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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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真祖，别来无恙！”月神夜说道。紫色的灵犀心火燃起在三人之中，一个眉清目秀，皮肤异常白皙的少年形象出现在了月神夜面前；他唇如樱红，及腰的长发乃是翠绿之色，身上的铠甲则是耀眼的金色，额前佩带着一颗菱形的紫色水晶……玄武一身，都是极其明亮，最为纯粹的色彩。
卞城王知道月神夜不是胡言乱语之人，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便是玄武？”
玄武面色平静的说道：“四方灵兽，各守一界。今日冥界继任冥皇，第六殿卞城王竟然大打出手，我又怎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观。”
第八卷 第198章 冥史多舛
卞城王毕竟远非常人，片刻之后便已镇定下来：“算来玄武真祖离开冥界已有数万年了吧，没想今日本王还能有幸领略到玄武的风采，实在不枉南海一行。”无数的可能在他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直觉告诉他，玄武似乎来者不善。
玄武伸手一拂，沉入海下的十八星幻鱼跃而出，蓝色的光芒更加夺目，围绕在了月神夜的身旁。卞城王见状，暗自尝试召回双子神剑与噬魂珠；然而事实证明，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你们可知当年冥界发生何事，以至本尊心灰意冷，独自一人来到南海隐居？”玄武开口问道。
月神夜对于冥界实在所知有限，随即说道：“还请玄武明示。”
“七万年前，一个名叫无风的修冥者无意之中在一处古洞寻得了一卷穷天之巧的修冥典籍——《绝灵篇》。”月神夜听到此处，不禁心中一惊。玄武继续说道：“一千八百年后，无风修炼有成，终于踏入驭灵境界。正因此人，平静许久的冥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驭灵境界的无风，野心也随之日益膨胀；终于有一天，他按奈不住自身对权利的渴望，决定挑战冥皇的权威。”玄武忽然戛然而止，不动声色地看着卞城王。
卞城王心中更加不安，但是面对上古神兽，他根本不敢妄自出手：“最后是冥皇败了？”
玄武将目光移向远处的海面，回忆说道：“恰恰相反，两人斗到第九百七十一招时，无风终于败在伏灵指下，重伤不起。那是惊天动地的一战，当时的十殿冥王均在一旁观战，他们甚是忌惮无风所得的《绝灵篇》。不巧的是，冥皇急于回殿疗伤，所以便将无风交由十殿冥王看管。”
月神夜已经猜到了下文：“十殿冥王最后定是乘机除去了无风，至于《绝灵篇》，恐怕他们也有染指之意。”
“事实即是如此，对于《绝灵篇》，十殿冥王从忌惮变成艳羡，无一不想据为己有。冥皇听闻无风之死，惋惜之外亦已有所察觉，所以抢在他人之前找到了《绝灵篇》，并与伏灵指法一同封印在了一处妥善的地方。”月神夜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就此完结，不过他也终于了解到为何日后《绝灵篇》和伏灵指法能够成为冥皇的象征之一。“虽然冥皇没有修炼《绝灵篇》，但是匹夫无过，怀璧其罪。谁都没有想到，十殿冥王忽然发难，对冥皇群起攻之。冥皇不愿与这些旧部兵刃相见，竟然选择了自毁修为，散尽魂魄。冥皇死后，《绝灵篇》与伏灵指法却又石沉大海，不见踪影；十殿冥王愤怒之余，互相之间也为冥皇帝位明争暗斗，这一斗，就是六百余年。”
月神夜忍不住喊道：“六百年！”历次神魔之战，最长不过五百余年，饶是如此每次双方都是死伤枕藉，六百年冥界内讧，月神夜当真不敢想象会是何等的惨状。
“六百年间，修冥高手血流成河，死伤殆尽，十殿冥王也有六王被灭。而就在这时，《绝灵篇》与伏灵指忽然现世，本已元气大伤的冥界再起纷争，转眼又是百年纷乱，四位冥王相继湮灭，放眼冥界再无达到驭灵之人，就幸存元灵境界的修冥者也已不足一百之数。最为遗憾的是，随着冥皇与十殿冥王的逝去，冥界自上古流传而下的化灵仪式再也无人能够施展出来，冥界亦从此刻开始一蹶不振，再无与神、佛、魔三界比肩之力。”
“怎么会呢，化灵仪式并未失传啊。”卞城王忍不住说道，听着数万年前的秘闻，他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放松下来。月神夜心中也想：突破启灵跨入元灵需要化灵仪式那是一个不争事实，可是武怎么会说化灵仪式已经失传了呢？
玄武波澜不惊地说道：“化灵仪式的确失传，不过这也为冥界带来了数万年的安宁。直到万年前，修冥者中又出现了另一个改变冥界既有轨迹的人，丞凌。丞凌聪慧过人，学究天人，她埋手古卷手札几十年，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化灵仪式的只言片语。凭借这些零星散碎的记录，以及数百年的尝试，丞凌剑走偏锋，终于将那化灵仪式重现人前。但是此刻由丞凌施展而出的化灵仪式有形无神，并非正统，想来你们两人也知其中的弊端吧。”
“原来如此。”月神夜与卞城王异口同声道，不过两人心中又想：不知那上古的化灵仪式又是如何光景。
“丞凌深知化灵仪式对于脆弱的冥界会是一个莫大的隐患，所以她也未曾公诸于众。但是纸终包不住火，丞凌没能渡过生死大劫，她苦苦隐藏了两千多年的秘密也随之泄露了出去，换来一场空前的灾难。那些已然达到启灵境界，修为再难寸近的修炼者奔走四处，搜捕魂魄，更有甚者为了魂魄所属大大出手。”玄武叹息道，“冥界的秩序逐渐崩溃，本尊也不得不准备重返冥界。可就在这时，《绝灵篇》与伏灵指的传人忽然出现，他与另外几人联手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众多修真者。又是一千年，凡是知道化灵仪式的修冥者都被赶尽杀绝，新任冥帝与十殿冥王接掌了整个冥界，在他们的有心隐瞒之下，冥界翻开了新的一页。本尊虽不认同他们的杀戮手段，但也佩服他们的气魄胆识，所以始终没有插手干预。”
卞城王暗忖道：玄武真祖的确深不可测，虽然身在人界，但对冥界发生之事却是洞若观火，了若指掌。如此说来，玄武定对自己挑起佛冥之争，阻止冥皇换生转世，泄露化灵仪式等等也是一清二楚。可是转念一想，既然玄武知道了一切，为何没有及早出手阻止呢？他向着玄武看去，却见玄武也正好看着自己，心中更是慌乱。
玄武的身体开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既然昨日都是过眼云烟，那么我们也该解决一下眼前的事情了吧。月神夜，虽然你非冥皇转世，但你却是继任冥皇，如今冥界临近崩溃，虽是劫数难避，但你仍有不可推卸之责。卞城王，你因爱生恨，一千年前行差踏错，但是本尊并未与你为难，乃是盼你能够有朝一日幡然醒悟，回头是岸。没想本尊一时心软，竟是姑息养奸。如今你已罪孽深重，罄竹难书，却是留你不得。”
“呵呵，玄武，世人赞你是那什么上古灵兽，其实不过就是一只老而不死的乌龟而已。本王自知今日凶多吉少，但是临死之前也要与你斗上一斗。”卞城王忽然不顾一切地跃向玄武，一掌击出。
只有一掌，但是这一掌却凝聚了卞城王毕身的修为，足以毁天灭地的一掌。掌风到处，卞城王海水硬是被其从中分开；浓烈的死亡气息，压迫地月神夜难以呼吸，更别提让月神夜正面接下这一掌了。然而玄武只慢慢地递出了右手食指，恰好点在了卞城王的掌心。冥元，上古之元疯狂地碰撞着，四周的海水受到二力的波及，不断地炸开三、四丈高的水柱。月神夜处身其间，虽然依靠星幻布下结界，但是两人的力量还是接二连三地透过结界而入，使得他异常地难受。
卞城王的长发凌乱地飞扬，他已经竭尽全力，可是玄武却接得如此轻描淡写，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他暴喝一声，身形忽然变得几乎透明。月神夜看在眼中，不禁感慨丛生：卞城王竟然已经修炼到无中生有，虚实随心的地步。玄武似乎也颇为惊讶：“你竟然已经……可惜，实在是可惜。”随着玄武的两声可惜，指掌相交之间发出了“噗”的一声，冥元已有脱离卞城王控制的迹象，向着四面八方涣散开来。再过片刻，卞城王更是闷哼一声，全身发出骨骼寸裂之声，在这夜晚显得尤为诡异恐怖。
卞城王回首望着海岛的方向，温柔地说道：“玉真，不知你这一世是何模样？”月神夜不由叹息：其实他也不过是个苦命之人。玉真与冥皇虽然历尽千年仍然无法聚首，但是他们至少知道对方深爱着自己；但是卞城王却是独自相思，黯然神伤，对玉真的爱，年深日久，变成了对自己弟弟的怨恨，变成了对冥界的偏执。
第八卷 第199章 水炼卞城
玄武的指尖绽放出绚丽夺目的金色光芒，转瞬之间已然贯穿了卞城王的整个身躯。卞城王嘴角忽然一笑：“玄武，本王的确不是你的对手。”说着，他的长发纷纷向上飞扬而起，身体则渐渐地如气如雾一般模糊不定。一道黑色的光晕从他丹田荡漾开来，出人意料地将万缕金光一一从中切断，就连玄武也被震开了足有一尺之遥。
月神夜不由大惊，卞城王竟然打算解凝裂丹，以他驭灵境界的修为，最后的一击必定将是石破天惊。玄武面色如常，淡淡说道：“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与其让你的一身修为尽归天地之间，不如借我一用。”玄武忽然半跪：右手轻挥，行云流水一般在他身前划出道道黑色的光痕；左掌则按在海面，一百零八道海水旋转升起，散布在卞城王的身旁。
黑色的光晕似乎遇到了旋升水柱的阻碍，再也无法向外散去。光晕剧烈地震颤不止，与此同时，卞城王也是苦不堪言，整个面部的肌肉都因痛苦而变得扭曲。月神夜知道，即使普通的术法反噬也不可小视，更何况是这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一招呢？他不禁感叹，玄武果然无愧是不知存在了多少春秋的四方灵兽之一，竟然神通至此，想来就算是银也不可能做到强行遏止驭灵修冥者的解凝裂丹吧。
玄武的右臂越挥越急，无数的光痕相互交织。光痕或者三五成群，或者数十聚集，化作繁简各异的符文。这些符文似乎都是活生生的一般，光芒流转，互相之间既有两两吸引，也有互相排斥。最为奇妙的是，即使是那最简单的符文，寥寥数笔却符合世间和谐之理。月神夜一见玄武的模样便知他已胸有成竹，根本不需自己插手；他看着这些符文，不由自主地临摹起来。可是看似简单的笔画，到得月神夜手上却变得异常艰难，总是划到一半就感后力难继，或者到了最后收笔不住。饶是如此，月神夜也感悟颇多，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对茫茫天道的领悟又多了一分，境界也随之水长船高。
玄武忽然问道：“月神夜，你见识过水炼之法吗？”玄武慢慢站起身来，两手在他胸前结了一个手印，光痕符文立刻飞向了水柱之中，恰好一百零八道，各不相同却又暗含联系。
“你想炼化本王？”水阵之中的卞城王歇斯底里地怒吼道，黑色的光晕已经完全退回了他的丹田。他从未有过现在这样软弱无力的感觉，自己修为并未禁制，可是丹田却似乎又空空如野，丝毫感受不到冥元的存在。
玄武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忽然间，空中似乎隐隐雷声响动。月神夜刚一抬头，一道水行天雷便从天而降，正好落在距离卞城王最远的水柱顶端。黑色的符文受到天雷神力，立刻转变成了朱红之色，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水阵缓缓发动。一百零八道符文逐一变幻，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一时间波涛汹涌，惊涛骇浪层叠不穷。卞城王身下，一滴滴蕴涵着荧荧蓝光的的水珠接二连三地从海中弹起，然后一一打入了卞城王的身体。
卞城王发现自己现在不仅无法动弹，就连意识也变得逐渐模糊，甚至于自己究竟是生是死也不清楚。然而在一旁的月神夜却是瞧得分外真切：随着每一滴水珠浸入卞城王的身体，一缕稀薄的银白光烟便从他的眉心渐渐升起，最后凝聚在他的头顶上方。月神夜不禁眉头一皱，那银白光烟给他的感觉再也熟悉不过——魂魄。
“月神夜，你还记得当年我所说的十六个字吗？”玄武一面控制着庞大的水阵，一面问道。
月神夜点了点头：“源始于冥，仙落九霄，佛定舍利，终释在魔。”月神夜猛得一楞，自己得知这句预言似乎已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其后自己一直没有深究，为什么如今还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记得就好，今日的星空似乎特别的璀璨。”玄武望着天空说道，“七杀、天狼、破军，凶星齐聚，腥风血雨；加上正值北斗七星万年移形换位之际，呵呵，不知道众星相遇又会碰撞出怎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