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来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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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竟过去两个时辰,楚府朱门才再度大开,只见楚太傅亲自将太子送出门来,又寒喧几句,太子方才上轿,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离去!
他正欲上前,忽觉背上有人用力拍了一下,道:“你在这里做甚?”
周振威回头看去,不是别人,却是楚钰。他便笑道:“那帮采花贼党有了眉目,想来和你妹妹说一声。恰好太子也来府上,便在这里等上一等!”
楚钰瞠目结舌,大惊道:“周大人果然雷厉风行,这才几天,就将京中拖了数月的案子给结了?”
周振威边随他进府,边浓眉轻拧,摇头苦笑:“虽有眉目,还是留有疑点,待日后寻查。”
这厢两人说着话,刚过二门,绿儿正从厨房拿了块热糕恰巧路过,远远打了个照面。
她如今也大了些,晓得这周大人是自家小姐的救命恩人,且小姐也不厌他,便急急调转方向,朝漱芳院通风报信去。
玉翘握着狼毫小笔立于书案前,已有会儿,却愣怔着未见动静,她的思绪百转,琢磨着方才太子一言半语,细细在脑中嚼透,想着如何应对的万全之策,突然软帘由外掀起,有个声音气喘吁吁道:“小姐,周大人来了!”
玉翘被唬了一跳,瞧是绿儿,又是汗又是喘,手上还拿着块咬了口的热糕,她再瞅瞅书案上的宣纸,星星点点皆是笔尖滴下的墨汁,便搁了笔,让采芙唤了院子里众人至跟前来,只瞅着碧秀目光沉沉,厉声嗔道:“我这一尖点的墨,滴到宣纸上都能洇了一大片,纸墨无情之物即如此,何况人来着!绿儿这副没规矩的样子,嘴里喊得,被有心人看到听到,或被传出闺阁去,没什么事也要有事了,我还要不要活了?”
碧秀见玉翘动怒,忙跪了下来,采芙她人等也一并惶恐跪倒。碧秀道:“是碧秀疏于管教再先,念绿儿未有坏心,奴婢自愿革一个月银钱带她受罚。如再有此等事发生,愿由小姐严办!”
玉翘这样大动干戈,皆因这帮丫头被放转回来,晓得有个新来的碧秀要管着她们,明面上不说,背地里嚼舌根,阳奉阴违的事一出出、一件件。自然与采芙脱不了干系。
便有心帮碧秀一把,如此想来,更是冷眼扫了一圈:“还有谁愿意与碧秀一道革银,替绿儿受罚的?”
众人静默,无人应声。心里却对碧秀敢作敢当,愿意出面讨饶护着下面,倒有了另一番眼色。
玉翘见此情形,训诫道:“我素来疼你们,睁只眼闭只眼居多,可如今到底一日一日大了,不比小时候无忌,自然要守规矩的。碧秀年长,从宫里来的,见识多,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我这处就由她整理打点,采芙帮协着一起。大家好好的我自然有赏,如再有此等事出,碧秀与采芙,就只得交由母亲处理。”
众人一干自是唯诺听允,玉翘便打发她们散去。独留下采芙一人。
采芙乖觉,晓得玉翘已明察秋毫,脸红惭道:“小姐对奴婢有再造之恩,碧秀也是个宽厚有能耐的,采芙自然俯首帖耳,帮衬着把规矩做好。”
玉翘笑叹道:“跪了半天了,起来说话吧!”
瞧着采芙眼儿红红的站起,便又温和说道:“话都让你说去了,采芙果然是个识大体的!今太子来过,对府里之事了解的精细,我这里万不能再生祸端,对父亲及楚府皆有害无益,采芙是最信得过的,定要帮我才成!”
这番话言辞恳切,且情真意浓,说得采芙神魂激荡,她哪见过这架势,晓得玉翘是把自己看重的,已觉感动,此后愈发忠心护主不提。
第三十八章 还君明玉
玉翘正与采芙说着体已话儿,那厢有小厮来通传,周大人因公拜访,已在二堂,候着小姐。
她莫名心儿跳,经过梳妆柜时,不由朝菱花镜里看了看,太子扯面纱时,并不知轻重,只见两鬓有些细碎发丝松散,便走过去拿起篦子,对镜篦紧,拣了朵绯色绢花簪在鬓上,绢花怜怜,映衬的脸儿也楚楚的。随手轻施薄粉,抿抿水唇,觉得色泽淡些,便挑了点胭脂抹于唇上,瞬间变的鲜艳欲滴。
采芙半俯着身子在梳妆柜上,双手托腮,津津有味的瞅着自家小姐巧手妆饰。
玉翘瞅她一眼,吩咐道:“把我那藕荷色锦袄拿来!”
稍许片刻后,采芙捧着衣裳过来,瞧着玉翘还在画眉,便天真烂漫的问:“奴婢有事看不明白,方才尊贵的太子来,小姐素素淡淡的,脂粉未施就去了。怎地周大人来,小姐倒涂脂抹粉,精心打扮起来了?”
玉翘手一顿,脸儿红了红。
采芙不谙世事,随口一说,却让她醍醐灌顶。想着自已如今如履薄冰的谋个太平活法,太子温柔冷寒的话犹在耳畔回荡。这样一身麻烦纠缠的自己,却在这里女为悦己者容!
怎能让他无辜牵连而卷入其中呢?
他的前程如烈油火烹,是必要势倾朝野,封疆称侯的。而自己要做的,就应该远远旁观着,让彼此互不相依,旁无牵扯,才算是真正的报恩与他吧!
本打算换身衣裳的,却瞬间没了兴致,只将那云纹佩玉拢入袖中,揣着怏怏心事,也不要采芙相陪,便独自走出了屋。
采芙不晓得小姐本来春风拂面的,怎么突然就薄霜罩顶,是自己又惹小姐难过了?小姐也就比自个年长一岁,怎么总是那么多心事呢?她嘟嘟唇,跺跺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乙卯来,却听廊外叽叽啾啾,满是雀儿到处的找食声,便把这烦恼一股脑抛去,拿起绿儿只咬了一口的热糕,撩起裙摆,兴冲冲小跑着出去喂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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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刚过回廊,远远就看到周振威立在二堂之内,已不复从前英姿飒爽武将的装扮。
只见他头戴官帽,着藏青色织锦刻丝补袍,胸前则是用五彩丝绣盘得云雁伴飞图案,官袍加身,倒底略显的斯文些。
再走近,玉翘才懂得什么是斯文扫地!他本就体魄魁梧威猛,胸膛健硕地微微贲起,蓄满强硬有力的气势,年轻面庞浓烈轩昂,目光却是灼灼如火,隐约中有了多年后那沉稳如山的从容淡定。
“周大人!”玉翘下了一福。周振威忙还了一揖。
身姿摇曳之间,她又余光瞄了瞄周振威,首次见着文官把这官袍竟穿出了威风凛凛的味道,想来倒是稀罕!
她便撇过脸,掩着笑意,自在坐于椅上,瞧着周振威也落了座,方诚恳说道:“今周大人来,玉翘有两桩事要谢过,一桩是哥哥之事,多亏周大人从中斡旋,打消了他行军作战的主意,又从旁协助得了武王首肯,才能留在家中。二桩是上元节之夜,救玉翘于水火之中,免遭歹人凌辱。只怕今生是还不了周大人此番恩情了,来世结草衔环,断不敢相忘。”
此言一出,玉翘便忆起前一世,与他离别时,也曾如此真心实意地许诺过,两相重叠,心中倒苦涩冉冉,只盼真的再有来世,能把这心愿了结。
“你兄长一事,皆因他自个想的明白,抓贼擒寇本就是为官份内之事,玉翘姑娘不必多礼!”周振威温声抚慰。
“那采花贼党可有什么消息?”玉翘啜了口茶,才抬眼看着周振威,却与他炙热眼眸相撞,不经意间脸上便如抹了胭脂般,甜香满腮。
周振威是个粗糙汉子,倒没注意姑娘的异样,沉声道:“那夜捉到的贼首已咬舌自尽,看容貌及身上纹痕,倒是关外胡人模样,想着贼党余孽定会想办法逃出城去,我便在城门处设了兵哨关卡,查验来往之人,商家酒肆及驻店也增加巡防,终在三日后,荒郊破庙之内,被人发现此六人皆服毒身亡。虽采花案告破,但依旧疑点重重。”
玉翘细细听着,她突然想起前一世这桩悬案来。
前一世这采花案一直未能告破。贼盗愈发猖獗,凡有女儿家,毎至戌时便扣窗锁门,人心惶惶。某日,这帮贼盜突然消失无踪,再未出现过。
直到自已所嫁夫君新官上任,为讨皇上欢心,便把这陈年旧案翻出,誓要查个水落石出。
追踪查至关外胡人,把火烧到了永乐老王爷那里,因牵涉广达,皇上下了圣旨永不追查此事,但次年,永乐老王爷薨。
玉翘实没想过周振威如此心思缜密,动作迅速,就把采花案轻松给结了,但看他那模样,估计也是个想追查下去的主。
她便婉言劝道:“贼盗已死,在查下去也聊胜于无,不如就此打住吧!”
“只怕此案不如表面这般简单!”周振威把到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日眼睁睁看她决绝,欲要自行了断,实在吓惨了他,自是咬牙立誓,定要拽出幕后真凶,为玉翘报仇!
这案子,其实、真不用那么卖力的!
玉翘眼巴巴瞧他眉眼坚定,心意已决的模样,止不住心中叹息,却也不知该如何提点他,满心要说,却吐不出半个字,由不得蹙了眉,咬着唇,只拿眼儿水汪汪的看他。
周振威本就看她看不够,陡然间见她星眸氲氤,腮噙香雪,就那么妩慵自怜的看着自已。此时他心中也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顿时想起上元节那夜,她软玉温香的被自已抱了个满怀,到现在他还清晰记得,自已宽大厚掌握紧小蛮腰时,那柔软微弹的暖热触感。
更要他命的是,当时这可人儿,那樱桃小嘴红嫩嫩、娇腻腻的,时不时擦过他泛青的下颚。那般的吐气如兰,浓香馥郁,他只要稍微的轻低下头,只要低一点点,就能呜嘬上那日思夜想的小嘴儿。
第三十九章 还君明玉(2)
周振威却什么也没做!
谨遵君子礼仪,严守男女大防,未曾亵渎与她。抱着玉翘进轿后,即寻了轿夫直接抬进楚府。
虽然当时的他早以气血翻涌,心猿意马,身体更是燥热不堪,但这是自已最最疼在心尖的小翘儿,他怜她,爱她,更敬她,断不会偷香窃玉,让她受一丝丝委屈。
“周大人!周大人?”玉翘瞅他出神地盯着自已,眼若幽潭却有火苗熊燃,竟似没有听到她呼唤般。
立一旁的碧秀忍俊不禁,径直走过去,拎起紫砂壶便为他沏了一碗滚滚的茶,说道:“周大人,请用茶!”
周振威这才猛然回了原神,虽觉有些冒失,倒并未显露,只佯装镇定地端起茶碗,就要一饮而尽。
“烫!”玉翘惊呼出声,顿觉失态,脸皮儿一热,糯糯说道:“周大人还是慢些吧!”
彼此无言地吃完茶,周振威想着还有公务在身,即立起身来,欲要告辞。
“周大人且等一等。”玉翘回头向碧秀吩咐:“你去寻楚芸,让他派人去祥福食铺买盒桂花糕来,我突然想吃甜口。”
碧秀领命而去,瞧着她出了门,没了踪影,才回转身,挪近到周振威身前,从袖笼中取出佩玉,递了过去,笑道:“周大人对玉翘及哥哥多有照拂,实无以回报,这佩玉是玉翘上元节无意中偶得,如周大人不嫌弃,可系于腰间一用。”
周振威怔了怔,把那佩玉置于掌上,但瞧它大如鹅卵,温莹明灿,又配了湖兰色闪银绦子,颜色倒于玉翘此时身上小袄同色,心下顿时狂喜,便就往腰带上挂。
玉翘瞅着他毛手毛脚的,把一个好好的佩玉挂得歪斜零乱,又想着他曾是一员武将,自不会也不便带这些玩意。
这番思量后,就忍不住亦凑近他几步,娇软地轻叹道:“周大人还是放手吧,让玉翘来!”
她便重新解下佩玉,将穿绦分两股,绕过官袍的革带,巧巧打了一个梅花结,系得紧紧地,再托了玉两端,摆得正正地,又用指甲梳了梳穗子。
瞧着有根起了毛,便弯了杨柳小腰,垂首靠近那根穗子,微启红唇,银牙紧咬,狠一使力,便断了下来,再理顺了,才心满意足的离远些,偏歪着螓首,漾着笑容兀自打量。
周振威此时脑中早轰隆隆一片,玉翘凑近身前时,便有股甜盈盈深幽幽的女儿香绕进胸肺,见她手儿纤巧的帮着自已挂玉,那透红鲜嫩的指甲浸润润的,衬得肌肤丰泽若雪。
又瞧她咬着穗儿,因弯着小腰,那两团云股,颤颤的挺翘,显得形儿分外得丰美。
他拧眉抿唇,强迫着自已把眼眸朝别处望去,可方才那旖旎的景儿,早已扎根脑中,深植心中,招之即来却挥之不去。
下腹一阵灼烫难忍,他摒息静气,努力压制着沸腾的烈焰,生怕一个不慎就成了饥渴猛兽,将她逮进怀里,剥骨拆皮,吞入肚内。
他都怀疑这玉翘姑娘是故意来诱他的,诱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