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一日为师-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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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第一次被拒绝后,曹衍灰溜溜地走了。如今第二次被拒绝,他终于悲愤地问出了口。
楚妙音看了看曹衍水汪汪的眼睛,又看了看他圆嘟嘟的脸颊,再看了看他白净如瓷的皮肤:“……我觉得,我们俩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青年像只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就是这里不合适。”
人森赢家曹衍,一路顺风顺水,遇神神倒霉,遇鬼鬼自裁,拥有随便踩到一坨翔,里面都会有上古奇珍的逆天气运。如今,终于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挫折。
不是因为求爱被拒,而是那个女孩纸告诉他——亲,你好像没什么男人味。
“师父……”曹衍抬起头,“我是不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谁说的。”叶舒严肃地回答,“你都二十三岁了,毛肯定长齐了。”
曹衍:“……呜呜呜呜。”
抚摸着徒儿的狗头,叶舒温柔地安慰他:“别哭啦,你知道人的一辈子至少要有哪两次冲动吗?”
“哪两次?”
叶舒神情悠远地望着天空:“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你一次就办了两件事,该知足了。”
曹衍:“……”
☆、146|52城|家
潇山上,整个临渊派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天空中不时划过道道遁光,但有一道遁光落下,山门前迎客的童子就大声唱名。
今日是临渊派掌门董映萱举办结婴大典的日子,自玄真教覆灭后,这七年之间,董映萱是宣吴洲第一个结婴的修士。加上临渊派风头正盛,以潇山在宣吴洲的地位,临渊派掌门的结婴大典,几乎惊动了整片大陆。
从五日前开始,临渊派就开始迎来一批又一批道贺的修士,迎客的童子忙前忙后,腿都快跑断了,但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有当年的老人看着这一幕,又是感慨又是高兴:“临渊派……不再是那个濒临道统断绝的小门派了。”
安静肃穆的祖师殿内,董映萱端端正正地跪在正中。她举起手中的线香,对着高台上最末尾的那面灵牌郑重一拜,灵牌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郑弘。
“师兄,你看到了吗……”董映萱轻声道,“临渊派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师兄总是遗憾又骄傲地望着自己:“你资质上佳,若是在其他大门大派,说不定有结婴的希望,可惜……可惜我临渊派……”
她知道师兄在可惜什么,以临渊派的实力,能供出一个金丹元师来,就是顶天了。培养出一个高境界的修士,不仅需要修士自身的努力,还需要数不尽的财力支撑。道书、神通、法器、丹药……每一样,都不是临渊派可以慷慨提供的。
一流势力培养出一流的修士,一流修士利用自身的影响力,让其所在的势力更上一层楼。就这样一步又一步良性循环着,那些门派世家才能屹立千年不倒。
而现在,临渊派终于有了自己的元婴真人。董映萱相信,假以时日,必然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直至无数个!
她将线香插进灵牌前的铜炉里,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师兄,你放心。”
三个字掷地有声,直到她转身离开,依旧在祖师殿内久久回荡。
董映萱出了祖师殿,立刻就有弟子迎了过来:“掌门,宾客已经来齐了,只等您驾临,庆典就能开始。”
董映萱望向后山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叶师叔还未出关?”
弟子摇摇头:“师叔祖闭关的洞府依旧如往常那样,没有出关的迹象,顾师叔和曹师叔也是一样。”
叶舒闭死关之前,曾经告诉董映萱,三年之内,自己应该可以出关。如今三年已过,她却并没有出关征兆。顾浚自不必说,自那日闭关之后,董映萱就再也没见过那位冷面师弟了。
曹衍轰轰烈烈地冲动了一场,回来之后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眼看师兄和师父相继闭关,他也跟着隐世潜修起来。只不过他闭的并非死关,但董映萱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结婴大典打扰到他修炼,因而也未告知他。
“无妨。”董映萱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你带着人,一定要密切注意洞府周围的动静,切不可让人惊扰到叶师叔。”
弟子肃然领命:“掌门请放心。”
眼看庆典举行的时间要到了,董映萱也不再多说,一路朝前殿行去。她步态悠然,一步却跨过数百丈,几息间就到了临渊派的正殿。
董映萱的结婴大典秉古礼,并不显露仙家异象。她缓步朝大殿正中走去,身上只穿着一袭素淡的道袍,戴着简朴的竹冠。无祥云绕身,也无瑞彩纷呈,但前来参礼的众人竟都不能直视她。若稍稍看她一眼,便觉金光刺目,辉耀难观。
这就是元婴真人的实力,在场诸人无不暗自心惊。
虽说宣吴洲也有元婴修士,但那些修士要么是靠丹药堆出来的,要么修习的道法不够精深,远比不上修通玄书而成的董映萱。更因为宣吴洲灵气杂驳,根本不利于修士修炼。而董映萱得了叶舒给的洞天,便可在其中修行。
放眼整个宣吴洲,除了天外来的修士,元婴境界中,董映萱当可称第一。
见状,有不少暗怀鬼胎的修士都歇了自己的小心思。临渊派在宣吴洲,可不是人人服膺的,总有势力与他们不对付。借着其掌门举办结婴大典的机会,就有人想给他们添添堵。
要知道,那位神秘莫测的叶真人已经许久没出现过了。宣吴洲流传着小道消息,说叶真人已然离开了潇山。没有叶真人庇佑的临渊派,自然就有人开始打主意。
董映萱平静地扫视着殿内,在场的数十个修士脸上,神色各异。她在心底冷哼一声,也懒怠去管有些人的鬼蜮心思,想必今日过后,他们自会老实。
沈文博站在一旁,见董映萱不过轻轻一扫,就看得人人低头。他心中欢喜,连双手都有些颤抖,强抑着激动之情:“掌门,吉时已到,庆典可以开始了。”
董映萱微一点头,潇山的最高峰上,便传来一声洪亮的钟声。那钟声如铁石醇厚,又似金玉清脆。在辽阔的天地间震荡开来,自潇山以降,遥遥传到数百里外的云际之上。
从这一下钟声开始,铛、铛、铛……仿佛重锤击打在人的心头,钟声一声比一声宏大,一声比一声浩远,众人沉浸在这似乎蕴藏着无尽奥妙的钟声中,忽然惊异地发现,高天之上的那一轮烈日绽出万丈金光!
“这是……
“这难道是那钟声的力量?”
众人议论纷纷,修士能以大神通引动天地异象,但那烈日普照万物,非大能者无有此大力量。
“是董真人?”
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董映萱,却发现董映萱先是疑惑地皱眉,继而喜不自胜地笑了起来:“是叶真人。不,是叶真君!”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万里晴空一息间黯淡无光。夜幕如同画卷般徐徐铺开,无边无际的星子闪烁着显现在众人面前。一条浩瀚的星河垂挂于九天,他们旋转着,烁动着,每一次运转,就是乾坤的一次变幻。
有修士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在他的身上,竟放出幽幽毫光,与那星光同时跳动。
“这是……这是触道!”
天道难寻,在这千万万修士中,九成九的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接近天道的机会。除了大气运者,要想获得靠近天道的机会,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大能引动天地异象时,与其产生共鸣,从而获得一丝感应大道的机缘。这种方法,就被称为触道。
能引发触道的天地异象,必然已带上几分大道真意。
在场的修士已明白了,这天地异象乃是那位叶真人引动的。自上古以降,宣吴洲再无此等盛景。人人心中敬畏不已,有这位叶真人在,有又谁敢动临渊派一分一毫?不,哪怕叶舒离开了宣吴洲,临渊派的地位也动摇不得了。
更多的人则是眼红不已地看着那个有幸触道的修士,能得此大机缘,今日过后,此人必有成就!也有人不甘心,竭尽全力地感受那片天地异象,盼着也能从中得到一丝道的气息。
星河缓缓旋转着,越转越快,越来越亮。终于,那一片漩涡之中,仿佛莲花绽放,开出一轮巨大的月亮。银辉洒地,光耀满世。
众人似乎听到了夜空呼啸的声音,呼啸声中,月光愈发耀眼,最后化作几可刺破青冥的光剑,日月交替,黑夜重新恢复成了白昼。
这一次昼夜变换,不过一刻的功夫,却好似过去了数百年。不知有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众人才从迷梦般的景象中惊醒过来。
“诸位。”董映萱一甩袍袖,“今日的结婴大典请恕敝派无法举办了,贫道欲往迎叶真君,不知诸位可愿一同前去?”
“这是自然,真君显圣,我等怎能不前去拜望。”
诸人自然无不响应,有的是要一探虚实,有的是想在那位真君面前露个脸,更多的则是难抑对叶舒的崇慕之情。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叶舒闭关的洞府,那不过是一座简陋的石洞,洞前种着一株桃树。此时已是暮秋时节,桃树前站着个蓝衣丽人,双手背负在后,正意态闲适地望着光秃秃的桃枝。
“叶师叔。”董映萱上前一步,恭敬稽首。
那人却不答话,伸手在桃枝上轻轻一点,刹那间,枝头新绿生发。桃枝上先是长出葱茏绿叶,继而结出花骨朵,花朵盛开,花瓣吐蕊。点点米分色飘落后,树枝上便生满了累累果实。桃子由青变红,很快就成熟得将桃枝压得不堪重负。一颗一颗的桃子坠落在地,桃枝上再无一颗果实时,桃叶也开始掉落。
众人目眩神迷地望着那株桃树,最后一片桃叶落在尘埃之中,桃树就又恢复成了初时那般模样。
“看明白了?”叶舒悠然道。
“明白了。”最先出声的却不是董映萱,而是那个有幸触道的修士。他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竟然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晚辈明白了。”
修道之人,跪天跪地跪师,除此之外,再不会跪拜任何人。如今,他竟然心甘情愿地跪在了叶舒面前。
这小小的一株桃树,四季轮转,隐含的却是天地至理。
“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我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在场的修士中,有临渊派弟子,也有前来观礼的。但他们都知道,这是叶舒送给他们的第二场机缘。
“真君。”那修士恳切地望着叶舒,“谢真君教我大道。”
“非也非也。”叶舒微微一笑,“吾道非汝道,汝道非吾道。道在天,在地,终究在心。”她将手一挥,满地花瓣纷纷扬扬,清风吹过,桃树前再无身影。
☆、147|53|城
石匙之内,尤老头满面忧色地望着正中。
只见顾浚双目紧闭,盘腿坐在地上。他面上无喜无悲,神色一片宁静。突然,异变陡生!
他的身体中竟然分裂出了另一个人影,那人一袭黑衣,面容与顾浚一般无二,只是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的身形初时很淡,虚飘飘的如同一道幻影。慢慢地越变越清晰,开始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显露而出。
黑衣青年从顾浚的眉心中探出身来,先是头,然后是脖子,次后是整个上半身。眼看他已露出了大半个身躯,马上就要脱离本体。顾浚猛地睁开双眼,舌绽春雷:“收!”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顾浚的眉心处喷涌而出,仿佛漩涡一般将黑衣青年吸入了他的身体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顾浚的脸上,竟然显现出两张面容,一张面无表情,一张嘴角带笑。
仿佛黑与白的融合厮杀,他的五官一忽儿扭曲狰狞,一忽儿冰冷无情,一忽儿又狂笑不止。顾浚的额上满是细汗,他双手剧烈地颤抖着,捏着法诀的指节泛出惊人的惨白。
尤老头全神贯注地盯着顾浚,几乎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就在他忍耐不住,差点就要出手的前一刻,顾浚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后,那张嘴角带笑的面容终于消失。
“呼……”虽然已经活了数千万年,早不该因为这些身外之事失态,但尤老头还是情不自禁地长舒了一口气,继而愤怒地叫嚷起来,“顾小子,你……你糊涂啊!”
顾浚放开法诀的手仍在止不住地轻颤,他并未表现出一丝异样,平静地道:尤老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你哪里有分寸了?”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尤老头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炸了起来,“那大真灵法是能随便修炼的吗?以身为饵,融合心魔,是能随便做的事吗?!”他气哼哼地把手一甩,“若不是这石匙的主人是你,老朽才不会操这份闲心。你想送死,那就自己去送!”
这话说的颇重,但顾浚知道尤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