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箫侠侣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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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我说过后来的故事。二十年来,不知她是死是活,一直杳无音信。又听我爹说,这一座亭子,就是他当年与我娘一起修建的,并且给它起名叫“望月亭”。后来我长大了,以为我娘离开我们,她去了华山燕剑门。一次我就背着我爹偷偷的去了华山,看看我娘在没在那里。当我找到华山燕剑门时,那里只有燕剑门破旧的遗址,并没有我娘的影子。这些年来,我也问过我爹几次,不知他有什么苦衷,始终没有对我说过我娘的下落。”
俊成听罢叹道:“怎么说,你比我好多了。不管你娘在不在你们身边,总之你还有她,还有个疼爱你的父亲。而我呢,多少年来孤苦零丁,无依无靠。记得小时候,我亲眼看见我娘被官兵害死,我爹又被他们掳去作苦役,后来才知道他病故在劳役中。他临走时,只给我留下了这把箫。”
听到这里,红月不自觉的苦笑道:“呵呵!原来我们同病相怜。一切已成过往,何必再提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相依为命?”
红月的一句相依为命,像一股清泉流进了俊成的心田,多少的忧愁在瞬间化为云烟,随之淡然于世,又似一缕春风温暖了他的心间。此时他知道身边的这位姑娘说得是心里话,可他也知道,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怎么与她相依为命?便说道:“我不过只是一介落拓江湖的莽夫,我能给你多少幸福。”
红月说道:“那天我们已经是彼此错过的人,我们再次能够相遇,相信这是你我的缘分。有人说,今生的一个擦肩,是前世的五百个回眸。我们再次相遇,就应该是前世的一千个回眸,你说对不对?”
俊成不由得失笑道:“呵呵!如果按照月姑娘所言,一生的相伴,是前世的多少个回眸?”
☆、第十一章 望月亭吟诗泼墨
皓月当空,两个并肩坐在一起促膝谈心。他们的谈话如月光一样明朗,似泉水一样清澈,拨动了彼此内心深处的共鸣。人们所谓的两情相悦,也许只是昨天的一个擦肩。
缘分是命中注定,还是一见钟情的牵绊?从那天的相遇,也许就注定了他们一生不可更改的结局。若能上天若能给他们一次相爱的机会,他们愿做一生的伴侣,那怕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缱绻,也甘愿蹉跎这一生。
在他们一次次的谈话中渐渐熟悉了彼此,渐渐为对方倾慕。表面上,他们是相见如初知己。在心里,他们已是深藏在彼此心底的意中人。
红月已是名花有主,遵照父命许配给了宋秉义,她这时又情不自禁的开始倾慕俊成。她是一个知书达理,不记前仇为人谦和的女子,怎么能轻易被情所困,背弃了宋秉义开始把她天生的温柔情怀倾于俊成呢?这就从春分前夕之日说起。
她为了追回被盗的宝物与刀惊魂拚命一战。因为自己不是刀惊魂的对手,最后败在了他的三鬼贴血刀下。若不是俊成出手相救,她的性命必然会葬送在刀惊魂的手里。从俊成战败刀惊魂解救了她的那一刻起,红月为了答谢救命之恩,当时就有了以身相许的信念,只因为当时处境不同,两人也是初次见面,太多的话是不当讲的,所以他们只有那样别过。缘分是天定,谁料他们能够再次相遇,这是上天上天给了他们一次爱的机会。红月为了报答那日救命之恩,打算与他一生相依为命。
红月知道自己从小就许配了宋秉义,可她也知道那是她父亲与宋文芳之间许下的诺言,至于红月与宋秉义之间是不是两情相悦,那是晚辈的事情,爱与不爱都任其自然。在她没有遇到俊成之前,红月当然是遵照父命,轻易是不会改变她与宋秉义的关系。因为有了俊成的介入,才有了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这一日他俩无所事事,有来到后花园中的望月亭下谈天说地。红月兴致勃勃的说道:“看李少侠气质非凡,想必积聚于一身才华,不知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吟诗作画?”
俊成忽然听红月说要陪她吟诗作画,突然感到十分惊讶。俊成暗想,看来这位容貌倾国的女子不仅精通武艺,而且她还有出众的才华,不然她怎么敢自荐与我吟诗作画呢?这只是他对红月的一孔之见,实际上相比之下,这才哪儿到哪儿?红月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她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此外还能歌善舞,样样皆能。如果这样夸她,好像天底下只有西门红月一个人出翠拔类,再无人能及。事实并非夸夸其谈,而是当之无愧。俊成听她那么说,还真想趁兴见识见识她的才情。于是笑道:“如若月姑娘有此雅兴,我自然乐意奉陪!”
红月从容一笑,说道:“不过在对诗的时候还有个规则。如果我说出前两句,你对出的后两句,一定在前两句诗意的范围内。至于押不押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出的后两句,要与我前两句诗的内涵有一定的相对性。”
“那是自然,要不怎么会叫对诗呢!”俊成很有兴致的说道。
这时红月转眼看了看亭子外面,几棵桃树快要开花了,她借此说道:
“桃花欲开不盛开,只欠一夜东风来。”
俊成稍一思索,跟着说道:
“满亭清风不见风,花王未绽暗香浓。”
红月听后叹道:“妙哉,妙哉!你对得太好了。让我来解释这四句诗的含义,看我是不是猜到了你的心思。我的前两句说得是桃花,说得是春天的自然景象。实际上是把桃花比喻成了人。她似含苞欲放的花朵,急着想要盛开,却等不到很好的时机。所以说只欠东风一夜来。它在等待着一夜的春风,就会满树盛开。那样,他就会把自己妩媚与娇艳献给这个春天。就如我在等你一样,如果能有机会,我愿意把美丽献给你!”
红月拐弯抹角先给俊成来点柔情蜜意的比喻,看他怎么回答。俊成听罢说道:“月姑娘言之差异,一切都有时间来安排。正如这满树的桃花,如果时间一到,他自然会开,等待是毫无意义的。这世间有多少的东西,最终都输给了一个等字,我与月姑娘只是认识而已,不可有非分之想。”
红月在他说话时察言观色,看他会不会为之动容。俊成一脸默然,看不出什么名堂。红月说道:“所有的缘分哪个不是从认识开始?我也不想一开始就输给一个等字。你诗的后两句不是正好暗示着你的心思吗?说满亭清风不见风,花王未绽暗香浓。如果我没解释错的话,你意思是说,你对我的爱慕之情依稀是这满亭的清风,能感觉得到却看不见。诗的最后一句说,花王未绽暗香浓。所谓花王是牡丹的别称,这里是你把我比喻成了花中魁首,在我还未有绽放的季节已经飘逸着醉人的暗香,与满亭的清风化作一处。你说我解释得对不对?”
俊成想转脸看看红月,不知为什么,他却把目光投到了一边。答道:“月姑娘多虑了,我即没有把你比喻成牡丹,也没有把清风比喻成思绪,我说得只是一个自然景象。风能吹动身边的东西,人也能感觉到它的温暖与清凉,可是谁能看见风是什么样子,摸到风是什么形状?所以说满亭清风不见风。牡丹是花中魁首,在它尚未完全绽放之时已经倾吐着它的芳香,这是洋溢着春天的繁荣景象。”
红月悟性真的那么低俗吗?怎么会呢,她只是在借机捉弄俊成而已。这时听他的解释如此憨厚老实,惹得她咯咯大笑。然后接着说:“你明明说得就是那个意思,自己还不承认。既然李少侠对于风花雪月之事甚感兴趣,不妨我再说两句。”
她说罢看了俊成一眼,见他不动声色,接着说道:
“天风送云霓远去,煦风迎艳春归来。”
俊成听罢说道:
“梅花别飞雪千里,桃花盼□□咫尺。”
红月听了只说了一个“妙”字,俊成说道:“我再想听听月姑娘的阐述,这四句又怎么解释?”
红月依旧喋喋不休的说道:“我的前两句是天风送云霓远去,煦风迎艳春归来,说得是两种不同的风。自由的天风送走了灿烂的云霞,温暖的春风迎来了妩媚的春晖。云霞虽然美丽,但它会转瞬即逝。我想要的是永恒的美丽,所以就让自由的天风送它而去。在云霞将要远去时,是温暖的春风迎来了这艳丽春天。此外是说,在一个美好的景象将要流逝之际,会有一个更美好的景象即将来临。”
俊成听罢笑道:“解释得有板有眼,不得不让我钦佩之极。趁兴我再问问月姑娘,我的后两句又该如何解释?说来听听。”
听他的话,好像俊成故意想见识见识她的口才。红月莞尔一笑,接着说道:“首先你在文字上对得十分巧妙。我的前两句中每句都有一个风字,而你的后两句中,每句都出现了一个花字,这从诗句的形式上衬托得相当吻合。然后再说梅花与飞雪。梅花为岁寒三友之一,它在严寒中独自开放,是百花中有不可并论的高傲。梅花别飞雪千里,这是梅花对飞雪的厌倦。如果有了漫天的雪花,它就掠夺了梅花的美丽,因此梅花不能独特的展现自己。可是梅花与雪花本来就绽放在同一个季节,是无法分开的,所以只能希望相别千里。实际上是说,绽放在严寒中的梅花虽然开得很骄傲,但它并不喜欢彻骨的寒冷,希望远离飞雪,能开放在属于它的春天。如果我没有猜错,诗的最后一句你又把桃花与□□比作是我们。意思是说我如桃花在盼望着你的临近。而你早已对桃花满是爱慕之情,仿佛就近在咫尺。”
俊成笑道:“月姑娘真的能说会道,可是我所说的并不是那个意思。”
红月问道:“不是这个意思又是那个意思?”
俊成答道:“眼下世态炎凉,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如走不出的严寒,希望漫无止境的寒冷与我们远离千里,迎来的是一个百花齐放,繁荣昌盛的世局,与我们近在咫尺。”
红月笑着说:“随你怎么解释我都爱听。吟诗我们到此为止,接下来我想与李少侠作画,不知再有没有兴致?”
俊成猜不透她究竟有多少才华,既然她先提出作画,怎么能不借机开开眼界呢?于是说道:“既然月姑娘先提出,我岂能不想看看?”
两个人一个乐意卖弄,一个乐意奉陪,真是珠连璧合。趁兴趣正浓之际,不到一会儿红月把文房四宝一并凑齐,放在望月亭的石几上说道:“传统的国画中有梅兰竹菊,鱼樵耕读,山水人物和鸟虫花草,不知你喜欢那一种?”
俊成说道:“无论画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看你笔锋的技巧如何。”
红月道:“那是自然,不过我的画法有些与众不同。我在作画时可以同时用两支笔,蘸上不同浓度的墨汁,然后每只手各拿一支可以同时运笔。此法在我作画的技巧上叫“双管齐下”。你肯定是你闻所未闻,不妨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不过画得不好,你可不能取笑?”
“怎么会呢!有人用一支笔,一心一意也画不出好画,况且月姑娘是两支笔同时作画,从根本上来讲难度就相当大,能画得像模像样就不错了。”俊成说道。
红月一听他的话,分明是小瞧她,暗想,若不给她露一手,他还以为我在自夸自耀。于是当着他的面就摆弄起来。石几上放着几张比较厚实的纸张,一台砚台,三个小碟和两支狼毫。
哗啦一声,她先将纸张铺在石几上,为了不让纸张错位,她用三个小碟和砚台压住画纸的四个角。接着在砚石里磨墨,兑水,调和,这都不用吹灰之力便一气呵成。这时一个碟子里是浓墨,一个碟子里是淡墨,剩下的一个碟子里是清水。她左手拿起一支狼毫,右手拿起一支狼毫,一只手在浓墨里蘸了蘸,一只手在淡墨里蘸了蘸,开始在宣纸上运笔作画。
俊成瞪大眼睛惊奇的看着,只见她双手运笔自如,在纸张上勾画、点厾、渲染。左几笔,右几笔,画笔在淡墨里蘸一蘸,再从浓墨里蘸一蘸,一会儿将笔头在清水碟子里淘一淘,接着再画。在她作画时为了卖弄自己的绝技和助一助威风,他把自己的武功也配合在了一起。因为三个不同碟子摆放在画纸的三个角上,当她需要浓墨时,将一支笔杆衔在嘴里,单手一点石几的桌面,一个筋斗从石几的前面翻到石几的后面,当她需要淡墨的时候,再一个筋斗从石几的左面翻到石几的右面。有时再使一个“倒竖蜻蜓”,单手撑着石几的桌面,一支笔横着衔在嘴里,用一只手在纸上画几笔。前后左右翻了三五次,石几上面摆着的纸张毫无错位,三个碟子里的墨水也点滴未洒。最后在笔尖上蘸了点浓墨落题词后,她放下手中的狼毫对俊成说道:“这就是我的“双管齐下”画成的寒梅抒艳,让你见笑了!”
俊成道:“月姑娘的双管齐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