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杀-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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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自然察觉到了她特异的目光,不禁有些奇怪。进到明华容的房间后,他说道:“你昨晚差遣我那些事,我已经全部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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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容点了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最近你辛苦了,今天没有什么事,你可以先去休息了。”
说着,她想起刚才青玉的话,便又叫住了他:“这院里人来人往的,以后你行事小心注意些,别让人发现了把柄。”
闻言,元宝心下一愣:今早图方便,他从明守靖那里来来后,便没有像以前那样谨慎地另找个没人地方换下扮成小厮时穿的衣服,而是径自回到了这院里找了间空房来更衣。莫不是因此被人看见了?
想到进门之前,那叫做青玉的丫鬟奇特的注视,他心头越发懊恼:枉他还是昶太子的侍卫,竟然被个不谙武功的丫鬟窥见了行藏,这糗可出大了。
看出他面色不豫,明华容道:“这宅子里的道道不比你们宫里的少,你既要待上三年,就该谨慎再谨慎。”
听到这话,元宝露出几分悻然之色:那个青玉是这小丫头的心腹吧,也算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小丫头手段着实过人,那天只同他闲聊了几句镇北将军的琐事,转头便闹出这番动静来,却不知她到底意欲为何。若非碍于当日答应过的话,他肯定要问个明白,如今也只有等着看结果了。
元宝退下之后,明华容又摆弄了一会儿花瓣,便往议事厅去协同林氏做事。年关将至,每日里采买不断,加上各家府上人情往来,大挑小担的东西几乎快将院子堆满了。林氏虽有周姨娘帮忙,依旧忙得不可开交。
林氏刚拟定了几家的回礼单子交给管事媳妇,正喝茶润嗓子的功夫,抬眼见明华容竟过来了,连忙说道:“才好了一两天呢,就出来晃。你不用操心这里的事,且回屋歇着去。”
“大伯母好意,华容铭感于心。只是这实在是轻伤,若成日家躺着不动,反而要闷出病来,不如到这里略坐一坐,既散了心,又帮了您的忙,岂不一举两得。”明华容浅笑着说道。对于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她向来十分体贴。
林氏也是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了,这当口能帮忙的多一个是一个。见明华容气色不错,便点了点头,答允道:“既这么着,那你就待一会儿吧,替我核对一下这两份采买单子,对完就走,一刻也不许多待。”
明华容笑应了一声是,便接过清单,一一与实物对过。这是从药堂特地订来的一批温补药材,备着煮药膳的,别的倒也罢了,有一味产在南方温湿之地的三七,价格不菲,是老夫人特地指名了要来煮乌骨鸡用的,说有活血养颜的功效。老夫人既如此重视,底下人自然不敢马虎。
当下明华容细细核了一遍,别的都明白无误,只是这三七却少了两盒,便问那过手的管事婆子:“这是分了两次送来、下回补齐?”
那婆子见短了东西也是一惊,分辩说她刚才肚子疼跑了趟净房,便让另一个媳妇看着东西,于是赶紧找了人过来盘问。
人找过来后,那媳妇先还不肯承认,指天划地地说并没有动过这些东西。明华容打量她眼神闪烁,神情惊疑不定,便淡淡说道:“东西既过了你们的手,便只着落你们身上。如果不知道的话,药材钱从你们例银里扣。”
三七价格不低,一斤药材约合五十多两银子。对于一个月只有一吊钱的奴仆来说,不啻为天文数字。那媳妇吓了一跳,立即将头磕得山响,招认道:“求大小姐开恩,原是二小姐的丫鬟阳春过来了一趟,说二小姐伤还没好,急着用药,可巧在道上看到这担子药材,也不及赶到库房,便拿了两盒就走。”
明独秀突然回府的事情,天亮后便有家人报到了林氏面前。因明守靖并未说过如何处置,林氏也就假装不知。现下听到这番禀报,不禁皱了皱眉,却是不好多说什么。
明华容却无顾忌,说道:“阳春也是多年的老人了,怎这般不懂规矩。但凡东西新拿回府上,还未入账前是碰不得的。若是二妹妹当真需要用药,她大可往库房去领,或者支了银子现去买。想来她多半是打着二妹妹的名头自己揽东西罢?此风不可助长,否则府上岂不都乱了套了?你们且去将她叫来,我亲自问问她。”
见状,林氏本想和个稀泥,劝明华容罢了,但明华容却像是猜到她的想法一般,向她轻轻摇了摇头:“大伯母,此事我自有主张,还请您勿要插手。”
闻言,林氏便不说什么了。此事确是阳春做得不合规矩,况且明独秀前两天才被形同驱逐地送到庙里,转头又悄悄自己回来了,并且也不知收敛低调些,其娇横妄为比以前还要严重。加上林氏深知她被逐出家门的原因,诸番加叠,对这个侄女的印象已坏到极点。明华容既想正经发落,她虽不便参与,却也是乐见其成。
旁边周姨娘见了,原本呆滞木讷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又是平静无波地低下头去,仿佛根本未将发生的一切放在心上。
片刻之后,阳春被带到议事厅来。打量现在管家的林氏与明华容都端坐堂上,见她过来后表情愈发严肃,还以为她们是要盘问昨晚庵堂里的事情始末,便战战兢兢地行了个大礼,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瞧她抖抖索索,浑无之前明独秀正得势时鼻孔朝天的模样,明华容心内微哂,淡淡问道:“你们二小姐近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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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7 送给废人
阳春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大小姐的话,二小姐之前受的伤一直不曾好全,精神也不大好。”
明华容道:“可曾请医下药了?”
“多谢大小姐关心,大夫已请过了,药也是日日在吃的。”想着昨晚回来时主子叮嘱自己的话,阳春赶紧又添了一句:“昨晚小少爷还特地给二小姐送外伤药去了。”
“哦?那就是说,你们并不缺少药材了?”明华容突然面孔一板,厉声斥道:“那你今早为何借口二小姐重伤、任意将老夫人的药材拿走?莫非是想自己中饱私囊么?”
见她突然转了语气,阳春心内着慌,连忙说道:“大小姐息怒,奴婢也是听从二小姐之令行事,决不敢有半分贪占便宜的念头!”
明华容冷冷道:“刚才我问你二妹妹可曾缺医少药,你都说不曾,而且小弟还连夜送药给她。怎的一转身,她又让你来取药材?可见定是你打着二妹妹的名头行事,实则是想拿去收落到自己腰包里!”
阳春不意为自家小姐遮掩的话反而成了另一桩事的口实,但又不好改口。仓促之间,也想不到其他借口,为了替自己脱罪,便只有硬着头皮招认道:“大小姐明察,实是二小姐吩咐奴婢过来拿药的。因为……因为二小姐说,三七去腐生肌,若有这味药材入药,她身上的伤就能痊愈得更快些,而且还不会留疤。”
“那二妹妹是不是让你不报备到账上,私自过来取了就走?”
“这……二小姐因马上就要上药,所以催促奴婢快些取回。奴婢一时情急,就……”说到这里,阳春已是后悔万分:她只想着早些将东西拿回去,不要因迟了惹得近来脾气越来越古怪的明独秀发火,免得再受折磨,匆忙之间却一时忘了,这府内已不比夫人之前当家的时候,可以由着性子肆意妄为。
听罢这话,明华容怒斥道:“好个胆大的杀才!二妹妹的名声险些就败坏在你手上了!知道的说是你不懂规矩,行事莽撞;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二妹妹目无尊长,连老夫人定下的药材都敢公然抢走!”
阳春在明家服侍了近十年,如何不知道明守靖十分敬重老夫人。况且如今唯一能与老夫人对擂的白氏早被禁足,这府内是谁的天下,明眼人都一清二楚。听到自己随意拿走的药材竟是老夫人的,阳春吓得三魂抽去七魄,连连哀声求饶认错:“奴婢知错了,原是奴婢行事不妥,更兼一时糊涂。还求大小姐开恩饶过奴婢这遭,奴婢这便将药材原样送回——”
一语未了,却听门厅外传来一个失之尖锐的声音:“大姐,我的人自有我管教,怎敢劳烦你亲自动手!”
说话间,一位严妆锦衣的美人走进屋来,却是去而复返的明独秀。因连日奔走劳累并有伤在身,虽有脂粉妆点,她面上已不复以往的鲜妍之色,五官轮廓虽然仍在,却隐隐透着种憔悴的味道。但目光落到明华容身上时,她眼中的挑衅与恨意却比先前更为浓郁:“大姐日理万机,妹妹怎敢拿小事来麻烦你呢。只是不知,我这丫鬟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劳动大姐于百忙之中亲身教导?”
这时厅外回禀事务的媳妇婆子们见不是个事儿,都不敢进来,低着头看似恭谨地站在廊下,实则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明华容将这些人扫视一遍,见被自己暗暗打发到冠芳居的落梅已经回来,并向自己微微点头示意,便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才慢条斯理地对明独秀说道:“听二妹妹的口气,是在怪我多事了?”
明独秀因进来后众丫鬟婆子都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就连向来公道的林氏都只顾着撇弄茶沫,一副没看到她的模样,心内早就怨气丛生。见明华容接腔,便将满腔怨怒统统发泄到她身上:“妹妹如何敢怪大姐,毕竟大姐可是连皇上都嘉奖褒扬的红人哪。只是妹妹如今落难潦倒,比不得你风光无限,身边只有这个丫鬟尽心伺候,尚可聊慰心怀。难道大姐竟连这也看不得,非要妹妹落到孤家寡人的境地才肯罢休么?”
明华容淡淡道:“二妹妹还请慎言,所谓落难潦倒,却是从何说起?到庵堂带发修行,为阖家祈福,本是你当日在兰若寺时许下的诺言,怎么现儿反而被说成了落难之所?潦倒之说,就更奇怪了,前头有家里常来常往的大夫替你看诊,后脚又有新回府的小弟连夜给你送药,桩桩件件,皆非凉薄之举,为何你竟以潦倒自居呢?”
明华容越是淡然,所说的话越是在理,明独秀便越是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冲上去抽她十个八个耳光,才能稍稍出了这口恶气。这小贱人总是这般模样,不管背后如何违逆算计她们,表面总是一副万事在理的样子,伶牙利齿有的没的说一大堆,让自己无言以对,当真可恨可恶!
她本想连打带消,当众刺得明华容下不来台,纵不能得到实利,让她在众人心中落个打压妹子,刻薄恶毒的名声也是好的。不想对方只三言两语,便反派了她一堆不是。
明独秀兀自忍耐间,却看到明华容扬起下巴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唇角还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见状,她心内恨意愈盛,虽是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却终是忍不住泄了两句底。
只听她冷笑着说道:“你且得意着,等回头我做了丞相长孙媳妇的时候,有你好瞧的!”
此言一出,房内一时静得闻针可落。林氏手内的账本几不曾落在地上,就连一直装木头的周姨娘,也忘了自己手头的礼单已经点到了哪家的。更不要提满廊的媳妇婆子,皆是面面相窥:这二小姐是疯了吗?八字没一撇的事就拿来混说,还当众要挟大小姐。哪家的好小姐会大庭广众地就把婚事拿来嚼舌?这二小姐真是糊涂了,难怪连向来疼她的老爷也容不得她。
成功激怒了明独秀,明华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刚待说话,却见外面又风风火火走进一个人来,先向林氏、周姨娘并明华容问了好,才走到明独秀面前说道:“二姐,你伤势未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人却是明卓然。他整夜未睡,及至天亮,明守靖打发他去歇息时虽是累得不行,但却因早走了困,只睡了个把时辰便再无睡意,索性依旧起来,想去看看明独秀如何了。不想寻到冠芳居时,却被告知明独秀听人报说明华容正在发作她的婢女,往议事厅去了,便也跟了过来。
他到得很巧,恰好听到了明独秀那句“丞相长孙媳妇”,闻言亦是心中不喜。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虽不像明守靖那样将面子看得比命重要,却也继承了父亲的刻板规矩。白章翎昨晚冒冒失失向明守靖提亲时,他便觉得这个大表哥越发不像话了。不想一回头,素来看重的二姐竟也当众拿这没凭据的事来说项,不禁更加生气。
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弟,明卓然也不好指摘什么,便想先将明独秀带回去,再慢慢劝解。
不承想,明独秀一看到他,立时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小弟,你来得正好,快替我评评理:现在我身边统共就阳春这么一个老成伶俐的丫头,你大姐却还诸般挑剔,只为一点小事就将人拘来这里跪着,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