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吞寰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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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苏小小眉聪明机智趴在屋檐边,伸爪去捉鱼,只蹭下些油彩,身子反一晃栽下屋顶,不过这点高度是摔不死猫,长长尾巴甩动,身形轻盈一翻,就稳定落在阳台栏杆上,她仰望墙壁上这‘鱼’,冰蓝的眼睛里有着迷惑……为什么,捉不到呢……喵?
正好一阵风送来港口的鱼腥气,有渔船靠岸,顿时转移了苏小小眉的注意,吸引她跳过去,消失在青年和少年两人的视野里,纪伦不担心她的安全,港口桅杆交错的环境,就和树林一样是猫科动物的天堂。
纪伦对自己刚刚的话解释:“睡觉,吃饭,玩耍,冒险,这是一只小白猫的生活日常——你看她的日子,多欢快,所以我说人还不如猫的自由自在。”
“确实……这世道,人不如猫。”姜山神情平静,收回视线,看着院门口送来的又一批枪击的患者。
已经接到情报,死十三人,伤三十五人,大部分是无辜者,他们的血,流淌浸透了这片土地,姜山并不说这情报,只是低沉着声音:“但我们没得选,还得活着。”
“有时我发现姜山你应去攻读哲学,作军事外的选修,或还能写出军事理论著作来填补空白,你很有天赋,少尉。”纪伦说。
“……谢谢,战争结束后,我也许会听你,去上大学。”姜山没有听出别的意思,认真回答。
“砰——”
枪声又在城里某处响起,姜山条件反射抽出枪,但这次……是租界,那面一个东瀛商会馆门口打开,跑出来不少绅士淑女,产生了一点骚动,又平息下去,但可想而知这次的骚乱会在报纸上扩大,对小卢侯声誉形成一次打击,而小卢侯势必不能简单接受这种暗算,必会有着针对。
沉默了会,纪伦说:“医院我已检查过了一遍,世道这样乱,你再向上级申请加派保卫人员,就带我去郡政厅吧。”
“你现在就要报到?”姜山一怔,还差着两天。
“漩涡是谁都避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更难避过,既这样,就投入更深些吧……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和你身后的人——包括之前和你在院长办公室谈话的少校,无论他是谁,无论他代表军方那个派系,只要能保护好我的姐姐就行。”
纪伦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是一个早熟,却终不知道世情险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少年:“那我……就可以安心了。”
姜山对此却感觉到心里一凛,一种说不出寒冷,稍瞬感消失不见,似乎只是错觉,缓了缓:“少校刚才的确在,但和我交流后,就离开医院回军营了,对于你的要求,我无权处理,现在我得下楼打个电话。”
纪伦点首,目送离开:“谢谢你的坦诚,姜山少尉。”
申请报告打上去没有遇到阻碍,军方第一时间,派过来四个士兵在医院内执勤,还有两个术士轮流——据姜山说,原也是纪江上校的人,来病房门口守卫。
考虑到纪相思是女孩,两个身手利落的女兵长期调配到苗轻云手下,贴身保护纪相思。
这些是明面上,纪伦自己观察,医院内外还出现了几个便衣,以这个时代眼光来看,算隐藏很好了。
“对我还是很重视。”苗轻云、折寒梅、还有二个女兵当勤务员,这起码是少校的待遇。
虽士兵、术士、便衣只是临时性十人队伍,但结合起来,也是上校待遇了。
只是来的士兵面无表情,术士的表情更是有点阴沉,他们对纪伦的态度并不怎么样友好,甚至冷淡中显出了反感。
“是因我没有去葬礼么?”
但是他们对看上去才十岁的纪相思,却流露出一丝温情,很明显,保护上校的女儿,并不使他们反感。
果然,一个术士穿戴着上尉军衔,他的表情显出了冷酷,厉声说:“纪伦少尉,你应该向我行礼!”
“难道上校的儿子,连基本的军礼都不会?”
纪伦顿时皱了皱眉,沉默一会,才说:“你说得对,少尉是应该向上尉行礼。”
说到这里,年轻人表示认可,只是下一刻,眼睛向着眼前的两个人,淡淡的说:“只是我还没有受军衔,现在还不是正式少尉呢!”
“你——”上尉术士就要发怒,还有个术士拉了拉他,让他停住了口,这新的术士看了看纪伦,突然一笑:“年轻人,别这样冲动卤莽,军人,就得有着军人的规矩。”
“你父亲是个好军人,我不希望你羞辱他!”
纪伦一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第六十三章军职(上)
郡政厅
“敬礼!”姜山与卫兵相互敬礼,但没有进去,就在外面等候,而纪伦拍了拍衣服上的尘,进入了里面。
郡政厅座北面南,进入其中,是回廊,院落开阔又幽静,里面卫兵并不多,但才进去,就显的肃穆。
“咦?”纪伦摇首,低声:“果然是重地。”
按照指示,抵达一处,又有二个警卫守着,谨慎的看了他一眼,向里面传报,过了会,才出来,说着:“上校让你进去。”
纪伦怔了一下,才进去,见得办公室内有个中年人,穿军服,配上校军衔,看上去年龄不过四十,脸上已有着皱纹,脸色有些苍白,只是表情却很沉静,正在批示着文件。
“纪伦报到!”纪伦敬礼,知道这人就是管理着术士的特别行动处的谢庭树。
谢上校看了纪伦一眼,一瞬间,他身上突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威慑,这威慑甚至在纪伦的周围,形成了压能。
“没有灵力,但是这力量……”纪伦定了定神,才发觉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上尉,笔直站着。
上校一笑,摆了摆手:“让我看看,真是很年轻啊!”
这一笑,使得难以形容的力量顿时消失,上校又说着:“你父为国捐躯,这些年你也受不了不少苦,主上已经吩咐,立授你少尉军衔。”
“汝父在郡内,有个别墅,主上赐给,现在你继承军职,父承子业,主上照样拨给你,恩典甚大,望你能多多珍惜。”
“是,愿为侯爷效力!”纪伦“啪”的一声,再次敬礼。
谢上校又说了几句话,这时一个准尉端着盘子上来,上面叠着军服,放着军衔,还有一把军刀在上。
“谢侯爷恩典,谢长官栽培。”纪伦没有多话,第三次敬礼,见是无话,就退了出去。
见着纪伦退出,上校坐在宽大椅子,平静的看着远去,过了一会,才问:“你怎么样看?”
“桀骜不驯!”上尉很年轻,看起来相当的英俊,只是嘴角有点上翘,带着宗室一丝高傲,这时说着。
听到这回答,谢上校微微叹了口气,说:“其实也难怪,纪江死了,他却活了下来,又没有经过军营的熏陶和训练,有这情绪不难理解。”
上尉安静了一会,平平静静说:“我只知道他是军人,有这情绪就是不对,就应该处理。”
谢上校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是问:“怎么样处理?”
“训练,磨练,考验。”上尉说着。
谢上校轻轻敲桌,随手在纸上书了几个字,过了一会,把笔一丢,叹气:“不管怎么样,他是纪江的儿子,我们总得给个机会,你说是不是。”
“是!”
“那就等情报科叶春过来,就议定吧!”
…………
郡守府·路径
“我是程新,术士,准尉。”
一个年轻术士程新陪同出去,这术士非常年轻,只有准尉,说非常敬佩主人公的父亲,为国出生入死
说这话,这少年程新眼神明亮,见纪伦不吭声,他醒悟过来,连忙转了话题:“大人虽受磨难,一醒就成了星桥境,真是让人羡慕。”
“星桥境?”纪伦听到这词,终于开口问着。
程新就介绍:“是,本来国内有不少标准,通幽化神等十几个位阶,但现在学习着列国的普遍方法。”
“这分星光境,是术士就是,原理就是能使用法术。”
“星桥境,能架起星桥沟通灵物二界,发生短暂的重叠,星场境,能使灵界降临地上。”
“是么?”纪伦若有所思。
…………
中年上校看叶春进来,也不出声,展开某个地图,地图密密麻麻,隐出现一条蛇势,又在其中一个地名上划了个红圈。
这时,叶春沉吟,说:“大人,这是不是不妥?”
“怎么,你叶春,也起了恻隐之心了?”中年上校似笑非笑。
叶春没有否认,转开:“上校您想,敌贼近日不断煽动百姓青年闹事,可见袭击在即,这十几处都关系卢侯龙脉,特别是那个煞点,是龙脉煞气集中点,派这个才成术士的年轻人去,很多事情他还不懂,死了还罢,要是坏了事……”
中年上校摆了摆手:“纪江的忠诚,我们都不怀疑,而且他也为国捐躯了,但此子尚未考验,所得的力量更是异端,是不是对卢侯忠诚,还很难说,这次派他去守煞点,也是考验……”
“考验什么?”
“他的力量对抗煞气还是有几分可能,最坏情况我们也能治他,就看他是不是信任我们,又或是不是聪明。”
“组织规矩就在上面,都有清晰记录,不会由于负责人由纪江换成我就改变。”
“但纪伦个人是什么心思?纪伦关着门,组织看不见,也无法强迫敞开门。”中年上校摊了摊手,神情无奈,说:“只有纪伦自己敞开门,相信组织,我们才能相信他,过了互信这关,就是自己人,可以重用。”
叶春点首认同,又微露不忍:“可是他只是个久卧病床的少年。”
“少年?他的父亲纪江,或者我,或者你……在这个年纪,已战场上枪林弹雨滚了一圈,而别看纪伦久卧病床,能赢得力量继承,都不简单。”中年上校目光微冷,缓缓:“我不管他在灵界怎么赢了,这事已经过去了,成了事实。”
叶春不敢接这话。
中年上校继续:“也不管纪伦多熟悉灵界冷兵器战,但现在他必须给我适应现在的火器战。”
“这里古代战争温情已经一去不回,战争拼的全方面消耗,包括你我——每个人都在阵营对抗节点上,突袭斩首战例是屡见不鲜的事,没有什么地方绝对安全,更不会因他是什么王牌就特别照顾——况且他还不是王牌,要想王牌待遇,就靠自己去拼。”
叶春叹了一口气:“不在意他是不是王牌,只不过……这是纪江上校唯一儿子。”
“我知道……我知道,军中历来照顾袍泽遗孤,你想给纪江留一个血脉,保证他安全就够了,甚至最好让他远离战场,你是——将狮子当羊来养了。”
中年上校点了点自己副官,哈哈一笑:“但一个活着继承人,一只羔羊,这绝不是纪江想要,也不是我谢庭树想要……我要一个真正的力量者,一头雄狮,哪天我若战死了,他有实力,有手腕,有资历能接过我的位置。”
“再说,现在情况不好,卢侯需要的不是照顾,是有力的爪牙。”
叶春服气了,连忙说:“您别说这……”
“大将难免阵上亡,两腿一蹬的事,有什么忌讳说不得?”
谢庭树重新审视了一遍地图,修改了几处地方,就让叶春招呼人过来一起开会。
会议持续了很久,下面众人散去,都有些精力不济,谢庭树的中年人,反显的精神抖擞,看见副官叶春精神萎靡样子,笑着拍拍肩:“老是做文职,你都要废了,该锻炼——”
“您说的是,要不,这次给我也安排一个点?”
“你以为没有么?别忘了我们指挥部下面就是一个点……到时敌人来了,看我们谁杀的痛快。”谢庭树挥挥手,出了门。
叶春跟出来,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洒在门口警卫钢枪上,闪动幽光,小汽车在门口停着,滴滴催促两声,里面有人拿着一只挂表:“时间到了!长官们!”
叶春跟上校一起上了车,拍开警卫司机的挂表,笑骂:“这个急性子的老熊,不掐表会死……接下来按照行程,上校您要去参加租界四国领事馆的宴会,郡守的机要主簿要向几个领事解释昨天发生在东瀛商会馆的火灾……嗯,我都奇怪,这事情发生在租界区内,又不是我们派人干的,和我们有一银洋的关系?”
“郡守府可不管这些……他们这些文官,得罪不起洋人大爷。”前面驾驶座的警卫司机老熊抱怨一句,他是底层的视角,说了大实话。
“老熊的话糙,理不糙。”谢庭树说,突转首看向窗外,一处屋顶,阳光下一览无余,浅浅屋檐翘起挡住视线,但还藏不住人。
老熊立刻警觉:“怎么?”
“感觉气息有点熟悉,没事……看晃眼了。”谢庭树收回视线。
小汽车转过街角,一只小白猫在屋檐上探首看,冰蓝瞳孔变化了一下,又跳着离开,猫铃铛在晚霞中响动,她在一个个屋顶和大树间穿梭,人们都习惯低着头,没有人留意头顶,仿佛只有人类才是这个寰球的唯一主人。
小猫这就这样自由穿行在城市中,直到她看到树下掠过小汽车里一个少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