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仙-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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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大了嘛。”陈孤鸿笑了笑,说道。
“嗯。”陈秀秀想了一下,也不觉得丢人了。乖乖的张开了嘴,吞下了这口米粥。一口又一口,小弟照顾姐姐。
很快一碗米粥就喝完了,陈秀秀的肚皮饱了,身体也暖和了。她觉得除了头昏昏,也没什么大碍了。转头看向旁边的王正当,有些担心道:“你姐夫怎么样了?”
“有点严重呢,先让姐夫睡睡吧。等醒了,我再喂他喝药。”陈孤鸿回答道,然后问道:“还要喝吗?”
“不了。”陈秀秀摇摇头,然后温柔的看着陈孤鸿道:“县试快要开始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有事情叫圆圆。”
“哎,我知道的。”陈孤鸿笑笑。然后见姐姐有点犯困,便轻轻取下枕头,抱着姐姐躺下。直到陈秀秀闭眼睡下,他才露出了笑颜,为姐姐盖上被褥。
但是心中他感激却是越浓烈了。
“哎,真是让姐姐你平白受苦了。”陈孤鸿叹了一口气,愧疚之情溢于言表。也因为此,他暂且放下了对仇人的报复,接下来三天内,都照顾姐姐姐夫。
姐姐轻伤三天后倒也没有大碍了,她也闲不住,就开始帮着圆圆一起处理家务。倒是姐夫王正当,情绪十分低落。
中计上当,给家里边惹了麻烦是其一。
这手臂骨折,力气少了三成是其二。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除了接受也没其他太大的办法。更何况现在家里边也宽泛,力气少了就少了。
在陈孤鸿,陈秀秀的宽慰下,王正当也渐渐的乐观了起来。
处理好了家事,陈孤鸿这才想起了自己的事情,想起了与吴修德的对决。
“我一定要考个秀才回来,不仅要秀才,还要中举人,列进士。”陈孤鸿在心中告诉自己,便在这日,好友王松上门来了。
关键时刻还是靠朋友,王松第一天因为有事出门没得到消息。但第二天得了消息就来了,一边安慰朋友,一边帮忙照顾,还派遣了家中奴婢过来。
里里外外都做的十分妥帖。
得知了陈孤鸿与吴修德之间的纠葛,以及吴修德的欺压之后。他又骂骂咧咧,帮着骂人。而且又出手准备事情。
今日他便在悦来酒楼设宴,邀请一帮同窗童生一起吃喝。按照他的话说,这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虽然可能畏惧于吴家的权势,但在酒菜与多年的同窗情义之下,这帮人也不好意思不与陈孤鸿互结。
陈孤鸿琢磨了一下也是,毕竟这么多年同窗,情谊深厚,这帮货也不会这么凉薄吧。心中便宽慰了许多,吴修德布下的三道难题,便集中在了具保秀才,与新县令上边。
怀着轻松的心情,陈孤鸿与王松一起出门,来到了悦来酒楼。
同窗相聚甚熟络,悦来酒楼又是常来。楼上雅座,高朋满座,大鱼大肉,好酒好人,兴致起了又行酒令,甚为热闹。
酒到酣浓时,王松趁热打铁,笑着说道:“今年县试又临近了。今年互结,也该写好,送去县衙存录了。”
此言一出,气氛便是一阵凝固。
第四十八章处处碰壁
人心隔着肚皮儿,笑里边也能藏刀。
诸位同窗对于王松出面找他们一起来乐呵的目的便是心知肚明,但却也各有心思。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吴家的警告。
若把王松家比作土豪,那么吴家便是巨无霸。虽然与王松是同窗,关系匪浅,但是他们特别给王松脸面,也是有看在他出手阔气,有个乡绅家世的面上。
不然也就普通同窗而已,何以能呼之即来?
现在吴家都出面了,王松的话自然弱了十二分不止。
虽然都是读书人,但有人义气为先,有人顾虑重重。这时候面对王松的话,在座同窗面面相视。
大家都觉得很没面子,但都没出声。
陈孤鸿稍稍皱起了眉头,心中难免有些不快,心寒。“当初岁寒四友,我与吴正纯,郑冲也是萍水相逢,但是事到临头,他们也能出面,就算力不能救,也能摇旗呐喊。而在座却是从小一起读书的朋友。”
王松一下子火了,怒道:“你们怎么一个个成哑巴了?孤鸿得罪了吴家是没错,但我们是朋友。”
同窗们脸上火辣辣的,但还是没吭声。
雅座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仿佛不久前的热闹,行酒令,只是一场梦幻。
王松见此更怒,豁然转头向一个同窗道:“金飞鸿,你是我们之中最年长的。而且往年的互结,我们都是一起的。你出来说个话。”
王松虽然这么说,但是金飞鸿年纪也不过比他们大二三岁。更大的童生都放弃考试,谋生去了。
他虽然是最年长,但性格老实巴交。闻言便是涨红了脸,呐呐道:“王贤弟,不是我们不帮忙。而是吴家已经发话了。而别人十几岁就能考中秀才,而我们都二十多岁了,再过几年还考不上秀才,就只能在城内找个谋生的差事。而吴家势力这么强,如果吴家给我们使绊子,穿小鞋,怕是以后日子难熬。”
“吴家又算什么?就算是他一手遮天好了,为了朋友,破家亡命又如何?”王松见金飞鸿的怯弱不由气不打一出道。
金飞鸿看看陈孤鸿,看看王松,脸色通红,张张口却没说话,最终默不吭声。
王松大怒,却也没再骂,而是看向另外一名同窗,说道:“武言。”
武言年纪与王松,陈孤鸿同龄,三个人的关系向来不错。但此刻却也苦笑一声,拱手道:“我叔叔还是吴家的一个西席,老王你就别为难我了。”
“孬!”
王松再骂,再问下一个。连问五个,却没人开口与陈孤鸿互结,而在场也不过是十几人而已。
王松一个个骂,一次比一次凶,一次比一次火。在场之人人心惶惶,怕下一个便被王松骂,再也觉得羞臊,脸色更红,头低的更低。
王松骂完第五个,打算再找第六个。陈孤鸿却摆摆手,淡淡道:“王兄,别再骂了。大家都有难处。”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更愧疚了,但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王松出面,但毕竟陈孤鸿才是当事人。当事人既然开口了,那王松也就没理由为难他们了。
“孤鸿。”王松回过头叫道,心里边实在是为陈孤鸿着急。他们县城内的童生确实不少,但是朋友却只有在场了。
而现在朋友都不帮忙,那还有谁能帮陈孤鸿的忙呢?
县试岂不是泡汤?这先不说与吴修德之间的恩怨,这前途也完蛋了。
“算了。”陈孤鸿摆摆手,然后叹了一口气,对着四下的同窗朋友们拱拱手,起身走下了雅座。
“你们这帮混蛋,我与你们恩断义绝。”王松没陈孤鸿好脾气,回头骂了一声,然后急着追上了陈孤鸿。
“孤鸿,孤鸿等等。”
“哎!”各个同窗们叹了一口气,更羞臊,更愧疚,却没有一个人追上去。
“孤鸿,看起来最靠得住的人,却靠不住了。这一下该怎么办?”追上陈孤鸿后,王松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道。
“互结的事情暂时放下,我们先找秀才给我们具结做保。”陈孤鸿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王松恨铁不成钢道,但随即又唉声叹气道:“怕也没人给你做保的。”又愤愤道:“如果我央求我爹,我爹也是能同意的。但我爹却是出了趟远门,恐怕没三个月是回不来了。”
“为什么笑不出来?难道还要哭不成?”陈孤鸿刚才确实有些心寒,但此刻却也觉得不错。板荡是忠臣,疾风知劲草。
只有患难与共,才是朋友。
随即,陈孤鸿拍了拍王松的肩膀,笑道:“伯父不在也是没办法,王兄别自责。”顿了顿,陈孤鸿道:“我们先试试看吧。”
“好。”
王松点了点头道。
随即,二人去了菜市场买了五斤猪肉,一尾一斤重的鲤鱼,一斤莲子,一斤桂圆,一斤荔枝,便去登门拜访了。
找人担保,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读书人之间谈钱就太俗气,所以送的就是这些家常。这些礼物用得着,吃着爽口,还不俗气。
而二人找的人,也是往年给他们担保的。本县的老秀才。这老秀才与他们已经故去的启蒙老师乃是朋友。
家里边不太富裕,对这种事情是求之不得。
往年都是很客气的邀请他们进去坐坐,再喝上一杯普通的茶,很爽快的签下文书。但是今天陈孤鸿二人提着大包小包来,却是直接吃了闭门羹。
面对紧闭无声的大门,问了邻居才知道,这老秀才携带一家老小去乡下住去了。乡下倒是不远,驱马车一天就能到了。
“这明显是避了。”王松骂道,苦笑不止。然后问陈孤鸿道:“怎么办?要追去乡下看看吗?”
“算了,既然避之不及,又何苦上门为难?”陈孤鸿淡淡笑道。
“那怎么办?互结,具结都没能帮你。这一下你可真是走投无路了。”王松哭丧着脸道。
“传到桥头自然直。”陈孤鸿大笑道,然后便昂首离开了,看着没有气弱,反而更加高昂了。
正是疾风知劲草,逆势中也见真豪杰。
如诸位同窗们逆来顺受,如这老秀才逃之夭夭。
而陈孤鸿只会觉得更激励。
“看我将这天罗地网给捅破了。”
第四十九章人间冷暖与新县令(第一更送上)
当剑穗染血,就算是洗干净了,也会红的妖艳。而人在杀人之后,人便会变得成熟。有人会变得麻木不仁,凶狠凌厉。
有人会变得珍爱生命,仿佛佛有慈悲。
有人会变得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而陈孤鸿也改变了。
当昆吾剑将坤哥拦腰斩断,鲜血洒满天空,剑气余波不绝,将那马的头给砍下。他变得更加凶狠,更加决然,但也越发不轻易动手了。
那是因为他的手站满了鲜血,他再动手也不会有心理障碍,所以凶狠决然,一去不回头。但是终结生命实在太残忍,如果可以海阔天空,他也不希望终极任何人的生命。
也不想给别人造成伤害。
悦来酒店客栈内,诸朋负陈孤鸿,却还情有可原。陈孤鸿本来唾手可得,可以以小鬼进入他们的睡梦之中,残忍伤害,不怕他们不就范。
但是陈孤鸿因为心中那一抹慈悲,所以没能动手。
卿负我,我不负卿。最多相见不相识,来日陌路罢了。
但是这不代表陈孤鸿会放弃,毕竟与吴修德之间的恩怨已经不可回转,必须鱼死网破的时候。所以在那日之后,陈孤鸿摆出了笑脸在城阳城中走动,不管认识不认识的童生,秀才相公,陈孤鸿都去一一拜访。
但是在吴家的势力面前,他的名士名声仿佛羸弱的烛火,不堪一击。没有一个秀才,童生愿意帮他。
好的人还客气的请他进去喝一杯茶,表达一下不能帮助的歉然。坏的人与那老秀才一样,直接关着大门,任门外风吹草动也稳如泰山。
因为吴家的势力作威作福,又因为陈孤鸿的到处拜访,消息便在城阳城中传播开来了。
人人都知道陈孤鸿得罪了吴家,要被封杀了。
有人扼腕叹息,有人讥讽陈孤鸿不自量力,也有人笑看着热闹。
以往陈孤鸿门前也有客人,但是此刻却是门可罗雀,清冷无比。仿佛此间有瘟疫坐镇,朋友亲戚都避之不及。
这日白云遮挡了日光,天色稍稍阴沉。但是温度却没有丝毫下降,反而更显得闷热了。
陈孤鸿今天穿着单衣,足下踏着履。履古朴,露出足跟,十分清凉。外边太热,他在房中挥毫写字。
他临摹的乃是兰亭序,他元神玄妙,临摹的惟妙惟肖。但是仔细一观,却是少有灵性,看起来死气沉沉。
“果然琴棋书画,我只擅长下棋。”陈孤鸿挥毫完毕,低头一看自己的作品,便知道一钱不值,把纸捏成圆团给扔掉了。
“那个杀千刀的猪肉王。”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家姐的骂声。
陈孤鸿心中着实一惊,我姐可是贤惠温柔的人,很少出口骂人,这骂人就不得了了。想到这里,陈孤鸿便丢了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陈秀秀坐在凳子上生闷气,而圆圆正小心陪着安慰。但似乎陈秀秀气的不轻,圆圆的安慰没有任何效果。
“公子。”圆圆听见开门的动静,转头看去,见陈孤鸿连忙给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姐姐,这是谁惹到你了?”陈孤鸿会意,笑着来到陈秀秀的身畔,问道。
她头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布带也拆掉了,看着很是健康。听了陈孤鸿的话后,陈秀秀吐槽道:“还不是那个杀猪王,以前我去那里买肉,他都是给我多切瘦肉。这一次去他那里买,给我切的多是带膘儿的。我不买,他还冷言冷语。”
“杀猪王?”陈孤鸿一愣,好半响才记起来,这是菜场卖肉的。
“小弟啊,你得罪那个吴家是不是真的很强大?很霸权?”生了片刻的气,陈秀秀抬起头问陈孤鸿道。
坊间已经有传闻,但是没人跟她细说,她只是觉得最近遇到的人对她越来越冷淡了。这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