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来袭-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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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上了年纪的自然往前涌,要随老太君去,年轻媳妇及陪伴的丫鬟玩兴酣浓,直朝三道门方向三五成群而去。
大夫人急步上前,狠拽住周福,大着声问道:“你说给我听听,前面老祖宗谁在她老人家面前伺候着?”
那周福被突然紧拎着衣领处,勒的咽了咽口水,正想破囗便骂,却见是大夫人,忙回话道:“二爷和二奶奶在老太太面前伺候着呢。”
大夫人这才悻悻松了手,啐了一口骂道:“我稍微一错眼,这拍马溜须的就紧赶着上了。”
她阴沉着脸想想,一把挽住玉翘手臂,朝旁石子漫路而去,一面气道:“我今为了你,可是吃了大亏,你快随我见方家小姐去。”
玉翘回头瞧着凌素几个从后尾随过来,逐突然止步,不冷不淡笑道:“原来是方家小姐要见我呢!大伯母也不说个明白,可惜我与她并不熟识,自然没见的必要。”
大夫人暗怪自已说漏了嘴,无奈只得停下,看着玉翘面容寡淡,陪笑道:“我是个爽快人,不瞒侄媳也不打诳语,你未嫁入周府前,这方家小姐,我一早认识,彼此交情颇好。后得知她倾慕振威,对他很是痴缠。我自然也是乐观其成。哪曾想振威心思却是不定,早前上元节时,还好好的陪人家观灯,后也同意我去方家给他提亲。哪成想,却说翻脸就翻脸,说不喜就不喜,还请了皇上作主退婚。搞得方小姐里外不是人儿,沦为晏京百姓笑柄。如此想来,是周家对不起她,欠了她这份情。如今她提出想见你一面,我总想着见一面倒也无妨,你们年纪差不厘,又都是官家女子,或许还能聊得到一起去。”
“大伯母好意,我心领就是!不过,我于方小姐曾在宫中有过几面之缘,皆不欢而散,自然也无甚么能聊到一起去。还是不见为好。”玉翘笑容收起,目光锐利的瞄了大夫人一眼,拨开她还缠着自已的手臂,转身欲走。
却听到一声娇笑响起,鼻尖处随即浓香弥漫。她闭了闭眼,这油膏味道实在熟悉的很,只因前一世,流春院的头牌花娘秦惜月身上,总是用它把遍身抹的喷香呢!
第一百五十章前一世的周侯爷(3)
玉翘转身,静对笑意盈盈的方雨沐,但见她云鬓轻堆,粉黛薄施。一身荼白衣裙,再素简不过,仅戴了副绿玉耳坠妆扮,倒显了几分清雅之姿。
如若不是那熟悉的香油膏子味儿袭上鼻尖,连玉翘都不敢相信,这竟是重生而来的秦惜月,流春院那位风流妖冶的头牌花娘。
谁不知呢,秦惜月总是松挽鸦发,似轻微触碰,就乌瀑流泻,独爱绯红、胭脂、丹色的衣裳,非要露出细腻的颈子及一大片白脯,雪莹莹的,逗得边城的将士及巨贾丢了三魂六魄。
玉翘想起昨夜里做的梦来,那帐中将秦惜月疼宠的周侯爷,那低低沉沉的暗哑笑声,让她心头没来由泛起淡淡的苦涩。
方雨沐也在打量她,弯着唇率先开口道:“数月不见,如今倒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呢。”
“方小姐糊涂,出嫁从夫,自然叫周夫人最为妥当。”玉翘淡道。
“周夫人。。。。。。!”方雨沐眸光一黯,也就瞬间,颌首说:“果然是雨沐糊涂了。应叫周夫人才对。”
“方小姐特让大伯母将我骗来,不晓得所为何事?”玉翘目光转而在大夫人脸上巡回,直看得她不自在的低头,才微哼一声,收回了视线。
方雨沐已窥出玉翘并无意与她纠缠,一副说走就走的绝决神态。逐凑近她身边,低声求道:“我已在八角琉璃殿附近,那片荷池的中心亭上,摆下了香茶糕点。想同周夫人推心置腹的说些话,并无半点恶意,还请周夫人赏个薄面。”
“你我志不同且道不相谋,必聊不到一块去。”玉翘微抿起唇,话里起了嘲弄:“倒不如各走各路来得安生。”
方雨沐笑着摇头:“周夫人此话差矣,我所要讲与你听的,必是惊天的秘密。冲着这个,你也总该听听再走才是。”
玉翘默了默,再抬首已是展颜:“你如此说来,我若不去,似辜负了你一片心意,罢了,我随你去就是。”
大夫人舒了口气,上前来告辞道:“老祖宗由着二侄媳伺候,我这心里委实放心不下,总是要赶去看看是否安好。就不打扰你俩说话儿了。”语毕,又与二人寒暄过两句,即匆匆去了。
。。。。。。
中心亭,荷塘深处。
快至重阳,已无景可赏,残荷老翠,倦柳荒丝,让人只觉满目凄凉。
玉翘坐将下来,将桌上茶点扫了眼,显嫌弃之色,并不动。
方雨沐倒是不管,自顾自斟茶一盖碗儿,边饮边瞄了瞄边上立的几个丫鬟,低道:“你我说些悄悄话,可否让这些丫鬟离得远些?”
“无妨,她们几个忠心护主,虽在身边,却知分寸。”玉翘浅笑拒绝,前一世,她可没少被秦惜月作弄,吃一堑,总是长一智的。
方雨沐不置可否,放下手中茶碗,看着玉翘,突然道:“周夫人可觉我这身上香味,似曾熟悉?”
玉翘摇头,蹙眉皱了皱鼻:“不曾闻过。”
“不曾闻过?夫人又想糊弄我。”方雨沐脸带得意之色道:“这香油膏子可是关外胡人所制,与那番榴塔香同样稀罕,甭说晏京,就连边城中的达官富贾,想要弄到也委实不易。”
她眼神晶亮细看玉翘,突得话锋一转:“我前些日子送了周大人一瓶呢!周夫人不晓得么?”
听了此话,玉翘心中醍醐灌顶,之前想不明白的地方,此时却愈发明清。
想必夫君在凤栖院所遇那位能卦算人前程生死的女子,竟是这方雨沐了。
凤栖院、卦算前程生死。。。。。。。玉翘唇边笑意戏谑,对方雨沐愈发鄙薄,微扯了扯唇,淡淡道:“夫君未曾给过我什么香油膏子,他也不敢。况且,依方小姐所说,这物是胡人所制,胡人骑马游牧,吃食膻腥油腻,自然制的香膏气味浓烈熏人,多以掩自身体味浓重。我身无异味,要这膏子做什么。”
一席话毕,方雨沐脸色阵红阵白,显了窘色,强逞道:“周夫人还是浅薄了些,这膏子还有个妙处,亦有催情的效用。。。。。。!”
“罢了,我不想听。”玉翘打断她的话,冷笑道:“方小姐说起来是官家女子,养在深宅,未曾嫁人,怎言行举止却如花楼妓娘般聒噪轻浮,用这些歪邪心思,倒不如想想如何端正做人。”
“端正做人?”方雨沐嗤之以鼻,前一世楚玉翘端正做人,不屑与她为伍又如何?花颜被毁,沦落在火燎烟熏的灶房方寸之间,活得生不如死。
再来一世,她方雨沐已得先机,占进天时地利,定要得自已要得的,就未曾想过什么捞什子端正做人。
心神回懔,方雨沐站起至玉翘身前,突的双膝跪地,再抬首,已是面容苍白难过,盯着玉翘诧异的神情,咬着唇道:“雨沐自然也是想端正做人的。求周夫人给我个机会。”
“方小姐忒可笑,从未听说端正做人,还要旁人给你机会的。”
听了此话,方雨沐眼泪簇簇而下,哽咽道:“夫人应晓得,我因周大人退婚一事,皇上曾下过口谕,如若在此次殿试前未曾觅的良缘,势必嫁于状元郎为妻,如今殿试已过,家父多方打听,有位姓李名延年的书生必摘头魁。我心惶怕难安,那李延年不爱女色,有龙阳之癖,我怎能嫁于他受这活罪?”
玉翘绞紧绢帕,声音干哑的很:“你说于我听有何用,如若真不想嫁状元郎,方小姐聪颖,定有法子避过。”
“雨沐只想到一法,请夫人成全。”方雨沐语带哀求道:“我对周大人早就暗生情愫,听闻夫人不能子嗣,雨沐甘愿此生做小,不敢有争宠夺荣之心,只愿陪侍大人及夫人左右,以备生育。且周府内人多事非多,稍不留神,必生差池,雨沐愿替夫人避祸生福,一生平安。”
“此话又从何谈起?我竟听的稀里糊涂呢。”玉翘笑容越发飘渺,如烟雾般笼住了面颊,看不出半点情绪。
第一百五十一章 前一世的周侯爷(4)
“夫人若真糊涂,我自会让你心如明镜!”方雨沐跪的腿麻,又瞥玉翘迟迟未有让她起的意思,索性厚着面皮自已站起,坐回椅上,用手不住地轻摩膝盖,这种细碎石子辅的地面,确实硌的人疼。
不经意瞄向玉翘,正瞧见她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已,眼里暗幽幽的,带着一抹解恨之色。
解恨?方雨沐一愣,不敢置信的欲要细瞧,却见她已别过脸去,接过丫鬟递上的青瓷碗儿,微抿着唇吹了吹,才喝了一小口。
这个楚玉翘,探春宴时已将她试过,未曾有过异常。再退一万步说,重生这好命的事哪能人人摊到!
方雨沐如此一思量,定下心来,再不看她,只盯着荷塘中一只嬉水的麻灰鸭子,开口说道:“如若告诉夫人这是我的前尘夙缘,怕你只当怪力神谈,或视我妖孽干脆扭送官衙治罪。可这世间鸿蒙初时,总是会有玄幻莫测之事隐现,夫人信最好,不信就当奇闻异事来听也亦可。”
她停了停,见玉翘专注不言,便继续道:“这是个武将,也姓周。他日后封疆称侯,我便叫他周侯爷吧!他颇有些本事,连番打了胜仗,进京论功行赏时,被皇上封为府少尹,行文官之职。当时他正值二十又二年纪,经家中长辈作主,娶了世交曹家的嫡女为妻。曹小姐将门虎女,又是个女将军,脾性生就火爆冲动。在家中甚得溺爱,惯养得跋扈任性。周侯爷体壮剽悍,新婚之夜未曾对曹小姐怜惜,那女子素日里何曾受过这等委屈,第二日就乘了软轿,回了娘家。”
她唇舌突然有些焦渴,逐端起碗来边吃茶,边垂眼将玉翘那一身媚骨看进了心底。
暗忖这倒是个能熬的,想当初自个刚委身周振威时,可没少受那份苦楚。
如此一念,瞬间酸醋浸心,“砰”的放下茶碗,闷闷道:“这周侯爷便三天两日上门请罪接人,未曾如愿,后家中的老太君亲自上门赔不是,这才将曹小姐接回。经过此事,老太君嫌她不识大体,日渐不喜。周府上下最会看眼色行事,对她皆起嫌隙之心,冷她避她,丫鬟婆子伺候起来也不如从前敬心。而周侯爷则公务缠身,疲累至房中,每听抱怨之词,先还能安慰,日子久长,反多将她责怪,万幸的是,这曹小姐总算肚皮争气,有了喜。”
“有了喜?”玉翘怔忡,原来前一世,周振威已有子嗣。
“曹小姐这一有喜,周侯爷待她更是与往日不同,她自然又重拾老太君的疼爱,众人伺候更是尽心,正值顺风顺水,恰此时,在外做官的堂哥回京娶妻,要在府中歇一段时日,也就在此间,竟出了件大事。”
方雨沐不出意外的,即窥到玉翘面露嫌恶,想来她在周家日子并不尽如意。
这样的认识让方雨沐心起一抹快意,也不问,只笑着往下说:“原这堂哥娶的娘子竟是个面露笑,心狠毒的,天生的强要性儿,一门心思就想嫁进来掌权管家。而那堂哥却是性喜渔色的,此时竟看中这曹小姐,他素日所触女子倒未曾有这种火焰般爆戾的,调戏了几次,被曹小姐狠训过,却愈发觉得稀罕,祸心渐重。
便有一日,这夫妻二人合谋,给曹小姐下了药。堂哥得逞当日,曹小姐便滑了胎,屋漏偏逢连夜雨,请来的庸医又给她用了虎狼之药,便再无法孕育子嗣。”
周侯爷大怒,却不晓得为何,最终还是放过这夫妻二人。又恰逢宫中政变,新帝即位,他依旧重做了将军,便带着曹小姐,去了碎花城戍守,自此再未踏进周府半步。
“这曹小姐太过凄惨!”玉翘心中千回百转,说不出的复杂滋味,想起周振寰张可儿平日无耻行径,又恨的不由手心攥握成团,只把银牙咬得酸痛。
“她凄惨?”方雨沐眼中愤怒,唇绽冷笑:“可怜之人便有她可恨之处,遭此劫难,她彻底转了性,喜怒无常,暴戾恣睢。仗着周侯爷对她心存愧疚之情,每每战事一起,她就使各种绊子,连给关外胡人通风报信这等叛国大罪都能做出,不管不顾他人死活,这些周侯爷都一已担下,不曾怪责与她。渐后她在家中公然篡养男宠,恣意行乐,这让周侯爷彻底冷了心,也渐有了娇妾美鬟,甚至要替一位叫秦惜月的花娘赎身,纳为妾室。”
她眼波潋滟,因陷往事而显甜蜜神态,复又盯着玉翘粉粉娇面叹道:“话虽三言两语便已说尽,想必夫人身在周府,定已知晓其中不易。周大人公事繁忙,不能环顾在侧,雨沐实不忍眼睁睁看夫人遭虎狼之欺,落得如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