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章之怒-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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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商若曦的办公室，青鸿小心地把燕尾服挂在房间的衣架上，向她敬了一个标准的佣兵礼。
“拿着燕尾服在走廊上横冲直撞，感觉如何？”商若曦摆了摆手，让他坐下，微笑着问道。
“很爽。”青鸿笑了，“希望以后不用燕尾服，我也能有这样的威势。”
“有志气，这才是我喜欢的兵。”商若曦轻轻摇着手中的签字笔，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不起，三神之宴后，军界高层就开始了长达三周的战术商讨，我直到今天才回来。让你替我保存了三周的燕尾服，辛苦了。”
“不客气。”青鸿微微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并不在乎多保存几天燕尾服。
三神之宴上，商若曦谈笑风生，魅力四射，一点也看不出任何寂寞和孤独的影子，仿佛天生就属于英杰聚会的盛会，这让他感到十分钦佩。和他一样岁数的女孩子，能够在社交、决策、指挥和战斗都做到如此程度，实在太不容易。他难以想象她为此付出了多少辛苦和努力。
何边骨和夏语冰对她的担心，也许完全没有必要，她已经忙得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的心事。不过，这样一种超乎常人的忙碌，不正意味着她的心底正在急切想要摆脱过去的痛苦吗？青鸿有些感怀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商若曦敏锐地扬起头，双眼凌厉地盯住青鸿。
“没什么。”青鸿连忙摇了摇头。
“很好，现在我们都没有多愁善感的时间。”商若曦随手向青鸿丢出一份计划书，“这是总部以及各大佣兵团和军部经过三周商议制定的前哨战计划书。因为青岚之巅实力在九尾狐一役大幅度增强，我们将会被指定为前哨战的先锋兵团。熊之咆哮作为团队综合实力全面的超团，将会成为第一个进入战场的团队。这是作战计划，你是熊之咆哮的智囊，给你三天时间研究，然后提出修改意见。一周之后，我们在圣诞前夜出发。”
“圣诞节的战争？”青鸿有些惊奇。
“没错，很好笑，经过了行走的森林之役，人类应该早就明白，众神已经抛弃了我们。黄金联盟却仍然执着地秉承着圣诞节的传统。圣诞节是他们必过的节日。但是，不是我们纹章联盟。我们不信上帝，只信自己。圣诞节进行前哨战的总攻，北方的超团将会全部进入攻击序列，我们要在圣诞节血洗南归包围网。”商若曦厉声说道。
“愿为北斗星联邦效死！”终于要和黄金狗结结实实地干一仗了，这是青鸿一直在等待的机会，他兴奋地站起身，奋力举手敬礼道。
“青鸿，虽然我们很多人的父母先辈都曾经受过黄金狗的荼毒。但是，我们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一次南归大探险太重要了，不容有失，你必须详细检查作战计划，把私人感情放到一边，严格查遗补漏，我要它成为最完美的作战计划。”商若曦严肃地说。
青鸿郑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青鸿打开作战计划的文件夹，整场作战的代号赫然映入他的眼帘：“血色圣诞节”。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作战计划。在黄金联盟最重视的节日里，对他们的军队迎头痛击，还有什么比这更过瘾的事吗？
整场前哨战役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战争的代号为插眼，以数个超团为尖刀兵团，护卫大规模的斥候小分队潜入绝对地狱死亡区边缘，搭建前哨眼巢，构筑面对整个南归包围网的完整信息网络，取得战役的主动权。第二个阶段战争的代号为挖眼，以数个突击兵团扫荡整个西疆无人区的林莽，彻底打掉黄金军和独立城邦军的眼巢。令敌人的指挥系统陷入黑暗。第三个阶段战争的代号为割弦，以超团为尖刀部队，勇猛切入南归包围网的阵地，夺取意义最重要的七个林中高地，在上面建立重炮火力网，将敌人连绵不绝的阵地防线一刀切断，令敌人陷入孤立的战场。
到此，前哨战就进入了巩固战果的相持阶段。青鸿可以想象，如果一切计划最终取得成功，在绝对地狱的边缘会形成纹章联邦和黄金联盟犬牙参差的阵地防线。战争会演变成阵地、基地和眼巢之间的争夺战。
大兵团之间血腥惨烈的机甲战将会在整个林区大规模展开。以北方联邦三神团的实力，在黄金联盟所罗门城七十二柱石，所罗门城周围的雅典娜、阿波罗、六芒星、先锋营、天骄城等超级城市的六神团，以及独立城邦至少十个王级佣兵团的夹击下，胜利的希望十分渺茫。南归破击战胜利的唯一指望，其实在于南方中央联邦的参战。在那些南方的机甲圣地之中的神团甚至是天团向北方的敌军战线施压，那么所罗门城市体系为了巩固黄金城联盟的防线，将会不得不抽掉八成以上的兵力南征联邦。
南北夹击，四面楚歌，以纹章联邦庞大的城市网多路出击，象黄蜂一样穿凿所罗门黄金军的防线，让他们的防御体系彻底崩溃。这是整个南归战争的总体设计。
青鸿认为，如果一切都得到彻底的执行，黄金军和独立城邦将会陷入多路火头的威胁中，反攻无力，最后成就北方军对包围网的突破。毕竟，光是维持一个北莽之墙，黄金城已经相当吃力，再加上一个南归包围网防线，他们的兵力已经分布得薄如蝉翼，一捅就破。
但是，南方联邦靠得住吗？南北联邦在前三次的南归战争中，合作并不愉快。南方联邦在恶魔之胃的战争泥潭中投注了太多的精力。当北国求援的时候，南方派出的机甲兵团实力让人十分失望。这也造成了商虎城上将的战死和何边骨少将愤然退出联邦军队，决定自己组建机甲团。这一次虽然只是前哨战作战计划，本身没有任何漏洞。但是却把北方所有的精锐都陷在了南归包围网的前线上。一旦南方军再次无力牵制所罗门城的主力，那么这些部队会陷入敌人的十面包围中。
失去了机动力的机甲团被困在毫无回旋余地的阵地和后勤基地中，只能依靠纯粹的实力和敌人搏斗。那么后果，毫无疑问，是北方军的全军覆没。
青鸿的心情一点点沉重起来，他继续往下看，计划书中详细的写明了熊之咆哮的任务，在插眼战中作为主力的护航团队，配合斥候兵团进行眼巢的建立，并阻击敌人进攻的部队。在挖眼战中作为主要的防卫力量防止敌人对联邦眼巢的逆袭。在割弦战中作为尖刀团之一，杀入第三号林中高地，扫荡守军并就地坚守待援。
这些看起来都没有太大问题，除了……如果南方援军不给力，熊之咆哮甚至整个北方军就要全军覆没。
不过，指挥层既然决定了做这样的前哨战布局。说明南方军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复，援军会来，这一次应该不会像前几次那么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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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忘情伦巴舞vs撒旦下午茶
就在青鸿放下作战计划，并为这一次即将展开的血战而激动不已的时候，他的心忽然开始别扭了起来。作战计划是军方和佣兵团高层联合制定的，必然经过深思熟虑，考虑了各种可能性。那么最后南方军支援不利的灾难性后果应该已经考虑到了。他们仍然制定下这个计划说明，援军的来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么他为什么还会这么紧张呢？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激动地走来走去。
“一件事如果有两种以上的方法来做，其中有一种会有灾难性的后果，那么必定会有人做出这种最差的选择。”这句话是1949年爱德华。墨菲在美国航天局MX981实验之后即兴说出的。这个墨菲定律最后还有很多延伸，比如坏事总会发生，而且在你最疏于察觉的时候发生；人总会做出最差的选择；人最怕的事终会发生。这也是青鸿此刻脑子唯一想到的东西。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青鸿紧张地用手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指挥层经过仔细的推算，这应该是南归成功的唯一方法。既然是唯一的方法，那么墨菲定律就不能应用在这里。”他想到这里，心里平静了一些。但是，北方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南方援军身上这种做法，让他仍然感到十分不舒服。这是整场战争最关键的因素，却不控制在自己手中，这种无力感让他窒息。
“除非……”青鸿忽然站住了身形，“除非还有一种作战方法可以突破南归包围网。”一定还有！一定！他感到一种激动的热流在全身翻滚，在死亡极限中和敌人三十六个大军团作战时那种兴奋感再次回到了他的生命中。这一次，他可是在真实的世界，也许他可以创造出一百年来前人从来没有做到过的奇迹。
他一屁股坐回老板椅，打开电脑，翻出文字软件，开始飞快地敲击了起来：“血色圣诞节修改建议及南归大探险的总计划书……”他感到灵思泉涌，无数奇思妙想纷至沓来。他发现自己似乎站在一扇通往卓越之路的大门前，眼前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我让你去修改的，是熊之咆哮的作战细节，没有让你去修改整个北斗星联邦南归战争计划。这是军部和北国佣兵指挥层花费整年时间完善发展，并用了三周时间进行细节修正的总计划书。战争就要在一周之后开始，你却心血来潮来进行什么新作战计划。如果我把这个提交上去，不但会得罪所有军部的高层，还会让青岚之巅成为笑柄。”商若曦看到青鸿交上来修改计划，顿时发作了出来。
“团长，如果南方的援军没有来，我们的战士陷入阵地争夺战，随时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青鸿毫不气馁地继续说道。
“南方的援军一定回来，这一点不用你来担心！”商若曦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厉声道。
“团长，恕我直言，以往三次南归战争，南方的支援并不得力，这一次有何不同？”青鸿沉声问道。
“这有关中央的机密，连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次南方会增援，而且会精英尽出。”商若曦沉声道。
“这么肯定？”青鸿有些震惊，他不由得想到了夏语冰。作为北方最有才华的纹章使，她会随南归探险团回归中央，她回归的意志十分坚决，甚至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意，这一直让青鸿感到奇怪。因为三次南归战争都失利的阴影，让人们很难对这次南归大探险抱有希望，为什么夏语冰显得这么有信心？难道说南方的增援和她有关系，中央政府对她志在必得？可能吗？
“如果是这样，我无话可说。”青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南方的支援真的会来，那么原有的计划就是一个优秀的作战计划，他没有理由反对，虽然他花费了几天勾勒出来的新计划在他看来更有诱惑力，但是作为佣兵团的一员，他不得不服从领导层的指令。
“嗯，很好。”看到青鸿不再坚持，商若曦感到满意，心情轻松之下，她随手翻开青鸿的计划，扫了几眼。
“团长，没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青鸿道。
“你等一下。”商若曦对他招了招手，让他坐下。
“你没有给你的计划命名……”商若曦飞快地翻动着青鸿写的作战计划建议书，热切而贪婪地看着上面的每一行字。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青鸿苦笑着说。
“这是……”商若曦翻动页面的修长手指开始有了一种奇异的颤抖，她下意识地用嘴咬住左手的大拇指指甲，双眼仿佛被磁铁吸住了一般死死拴在青鸿的计划书上。她的专注样子，意外地透出一股逼人的性感韵味，让青鸿看得一怔，“绝妙的想法，如果真的能够执行顺利，我们根本不需要南方的援军，凭借北方这些年积累的力量，我们完全有能力打好这一战，最妙的是，南方的援军如果真的来了，会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如果不来，我们也完全可以应付。这让南方的支援成了一种额外的胜利因素。”
“但是，需要很多事先的布置，而且也要靠敌方指挥官的预判，如果敌人不上当，我们将会浪费前哨战的战果。而且必要的时候，最后关头还得牺牲掉青岚之巅的新城——九尾狐。”青鸿有些担心地说。
“值得的，值得的！”商若曦一把抄起青鸿的计划书，大步来到自己办公室的环形落地窗前，向着九尾狐城的西南极目望去，“最差的可能不过是丧失前哨战的战果而已。但反过来的胜利战果，是能够让探险队进入绝对地狱，利用空间使打通南北通道。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北莽之墙形同虚设，所罗门城面临南北夹击。我们可以回到风华绚烂的纹章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