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鬼仙-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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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江雷终于又揭开了一个阴曹大秘：原来，黑甲军在各行省，都有驻军。尽管不多，可也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威慑性力量。最关键的是，驻军一般不管事，只在得到城隍命令的时候，才会出动。另外，黑甲军和京师城隍之间，应该有一套速度不慢的秘密传令甚至传物通道，只有这样，三天前四个奉命接管城防的黑甲军，才能及时得到谕令，以及信物阎罗剑。
“终究不如赶尸门的挪移大阵，那可是连活人活鬼都能传送的超级通道！”想到这，江雷又开始暗暗为都城隍喝彩：果断！是个狠角色。能在事情刚发生，就弃官而逃，明显是个掂得清轻重的聪明鬼。若换个脑袋不清楚的，只怕还在想着如何替儿子报仇，还准备好，黑甲军便奉命上门了。
巡按司大神也不废话，当场验收了证鬼、证物，以及涉案卷宗，又当堂审问了一遍，再详细询问江雷所有细节后宣布：“此案已结。为防某些佛修势力报复，京师城隍已经下令黑甲军全面接管山、陕、河、湖、四、朵六省防务。每县留守黑甲军四名，州二十名，府五十，都一百。”
“京师城隍这是想干什么？”江雷听后大吃一惊，根据他以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历次大劫阴曹地府选择的都是被动防御，这一次怎么开始主动出击了？
古怪，有古怪。尤其所谓的朵，是指朵甘，地域涉及后世地球的新疆、西藏、甘肃、青海、四川、以及部分国外领土，面积广阔，是佛修东扩的重要战略基地。瞧这副架势，完全是漫天撒网式的防卫，不放弃一城一县，难道想在这次大劫中主动出击？就不知结果如何，能不能斗得过佛家势力。
“从此，城隍不再兼管防务，你听明白了吗？”巡按司大神再次强调。
“下官明白。”江雷恍然大悟，这些黑甲军除了防卫，恐怕还有监视各地城隍的作用，看来陕西大案，让阴曹上层产生了警惕、防范之心。
“另外就是，你这次破案有功，更是发现了稀有的玄灵仙礁，替阴曹挽回损失，所以京师城隍谕令！”巡按司大神说到这一顿。
“下官接谕。”
“查府谷县城隍，江雷，勇于任事，机敏正气……特擢一级，进神木道城隍。”
前面那些絮絮叨叨的废话，江雷根本没去听，后来的那些字，却听得个个清晰。晋升神木道城隍！也就是说，他刚上任几天，就因德才兼备……（此处省略若干字），工作成绩突出，高升了一级，成了州城隍。还是原地提拔的州城隍，不用再灰头土脸的跑到外地上任。
若不是从都到州的城隍被一网打尽，哪有这种好事！这也充分证明了一个道理：高风险，必然有高回报。
“谢京师城隍，谢大神提拔！”这回他的道谢，已经有了不少真诚的味道。
“呵呵，这也是你应该得的！”巡按司大神没有说什么官场套话，也没有故作姿态的勉励什么，只是递给他一个黑色包裹：“里面有几套州城隍冕服，还有州城隍官印。你去偏殿炼化，再将府谷县的交上来。对了，还有查案过程收缴的几枚官印，一并取来，我要入档！”
糟了！到这时，江雷才发现，他还没来及给五品官印做手脚！怎么搞？
第二百三十三章 楷模
不论人鬼，都不能有懈怠心思！
这是江雷此时的心里话，也是红果果的教训，若是早做应对，何至于被逼到这步田地？忘川殿上有过百五品官吏，还有一个六品大神，外加三十多个黑甲军，就是想做手脚，都不可能！
“遵命！”江雷木木地接过黑包，步入偏殿。看得巡按司大神暗自点头，不骄不躁，升官没有得意忘形，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江雷走近文案，将收进储物袋里的官印一一取出，最后才是那枚被他吸收过神术的残品，思量片刻后一咬牙，重重砸了出去。
不管了！就算大殿上的众鬼听到响动，有所怀疑，没有直接证据也拿他没办法，大不了这个刚到手的州城隍不要了！总比露馅强。
脱手的五品官印，以极快速度划过空旷的忘川偏殿，重重砸向金石砌成的殿角。金丹境肉身的奋力一摔，威力自然不低，相信官印落地后，即使不粉碎也得变成几瓣——总之死无对证。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但听“哎呦！”一声，一条鬼魂在角落现出身形。接着就是啪得一声，官印摔在坚硬地板上。
“谁！”三十多个黑甲军闻风而动，瞬间闪入偏殿。
“那里有人潜行刺杀！”江雷装作害怕的样子，指着角落里的鬼影。这下好了，天衣无缝。刚刚他数得很清楚，五品官印已经碎成八瓣，果真是个吉利数字。
黑甲军再一闪，将现身的刺客团团围住，刚要下手擒拿，就见鬼魂两腿一伸，化成了人形白灰。却是江雷那一下砸得太狠，直接将之弄死了。
“堂堂忘川殿，竟然混入刺客还不知！”巡按司大神震怒。
“标下失职。”四个先前接手府谷防御的黑甲军闷声说道，他们并不直属百司，这次奉京师城隍命，协助巡按司，自称一句标下也未尝不可。但事情也仅止于此了，想惩罚黑甲军，巡按司大神还没那个权力。
“大神，刚刚那个死去刺客，样子有些像原都城隍。”一个跑得快的京官小声禀告，用心值得商榷。
“恩，很可能是他！”巡按司大神推理道：“也许先前咱们都判断错了，他在得到消息后不是销毁城隍禁制潜逃，而是孤身来府谷，准备刺杀江城隍，替他儿子报仇。谁知还没来及动手，黑甲军就接手了防御。至此，他不敢动手，更不敢随意出去，只能躲在偏殿。刚刚江城隍进来换官印，他便看到了机会，想悄悄刺杀，露了行迹。江城隍应对沉着，将手边的官印打出去，就把前都城隍打死了……”
“属下等，也认为大神说得有理！”百官一起拱手，完全不顾话中百出的破绽。
好嘛！真不愧是官场老手，碰巧遇见个化成灰的死鬼，便把所有事情都弄圆满了。既然是提前潜伏的，四个黑甲军便不能算失职，而他千里迢迢赶来办案，漏掉都城隍的缺憾也补上了，就连江雷摔毁官印，都变成了主动出击，击杀逃犯。简直八面玲珑，利益均沾！
至于那化成白灰的死鬼，到底是谁，一点都不重要。
“瞧瞧！这才是当官的楷模，以后得学着点。”江雷暗想，口中却大声称赞不绝。事情就这样在一团和气下，得到了圆满解决，等他换上州城隍冕服，再更换城隍大印，便在二十名黑甲军的护卫，或者说监视下，赶去神木道上任。
“孤零零地来，不知何时，又要孤零零地去。”江雷看着眼前高大的神木州鬼城，不由发出一声长叹。说实话，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在府谷打下的基础。经过换血，从上到下都是他的心腹，这种机会可不多见。
“属下等，恭迎城隍归位！”和府谷气象上任不同，这次州城隍庙所有官吏，都集中在中门迎接。
“诸位不必多礼！”江雷朗声说道，然后带领黑甲军入城。随着巡按司大神办理泼天大案，神木州城隍庙里的前城隍心腹，已经被一扫而空。他上任面临的阻力变得微乎其微，自然没必要继续立威。再加上他的破案首功，就算演个一团和气，相信也没谁敢于小视。
走入忘川殿，坐上城隍宝座，州阴阳司大神上前参见，并详细介绍阴曹内的各种情况，然后是各司大神一一上前参见，述职。总之，除了大殿更气派，官员更多外，和府谷县没区别。
他耐心将过场走完，才开始正式介绍黑甲军，并宣布城防由黑甲军接管的事。这样一样来，城隍庙中的一半官吏，全体兵卒，就要归属黑甲军统领，等于分走城隍的一大半权力。
只是江雷对这些不在乎，他现在最想干的，就是平平安安做几年城隍，好在暗中积蓄力量。圣人当空照的感觉虽然鸭梨山大，可并不耽误他想做一只肥大蝼蚁的理想。再说，有了与圣灵合一的谭元薇，将来未必会比圣人差多少。
在元薇成长起来之前，能多一些自保力量总是好的，因此筹建杀道军团的事，片刻耽误不得。由于圣灵成长受天地庇护，现在的牡丹园反而成了世间最安全的地方，就连圣人都算计不到。有了这么大一座隐形碉堡，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收购粮食计划，江雷已经不做指望了，当然，辛苦操持许久，又弄来那么多白银，做了那么多准备，突然叫停也不至于，干脆就让胡家、鼠妖和周家旧仆随便搞吧，就算不能对圣人造成困扰，也能让对方多挠几下头皮。
对于无法打败的敌人，江雷更喜欢偷偷找麻烦，只要将收来的粮食藏在牡丹园，就算圣人吃亏后，动用心血来潮这个作弊器，也发现不了什么。大不了把老鼠往牡丹园一撤，来个死无对证。
就这样，江雷在忘川殿老实当了五天城隍，将能下发的工作全部下发到各司大神手中，他只保留最后盖章权，还美其名曰：发挥属下的主观能动性。
第六天，终于把庙内事务梳理一遍，当了甩手掌柜的江雷，对忘川殿值守说道：“本官今日要微服巡查阳间，你们出去准备吧，别带太多兵卒。”
如果摆出卤簿巡查，动静大不说，还会跟两个黑甲军保护加监视，太难受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闯王
等善于理解上司“意图”的忘川殿值守，带着二十护卫跟着城隍来到神木县的时候，阳间正是忙碌的八九点钟。神木道下辖神木、府谷、吴堡三县，附郭神木县，所以这神木县既是县治所在，也是州治所在。虽然阴间神木州鬼城与神木县鬼城不在一处，但州城隍“巡查”阳间，也只能去神木县转悠。
“城隍，您看那里，有耍猴玩杂技的。”忘川殿值守的年纪不大，性子轻浮，不仅不拍马屁求上进，还拉拢堂堂城隍看那种“低俗”玩意。谁知江大城隍还就吃那一套，立刻避开阳间活人，挤在一边观看。
可惜，异时空的杂技水平不高，什么一枚铜钱抓在手里变没有，什么三个杯子转来转去，和后世大变活人之类的差距太大，江雷看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正要走，却见人群中一个浓眉方脸的高大汉子，突然大喝一声：“驴球，敢偷饿东西！”（纯拟音，翻译如下：驴X，敢偷我的东西。）
“谁偷你东西！”一个穿得破烂的半大小子叫道。
“你知道你偷的是什么？告诉你，是银川驿传递的紧急军情！敢有毁损，就算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
“莫吓唬我。”那半大小子口中如此说，神情却有些紧张，立刻扯着嗓子大喊：“二狗子，偷到军爷了，还是紧急军情，快还回来。”原来，古人讲究捉奸捉双，捉贼捉赃，因此小偷混混“取”了东西，都会立刻交给另一个同伙带离现场。
“咋不早说！”过了片刻，一个年龄稍大的小子钻了进来，递过一个老旧褡裢。
那大汉接过，点查一遍，见没有损失正要收起，大汉后面一个眉目清雅的人伸手拦住：“鸿基不可，江湖所谓不走空穴，人家把东西还回来，就不能让他们空手回去。”说完，拽过褡裢，抓出十几枚铜胎大钱，以及很小的两块散碎银子交给小偷：“兄弟包涵，我们这趟也有死任务，还要留点赶路钱，这些就拿去喝茶吧。”
“两位军爷客气！”两小子接过，拱手而别。
清雅之人处理完，见大汉还有些不服气，微微一笑：“鸿基是不是想不通？”
“自然，我们的银钱，为何要给小贼！”
“哈哈……你看他们是小贼，其实哪个身后没有帮派，哪个帮派后面没有军中靠山。别忘了，这里是神木道，没有民户。没有军中强力人物默许，谁敢在城里偷东西。”
“明白了，多谢韩胤兄弟指点。”
“鸿基不必客气，还是尽快投递军文，赶回银川驿，别耽误时间了。”
“是是是……”那叫做鸿基的大汉一边走，一边恋恋不舍地看杂耍。
江雷盯着两人，微微一笑。忘川殿值守同样笑着说道：“那个叫韩胤的，掂得清轻重，是个人物。不过那红脸人，高大威猛，也是条汉子。”
“是条汉子？”江雷笑得更加畅快：“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将来能干出什么大事吗？”
“大事！就他，不可能吧？”
江雷肃容不答。
叫做鸿基，又来自银川驿，不是弄垮大明江山，当了大顺皇帝，把汉家的大好江山送给建州的李闯王，还能是谁。鸿基是李自成原名，他是党项羌人，被某些大势力看中，选为推翻汉家大明的代理人，再正常不过。
原本江雷还认为，李自成在异时空就算能崛起，也是在角逐天下的过程中，被境外佛修逐步发现，并提供支持的。可现在却不那么想了，他知道异时空有活生生的圣人，根据地球的封神传说，姜子牙就是天命所归之人，被元始天尊提前抢为弟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