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谪仙-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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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两人硬拼一记。
寇仲仗着刀法威猛和宝刀之利,以及血气之用,纹丝未退,可是手掌传来的酸麻让他更加的不敢小觑了这个矮子对手。
而那矮子却硬生生的爆退了三大步,嘴角犹挂着一缕血丝,手中鬼头刀也被砍出了一道缺口。
“呸!”
矮个子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浓痰,目露凶光,再次举刀砍过来。
寇仲冷哼一声,看准这一刀的来势,一刀横劈。
再次金铁交击,寇仲架住这刀,誊出单掌拍向矮子面门。
矮子本来在这计对拼就吃了点暗亏,此时更加骇然,立刻提气对了一章。
“嘭”!
两掌交击,寇仲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矮子惊惧的发现对方的真气像是一根无坚不破的金刚钻一般,一股无可匹敌的冰寒顺着手掌钻进体内,只一眨眼见,半个身子都麻木了。
在他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寇仲一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徐子陵也不弱,唰唰几剑结果了围上来的几人,使双钩的高个子正急切之间,又见结义兄弟被杀,霎时脑中一片空把,目眦尽裂。徐子陵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手腕一翻,宝剑带着一抹青光尖啸划破虚空,刺中高个子的心脏。
高个子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胸口的宝剑,有看了看一边气定神闲的徐子陵,颤抖的手指指着他:
“你,你……我……梅……花……”
而后砰然倒地。
余下四五个人见头领死了,一人大呼一声:“二当家和三当家都死我,我们快跑!”
寇仲一脚踢中足边一柄断刀的刀柄,“咻”的一声,断刀没入了跑在最后面一人的背心。
看着不远处影影绰绰的火把和呼喊着的声音,徐子陵若无其事的掸了掸长衫上的灰尘,道:“官兵来擦屁股了,我们回去吧!”
寇仲看着这明显学自朱先生的动作,愕然半响,才闷声道:“刚才我还忘说了一句话……”
“什么?”
“偷东西之前也该给主人打个招呼嘛!”
“就这句?”
“对啊!”
“……”
家香楼乃是襄阳城最大的饭馆,分上、中、下三层。三楼全是贵宾厢房,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
本着“取之于赌场,用之于饭馆”的高尚理念,包袱里寇仲和徐子陵在赌场赢得的金子被朱浩带头来这个豪华气派的酒楼挥霍了。只是他们是外来人,在本地没什么名望,还是贿赂了掌柜的才定下了二楼的雅间。
有道是一分钱一分货,即使只是个二楼的小雅间,里面的装饰照样不含糊,瓷器、字画等一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一样不少,还有各式的檀木家俱、屏风,甚至还有一个可以让客人小睡一会儿的矮榻。
这装饰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朱浩仍然不疾不徐的吃菜吃饭,和寇徐两人的大快朵颐总是有些格格不入,毕竟现在的菜式花样和种类味道跟后世是没法比的,吃惯了山珍海味,现在这些东西自然是平淡无奇。
朱浩现在的兴趣根本不再吃饭上面,而是楼上。
一踏进这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楼上有几位强者聚在一起,这才引起了他的兴趣。精神力扩散开来,果然,这些人谈到了一些令他很感兴趣的内容。
……
三楼上的一间金碧辉煌的雅间里的矮榻上正坐着两人,为首的是一个身量瘦长,潇洒俊逸的中年人,脸上泛着严厉阴森之色,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冷酷残忍的意味。左右腰间各挎大刀一把,颇有威势。身旁有一人陪坐,却是生的英俊潇洒,一身白衣更是显得风度翩翩,一双眼睛里总闪烁着智慧与自信的光芒。
而他们对面一人一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颌下几缕长须,同样俊伟不凡。尤其是双眼半睁半闭之间不时闪烁着精芒。他身旁却是一名身材高大,英武雄壮的白衣男子,一双手修长宽大,老茧重生,尤其是左右手三指之间,关节突兀,一看便知是箭术高手。
两人身旁各有一人陪坐。
为首腰挎双刀的中年人先开口笑道:“没想到钱某能在此处遇到密公,真是三生有幸!”
那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点头致意道:“李某落魄之人,还要感激钱帮主厚待。”声音低沉柔和,异于常人。
腰挎双刀又姓钱的定是现在的汉水帮帮主“双刀”钱独关无疑,那密公、李某,难道是李密?
朱浩不自觉的心跳加快,更加用心倾听他们的说话内容。
卷三 杨公宝藏 第五十一章 惊天密谋
“哪里哪里,密公海内名士,不嫌我等鄙陋,自是在下的福气。”
钱独关极为客气的道。
李密苦笑道:“什么海内名士,密只一亡命之徒耳。”
钱独关安慰道:“密公只是不得其时而已,他日必能一飞冲天。”
李密想起这几年的遭遇,神色恍惚,长叹不语。
李密自从随杨玄感兵败以后,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稳日子,多次亡命天涯。先是与杨玄感从叔杨询相随,藏匿于关内冯翊杨询妻子的老家。没想到被邻人告发,后被官兵捕获,押送隋炀帝所在的高阳问罪。幸好手下有个特别有钱的,于是重金贿赂了使者才得以侥幸脱逃。
之后李密等人抵达平原投当时势大的义军首领郝孝德。但是郝孝德根本不鸟他们,甚至连饭都不给一口。史书上记载说他们当时是“备遭饥馑,至削树皮而食”,也算是够凄惨了。
穷途末路之下的李密离开平原抵达淮阳,隐居在一个小山村中,改名换姓称刘智远,聚徒教授,当起了教书先生。一经数月,李密郁郁不得志,便作了一首五言诗。诗曰:
“金凤荡初节,玉露凋晚林。此夕穷途士,空轸郁陶心。眺听良多感,慷慨独沾襟。沾襟何所为?怅然怀古意。秦俗犹未平,汉道将何冀!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一朝时运合,万古传名器。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诗成而泣下数行。
可惜的是这首诗不只是写了他穷途末路,碌碌无为,更说了想要以汉代秦之意,这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反诗了。所以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恰好就有人听着不舒坦,跑到淮阳太守赵他那儿去告发他有反意。这太守自然就遣县吏去抓他了,只是这厮逃命逃出技巧来了,一听到风吹草动就带着他的人再一次跑路了。
这次他又带人跑到其妹夫雍丘令丘君明那儿,丘君明不敢收留,便让他藏在当地游侠王秀才家,王秀才还将女儿嫁于李密。可惜的是合该他们倒霉,不久,这次他又被丘君明的从子丘怀义向官府告发,隋炀帝派梁郡通守汪相知前去抓捕,汪相知派兵包围了王秀才家,那时李密很走运的正好外出,因此得以逃脱,而包庇他的丘君明和王秀才却因此事被杀。
然后便一直流亡到了如今这个时候。
想起了关于李密的这么多事,朱浩忽然发现,李密和刘备还真有许多相似之处:一个是同样都是逃命高手,早已经逃出技巧、逃出水平来了。第二个就是同样喜欢收买人心,李密生活简朴,所得钱财都拿来赏赐给了手下,后来又经常开仓济民什么的,也算是比较有口碑的了。第三个,也是最有意思的一个,就是同样“妨主”,投靠谁谁就倒霉,而且是越重视他们的就越倒霉。刘备自然是不用说了,李密先投杨玄感,玄感兵败自杀;再投郝孝德,不得重用,但是郝孝德不久后即遭遇了张须陀围剿,大败一场,折兵数万;又投妹夫丘君明,结果自己是逃脱了,可惜害了人家一家性命;后来投了翟让,颇得器重,结果一有功劳就先逼其退位而后杀之……
如此看来,这李密还真是那啥。。。
想到这里,朱浩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凝神静心,朱浩继续他的精神偷看偷听大业……
却是钱独关身旁陪坐的那位打破沉默,开口道:“密公何必过滤!如今天下大乱在即,正是密公困龙升天之时。”
李密回过神来,异然看向这人,问道:“恕某眼拙,不知钱帮主身旁是哪位俊杰?”
那人彬彬有礼的的点头致意,温声道:“在下河南郑石如,一介无名小卒,密公自然不识。”
李密赞道:“石如真知灼见,与某不谋而合。”
郑石如口称不敢,又道:“密公身旁必是高足‘白衣神箭’王伯当王兄吧?真乃风采不凡。”
正是王伯当,他抱拳道:“伯当只是密公帐前卒子,能听得一二教诲已是三声有幸了。”
“王兄客气了!”郑石如回礼笑道。
却听钱独关问道:“不知密公此后有何打算呢?”
“落魄之人,蒙的钱兄抬爱,可称某表字法主。”李密想起来此的目的,顿时恢复了自信道:“密要送钱兄一个成王称霸之契机,不知钱兄可敢一试?”
钱独关心脏使劲的“砰砰”两下,试探道:“法主开玩笑了,钱某无权无势,也只在襄阳这一亩三分地上还能说两句话还行,连一山霸王都算不上,何来成王称霸之机?”
郑石如也颇为好奇的看着他,想要知道他所说的契机从何而来。
李密轻笑一声,侃侃而谈道:“钱兄可不要妄自鄙薄,现在正有一大好时机在钱兄眼前。”
他身旁的王伯当会意的取出背后的一卷画轴,在案几上打开。正是一副大隋地图。
李密点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最后指着襄阳,道:“钱兄请看:襄阳乃是荆襄门户,自古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进可略南阳,图荆州,以为根据,虎视两都;退可据守荆襄,图谋江南富庶之地。此际杜伏威、李子通举兵于历阳、东海,牵制隋师水军于江淮;又有瓦岗义军盘踞于东都洛阳之侧,河北窦建德更是声势浩大、如日中天。隋军水陆军皆困于两河之地。豫章之地又有操师乞、林士宏举义旗反隋成王,又扼住隋师西进之路。此际杨广临幸江都,民心尽丧,将士离心。”
说到此处,李密深施一礼,沉声道:“天时、地利、人和,尽在此时此地。只要钱兄首肯,我愿竭力辅佐。”
李密这一番话可吓了钱独关一跳,细细向来,却又合情合理,环环相扣,仿佛胜利就在眼前一般。而他身旁的郑石如时而释然、时而皱眉。仔细的思量着实施这计划的可能,若是得到支持的话,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很高,即使再不济也能保住荆襄一地,观望中原。
郑石如赞道:“密公胸中囊括天机,所言甚合如今局势,只是汉水帮曲曲数千人,北面长安有屈突通十万精兵,若出武关,不日即可至襄阳;又有迦楼罗王朱桀在侧虎视眈眈,岂能容我等发展壮大?”
卷三 杨公宝藏 第五十二章 抱负难展
李密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有此问,自信的说道:“这个早已在某预料之中,钱兄且看……”
他指着地图上的冠军、竟陵、飞马牧场三处,道:“飞马牧场得天独厚,沃野千里,乃是中原第一大牧场,其中战马巨万、钱粮如山,此王霸之资,而牧场之人却不加利用,不思进取,只求守住家业。我们可以和朱桀暗中结盟,伙同四大寇,先取飞马牧场。再暗中挑拨四大寇与朱桀关系,使其鹬蚌相争,我们则暗中取利。同时使人密告长安屈突通,我们则乘此时暗中夺竟陵。朱桀势大,四大寇定非其敌手,待得四大寇败亡之后,又有屈突通南来,我们可乘势再夺飞马牧场,断朱桀后路。则朱桀若亡命之犬,首尾难顾,其败必矣!”
“屈突通主要职责是扼守北关,与朱桀相拼之后定无余力继续南下,而我们有襄阳、飞马牧场、竟陵三处为立足之地,则可站稳脚跟,是为争霸天下的资本。而北地空虚,不过经年,只要攻下长安,占据三秦之地,则帝王之业可成矣!”
这一番话算是说得钱独关热血沸腾了,仿佛王图霸业就在眼前、帝王基业触手可及一般。
“只是……法主计划中若有一节失误,吾等无葬身之地矣。此计太过凶险,还须仔细斟酌。”考虑到自己的情况,钱独关也不得不先忍下立刻将这计划付诸行动的冲动,皱眉犹豫道。
李密见他一开始颇为意动,可现在却又犹犹豫豫的,于是急道:“钱兄,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钱独关目光闪烁,看着沉默不语的郑石如,在看着一脸期盼的李密,长叹一声道:“李兄,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李密颓然坐下,强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钱兄了。多有打搅,这便告辞了!”
钱独关赶忙挽留道:“我与李兄一见如故,法主何不在敝府中中暂留几日,我当尽地主之谊。”
李密声音转冷,起身抱拳道:“不必了,某尚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去矣!”
钱独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