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武狂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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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牧道:“你乃堂堂禅武者开光境界,我们只是禅徒,如何能受住你全力一掌。”
禅武者是这世上修炼最广的法门,以佛法为根基,经高人摩顶授记,开通天灵,一路经摩顶,开光,天人,浮屠,法身,舍利,大涅槃,到达证果,也就是修成正果。证果之后还有小乘证果,大乘证果。
修行一路,何其艰难。修炼为辅,通达悟性才是最主要的,一时悟则得一时果,百年修炼一朝悟,也只得一时果,很多人死在了路上,还有很多人一跃成大圣。
程恨铁年近六旬,开光境界已经能逆转十五年时光,叱魔杀妖,佛音修为不俗,掌上加持神力,吕牧怎么能受得了?
这正是程恨铁得意的地方:“我封七成法力,与你一掌,如何?”
去七成,还剩三乘,吕牧似乎勉强看似能与之持平。
错了!
这不是减法,无从比拟,开光境界只一指就能点死摩顶境界,同样天人境亦如是。这一指之力,最多是十成,最少岂不也五六成,与三成差不多少。
“敢不敢?哼哼。”王恬笑了,他等着看吕牧的精神被挫败的样子,从精神上打击一个狂徒,那样比看动大刑还有趣。
薛一斗欲言,却被程恨钢用眼神瞪了回去,他不怕任何人,怕有求于人。他想求情,见求情不得,反自冷哼了一声,站在了吕牧身前,道:“你明知道他修为倒退,就算以当年天资亦难以做到,你用三成功力,我接你两掌,你饶他如何?”
红发少年像钉子一样钉在土里,想骂人又不敢,他现在就想离开赶紧去找老禅师来阻止。
内院的不少弟子早已从头看到尾,有的冷眼,有的冷嘲,有的遗憾,有的叹息,只有吕牧,他竟然缓缓走上了阶梯,提了提裤子,随意的说了一句话。
“你用三成功力,小衲接你三掌,若打不死小衲,咱们一笔勾销。”
他们看到的是薛一斗鞠躬,慢慢地,恭敬地弯下了腰,用一种能让所有人都感动的声音道:“没想到我还能一眼就认出你,当年我遇到瓶颈苦困于原地,幸有你指点才到今天的地步。”
第四章 再起风云
春日朦胧。
柳絮绕过金顶,被风压地低飞。
大家觉得冷,无论是内院的那些围观者,亦或是薛一斗和红发少年。其实最感觉到冷的就是他们两人,外人虽冷却也不至于像他们一样都打了个冷颤。
他们和吕牧其实是同一种人。
地虽厚袤无垠,却总山崎岖水断陆,要让我迈不出去步子,我不敬地。天虽开阔包罗,却总雷电风雨,要我时常受天邢之苦,也不敬天。人虽我族,总有奸险狡诈之徒,自私自利之辈,除非生我养恩我者,余皆不敬他。
他们都是这种人,可他们现在觉得比起吕牧来,实在是胆小的很了。
他们觉得自己至少比吕牧聪明的多,虽不怕,却也不去惹,明哲保身,方能无虞。像吕牧这种自掘坟墓的人,他们除了叹息之外,只剩下怨。
——我明明想帮你,你为何还要固执的去找死?难道七年的漫长打击,让你连余生都不想度过了?你来此难道是要给自己一个了断?
“我早知道这样,他即便死也要堂堂正正的作死。”
内院的弟子叹息道:“活着出尽风头,临死也不忘出风头,我看不可叹,反而觉得他可悲。”
程恨钢很想放下首座身份好好笑一笑,这实在好笑,你以为你是谁,三掌?你在开玩笑?
吕牧也只好转个身,坐在台阶上,笑道:“你不敢?”
“你在挑战我?”
“好,我就挑战你!”吕牧站了起来,回头道:“你用十成力量,我接你一掌。”
他疯了!
薛斗的嘴唇开始抖,红发少年已经悄悄离开了,他非找到老禅师来管一管不可。
就连王恬也再也笑不出来,突然一怔,回忆起刚才吕牧那句话,微青的脸有慢慢有了红晕,又偷偷的笑了起来。
内院的弟子们渐渐围了过来,每个人的面色都带着严肃,没人再说什么讽刺的言论,他们这次终于确定吕牧是要寻死了,对于一个死人,他们还怎么嘲笑呢?
没想到吕牧却继续道:“但不是现在,我要先去见见老禅师。”
“好,你去!”程恨钢笑道:“刚才的话我就当你开玩笑,等你回来我再让你享受一下五邢的滋味,不管是三掌还是一掌,我都不想出手,我只按本院戒律办事!”
当年他的三位高徒不满吕牧太出头,约战之,被吕牧击败,程恨钢颜面扫地,从此嫉恨吕牧。他不是傻子,知道这一掌下去吕牧必死无疑,他不好跟老禅师交代。以戒律来治吕牧,起步名正言顺?
内院有些弟子们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吕牧总算以前帮了他们不少忙。但是曾经被吕牧踩在脚下的人却遗憾了。
一路上,吕牧想到了一件事,他问薛斗:“七年前,我那七个好兄弟怎么样了?”
不管是内院还是外院都知道,吕牧当年力战四大高手胜出之后,内院中七个人就以他为师,亦师亦友,组成一个小团体共同研习禅武,他们之中有六位都已经是七段的高手,再进两段就有资格走出莫提禅院,去外面的禅武世界中接受道场的高人摩顶授记。
禅武者之前的禅徒分一到九段,七年过去了,吕牧那七个人也应该有八段或者九段的实力了。薛一斗的脸上就开始不自然起来,他叹道:“你那七个傻兄弟现在都闭关了,五年前,你的旧事被重提,除了我以外,方清华,阚三山,吴象三人想要为以前的落败出一口气,竟然找上了他们,我苦劝无效,只好以一敌三,败了一手。他们七个人也受了点伤,之后相继闭关,发誓早晚出来报仇。”
吕牧早就顿住了脚步,紧紧攥紧了拳头。薛一斗道:“你也不必难过,想必他们现在都已到了九段,这也算是件好事。”
吕牧咬牙道:“他们三人好大胆!”
薛一斗明白他的心情,也知道他的无奈,毕竟他不是以前的吕牧,现在看他的气与力,也差不多仅有六七段,七年时间他以为吕牧会寸步难行,没想到倒是又进步了一点,倒是微微惊讶。
“见完禅师,你带我去找他们,我先做了他们三个。”
他能猜到薛斗大概怎么想的,他一定觉得吕牧疯了,而且他又想报当年指点之恩,只好陪着他一起疯。这个人实在是性情中人,也只有这样的人,他才能看得上。
“放心吧。”吕牧拍了拍他的肩膀,莞尔道:“我不会胡来的。”
薛一斗松了口气,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老禅师在哭。
一直哭个不停,直到吕牧关上了门,他才微微好转,禅院的人都知道他有迎风流泪之症,春天风大,尘土又多,他不愿开门。但就是这样一个头发没几根,衣服穿的很厚,还时常有眼疾的老人竟然是堂堂开光顶峰高手。
他的第一句话不是孩子你这些年还好吗?老衲很是念叨你。
也不是你瘦了,这些年过的很苦吧。
而是:“那个小姑娘前段时间来找过我,问你的情况,我没有告诉他你在那崖下山洞里。”
看来老人一直知道吕牧在那山洞闭关。
陆念慈这个名字说出来之后,吕牧就尴尬了起来,恭敬的施了一礼,道:“她找我干什么?”
老禅师道:“大概是要杀你,她已经是九段禅徒,再过几天,老夫就修书一封,让他去咱们飞歌国的皇城去摩顶授记,她天赋不错。”
说完叹了口气,顿了顿,又展颜慈祥道:“孩子,你这段时间还好?”
吕牧还在想那一抹倩影,听到这话,好久才调皮笑道:“还好还好,就是很想你。好想把你剩下的头发都拔了去,让你当个和尚。”
说到“和尚”两个字,老者面色掠过一丝遗憾:“要真能成和尚倒好了,只可惜我寿元将尽,又逢小涅槃,过不了这个坎只怕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禅武者和和尚僧人不一样,那些人是绝七情,禁六欲,四大皆空者。只留在寺庙内侍奉佛陀。据说那广袤的大地上有一处灵山道场,那里就全是和尚。
而“小涅槃”三个字指的是,每个境界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小涅槃成功则进境一步,失败则只有坐化入灭一条路,也就是死。
吕牧走过来,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像个长者一样安慰道:“放心,有小衲在,好歹给你弄个莲台坐坐。”
话音还未落,瞳孔骤然收缩,只见如枯木一般死气沉沉的老人身后突然射出千道金光,金光一闪而没,在这短暂的一瞬,老人已经在吕牧身上点了几十指,而吕牧也接了几十指,老人依然回到死气沉沉的状态,吕牧却已经气喘吁吁。
精光在老者眼睛里渐渐消失,他眯着眼睛,依然慈祥,依然疼爱,说出的话却有些含糊不清。
吕牧就听清楚了两个字。
“……关门。”
他迅速关上了门,却只见红发少年在门前站着,吕牧问道:“薛老哥呢?”
红发少年很淡定:“那七个人听说你回来,同时出关,而陆念慈也突然出现,正与阚三山,吴象,方清华,三方相遇……”
话还没说玩,吕牧已经不见了。
内院的后山上,三股人相遇,目的却都是为了吕牧。此刻吕牧已经看到了钟楼下较武场正在对峙的三个人,而不久才分别见识到两场热闹的人便是又多了一次惊喜。
陆念慈一袭红衣,打扮的相当鲜艳,这些年她从一个美人胚子长成了真正的美人,还是个冰美人,那绝不是冷冰冰的冷,而是火红将少年们的内心烧成灰冷却下来的样子,看到她红唇美目妖娆身段的人都心如死灰,都要自卑的不敢抬头。
她的想法只有一个,来看看吕牧,绝不是想杀他。她绝不会对废物动手。
对峙的人只有内院的这七位少年,和阚三山、吴象、方清华三大高手。
七位少年各个精神百倍,信心满满,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把吕牧引过来,让他亲眼看看,他们打败三大高手,当作为他接风。
三大高手的想法更简单,就是一块收拾。
吕牧笑了笑,看来大家都活得好好的,那就最好了。他更注意的是陆念慈,这位被他强吻的大美人如今真是不可方物了。香唇的余味早就没了,不知道如今亲起来会不会比往日更香,更美妙。
薛一斗挡在了双方之间,道:“我看各位还是罢手吧,打将起来,咱们全都要去戒律院受苦,何必呢?”
一脸青春痘的方清华发出一道气劲,飘飞的柳絮立刻成了飞灰,他的笑容看起来友善极了,语气也友善极了。
“薛,上次的亏还没吃够么?你还想一对三?”
旁边壮硕的吴象和更加壮硕的阚三山都若无其事的看着。
不等薛一斗发作,七人之中的一个清秀少年怒目道:“你们三个眼瞎了?没看到我们?”
“手下败将,只能是一败再败,以为闭了关就能反超?要是照你这么认为的,你们的老大岂不是要成大圣了?”
“老大”就是吕牧,吴象将吕牧加在一起讽刺,实在比骂他们七个还让其难受,那清秀的少年立刻就被着了怒火,“唰”地一声,拔出莲花吞口的红铜古剑,化作赤虹突刺而来。
第五章 战法无敌
“找打!”
阚三山双眼圆睁,暴喝一声,身体已经撞将过来。双手有拿三山之神力,双掌同时推出,山崩地裂,那红赤虹再不能前进一步,猝然受阻,清秀少年大喝一声用尽全力,剑又往前冲了一段,已经抵在阚三山硕大的肉掌上,一道梵字从剑尖迸出,化作赤金莲花,将阚三山整个人都罩在一片赤芒中。
沉闷一声之后,两人的力量从中间炸响,夹杂着撞鼎之声,阚三山稍退一步,那清秀少年却虎口崩裂,急退十步,被身后薛一斗按住后背才站住。
“有点意思了。”阚三山搓了搓脸上被赤金莲花发出的剑气擦伤的脸,嘿嘿地笑着:“你这小子以前被我折断了剑,拍断了手腕,如今也能接我一招了。”
这是夸奖。
也是讽刺。
如刺一般的讽刺。
“果然,没人能撼动四大高手的地位,如此看来,当年的吕牧真是变态到了一定的地步。”
“那又怎么样?就算吕牧没有倒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一定会有四大高手厉害了。”
说话的这些人,眼睛已经时不时往陆念慈的脸上看去。
闭关那么长时间,也只是能接这一掌而已,第二掌一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