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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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165章 终化为羽
元虚、元灭虽然惧怕极乐惊人的实力，但是也不至于在如此之多的修真同道面前为他的一句威胁而缩手缩脚。尽管元灭与月神夜没有厚交，但是毕竟一同经历了不少事情，道了一句得罪便用左手擒住月神夜，飞剑出鞘。极乐看在眼中却是毫无办法，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哪怕只是断断的片刻，只要自己能够挣脱这道束缚。
元虚真人则担当护航之责，同时传令门下弟子立刻退出山谷。其余六派亦知道月神夜一旦被己方擒离，若是待到极乐破去众僧的术法，便是狂风暴雨来袭之时，所以不约而同地准备先行动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近半修真者或多或少伤在极乐的“极烈耀羽”之下，许多人一时之间无法驾御飞剑，再加上药王谷谷道内宽外窄，因此在撤离的速度方面也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正当元灭真人全力催动飞剑之际，一缕白光，伴随着尖锐地鸣叫从谷中直射。虽然月神夜明令雪翎不得离开玄黄静庄寸步，但是凭借着那份血脉相连的微妙感觉，雪翎还是能够十分清晰地感应到月神夜身处险境，所以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若是众人初见雪翎，或许还会惊讶不已让雪翎如当年在沧渺阁一般有机可乘，可惜元虚、元灭两人早已对此了若指掌。元虚真人也不多话，一掌凌空拍出，没想却似一阵清风拂过，除了吹动雪翎飘逸的尾羽之外没有带来任何实际的作用。“到是我小瞧你了。”说着，元虚真人又击出一道真元，不过这次他已运起了十成的功力。
雪翎只是叫了一声，身子斜侧然后又猛得拔高了三尺，恰好躲过了元虚真人凌厉的真元。虽然众僧为了支撑术法不断几乎已经投入了自己的全部精力，但是雪翎的出现依然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众僧心中不禁纳闷：难道这是极乐圣鸟的身外化身？玄苦脱口说道：“元虚真人，手下留情！”
元虚真人正打算引动天雷，却被玄苦这一叫不由停下手来。而就在元虚真人迟疑的那一瞬间，雪翎双翅往后一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元灭真人没有想到雪翎竟然这么快便就绕开了元虚，而自己的右手必须擒着月神夜，飞剑又在脚下无法迎敌，只好用右手隔挡。事实上，以“动若脱兔”四个字来形容雪翎绝不过分，每一次攻击都是迅捷灵巧，而且将稳、准、狠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至；三招过后，只能用单手抵挡的元灭真人便已经相形见拙，漏洞百出了。
月神夜忍不住劝道：“雪翎，你斗不过他们，赶快回去。”雪翎在某些方面与极乐实在十分相似，其中之一便是倔强。随着元虚真人的加入，元灭真人很快便摆脱了窘境。转眼之间，雪翎的右翅、腹部便各中了一掌。面对着雪翎的出人意表的坚忍和毅力，元虚、元灭越斗越心寒。其余修真者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观看起这场两人一禽的争斗。雪翎避开了元灭真人的劈掌，却没躲过元虚真人无比迅捷的指劲；不过雪翎也未让两人讨得什么便宜：就在雪翎吃痛向旁退开的同时，它那极长的尾羽却如同鞭子一般从下往上狠狠地抽到。尾羽恰好击在了元灭真人的左手手背，元灭手一松，月神夜便从剑上跌了下去。
元虚、元灭与雪翎几乎是在同时冲了下去，而站在地面的几位掌门也一跃而起。纵使飞剑速度极快，可是雪翎更快。极乐不由兴奋地喊到：“雪翎，接住阿夜以后便赶快离开，我随后便会追来。”极乐暗忖：虽然你们困住了我，却忽略了雪翎。在场之人，恐怕没有几人能够凭着手中的飞剑赶得上雪翎的速度。
元灭真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取下腕上的赤焰环打了下去：只需雪翎能够稍稍地躲避或者抵挡一下，那么自己便会有足够的时间抢先截下月神夜。但是事情往往并按着人们预定好轨迹发展下去，谁都没有想到，雪翎竟然不躲不避，就在赤焰环撞在他额头，雪翎的双爪终于抓住了下落的月神夜，飞快地向谷外冲去。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又将是一次以失败告终的围捕时，事情又忽然峰回路转，尽管这种方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乐见其成的。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雪翎带着月神夜从空中落了下来，落地之时，雪翎用翅膀将月神夜扫起了一丈，自己首先落地，并用身体为月神夜尽量抵消下坠带来的冲力。众人见月神夜满脸惊慌地摇着雪翎巨大的身躯，过了许久雪翎终于勉强地站了起来，在月神夜身上蹭了数下。正当众人想要围住他们之际，雪翎昂首一声悲鸣之后，便“砰”地摔在了地上。红色的鲜血渐渐从雪翎身上流淌而下，染红了它洁白的羽毛，也染红了身下的那片土地。
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收回赤焰环的元灭真人，脑中更是一片空白。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肯定不是仙、佛两界所希望看见的。只听一身暴喝，所有的佛门弟子都应声连退了数步，手中的印决也被震散。极乐一面走着，一面双掌齐推，庞大的上古之元便向海浪一般一波一波愤怒地拍击着挡在他与月神夜中间的修真者。不消片刻，极乐便已来到了月神夜的身旁，身后则是倒成一片的修真者。
月神夜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冰冷的刀刃穿透了，那种疼痛传便了全身，疼得让他无法动弹。他与雪翎之间的感应就在刚才完全中断了，这意味着什么月神夜自然知道；他的脑中充斥着雪翎在最后一刻绝望的眼神和悲伤的啼声。月神夜喃喃地说道：“我刚刚决定要弥补雪翎，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来得及为它做。”
“其实在雪翎将舍利子交给你的时候，它的使命便已经完成了。”极乐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月神夜。就在这时，月神夜胸前所带的舍利子忽然射出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芒，雪翎的身体也随之慢慢地飘了起来。雪翎正在发生着变化，他的身形渐渐模糊起来，然后与白光融合在了一起聚成白色的光球。光球径自飞到了月神夜的手中，然后敛去了所有的光华，显现出来的是一片白色的尾羽，点点光尘点缀其间。月神夜惊喜地发现，这片拥有着华丽外表的尾羽握在手中竟是温热的，而且那种身心相连的感觉再次回来了。或许，雪翎依然留恋着自己不愿离去，只是现在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而已。
“阿夜，你一定要记得每日念诵。”月神夜正看着尾羽出神，却被极乐的话拉到了现实之中。月神夜正想问他念诵什么的时候，极乐一手紧紧地握住了月神夜的右手。顿时，月神夜脑中闪过了无数晦涩的佛家焚，似乎是一篇极为高深的经文。“不要问，只要记得照我的话去做就好了，这也算是我对你唯一的希望。”
虽然雪翎的死带来了不小的震撼，但是众人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他们心中也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将月神夜擒下，悲剧就算只是一次也已经很多了。尽管众人没有明说，但是却已付诸行动。那些被极乐压制地好象劲风下的小草抬不起身子的修真者一个个站了起来。佛佛者、修真者，都不约而同地向月神夜和极乐靠近，小心翼翼，逐渐缩小了包围的圈子。
“当初我答应你不开杀戒的，但是这次，我只能破戒了。”极乐地脸上尽是虔诚，“只要这次能够帮助月神夜脱困，我自会遵照自己的誓言谢罪。”极乐的话似乎既不是说给自己，也不是说给月神夜和众人听的。
众人当然不会怀疑极乐拥有瞬间击杀一片的实力，紧逼的势头也一下子停了下来。而月神夜已经猜到，极乐口中的“你”应该就是早已圆寂燃灯古佛，也只有他能够让极乐正真的折服。另月神夜担心的是极乐所说的谢罪，再想起他之前对自己所说的话，月神夜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月神夜还未来得及阻止，极乐已引动了那个让月神夜忌惮不已的力量：九天歪风。而这次，九天歪风还带着呼啸之声，显然比前此施展威势更强。
第六卷 第168章 天殛三动
风山岷走到公输真身旁，随手在他腕上一划，鲜血便径自流落。风山岷用手指醮了一些鲜血含入嘴中，眉头紧锁：“也不知是否有效，只好姑且一试。”他从一名弟子手中接过一只的细颈玉瓶，随后伸指在公输真胸前一点，指劲顿时穿身而过，血流如柱，这些鲜血一点不剩都倾入了瓶中。公输真虽然不知风山岷究竟意欲何为，但是想来应该是为了替月神夜解毒；纵使千般不愿，无奈自己被未央所制，就连出声喝止也无法办到。
“月神夜身上所中之毒，我亦闻所未闻，即使知晓毒性炼制解药恐怕也为时已晚。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怀毒之人往往不受毒性所侵，乃是最好的解药。”风山岷解释道，“不过结果到底如何，只能听凭天意了。”
张浩隐随即问道：“你的意思是让阿夜饮血解毒，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并不觉得这是冒险的行为，成功固然最好，就算失败了，应该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不是吗？”风山岷反驳道。慈航、张浩隐以及四极仙老互相对望了一眼，便点头应允了风山岷的提议。风山岷慢慢的将瓶中的鲜血一点一点灌入了月神夜的口中，然后又为其在各处穴道施针。
待得风山岷刺下第一百三十四针的时候，月神夜左肩的伤口终于不再流血，脸上逐渐红润，突起的经脉也慢慢恢复如初。众人着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万月河开口问道：“是否已经解毒？”月神夜关系着仙界能否与佛界达成最后的合作，实在容不得他们四极仙老有半分的松懈。
“你们不要过分乐观：此毒十分的霸道，毒性已经深入骨髓，想要完全剔除并非易事。就像一条冬眠的毒蛇，随时都会危机性命。”风山岷说道，“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一样灵物，解毒之事就可不费吹灰之力。”万月河连问所需何物。风山岷瞥了一眼公输真，只说了三个字：“避毒珠！”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虽然在场的众人之中不乏身份非凡，修为超然的人物，但是对于这般可遇而不可求的灵物，讲求的是“机缘”二字，众人只得无奈。“最令我担心的是，恐怕这次又会牵动阿夜的旧疾。”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能不能解毒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小风，我有些话要独自对你说。”月神夜稍好了一些，立刻出言劝慰。风山岷单膝半跪，俯下身来，月神夜用极轻的声音说道：“看来这次我是无法脱身了，所以我有一事相求。”风山岷也不问月神夜到底所求何事，立刻点头答应。“谢谢你。白芊与念儿正被软禁在紫天皇宫，我希望你能够想方设法将他们接来这里，过一些平淡的生活。你不要为我的伤势担心，更不要违逆仙、佛两界，这时候，你需要的只是明哲保身。”月神夜一口气说完这些，几乎用尽了自己所剩不多的精力。
众人虽然对月神夜究竟与风山岷说了些什么兴趣非常，不过月神夜如此做法显然表明了他不愿让众人知晓。慈航朗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先将月神夜带回灵山；至于寻找避毒珠一事，我们亦会尽力而为。不过，我希望风庄主能够与我等同行，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你们想要避毒珠的话，我这里到有一颗。”一道人影从崖上负手飘落：一袭天蓝锦衣，绣有连片洁白的浮云；四缕金丝缠绕而成的软带紧勒腰间，缀有数枚光晕流动的血色晶石；最为诡异的是，此人脸上带着一个精巧的银制面具，只露出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未殃将公输真交给了司马辰乾，自己则祭起血玉如意，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如果说一众修真者没有发现有人藏身崖上还情有可原的话，但是就连四极仙老以及慈航都事先未有一丝察觉，实在是说不过去。来人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仅凭直觉，未殃感到自己并非此人的对手。
“你们可以称我为银。”来人从容地说道，透着强烈的自信，“风庄主，麻烦你了。这个小玩意就送你吧。”说罢，银扣指弹出一物。风山岷随手接过，定睛一看，正是千载难逢的避毒珠。风山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喜出望外之际，他立刻将自己的真元渡入其中。避毒珠绽放出淡淡的光芒，缓缓地飞到了月神夜身上，运转一周之后悬在离他的眉心五寸之地。少顷，一缕黑色的轻烟从月神夜眉心透出，然后缭绕在避毒珠周旁。
银稍稍侧身，便见公输真正愤怒地望着自己：“今日你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是时候接受惩罚了。”不知道为什么，银的语气分明平淡温和，但是司马辰乾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带着公输真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