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小萌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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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吐出,“如果没有古艺,我会死吗?”
他面露难色,道,“小骨头,你放心修养便好,其实的事情都不要想。”
我继续试探地问,“如果没有古艺,难道我的下场会比死还有难堪?元神聚散,灰飞烟灭?”
长风的眼神开始闪避起来,低着头,犹犹豫豫,而后,实在承受不住我一再的发问,用力推开我抓住他胳膊的手,迅速关上厢房的门,仿似一种落荒而逃。
是我刚才道出了事实,所以他才会出现如此情态?
也就是说,若是没有了古艺的帮助,我会元神聚散,灰飞烟灭?
恐惧像是被人打开了阀门,不住地从我的头里冒出来,充塞我的整个身体感官,脑海里飞快地打转,却一直想不个究竟。
小牛王被邪灵入侵也只是变得残暴而六亲不认,为何换做我便会有灰飞烟灭的危险?
视线下意识地往下移,又看到自地面浮动的的云絮,不住想,难道这些云絮是古艺用来保证我不会灰飞烟灭的?是用来给我续命的?
他让我在厢房里安心修养,是不是就意味着,只要我踏出这间屋子,我便随时会有灰飞烟灭的危险?
所以,我现在是和秋水一样,被剥夺了自由,他有整座伏魔山,而我就只能这一间厢房?
然而,为何古艺能够看见我,而秋水却并不能看到呢?
我实在想不出个究竟,而身体却又开始出现了异象,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变得虚弱无力。
我走到铜镜前,看见自己的脸色变得苍白,双眼也失了原有的精神,整个人像是风中的飘絮,由不得自己,像是只要风轻轻一吹,我便能瞬间四散开来。
意识也开始渐渐地涣散,随着我体内的力气,一点点被掏空得完全,最后,我不由自己控制地倒进了地面的云絮里。
那种感觉很奇怪,仿佛我已经沉睡了许久,明明开始恢复了一丁点的力气,却连动一动胳膊都显得那般困难,我吃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雪白的衣裳。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稍微抬了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古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此刻的我竟然正躺在古艺的怀中!他抱着我同塌而眠!
我很是吃惊,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便只能唤了唤他的名字,他的睡眠很浅,听到我的声音后微微睁开眼睛,垂眸看我,轻轻勾了勾唇角,道,“怎么了?”
面对他的云淡风轻,我的反应就显得有些不淡定了,断断续续地道,“我们?为什么?怎么会睡在同一张床榻上?”
古艺笑得轻巧,不失温柔,道,“你不喜欢吗?还是说,你更喜欢让秋水抱着你入眠?”
我知道他在故意说笑,便肃了肃神色,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是吗?难道是我的身体太过虚弱,让你不得不抱我入眠?”
他并未出现什么异色,始终温柔,抚了抚我的额头,道,“我说过,什么都不要想,放心修养便好。”
我的鼻尖突然一酸,抬头望他,执着而道,“古艺,我只想知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不仅仅只是被邪灵入侵这么简单?你告诉我,拜托。”
我几乎从不喊他古艺,我对他的称呼,似乎永远只有那一句带着稍微戏谑味道的古艺哥哥,故而,此刻的他在听到我喊他古艺的时候,眸子里才会闪过少许的异色。
那抹异色在他的眸子里很快消失,被温柔覆盖,道,“敏敏,你不用担心,真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也几乎从未唤过我敏敏。
敏敏,这两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字眼,不是我。
我问他,“即使有你在身边,我还是会有灰飞烟灭的危险,是吗?所以,你才会喊我敏敏。”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别乱想,我唤你敏敏只是因为觉得,你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不用被人喊做骨头。”
我感到眼角有些湿润,问,“为什么是敏敏?你可以给我另起一个名字。”
他微笑,不以为意,“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没有说话,思绪很乱,过了许久才低声道,“喜欢,敏敏,我当然喜欢这个名字。”
古艺将我往怀里稍稍搂紧了些,我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闻嗅到一缕淡淡的清香,身体里的力气渐渐开始恢复。
纵然我早已失去了探知古艺内心的能力,却似乎隐约能从他方才的反应与说话里得知,即使有他在,我依然面临着灰飞烟灭的危险。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这些日子以来,古艺都未曾允许我踏出厢房一步,有事便只需唤一声守在屋前的长风便好。
我时常会因为身体虚弱而晕倒,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看见抱我入眠的古艺,闻嗅到他身上的清香,我总会开始渐渐恢复力气。
或许,他正用什么东西在帮我续命,所以我离不开他,昏迷的时候必定需要被他拥抱,闻嗅他体内的芳香。
这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而只能拖累人的包袱,病恹恹的自己令我恐慌。
我想,我终于尝到了秋水被困在伏魔山时心里的滋味。
无论我如何询问,都未曾从古艺或者长风的口中得知我虚弱的真实情况。
直觉隐约告诉我,这不止只是被邪灵入侵身体这么简单,或许,清源与琳琅公主会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我有了私自去找清源与琳琅公主问个清楚的想法。
今日,我在屋内唤了声长风,他立刻便进到屋内,虽然并看不见我,道,“有什么事吗?要找古艺?”
我尽量用往日的嬉皮语气打趣他,“当日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佛与仙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让我不要觊觎古艺那尊大佛来着,现在怎么愿意主动帮我去找古艺了?你不怕我把你们家大佛给吃干抹净了?”
长风一愣,怔怔地立在原地,轻轻吐出“你怎么……?”也没了下文。
我继续用昔日的语气说道,“怎么不反驳我?依你的个性,你应该要反驳我才对呀。你可以这样说。”我咳嗽几声,故意放粗声音,学着长风的口吻说道,“小骨头,你现在不是还没成仙嘛!所以仙与佛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这一事实并不能放在你和尊者身上。再说,我就不信你有什么能耐可以让尊者看上你。”
听我这么一说,长风近日来绷紧的情绪瞬间崩塌,忍俊不禁,笑道,“小骨头,你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说笑。”
我循循善诱,“我怎样了?”
他一个嘴快,“被自己相信的人背叛呗。”
我大惊出声,“什么意思?什么背叛?被谁背叛?”
长风快速捂住嘴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补救道,“我什么也没说,哪里有什么背叛,你听错了。”
再笨的人也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听错的问题。
我一把抓住长风的胳膊,一个激动便不觉加重了力气,道,“你快说,我被人背叛是什么意思?”
他被我抓得低呼出声,转移话题道,“尊者说你身体虚弱,我看你现在比谁都有力气。”
我意识到自己却是把他给抓疼了,连忙放手,放重语气道,“我有权知道自己究竟被谁背叛了!”
他眉间难色愈深,道了句“你还是去问尊者的好”,说完便快步出了厢房。
我在原地怔了怔,满脑子都是长风的那一句“被自己相信的人背叛了呗”
努力回想当日发生的种种,背叛我的人不会是古艺与长风,也断然不会是被困在伏魔山的秋水,就只有清源与小牛王了。
他们背叛了我?
背叛我的是清源还是小牛王?
难道长风口中的背叛指的是小牛王的邪念入侵到我身体里面的事?不对,如果是指这件事,他为何还要摆出一副怕我知道真相的表情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过去询问古艺,但也知道,古艺既然选择了隐瞒我,便是断不会轻易告诉我的,左思右想之间也只能出一下策。
等稍微过了一段时间,我又将长风喊进厢房,他进来的时候脸部乌云一片,为难的神色还未消尽,道,“小骨头,你就不要问我了,我真的不能说。”
我笑笑,“我不问你,我就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长风有些微微的戒备,道,“什么事?”
“我现在失去了上天下凡的本领,可是我突然间想去伏魔山见一见秋水,你能带我去吗?”
他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忙摆手,“不行不行!你要是出去了,会元神消散的。”
“我就出去一小会儿,这样也不行吗?”
长风指了指地面的云絮,道,“若是没有这些云絮与尊者的庇佑,你迟早会出事的。”
我想了想,又道,“我也只是昏迷时需要古艺而已,清醒有力气的时候只需要这些云絮即可。你可以将我变小,装进酒壶里,再在酒壶里装些云絮,这样就可以将我带去伏魔山了,然后再在我昏迷之前将我给带回来,这样不就行了嘛。”
长风低头皱眉,一抹犹豫,片刻之后,道,“若是此事被尊者知道了可不好。”
我见他有些动摇,便试探性地说道,“古艺也只是不希望我去琳琅洞找小牛王与清源,又没说不准我去伏魔山看秋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长风又暗自想了想,问,“你真的很想见秋水吗?”
我点点头,真诚道,“毕竟是我害他困在伏魔山的,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看他。”
他又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点头道,“好吧,我姑且就带你去一趟伏魔山,只有这一次哦。”
而见他如此回答,我却感觉到一丝绝望,心里凉凉的。
我先前并不肯定古艺是否真的不准我去找小牛王与清源,而允许我去伏魔山,而现在见长风的这个反应,也知道了个大概,背叛我的人,果真便是清源和小牛王。
而他们究竟如何背叛了我?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邪灵反侵这件事,对我而言,并不能算是背叛。
长风找来了一个酒壶,将我与些许云絮装了进去,又背着古艺将我偷偷带去了伏魔山。
想去伏魔山只是一个幌子,我只是希望长风能够将我带下凡尘,而我便可趁机溜去琳琅山,我需要知道,前前后后,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由于我此刻的身体很小,故而,我可以轻而易举地从酒嘴口逃出,当长风带着我来到伏魔山时,他不得不时刻警惕着被困在伏魔山的一众妖魔鬼怪,并没有时间顾及我的存在,而我也趁着这个空儿逃出了酒壶,一切进行得倒还算顺利。
我凭着先前的记忆,一路从伏魔山走到琳琅洞。
因为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我从酒壶中拿了些云絮,塞进了自己的衣裳里面,希望这样可以暂时保我周全。
我此刻的体形实在太小,同一只蚂蚁无差,以至于把守在琳琅洞外的人根本在意不到我的存在,给了我偷溜进去的大好机会。
在成功躲避众多庞然大物之后,我终于摸索到了先前到过的内室里,床榻上已然没有了小牛王的身影,回想了一番当日为小牛王安置牛角的情景,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正疑惑难解之时,从屋外响起了琳琅公主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走到门槛边,又从两扇门之间的缝隙里钻了出去,看到清源正与琳琅公主两人站在回廊里,两人的神情都显出焦虑。
琳琅公主双眉拧紧地看向清源,道,“现在可如何是好?古艺佛尊视我们为对手,牛牛也昏迷不醒。”
清源摇了摇头,愁云不散,道,“不仅牛牛没醒,还平白无故地搭上了骨头的性命。”
搭上了骨头的性命?
我听得清源此话,不禁张了张嘴巴,疑惑带着稍稍的恐惧,顿时在我的瞳孔放大。
琳琅公主眼色一紧,道,“什么叫做平白无故?不是她死,就是牛牛死,难道你愿意看见牛牛死?”
清源皱眉,颇为无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要是愿意看见牛牛死,当日又何苦亲手烧了骨头的肉身。”
闻言,我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被瞬间卸去了一大半,没有力气独立站起而跌倒在地,大脑里有声音在嗡嗡地响,鼻尖很算,喉咙很涩,有一些温热从我眼眶不自觉地冲出,打湿两边的脸颊。
心里有委屈,也有恐惧,更有埋怨与仇恨,还夹带着些许的羞辱,混合着产生一股巨大而复杂的情绪,争先恐后地冲击着我的身体,我几乎快要爆炸,却又偏偏觉得自己的内里十分闷热,让我喘不过气,以致于我几近闷死。
冲击与烦闷在我的身体里交叉冲突,让我极度难受,眼角酸疼,无法呼吸。
这就是长风所说的背叛吗?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与纠结,但从清源的话里,我想我大概也能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