灵便,让那背影颠簸的古怪。玉翘沉沉盯着看了许久,直至那背影消失不见。

    “嫂子看如何是好?周将军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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