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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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九仙的合力防御。

第五卷　第122章　单打独斗

　　　　元灭真人见战况陷于焦灼，焦急不已，他眼中精光一闪，赤焰环带着三昧真火卷向风月九仙。清脆的铃声响起，刚才一直在后方旁观的另外两个风月门人终于出手，两人也各自拿着一根雀羽，不过却是通体雪白。赤焰环撞在一根白色的雀羽正中，雀羽弯曲如弓，而另一根则紧接着在羽弓之顶顺势一拍，赤焰环便被原路震回。

　　　　月神夜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人就是自己当年在百锦楼见过一面的如烟。“小风，她们两个在风月门是什么身份？”仅从刚才出战的前后秩序来看，就可以知道如烟她们的地位应该比风月九仙只高不低。

　　　　“他们是风月二使，风使如烟，月使似梦，在风月门中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尤其是她们腰间的一对合欢铃，可以迷惑心志，不得不防。”风山岷有意卖弄，故意将合欢铃的用处也一并道出。

　　　　如烟和似梦似乎并不满足于一味的防御，击返赤焰环之后便轻盈地向前纵去。一个修真者飞剑横抹，拦住去路道：“修得猖狂。”似梦嫣然一笑，双眼含水，那个修真者只看得一眼便整个人呆住了。

　　　　似梦轻柔地说道：“可以让我们走了吗？”修真者结结巴巴地吐出了“可以”两个字，握剑的手也软软地放下，身子左侧让开路来。似梦用手在修真者下巴从右至左地一刮：“你真好。”修真者竟然看着两人从身旁从容离去，还一脸玩味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傻傻地笑。一路之上零散的修真者对这风月二使全无招架之力，以至于当她们顺利闯入修真者内部时竟然没有动用一兵一刃。元灭真人恼羞成怒，提起飞剑就朝二使刺去；可二使并不领情，两人根本不与元灭真人有任何接触，只是展开灵巧的身法游走在修真者中。

　　　　风月二使每挪一步，腰间的合欢铃都会相应地发出阵阵铃声。铃声时缓时急，忽高忽低，连成了一首悦耳曲子。渐渐地，不少修真者被铃音吸引，眼神涣散，嘴角带笑，不知在神游何方。而如烟和似梦专门穿梭于那些已经完全迷陷其中的修真者，雀羽惊鸿刺出，无一不是从眉心插入，贯穿头颅。因为速度极快，修真者没有一丝鲜血外溢，只是眉心留下殷红一点，就连雀羽也仍然是素白如常。至于中击的修真者，好像没有任何的痛楚，仍然是面带微笑，转眼间，已有十几个修真者就在这样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从空中笔直坠下。

　　　　这时天玄真人、月克山等都放下了各自的身份、面子，一齐对风月二使围追堵截。如烟、似梦的修为再高也不可能胜过几位掌门，两人行动的范围立刻受到压制，当另一个修真者跌落空中时，她们已被天玄、元灭、尹仲和月克山四面所困。略微恢复的华韶音和胡柔此刻也及时抢到，一上一下封住了风月二使最后的去路。曼罗夫人大急，飞身冲来，却被丁勤半途拦下。

　　　　神使冲下方的紫丰道：“你带领人马再退后一些。”言罢，便纵剑前行，抬手一道魔元轰向了月克山。“波”的一声，下方亦斜冲出一缕紫光，将魔元顷刻瓦解。从那紫光的来势方向循去，正是站在城墙一角的月神夜。“月神夜，我们今天再过几招吧。”神使双手连拍，道道魔元像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下。而每一道魔元的目标都是一个修真者。

　　　　众人在神使强大的魔元压势之下，甚至连移动都十分困难，只好暗自祈祷月神夜能够一一化解。月神夜双眸又变紫色，伸指疾点，紫光飞射，动作潇洒飘逸。魔元与紫光相撞，声如夏日午后雷鸣阵阵，声势骇人。两人都是以快打快，瞬间已经对了近百招，而且两人好似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最为凄惨的可以说是那些夹在两大高手之间的修真者了，魔元和紫光竞相爆破的地点都在空中，虽然绝大部分的力量都已相互抵消，但是那少许散落的力量叠加起来，也足够让修真者头痛不已，无奈肉在砧板，只好任人宰割了。

　　　　魔元千道，紫光千缕，神使与月神夜方才罢手。两方气势一收，修真者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但仍和饺子下锅一般纷纷从空中落下。顿时，两方的情势大变：修真者无暇多顾，不得不收回了在外的法宝。断剑阁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所有的飞剑，所以风月九仙也就无须再担任防御之责，而且还趁着天玄真人等气血翻腾之时将如烟、似梦一并抢了回来。

　　　　神使哈哈大笑：“这么久了，这次打得最为痛快。我们再来！”神使双手闪烁着青色的光芒，凭空多出一支翠绿的箫管。“记得我们在玉虚山上魔音八动与《清心净尘曲》还未分出胜负。”神使指按萧孔，魔音八动徐徐奏来，修真者不由脸色大变。

　　　　月神夜见断剑阁、风月门以及魔劫众人都神情坦然，显然神使使得魔音八动专门针对修真者。他抽出寒玉笛，奏的不是《清心净尘曲》，而是从未见世的《天缘幻歌》。在众人耳中，无论是神使的萧声，还是月神夜的笛声，都是那么的清晰，但是转眼一想又怎么也记不得刚才的曲调。

　　　　魔音八动在修真者身上的效果已经十分明显，几个修为较低的弟子经过刚才的一番狂暴力量的肆虐，再受萧声摧残，忍不住全身抽搐滚到在地。而月神夜的笛音似乎还没有带来任何动静，华韶音一急：“尘音门人共奏《清心净尘曲》。”华韶音和胡柔一马当先，九弦琴与琵琶曲音大作，另外数十个尘音阁弟子也挣扎着祭出了各自的乐器合奏起来。

　　　　神使眉头一皱，将萧声猛得拔高，一下子就盖过了《清心净尘曲》。月神夜心中也是焦急，华韶音这样做无疑是螳臂挡车，可是自己又不能分神阻止；而且按照神使的脾性，怎么可能容忍他人插手自己的争斗呢？神使曲调高低交替变化极快，让修真者感到头晕眼花，心惊气喘。华韶音不过与神使对了三节，胸口一痛便呕出一口血来。其它的弟子或是笛折萧裂，或是弦断鼓破，一个跟着一个败下阵来，最后只余胡柔一人，也在第五节时岔调破音。

　　　　这时，众修真者的上方由一点向外荡开了层层水波，涟漪不断。水波之下，修真者发现那些原本充斥双耳的笛声忽然隐没，连忙乘机调息，这种关键时刻，多恢复一分便有一分的好处。神使知道月神夜曾经以音幻化出弧月冰刃，所以今天幻化出其他的事物也不足为怪；但是这次水波之广竟然能将三百多修真者笼罩其下，就算是自己恐怕也力有不逮，实在是不简单。

　　　　月神夜笛声微扬，水波中央忽然爆裂，水花四溅，一条水龙张牙舞爪地直冲而起。神使知道魔音八动的威力已经被水波阻隔，这回斗乐应该是自己输了；当下也不再多费力气，曲调一转，魔元从萧管中透出，比之前徒手攻击不知道厉害了几分。水本柔顺，遇方则方，遇圆则圆。魔元虽然厉害，砸在水龙身上却径直透过，不能伤其分毫，最后没入下方的水波之中。神使微微楞了一下，全力催动功力，借萧声驾御魔元轰向水波，结果仍和刚才一样，竟连一点水花也没带起。

　　　　月神夜心中好笑：要是《天缘幻歌》如此易破，自己何需花费这么多时间吹奏呢？这次定要让神使来个灰头土脸。水龙身子旋转，便将神使围在了中间，长尾甩去。神使也不敢小看这龙尾之威，向右移去；可是一声龙吟，龙首撞来，可谓首尾夹击志在必得。神使竖萧离口，整个人便跃下了飞剑，翩然飞落，踏波而立。

第五卷　第123章　触动逆鳞

　　　　水龙仰天长啸，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俯冲而下，欲将神使吞入腹中。神使巍然不惧，食、中两指捏住竖萧，拇指在萧管右端一敲，竖萧便旋转起来，转出一片碧影。待得水龙逼近，神使双指一松，萧管便飞脱而出，恰好被水龙一口吞下。萧管到处，水龙寸寸消散，转眼竖萧从龙尾冲出，再度落回神使的手中。而水龙则已经完全破碎，化作了一场细雨从空中纷纷扬扬飘落。

　　　　月神夜不禁佩服神使临阵之时的这份判断力。水龙与无方水灵剑其实是异曲同工，都是以水性灵气附上自己的神元幻化而成。一般的攻击就像用石块砸湖，石块再大也只能溅起些许水花而已，最后安静地沉入湖底。因此，神使并没有以竖萧直接攻击水龙，而是利用竖萧高速旋转将龙身之水都甩了出去，其效果有目共睹。

　　　　神使伸手感受着雨丝落在掌间：“月神夜，你的术法很有意思，还有什么一并施展出来吧。”

　　　　神使当然不知道，即使到了现在月神夜的《天缘幻歌》还未脱离第一章的变化，不算他始终无法参透的《天缘幻歌》最后一章，也就是说在此之后还有七章未奏。正如叶轻霜所言，驾御音律攻击敌人的前提有两点：自身的安全和足够的时间，而神使的做法恰好让月神夜符合了这两个的条件。月神夜自己亦不清楚《天缘幻歌》威力几何，也有心乘着这个机会找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验证一下。

　　　　月神夜笛声变得激烈起来，第一章也即将进入结尾。水波随之搅动起来，神使暗觉不好，急忙拔身纵起，可还是晚了一步，一个巨浪压顶拍来。神使仓促间不容多想，立刻在上方结出了一道防御结界。巨浪虽然没有击碎结界，却又硬生生地将神使逼了下去。不仅如此，水波之中又冲出道道水柱，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每当神使想要飞起之时又会有巨浪拍下。因为水柱的力道极猛，加之速度又快，神使根本没有的时间调集足够的魔元发动强大的攻击。一盏茶的时间，神使已经衣衫尽湿。他一手拍散了涌来的水柱，一边脸色铁青地嚷道：“月神夜，你是只有这些呢，还是纯粹想拖延时间。”

　　　　神使所猜对错各半：月神夜当然不是黔驴技穷，这个变招乃是用于以一敌众时的手段，他开始不过是因为之前没有试过，所以连带着吹奏出来，没想到竟然能困主神使。然后他转念一想，这样不是正好为修真者多争取一些时间调息疗伤吗，所以也就没有急着进入《天缘幻歌》的第二章。

　　　　曼罗夫人和萧通天经神使提醒，立刻有所行动。断剑阁的剑阵已成，六十四飞剑第三次冲出。时间虽短，但是修真者的伤势总算有所缓解。尹仲不屑地说：“是不是断剑阁只有这么一个剑阵拿得出手啊？”

　　　　萧通天也不生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飞剑转眼已经攻到了修真者面前。“断剑！”萧通天喝道。断剑阁门人双手相扣，各自的飞剑都忽然短成了五截：截口都为燕尾形状，所以相当于将一把飞剑分成了五柄短剑。这让修真者措手不及：首先他们上方覆盖着月神夜的水波，所以只能在水下的地面行动；其次，以一分五，六十四即化作三百二十，飞剑的数量比他们前次祭出的法宝数量还有都上一些；至于最后一点，这些短剑比普通飞剑更加灵动，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布结界！”元灭真人说道。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更好地保存实力，这也算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三百多修真者同时施展结界，因为各派修真法门各不相同，所以同是防御结界也是形态各异，流光闪烁，场面之大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可是那些短剑轮番地猛烈冲撞着，顷刻已经破去了十几层结界。

　　　　萧通天纵剑向前：“尹掌门，知道断剑阁的由来吗？剑断未断，这断剑阵如何啊？”忽然一道黄光从众多结界深处飞出，在剑阵中猛得爆开，庞大的寒气向四周蔓延开来，将最外的那层结界与三百二十柄短剑全部冰封，就连萧通天也险些被牵入其中。“是敛霞派的泾冰符吗？”

　　　　“神雷符！”又是一道黄光从结界中射出。萧通天听到符名就知道自己不能硬接此招，神雷符、万火符与泾冰符同为敛霞派的三大秘符，而泾冰符的威力他在刚才已经领教过了。萧通天向后急退，随手扫起地上的一块岩石砸向了神雷符。可是神雷符如有灵性，忽然中途向右一转，将岩石抛到了身后。无论萧通天如何躲闪，神雷符都如影随形，不依不饶。

　　　　“区区一张道符，竟然将我逼到如此地步。”萧通天似乎是准备放弃躲避，停下了脚步，神雷符立刻跟到。“起。”萧通天忽然弯下腰，双手按地。一道足有三寸多厚的石墙从地拔起，挡住了萧通天的身形。这些变化只在转瞬之间，神雷符不及避让便撞了上去。雷声轰鸣，沙尘扬起，众修真者都不知道情况如何。

　　　　烟尘散去，顿时哗声一片。那道石墙已经完全崩碎，但是在它之后的萧通天竟毫发无伤，周围的地面都是焦黑一片。“若是挡去了雷电，也只有那略微的冲力值得一瞧。神电符，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