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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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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突然听他改口叫她阿姨,早喜得眉笑眼开,道:“你也该去了,那赤炼人魔去了好半天,若他真如我所料,抢先到了天姥山,只怕你娘就没命了。” 
  方洪被她这么一说,心中更急,当下如飞走了,那天下的名山胜境,镜湖老人一生啸傲山水,多数到过,是以方洪在穷风谷中,即曾听爷爷说过,故尔知天姥在东海之滨,他本该往东走的,但这岭下恶瘴氤氲,只得返身而驰,直到岭已走尽,山势已渐低下已无恶瘴,这才往东。 
  方洪认定正东而奔,并不问所经何地,只觉身畔树木,如飞倒退,到了天明时际,已见到了人烟,又奔了半日,这才找了个小镇打尖,饭后复又狂奔了三个时辰,天黑时,已被他奔出了好几百里地,看看天色已晚,人是血肉之躯,方洪那还支持得了,只见所到之处,乃是一条小溪,溪边有两间破屋。 
  方洪心道:“我何不在此借宿一宵,明日早行。”他不但觉得精疲力竭,而且腹中饥饿。 
  当下上前拍了拍门,问道:“在下错过宿头,请屋主人,方便方便。” 
  那知他拍了一阵,并无人应声,向前近看了看只见溪边并无田园菜圃,不像是农家所居,若屋主人是猎人,也无天黑仍不返回之理,心下渐生奇诧,这才打量四周景象,原来他心急赶路,只认定方向狂奔,天又黑了,故尔并未留心,现在才看出此间荒凉之极,连树木也稀少,这一来,可就觉得这两间破屋奇怪了。不错,是破屋,已然有些歪斜,房顶上的茅草,亦像是随便扔上去的。 
  方洪等了一阵,并未见有人前来,寻思:“莫非这破屋中并无人居?”试用手轻轻一推,那门已应手而开,方洪才见屋中似有两点亮亮的星光,忽听呸了一声,一股劲风直袭面门! 
  方洪忙一闪身,实是闪的快疾,但那股疾风仍是擦脸而过,虽未被击中,脸上却火辣辣的好痛。 
  方洪这一惊,非同小可,就凭他的身手,竟会险险地差点被击中!好一会,才听得嗤地声响,那袭他之物才落入水中,竟飞出十多丈远,而且听那声响,显然已飞出十多丈远,其势仍甚劲疾! 
  才错愕间,屋中忽然传来一个阴冷冷的声音,喝问道:“你是谁?”不是问,而是叱! 
  方洪心中好生不快,心想:“我以礼求宿,允不允在你,怎么出手伤人?”但仍按捺下火气,道:“在下错过宿头,请屋主人方便方便。” 
  他已后退了一步,小心地向屋内一探望,只见先前所见的两点星光,此刻其光更是炯炯,可惜屋中太黑,此外并不见物,方洪更是惊诧,这星光倒像是蟒蛇恶兽的眼睛,但分明说话的是人,适才那一袭,更显见这人的功劲! 
  忽听屋中那个冷冷的声音说道:“瞧不出,你还有道行,进来!”这说话声不但冷极,而且不客气之极,方洪怒想:“你是甚么人,这样霸道?”本来露宿一晚又有何妨,但他少年心性,这屋中神秘阴森,他倒更要闯闯! 
  便道:“主人既然允许,在下告进。”昂然即往屋里走,但却小心戒备。 
  方洪才前脚进门,那人又喝道:“将门关上!”便是主人对奴仆,亦不会这般口吻,方洪朗朗大笑,道:“主人原来是避仇在此,不敢开门,适才想是误会在下是你的强敌了,你放心,在下已然说过,是路过此间,不过是一个错过宿头的行路之人。” 
  那方洪聪明透顶,见一而知十,这人若非避仇,怎会来此荒凉而无人迹之地居住,刚才一推门,他即暴袭更可见他是以为仇家寻来,但他心中实是惊奇,这人的功劲了得,他却这般严防,那么他那仇敌,也必是极其厉害的人物。 
  不料他一言未了,忽听身后一个同样冷,但却清脆的口音说道:“师傅,这人是谁?” 
  方洪大惊,而且比适才惊得更甚,皆因这人来到身后,他竟然毫无觉,晃肩移位换形,已滑开一步! 同时看得明白,原来是个女子,只见秀发披肩,一身白衣,因是面房而立,看不清她面貌。 
  这女子却瞧也不瞧他一眼,虚飘飘地擦身而过,就像幽灵一般,直往屋中飘进。屋中那人,自是她唤师傅之人,嘿嘿大笑,道:“这小娃娃倒也有胆,虽然来得有异,但武功倒非那魔头一门,且慢慢问他。” 
  方洪心道:“果然被我料中了,这人实是避仇在此,但这女子是他弟子,适才进屋,显然行得缓慢,但却似脚不沾尘,虽然轻功在我之上,其师自更了得。”只见白影在屋中渐渐隐没,跟着咿呀一声,像是推开了旁边的房门,对她师傅之言,亦不答理。 
  忽听那人又喝道:“叫你关门,你听到了没么!”陡然一股疾而不劲之风上身,方洪只道这人又要突袭,那知身后一声咿呀呀,大门竟会自动关阖,登时大悟,由悟而惊,原来这人是以奇妙的功劲,掌风斜击折射,将门关上了!抑劲道之巧,端地妙到毫厘,否则这两间东倒西歪之屋,那能禁受得起他掌力一击! 
  有那大门开着,倒还不觉怎么,大门在身后一关,先前在外所见的那两点光亮,也陡更炯炯逼人。却因方洪进屋已有一阵,他功力本已深厚,屋中虽黑,倒可渐渐看得清了,只见房中靠墙对门,放着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人,那两点光亮,原来是那人的炯炯双眸,看不清面貌,也因此故,愈更恐怖。 
  这人的语声冷削暴戾,适才那白衣女子又有如幽灵一现,便未再见她出来,她那轻功之高,以及这怪人掌力之神奇,以及先前门外的一袭,所显示的内家功力,实令方洪骇然,寻思:“爷爷乃是武林名宿,当今武林之中,若有这等高手,他岂有不知的,怎么未听他提起过呢?尤其是他这床放在对门,虽然他是在时时防强敌来袭,难道还有甚么人的武功,比他更高的。” 
  方洪一时间心思疾转,那惊疑怪诧,此起彼落,床上那个怪人,亦是双眸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方洪竟也未曾觉察一般。 
  那人忽又冷冷地喝道:“过来,近前来!”方洪暗哼一声,只要你不是山精鬼怪,当今天下,还有谁能胜得过奔雷剑法,若他好言语,方洪也许还能听话,这么一喝,不由恼怒,剑眉一挑道:“在下不过来此借宿,你若不愿,我出去便是。” 
  那人嘿嘿一笑,道:“进来不容易,出去,岂这么简单,我在此隐迹十多年,并未被人发觉,岂容你走了。” 
  方洪虽不恐惧,但对这一男一女实有忌惮,心道:“我要救娘,刻不容缓,若是在此有个意外,误了时刻,岂不误了大事。”说着,已退了一步,他是想出其不意,破门而出。 
  那知移形未稳,忽见那怪人似是右手微招,方洪早已全神贯注,只道他要发难,忙立掌当胸,不料陡然一般劲风自后袭来,方洪那里防得,他本是后退一步,脚下一浮,反而向前冲进了两步,这还是他马步赶紧一沉,方拿桩站稳。 
  方洪只道身后有人暗袭,那知掉头一看,身后距墙不到三五尺远,那里有人,才知是那怪人右手微抬之顷,又发出巧劲,用掌力折射之劲,迫着他前进。 
  方洪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手功夫实是闻所未闻,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琅琅一声袭吟,方洪早将剑拔在手中! 
  忽听那人一声冷冷生笑,说:“在我面前,你也敢亮剑,哈哈!” 
  这一声哈哈,声震屋宇,方洪心中亦是一震,但他又已暗哼了一声,随即仰面一声长啸。要知方洪的奔雷剑已练到火候,剑动似奔雷,剑威人豪,久而久之,便养成拔剑长啸的习惯,剑在手,威气倍增,朗朗长笑道:“我知你那心意,是怕我离了此地,传扬开去,你那仇人便会寻来,你的武功我虽佩服,但你这般胆小如鼠,我方洪却是不齿。” 
  一言未了,那人已怒吼一声:“你这娃娃敢小看我,嘿嘿,天下各门各派武功,在我眼里有如粪土,我不过早年受人暗算,双腿又废,所练的特异轻功,尚差火候,我怕人,哈哈,我会怕人!” 
  方洪听他说各门各派的武功,在他眼里有如粪土,也陡地朗朗一声长啸,道:“你小视天下武功,岂敢说小视我手中长剑!”霍地一剑虚空劈击,奔雷徒卷寒涛! 
  原来方洪乃是少年心性,又怕被他这纠缠,误了救娘,故尔剑示声威! 
  只见那怪人双眸中,奇光陡射,口中说了两声:“你…… 
  你……” 
  方洪又一声长啸,道:“你也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么?” 
  一言未了,那怪人忽地大喝道:“你是谁?谁教你这奔雷剑法!”方洪豪气已发,直要气吞河岳,道:“你也认得奔雷神剑,难为了你,倒也非井底之蛙,哈哈,你既认神剑,你敢小视天下武学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今晚也不和你计较,现在我也不想借宿,老实说,你这屋中何异鬼域,你待我如上宾,我也不愿再留了,我可要走啦!” 
  方洪方要振剑破门而出,忽听身后一个又冷又柔的声音说道:“你话未说明,何必着急就走!” 
  方洪吃了一惊,只见那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又立在身后!两门都关得好好地,她这是从何而来,难道她当真是幽灵! 
  方洪这一看明,虽是奔雷剑在手,亦不由打了个寒颤。 
  而更令他奇怪的,自己的那些话,竟未将那怪人激怒,只听他自言自语:“不是!不是!那也是个女娃娃,不是男孩,不是男孩!” 
  方洪奇道:“你说甚么?”却盯着眼瞧那白衣女子!方洪此际在黑暗中已久,看得也较前更明,忽然大喜,道:“寒梅,原来你在此地!” 
  原来那白衣女子的面貌,与寒梅一般无二! 
  只因这一番,有分教:剑魔再世,行见地覆天翻;倩女幽魂,惊疑情深爱挚。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第五回 情海狂涛初试奔雷剑 
  话说方洪陡见那女子像幽灵一般,突在身后出现,简直令他惊骇莫名,那知一对面,却惊喜道:“原来你你在此地!” 
  原来这像幽灵一般的女子,蓦可里一见,和秦寒梅有几分相像,要知方洪对她朝思暮想,她那倩影时时在心中浮现,现下这屋中又甚是昏黑,故尔虽仅几分相似,他却认定是寒梅姑娘了。 
  那白衣女子面向怪人,冷漠地说道:“师傅,要不要将他擒下。” 
  那唯见炯炯双眸,神光慑人的怪人,亦是冷冷地说道:“五丈之内,他岂逃得出手去,无须了,我有话问他!” 
  相隔五丈,这怪人竟有这大口气,方洪虽是剑已拔在手中,人趁剑威,但现下方洪却无半点豪气。他已认定这白衣女子便是秦寒梅,她她……竟如此决绝!不理睬我也罢了,还要将我擒下。两臂一垂,不由一声浩叹,道:“寒梅妹妹,我爷爷一生侠义,如何与令尊误会成仇,实令人难解,难道你就不念我爷爷养育之恩,我们数年同游同息之情。” 
  只见那姑娘转过头来,淡然道:“你说甚么?” 
  那怪人却已再又喝问:“这奔雷剑是谁传你的?”方洪闻言一震!他竟知我会奔雷剑!瞟了那姑娘一眼,却又心中凄然!当真她就是只我为路人了么?想道:“你不理睬我,那也罢了,你怎会拜这怪人为师,呵呀!莫非,莫非她知不是爷爷对手,这才另投名师?哼!他便武功通神。岂能强得过奔雷剑去,我何不釜底抽薪。” 
  心念才动,已一声长啸,道:“你既知奔雷剑无敌,还敢说五丈之内,我逃不出你的手么?”手中剑虚空一劈,顿时雷声隐隐。 
  那怪人冷笑说:“倒也有些火候了,只是,嘿嘿,你在我面前,何异萤火之花,撤手!” 
  一声撤手出口,仅见一物飞至,方洪看得明明白白,那知他竟躲不过,右腕上一麻,手中剑跄踉坠地。 
  方洪一跃跳开,惊得一怔,那怪人已又喝道:“快说,这奔雷剑是谁传你的。” 
  那姑娘未见移步,却像幽灵般白影一闪,已将他的剑拾在手中,方洪便想便想夺过,也来不及了,其实他眼睁睁望阗她拾去长剑,并未动弹。皆因适才那打穴手法,太已怪异,明明见他袭来,竟不能躲过,现下只觉右臂酸麻,便将剑拾回,也无法施展,而且定也保不住这剑。 
  那姑娘将剑在手中试了试轻重,幽幽的说道:“师傅,这剑倒趁手。” 
  方洪心说:“我这剑不知你用过了多少次,趁不趁手,倒像现在才明白。”忽将手一背,朗朗笑道:“寒梅妹妹,正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既不忍向爷爷下手,我是方家骨肉,今晚我替爷爷赎罪便是。” 
  原来方洪见这白衣姑娘抢先将剑拾起,误会是要对他不利,现下方秦两家已成世仇,她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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