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仙-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庙可有神光护体?”
“这恐怕是凡间百姓的谣传而已,这黄山庙没有任何玄虚。”
高庄的声音十分不屑。
“好吧。”
陈孤鸿耸了耸肩,然后开始欣赏起这黄山的景色。
虽然这山比不得高山雄峻,但是陈孤鸿甚少出门,更不要说登山。此刻登高看云海,心胸为之一畅,顿生雏鹰展翅,海阔天空之感。
想那神仙腾云驾雾,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不可想象,却也知比鸟儿更加畅快自在吧?
正满腹憧憬,那王松折返了回来,还带回来了一身红尘凡俗气。
“来来来,我给孤鸿你也买来了一份。”王松乐呵呵的拿着一个个小香囊回来,顺便递给了陈孤鸿一个。仿佛捡了大便宜似的说道:“那卖仙土的贩子也蠢,这么好的仙土,却是五十文钱一袋,便宜到家了。”
“好吧!”
陈孤鸿接过了香囊,却无言以对。正所谓人有所好,不必强求也。眼前好友人其实聪明,但现在像个蠢货。
黄山庙会,到底与诗会无关。读书人虽然身在红尘,却又不与贩夫走卒相交。如雪中梅花,甚孤高。
这黄山诗会的地点在黄山的另一头。陈孤鸿,王松得了仙土之后,在家奴簇拥下,往另一处山头而去。
离了那黄石庙,便清净了许多。一路蜿蜒山道,反而有一种深山老林的深幽,神仙在此住的幻念。
山路悠长,仿佛没有尽头。行了不知道多少路程,王松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舌头伸长,仿佛吊死鬼。
他转头看向陈孤鸿,纳闷道:“孤鸿,你怎么脸不红气不喘?”
从小到大,二人体能差不多,读书差不多。而今他已经累成狗,而陈孤鸿却是脸色红润,身轻如燕,仿佛轻侠旅山,轻松自在,既是咄咄怪事,也让人不服气。
“看来不仅元神玄妙,我体魄也强健了不少。”陈孤鸿心中猜测,面上却笑道:“最近多在外走动,锻炼了一下体力。”
“好吧。”王松不疑有他,耸了耸肩。
又行了一段距离,王松觉得自己快死了,正打算让家奴背着他走。前方深山中却露出了一座亭子,亭子甚雅致,有烟火气飘出。
一股悠扬茶香味,扑面而来。
“有人在那煮茶。”王松眼前一亮,顿觉得口舌生津,体力恢复了一些。
“孤鸿,咱们加快脚步。”说罢,这货便已经迈开脚步,快速去了。
“这货。”陈孤鸿笑笑,也加快了脚步。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亭子外边,亭名山灵,与环境十分贴合。
亭内有五人,两名婢女,两名家奴,一位书生。
那两婢女二八年华,肤色很白,五官精致,穿着十分素雅,美而不艳,神色恭谨,豪门美婢气息扑面而来。
两名家奴身强力壮,眼中有神,神色警惕,不似一般人家家奴那般蠢笨。
那书生十**岁的年纪,肤色白皙,容貌英俊,身上穿着青色儒衫,左腰挂着一个香囊,右腰配着一块玉佩。香囊奇香,又不袭人,闻着十分好闻。玉佩青绿,通体温润卖相一流。
此刻书生坐在石凳上,两名美婢负责煮茶,两名家奴一左一右站着,负责警戒。见陈孤鸿,王松等人,两名家奴顿时露出警戒之色。
王松乡绅出身,常也自诩公子。此刻一见这阵势,便生自惭形秽之心。心想,“好个贵气公子。”
“不知此人何人,是不是那宣州梁生?”
“好香的茶。”陈孤鸿鼻子微微动着,被那茶香吸引。
第八章琴仙施妙妙
“都是远来读书人,不必如此警惕。”那书生温润一笑,挥手让两个家奴放松。家奴顿时松懈了下来,但是眼中警惕却没有减少半分。
书生无奈笑笑,冲着陈孤鸿,王松二人拱手道:“家慈特地交代这二人保护我周全,所以他们有些风声鹤唳。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二位不要介意。”
“没事,出门在外小心一些是应当的。”
王松连忙说道,态度上矮了一节。心中想着,“这话有浓重的宣州口音,这莫非就是梁生公子?”
“生于官宦世家,却不盛气凌人。温润有雅气,这人不错。”陈孤鸿不知这人是不是梁生,但觉得这人不错。
“多谢兄台体谅。”书生感谢道。然后笑道:“相逢就是有缘,我这婢子煮的茶不错,喝上一杯如何?”
“正口渴。”王松眼馋看着茶水说道。
“好香的茶,正想喝上一口。”陈孤鸿笑道。
“哈哈。”
书生哈哈一笑,便命了美婢添了两个茶杯,不久后绿意盎然的茶水伴着悠远香气,被倒入了茶杯中。
美婢双双奉茶。
陈孤鸿饮了一口,赞道:“好茶。”
“上好的宣州龙元茶。”王松见识稍高,道破了茶的来历。
这茶乃是的宣州特产,顶尖贡茶。平常只有当今天子,诸王爷,朝中地位特别高的大臣才能享受到。
“这人看来是宣州梁生无疑了。”王松心中暗道。见到敬仰之人,王松心中有几分猴急,想要正式认识。但又怕唐突,便就憋着很可笑的模样。
陈孤鸿是他朋友,一眼看出了朋友的急迫和窘迫,便笑着问道:“听公子口音是宣州人?”
“忘自陈,真是疏忽,疏忽。”书生一抚额头,惭愧道。然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作揖道:“我乃宣州,大同府人吴正纯也。”
“这人居然不是梁生?”王松心下一愣,有些失望。
“吴正纯?”这人陈孤鸿也曾耳闻,大同府吴家也是好大的书香门第,吴正纯父亲,祖父都是二甲进士,祖父以礼部尚书致仕,而父亲也在朝中为重要大臣。
而吴正纯也是少年才士,名声显赫,直指那梁生。只可惜棋差一招,始终比不上梁生光芒万丈,所以屈居为宣州第二才子。
而宣州第二才士便有如此风流,那第一的梁生如何气度,不禁让人悠然神往。
陈孤鸿不似王松那么失望,反而觉得认识此人也不错。便笑着说道:“原来是吴公子,真是久仰大名了。”
“在下乃是城阳县陈孤鸿,这是友人王松。”陈孤鸿又介绍道。
“什么吴公子,读书人没有身份相差。要是陈兄不嫌弃,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吴正纯笑着说道。
他对陈孤鸿的感官不错,心想着,“此人有一种灵性,双眸似有神光。”
再看王松,他猜出了王松在想些什么。虽然他大度无所谓,但心中难免有些看轻。
“陈贤弟。”陈孤鸿也不觉得身份如何差距,又自己年长,便泰然自若的笑道。
“呵呵。”见陈孤鸿坦然不拘束,吴正纯更是欣赏,微微一笑。
随即三人便开始煮茶聊谈,王松也稍稍恢复正常,与二人交流,他为人诙谐随意,倒也是让吴正纯有些刮目相看。
正聊谈热情,便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响起。众人抬头望去,没见到人却闻到了一股香味。再看去,前方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缓缓走来。
轿子的四周有八名孔武有力的壮汉充作护卫,也有一名婢女小迈脚步跟随。那香味便是从轿子内传来的。
“入山还坐轿?那得有多么娇弱?”王松讶然道。
“或许是个弱质女流呢?”吴正纯呵呵一笑,说道。
“喔?为何吴贤弟你这么肯定?”王松一听便想到了那琴仙施妙妙,神色大动道。
“我曾见过那施妙妙一面,闻过这香气。”吴正纯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一抹追忆。
王松一听大是震动,大是艳羡,说道:“能见那施妙妙一面,真是不枉此生了。”然后,王松连忙问道:“那施妙妙可美吗?琴音好听吗?”
“什么沉鱼落雁,什么闭月羞花,都俗气。语言已经无法形容。”吴正纯想了想,说道。然后又说道:“琴音便是天下一绝,甚高雅。”
“真是让人心肝跳动,难耐,难耐。”王松一听顿时抓耳挠腮,活脱脱的孙猴子。望向那轿子眼睛射出了绿光。
“反正诗会上能见到,何必急于一时?”陈孤鸿笑道。
“猴急是男儿本色。”王松撇嘴道。
“哈哈。”吴正纯哈哈一笑。
便在这时,轿子缓缓而来。这时轿子随行众人也见到了陈孤鸿等人,那婢女冲着轿子内说了些什么,轿帘被掀开,一张惊艳的俏脸稍纵即逝。那婢女仿佛得看命令,举步向前,冲着亭子内的吴正纯,福身道:“原来是吴公子在前,因为有外人在场,我家小姐不好下轿,特派遣婢子前来问候。”
“不碍事。”吴正纯极有气度,然后说道:“告诉你家小姐,有机会再与她喝茶,听她琴音。”
“好的。”
婢女应了一声,然后追上轿子,缓缓离开。
“我本以为能见到人呢。”王松失望道。
“有我们这些外人在场也是没办法的嘛,尤其你还是个登徒子。”陈孤鸿耸了耸肩,取笑道。
“我哪里是登徒子了。”王松瞪大了眼睛,不承认。
“其实也是看人的。”吴正纯感叹了一声,笑道。
“这话怎么说?”陈孤鸿奇怪道。王松也竖起了耳朵。
“梁生啊。如果是他在的话,那施妙妙会下轿与他见一见的。”吴正纯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笑,耸了耸肩道。
“为什么?”
王松傻乎乎的问道。
“肯定是文人才士最好风流,而有才气的青楼女子,也最喜欢文人才士吧。”陈孤鸿一阵见血道。
“是的。那梁生之才,惊天地泣鬼神。就算琴仙如施妙妙,心生爱慕也是正常。”吴正纯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佩服道。
“梁生!”
一路来此,这便是话题中的人物,仿佛高高在上神人。陈孤鸿心中越发心痒难耐了,这人到底是如何风流?
第九章岁寒四友,琴棋书画
惊鸿一瞥,神龙见首不见尾。
施妙妙掀起帘子时候露出的惊艳俏脸,只觉美丽,却又没能看个清楚,留下无线遐想。谁知却更衬托了梁生的高大。
“美人为才士折腰,那梁生公子真我辈楷模也!”
王松心中也越发敬仰,开口闭口都是梁生。
休息一阵后,三人一起启程,再走了一里山路,便到了目的地。一处依山而建的山庄外。
“睿庄!”
山庄以睿为名,依山而建,环境清幽,大门甚古旧,岁月斑驳,却也有一种奇妙的沉淀。
“这睿庄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也是久仰了。”驻足在睿庄门前,吴正纯有些感慨道。
“黄山诗会举办已经数百年了,这历代的举办者都是睿庄主人吴家人,这数百年来,吴家也是影响很大。门内出过无数进士,举人,已然成为庞然大物。”王松点头说道。
闲谈片刻,王松遣了家奴上前敲门。
“三位公子可是来参加诗会?”不久后门被打开,一豪奴从门内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三人一阵,笑道。
“正是。”
陈孤鸿,王松,吴正纯三人笑道。
“请!”
豪奴弯身开门,迎了三人进去。这睿庄外边看着清幽,里边却是雅致,建筑错落有致,松树假山,小桥流水,似文仙之家。
不久后,豪奴领着三人到达了客房。来到门前,豪奴先对三人弯弯腰,歉然道:“三位公子,今年因为特殊,参加诗会的人多达一千多人。而客房只有三百,因此委屈三位公子,要与另外一位公子同住。”
“同住?”
王松顿时露出了苦色,他家宽大舒畅,虽然有与美婢爱妾同住,何来跟男人一起住过?
我友孤鸿就算了,不认识的家伙,莫要有体臭才好。
吴正纯也是稍稍皱起了眉头。
“诗会在三天后,也就小住几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陈孤鸿安慰二人道,然后对那豪奴道:“有劳了。”
随即房门被打开,三人走了进去。
客房内,早就坐着一人了,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高略高,消瘦,身上的衣服洗的比陈孤鸿的还白,面色有些苍白,似乎营养不良。
见陈孤鸿三人进来,这人抬起头来。略显拘束,作揖道:“在下乃是原县生员,郑冲。不知几位是?”
“这人倒是有些怕生的样子。”陈孤鸿心中暗道,不过陈孤鸿也没觉得讨厌。便代表二人上前认识。
郑冲得知了吴正纯的姓名之后,更加拘束了,甚至背部都微微屈起,很是自卑。而随即,陈孤鸿三人也了解了郑冲的生平。
这人是典型的寒门士人,从小读书,家境贫寒。虽然考中了秀才,有一些社会地位和前程,但是时常为吃饱而奔波。
总之家境不太好。
不过陈孤鸿三人都不是盛气凌人的人,对他也是和颜悦色。慢慢的郑冲变得自信了起来,交谈也比较自然了。
大家都是读书人,交流不成问题,就互相亲近了起来。而现在离黄山诗会还有几天的时间,四人便悠然坐下,或读书吹箫,或弹琴画画,或捉子对弈,好不潇洒。
总之,四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最终王松提议,四人号称岁寒四友。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让陈孤鸿三人惊异。这郑冲绝不是一般穷酸书生,他是个丹青高手。
明天就是那黄山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