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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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最后的胜负还是取决于一直保持中立的平等王、转轮王以及卞城王你了。”
卞城王摇头道：“这次你说错了，楚江王攻于心计，怎么会忽视我们三王这个最大的变数呢？他若不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也就不会贸然动手了。谁都没有料到，平等王、转轮王事先就已倒向了楚江王。大家都认为大势已去。但是世事难料，楚江王几乎将一切都计算在内，惟独不知冥皇转世之前就认定他其心有异，因此为他特意留了一手。冥后表面上佯装心灰意冷，愿意放弃一切，只希望能够避免使冥界血流成河，可是暗中却发动阵法，将整个绝幽殿都冰封起来，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月神夜道：“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实属侥幸。我早听闻绝幽殿有一死阵，一旦发动，殿中生灵有死无生；所以在阵法还未完全发动之前，我便已瞧出了其中的端倪，可是当时时间紧迫，只来得及拉住近旁的秦广王一起逃了出来。只是楚江王一直都提防着我，见我举动有异也立刻跟着出殿，躲过了此劫。”
第四卷 第098章 弥天大谎
“冥皇出关，技压逆臣，都只是瞒天过海掩人耳目的伎俩喽。不过我必须承认这的确有效，至少避免了冥界的一场轩然大波。那么，你们是希望我解开绝幽殿的冰封，是吗？”月神夜已经猜到秦广王和卞城王的目的。
卞城王点头道：“不错，我与秦广王穷尽心力也无法破解，阵法既然是由冥皇所创，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你。”
月神夜猛得抬起头来问道：“你也认为我就是冥皇转世吗？”
“这点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是否愿意尝试一次，否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卞城王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月神夜沉思了一会：“那你们可有把握破除冰封后仍然能够稳住大局。绝幽殿的七王一旦重获自由，一切不就又等于回到了两年前的一幕吗？还有不知踪影的楚江王，他会让我们称心如意吗？”
凝冰满脸怒容：“月神夜，你推三阻四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冥界还没有沦落到要乞求他人的地步。”
“月神夜所顾虑的几点我也曾考虑过，未雨绸缪才能拥有更大的胜算。”秦广王道，“事实上，冰封之后绝幽殿内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我可以帮你们破除冰封，但是代价或许会很高。”月神夜耸肩说道，“但前提是我至少拥有元灵期的修为。”虽然月神夜只拥有冥皇很小一部分的记忆，但却都是冥皇一生的精华，其中包括着不少冥界的秘密，譬如：禁忌之渊，绝幽殿，冥玉扳指……
“你不如将破阵之法告之秦广王或是卞城王，不是更简单一些吗？”凝霜知道月神夜现在的修为仍徘徊在凝灵和静灵期之间，若是要等到他达到元灵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凝霜见月神夜摇头不允：“难道你还信不过二王的人品吗，或是你有什么隐衷？”
月神夜深吸了一口气：“我的确是信不过他们两人。”秦广王、卞城王、毕老三人脸色都十分尴尬，凝霜凝冰则是吃惊的表情，至于暗影双子，则忍不住转过身子偷偷地笑。谁都没料到月神夜竟然回答得如此直接。“我知道各位心中焦急，但是我不会因此而退让半步。秦广王、卞城王，你们可愿意助我达到元灵期。”
二王以眼神交流片刻，卞城王道：“我们可在十日之内助你达到启灵期，但这元灵期实在是……”月神夜听到这里，便向巨门走去。卞城王为难地说：“就没有其它解决的方法吗？”
月神夜脚下不停：“没有。”说完，月神夜已经推开了半扇巨门。
“好，我答应你。”卞城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我们需要时间来准备一切”
月神夜转过身来，笑着说：“不需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月神夜伸出右手，掌心浮出一颗黑色的圆珠。“这里有一万两千七百十三个魔魂，应该足够了吧。”秦广王、卞城王、毕老见到黑珠，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到头来才发现月神夜也是有备而来，自己反而被他算计了，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可以解释一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凝冰讨厌现在的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仿佛被月神夜和二王排斥在外；凝霜和暗影双子也有同感，几人一起看向了月神夜。
月神夜翻手一挥，黑珠又慢慢没入他的掌中：“说来话长，只是关系到冥界一个数万年的玩笑而已。”秦广王想阻止月神夜说下去，可转眼一想，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子暗、子影，你们停留在启灵期多长时间了？”
暗影双子奇怪月神夜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地答到：“具体多久就连我们自己也不记得了，大约有四百年左右。这和破除冰封有关系吗？”
“没有，但也很重要。四百年，你们可曾想过为什么修为踟躇不前呢？修冥者都知道修冥可分淡灵、默灵、凝灵、静灵、启灵、化灵、元灵、驭灵八个境界，但是你们见过化灵期的修冥者吗？”暗影双子和凝双、凝冰仔细一想，他们也可算得上行踪踏遍冥界，但的确没有发现有修冥者达到化灵期。“十殿冥王，无一不是元灵期的修为，甚至是驭灵期。”月神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卞城王一眼，“各王的首席幕僚不应该选择化灵期的修冥者担任更加明智吗，可暗影双子就是楚江王的首席幕僚，不觉得纳闷吗？”
子暗道：“以楚江王的势力，不可能找不到一个自己想找的人。除非……”
“除非冥界没有化灵期的修冥者。”子影结合刚才月神夜所说的种种，大胆地推断出这个结论。
月神夜脸上带着嘲弄的表情说：“不是没有，而是不可能有。因为化灵期根本就不存在，化灵是修冥者从启灵到达元灵必经的仪式。如果没有通过化灵仪式，就像子暗和子影一样，永远不可能再有突破。这个玩笑糊弄了整个冥界，一直到今天，众人还被瞒在谷里，傻傻地向往有一日能够达到化灵期。”
“为什么，这样有什么意义呢？”暗影双子想起自己浪费了如此多的光阴，不由怒火中烧，“慢着，十殿冥王是元灵期，也就是说他们经历过那个仪式，难道……”
月神夜投给暗影双子赞许的眼神：“你们没有猜错，正是十殿冥王，还有冥皇撒下了这个弥天大谎。”
凝霜和凝冰不敢相信月神夜所说的一切：“秦广王，他说的是真的吗？”秦广王无奈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也不能将责任都推卸到他们身上，虽然他们有一部分是出自私心，但更多的还是为了冥界。所有的事，或许应该归结于化灵仪式需要以一万九千一百九个魂魄作为祭品吧。”月神夜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修冥者为了争夺魂魄而大打出手，摩擦不断；后来他们又发现直接利用修冥者为祭比普通的魂魄更加有效，从此血腥的杀戮就再也没有停止过，整个冥界一步一步地走向崩溃。直到有十二个元灵期的修冥者出现，也就是现金的冥皇、十殿冥王和毕老，杀戮的日子才最终停止；在他们刻意施为下，化灵仪式也被谣传为子虚乌有的化灵期。因为这个谎言，虽然冥界再也没有高手横空出世，但冥界却得以安然地保存下来。”
凝霜长吁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就算是谎言，也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只是不知那时冥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想来一定很不容易吧。”暗影双子的面色也稍稍好转，毕竟这也是为了冥界安危而不得以为之。
“很简单，以杀止杀，先破后立。他们合力封闭了人冥两界的通道，然后将当时冥界所有的修冥者全部杀了。”月神夜觉得既然说了，就一次说个清楚。这些相隔已久的故事，自然都是月神夜从冥皇的记忆中得知的。
凝霜和凝冰用手按着胸口，面色惨白，整个人都靠到了墙上；暗影双子不安地看着秦广王和卞城王，心想：今天自己知道了太多自己原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他们会放过自己吗？卞城王似乎从暗影双子的眼中读懂了什么：“当初是迫不得已，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为了维持一个谎言，往往需要另外数十个谎言去填补漏洞，但总有一天会为人所知，只是这次来得比我预计的快了许多。我不会为了掩藏事实而去灭口，不过我亦希望你们考虑一下冥界的大局，再决定是否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卞城王说得大义凛然，毫无做作。
“月神夜，故事讲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秦广王问道。
“自然是越快越好。”
秦广王点头道：“好。毕老，你那里还有灵智丹吗？”毕老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瓷瓶。“接下来，就是选择一个绝佳的聚阴之地了。”
第四卷 第099章 醍醐灌顶
月神夜看着这个曾经围困自己十年之久的深渊，不由轻轻一叹。古拙剑发出阵阵剑鸣，散发着耀眼的青光，月神夜身子上跃，朝着东南西北各挥出了一剑。庞大的剑气卷向四周，立刻在平滑的表面削下了约有寸许厚的山壁。月神夜朝地面再是一剑，那些剥落的岩石立刻被击成了粉尘，他双手掐动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法诀，单掌托起，一道黑色的光芒盘旋而上：“禁制已解，你们可以下来了。”
三个人影缓缓地飘落，一面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禁忌之渊竟然只是这样。”毕老心中颇有些惊讶，因为在冥界的传闻中，禁忌之渊是一个万分凶险的禁地，但也藏有庞大的宝藏，只是千年来都没有一人可以安然地探入渊底一看究竟。“市井之言，三人成虎。”
秦广王也大有同感，但他的目光落到了渊底的那棵果树之上：“我原以为左莎树早已绝迹，没想到还有这一颗沧海遗珠存于冥界。月神夜，这大概也是你选择此地的原因之一吧。有左莎树相助，的确应该会容易很多。”秦广王口中的左莎树，正是当年结出满枝黑色果子的果树，而此果对修冥大有裨益。
月神夜点头道：“不仅如此，此地阴气充盈的程度恐怕在冥界也算一绝了吧。”月神夜发现卞城王正蹲下身子，拾起一些岩墙下的石粉放在掌心，然后用手摸了摸山壁。这时，他亦感到月神夜正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转过身来冲月神夜一笑。月神夜心中暗惊：这卞城王果然不简单，至少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禁忌之渊的秘密，否则也不会有刚才的动作。自己先前借口禁制要从渊下才可解开，独自来到渊底破坏了记载着《绝灵篇》和精妙术法的山壁。虽然这些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显现，但月神夜不想冒险，还是未雨绸缪为好。
月神夜装作没有看见，从地上捡起一块硕大的岩石，古拙剑光一闪，就将岩石割成了柱型，真是一柄削石如泥的好剑。月神夜两指按在柱顶，手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光。秦广王不解道：“月神夜，这是何意？”
月神夜淡淡一笑：“我要承受化灵仪式，自然要有启灵期的修为啊。”
“不是说好了吗，合我们三人之力十日便可将你的修为提升到启灵期，更何况还有毕老的灵智丹……”
“那样太慢了。”月神夜将岩柱倒置，落下了许多细小的石屑；那岩柱竟然在月神夜的冥元下镂成中空，恰似一个粗糙的石杯。他走到左莎树，挑选最为饱满的黑果摘下，然后将果汁挤入了石杯。“醍醐灌顶之法固然是绝佳的速成之途，若是再配上这左莎果，岂不是如虎添翼。”月神夜手上不断地重复着采摘，挤汁，直到汁水距杯口还有一寸之时方才停止。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概用去了六十多颗果子。“秦广王，请将灵智丹递给我。”
秦广王觉得月神夜此刻的语气很像冥皇，平静但是不容反抗，不由自主地便就将怀中的瓷瓶交给了他。“多谢。”月神夜将瓶中的灵智丹全部倒入了掌中，一共六枚。他也没有多看，连带着灵智丹捏拳握紧。
“啊！”毕老忍不住叫了出来，这灵智丹的材料有百余种之多，而且有十几味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除此之外灵智丹极难炼制，所以可以说每一枚都是无价之宝，可月神夜转眼就毁去了六枚，怎能让他不心疼呢？
月神夜说道：“灵丹妙药也非一定要囫囵吞服啊。”说着，他手微微一松，丹粉便全部落入了杯中，月神夜拿起石杯轻轻晃动，“如此不是更好？”
“可就算有我们三人从旁协助，你也不可能承受杯中的奇果灵药。你如此胡来，最后会爆体而亡的。”秦广王叫道。而月神夜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