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传说-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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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刘金彪可算是忙活坏了,半月前,他派去长安送信的家丁哭丧着脸回来了,说是京城的田大人不但不帮忙,还把他痛骂了一顿,别说是赏钱了,差点儿被人用大棍子打将出来。刘金彪闻听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他在江湖上也有不少交情过命的朋友,但是那些人尽管个个悍不畏死,可是手里的武功却不是很高,只是性情凶悍而已,与王传华那边的人根本不能相比,这打擂台比较的是功夫,你再凶悍再不怕死又怎么样?
功夫不如人还不是照样被打趴下。他把希望都寄托在田扬名身上,谁知道田扬名根本不愿意理这件事,这下子刘金彪可是头大如斗,等到打擂台那天若是自己手里没人,岂不被人看笑话?急得他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满嘴的火泡便冒出来了。
可是天无绝人之处,前几日那位田大人不知道哪根脑筋转过弯儿来,竟然派人拿着亲笔书信过来,言明要带人过来打擂,这下可把刘金彪高兴坏了,赶紧命人打扫房间,好在他在河南府好几处宅子,尽可住的开。
也就是三五天的功夫,那些人便浩浩荡荡的到了,刘金彪拿眼睛过了一下数,真正来打擂的高手是正好八位,其余都是些随从,总共五六十口人,刘金彪赶紧命管家安排人杀猪宰牛款待客人,为首的一人身材消瘦,面孔白皙,颌下无须,说起话来声音阴柔,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深宫幽殿的森严气息,
刘金彪登时知晓,此人必是大内的太监,这种人自幼被阉割后身体残缺,性情大大异于常人,喜怒无常,所以,他丝毫不敢大意,加倍陪着小心伺候。那人从怀里取出个牛皮信封,随手丢给他,
笑道:“这老田也真是,只不过是乡间草台子,也就是乡民闲着没事打来打去打着玩儿的,能有多大阵势,还巴巴的把咱家支使到这穷乡僻壤来。算了。老田开口也不容易,咱家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河南府是黄河以南有名的富庶繁华之地,竟被此人说成是穷乡僻壤,还把王传华设下的擂台称为乡间草台子,可见此人来头极是不小,刘金彪陪着笑把众人让进客厅,家丁丫鬟走马灯般的上茶上点心。
刘金彪先是陪着众人寒暄了几句,才抽空展开书信看,那书信是田扬名写来的,说是公务繁忙,实在是分身乏术,只得委托皇宫内苑凤仪卫武功教习金六福带领八位高手前来助拳。
第一百九十七章 助拳
这凤仪卫若是论名气远远不及控鹤卫、千牛卫等宫中宿卫,即便是刘金彪老于江湖,也只是听说这凤仪卫的人都是自小阉割的小太监,经过严格的武功训练,专门用来警卫后宫内苑,武功独成一家,他们从不出宫,更不会涉足江湖,所以极少为外人所知。这金六福竟然是凤仪卫的武功教习,刘金彪登时感到受宠若惊,赶紧上前抱拳道:“久仰久仰。”没想到那金六福却斜着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道:“久仰?笑话!你跟我很熟吗?怕是连我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吧?哼哼。”
刘金彪大为尴尬,心想:“这死太监怎么连句客气话都不会说!”他心里将金六福骂死,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好在他应变极快,赶紧打个哈哈道:“哈哈哈,金大人说笑了,咱们眼下不熟,可是喝过三碗酒就熟了。”
那金六福本身是太监,但是却最讨厌别人叫他金公公,见刘金彪称呼他为金大人,立时心中大喜。点头道:“好说好说。”
刘金彪暗道这死太监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刚才还冷冰冰的存心找不痛快,如今却忽然高兴起来,这可不好,说不定一句话得罪他立即就会翻脸不认人,待会儿还得交代下去,让丫鬟婆子好生伺候着,千万不可得罪此人。
赶紧趁着金六福高兴,低声道:“金大人率领列位英雄来为刘某助拳,刘某心中无限感激,还请金大人代为引见,免得刘某不知姓名失了礼数。”
金六福点点头,开口道:“既然刘员外有心要结交我等,咱家少不得要一一引见。这首一位要说的是西域棍王莫克不花。”随着话音刚落。一个高鼻深目、满脸虬髯的中年胡族汉子,大步走上前来,右臂伏在胸前,略微一点头。
这莫克不花乃是突厥人,他幼年时常随家中长辈到中原贩卖牛马,当年在幽州附近买卖牛马的时候。遇上一位江湖侠客被仇家追杀,几乎毙命。
恰好遇上这批突厥商人,突厥人向来是亦兵亦民,随身都带着弯刀,又生性好斗,见状便仗着人多势众,纵马将寻仇之人驱散,仗义出手将那人救下,那侠客自知在中原无法立足。
便索性迁居突厥部落,为了报恩,那侠客便将一身功夫尽数传授给部落里的孩子们,其中莫克不花独爱棍术,十年苦功将那人所传的棍术练得炉火纯青。
当年马贼火流星在西域横行霸道一手遮天,遇上了莫克不花,双方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了起来,仅用数招就将火流星毙于棍下。火流星的手下见状想要仗着人多乱刀砍死他。没想到被他一阵乱棍打死数十人,余者皆四散奔逃。
为害西域多年的马贼火流星匪帮从此土崩瓦解,莫克不花也因此一举成名天下知,被誉为“西域棍王”。
刘金彪上前施礼,莫克不花言语不多,见过之后便回到座位前坐下。
“这第二位麽,便是右神策军游骑将军穿云箭张定边。弯弓射天狼。雕翎如星矢。”金六福接着介绍。一个身穿箭袖锦袍的年轻人站起身来,此人长得腰细肩宽,双臂颀长。身后带着箭囊箭壶,箭壶里插着数十支羽箭,羽箭的尾羽都经过极为精心的修剪。箭囊的弓则是一把样式古拙的长弓,弓背厚实,乌沉沉的不见丝毫光亮。
刘金彪打量一眼,便知道这把弓没有五百石的膂力是绝对拉不开的。张定边见他仔细看那长弓,便笑着将那弓拿出来递到刘金彪面前,只见那长弓,弓角之间的距离远远长于普通的弓,弓角白中透着微黄,原来是象牙打磨而成,
并非是普通弓上常用的牛角;弓弦手指粗细,散发出柔白的光泽,竟不知道是何种材质;弓臂乌黑,乌沉沉中带着紫色,竟是极贵重的紫檀;
仔细看时,上面有隐约可见的铭文,只是这弓使用的年代久远,铭文已经看不大清楚,中间的弓把是青铜铸造,上面用纯金鎏镀了厚厚一层,被手摩擦的锃亮。
刘金彪知道这长弓绝非凡品,但是却说不清这弓的来历。
“这把弓有个名字,”张定边笑道,“唤作龙舌!”“龙舌!?”刘金彪一头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龙舌是什么来历,不过他见张定边如此郑重其事,便知道这龙舌定然来历不凡,所以赶紧做出一脸惊讶的样子,惊叹了几声,还把龙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
刘金彪心中惊喜,暗道:“表哥做事真是周到,竟然连军中的将领都派来了,张定边能使龙舌弓,射术定然不凡。哼哼,这次倒要看看王传华老儿能有什么本事,要是在擂台上失手将张定边打死了,这可是公然杀害朝廷命官,
到时候老子说你是杀官造反,看你怎么说!”赶紧拱手作揖道:“将军大人到此,刘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张定边还礼道:“千万不要客气,张某这次并非是以官身打擂,而是以湖州神箭门弟子的身份来助拳的,还请刘员外按江湖规矩见礼。”刘金彪口里说着:“如此来说,刘某年长几岁就妄自尊大,称呼将军一声张老弟了。张老弟,幸会幸会!”双方重新按江湖礼节见礼。
刘金彪年轻时曾多次路过湖州,对湖州当地的门派神箭门也略知一二,这神箭门据说开山祖师乃是军中的将领,精于射术,因此便广招门徒,专一传授射箭技艺。
门中技艺高超的弟子,大多都被军中将领看中,挖掘到军队中委以重任。因此神箭门虽然不是江湖一流门派,拳脚功夫又没有过人之处,
但是却无人敢于轻视,一则是神箭门的箭术确实神乎其技,二则是神箭门在军队中的人脉广泛,是故无人敢招惹。
金六福接着介绍道:“这第三位则是夺命鞭韩振江。”
一个穿着羊皮袄的山里汉子站起身来,对着刘金彪做了揖,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又坐下了,显得极是朴实木讷的很。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夺命鞭
夺命鞭韩振江原是祁连山一带的牧羊人;本来就擅长抡鞭赶羊;偶尔在山中看见两条蟒蛇相互搏斗;两条巨蟒用长尾狠命抽打绞杀对方;他有感而发;就拿手中的鞭子创立出一套夺命鞭;五年前;韩振江去潼关卖羊;见有人摆下擂台;广招天下英雄打擂;那擂主确实有些本事;声称打过南北八州未逢敌手;自然有人气不过;便跃上擂台挑战擂主;却被擂主三拳两脚打下擂台去;韩振江看得一时手痒;便拿出牧羊的鞭子;走上台去报名打擂。
那擂主见他走路的身形便知道他不曾经过行家调教;以为他好欺负;还放话要一招之内便夺下他的鞭子;谁知刚一动手;韩振江便抡起鞭子;响鞭抽起来宛如一个紧接一个的炸雷;把擂主抽得抱头鼠窜。
这件事给潼关人争足了面子;潼关的士绅便凑出银钱;专门请名家高手为他打造一根乌金鞭子;还送他个外号〃夺命鞭〃。
韩振江其实并不是江湖人;他的鞭法是自己独创的;在武林中并没有师承门派;所以不大懂江湖规矩;他尽管有了〃夺命鞭〃的称号;但是并没有因此进入江湖闯荡;平日里还是靠放羊为生;
跟其他江湖人士也没有什么纠葛;这次是田扬名用一千只羊的价格请他来的。
金六福笑嘻嘻的看了韩振江一眼;也不多说;便又开始介绍下一位英雄。
〃金刚罗汉严纲;一手少林金刚拳开碑裂石;分筋错骨。〃随着话音;一个如铁塔般的汉子站起身来;刘金彪个头就不矮;那人竟然比他还要高出一头。浑身肌肉虬张;爆发出狂野的气息。
刘金彪曾经听说过此人;严纲本名叫慧纲;原来是少林寺的武僧;他身为僧人却不守清规;竟然仗着武功高强在山下逼奸民女。这件事后来被村民告到方丈那里去;方丈大怒;责令戒律院即可缉拿严纲;那严纲却是头脑极其奸猾;
在寺中瞧见大批村民哭哭啼啼闯进方丈禅室便知道事情不妙;却早一步溜出少林寺逃之夭夭了;还在山下将被他祸害的女子顺手劫走了。后来;此人改回俗家本姓;叫做严纲。混进长安某位大官的府邸当上了护院教师爷;这戒律院的僧人也不好上门缉拿;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
刘金彪虽然不是什么善类;却极鄙视严纲的恶行;当年他贩运私盐的时候;视人命如草芥;手下血债着实不少;自己想女人了。便真金白银到窑子里**;但是却从未做过强奸民女这类事情。但是他出于礼节。
还是满脸堆笑上前施礼;那严纲却极为傲气;坐在那里连礼都不还;大咧咧的摆摆手道:〃好说;好说。〃刘金彪心中不爽;但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只好强压怒气。打个哈哈便走过去。
金六福来到一个身材极为瘦小的汉子面前。
道:〃这位是闪电剑焦伟林;剑法快如闪电;招招催魂夺命。〃刘金彪平素见惯的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见焦伟林生的瘦小;从背后看便如十几岁孩童一般。转过身来又见满脸皱纹;竟然看不出多大岁数;尤其是他偏偏与严纲并排站在一起;相形之下显得他更是佝偻猥琐。刘金彪心中不免生出轻视之心。
焦伟林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右手手指只是轻轻动了动;刘金彪便觉得眼前闪光;一股凉气贴面而过;他久历江湖;趋利避害早就成本能反应;立即闪身后退;却见焦伟林手里把玩着一个玉佩;这玉佩正是刘金彪贴身佩戴之物;
他平日里总是用丝线系在脖颈下;却被焦伟林在电光火石间;用利器割破领口;将那玉佩挑了出来;焦伟林口里赞道:〃刘员外好品味;此玉佩水润通融;翠沁明澈;不是俗物;必是家传之宝;唯有数代人贴肉佩戴;
肌肤相亲;方得如此灵气;玉器店里没有这种好货色;刘员外也不是世家子弟;想来也不会是长者赐予。哼哼;看来刘员外取得这玉佩还是费了番手脚的。〃
刘金彪又惊又怒;惊得是此人果真是出手如电;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利器做到的;怒得是这人说破了他的心事;此玉佩当真不是他的东西;
而是当年他贩运私盐之时;杀死了一个刑部捕快;在那人身上得来的;本来这种从死人身上拿来的东西大大不吉;更何况;这人还是他亲手所杀;但是他一见到这玉佩便爱不释手;所以便不管不顾的将玉佩拿下自己戴在身上;
公然拒捕;杀死捕快;这罪过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