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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风轻云亦轻-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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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ry说想嫁进陈家必须先签婚前财产公证书,我偏不。不是贪慕陈氏的家产,而是我想拉着阿忆一起强调爱情的纯粹。他若是真爱我,就一定不能防范我。

您和Sherry不是一直向阿忆灌输我的贪婪、心机、诡计吗?我就偏偏要在他面前力显高洁,我把他花在我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清清楚楚地记下来,我还主动离开茂发,让他相信,他深爱的女子,同样在隐忍、艰难地带着尊严说爱。另一方面,我让他看到您或是Sherry从未停止过破坏他的爱情。与你们这种毫不尊重人的、极端强势的爱相比,我楚楚可怜偏又善良体贴。

您不是坚决不同意我俩的婚事吗?无所谓,我年轻、美丽,又如此‘完美’,阿忆绝不会离弃我,大不了就是不结婚,大家一块熬吧,您和陈先生‘长子嫡孙’的希望自然也永不得实现。

这样的盘算,谈不上好或是积极,但说句很现实的话,我没得亏吃。而且,这个过程中,承受压力的人不是我,左右为难的人,也不是我。”

陈妈妈的鬓际渗出了细汗,想说热吧,后背却又凉嗖嗖似被冷风直吹,这才体味到为什么一开始娉婷会先打支预防针。

这女孩……好深的心计!陈妈妈心里长长地呻吟一声。她当然没得亏吃,着急的人,除了想抱长孙的陈家老辈子之外,还能有谁?各种压力施加下去,痛苦着的,除了陈君忆,还能有谁?按她这种看似“无为而治”的套路走下去,就算她赢不了,也不可能写出个输字。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反驳的话,陈妈妈既不敢说,也说不出来。这法子不可谓不狠,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想出应对的招,甚至,连想不想得到应招都没数。

娉婷轻轻笑,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她还是端到唇边抿下一口,苦苦的醇香在齿际留下其他饮料难以代替的滋味。为什么要告诉她?把自己的底牌掀开,是不是就等于Sky将自己的致命位置暴露出来?如果是,那陈君忆无数次伏在耳畔坚定地说爱她、说要照顾她,说要和她一生一世,又算不算自掀底牌?从来不见他在暴露自己的心事时,有过丝毫的犹豫和勉强。

“陈太太,您有没有感觉,我们俩象是在分扯着阿忆的两只手,都想把他拉到自己这一边,可也许,最后的结果,是将他撕成两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因为,我舍不得,舍不得拒绝他,也舍不得伤害他。我想为他,为我自己,主动去争取一次。

陈太太,我不会为任何外因放弃阿忆。您把陈氏的万贯家财放我前面不会,您当着天下人的面憎恶我羞辱我驱赶我也不会。”

这是娉婷第一次坚定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话既说出,顿觉神清气爽,尤如一个多年的毒瘤得除。

“我要和他在一起,不为其他,只为他是阿忆。我想通了,和爱情相比,尊严和浮名、财产一样,统统都应忽略不计。所以,我可以签婚前财产公证书,甚至,预签离婚协议,你们觉得能保护陈氏、保护他的任何文书,我都可以签。”

与娉婷脸上的明确相比,陈妈妈神情莫测。她也不说话,静静听娉婷讲完后,走到墙边摁亮房灯,明晃晃的灯光一扫黄昏的幽暗,在屋子里铺满亮堂。她没有回坐原位,踱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后,缓缓开口:“你说我俩在撕扯君忆,又说你舍不得伤害他,可你不觉得离开他才是对他最好的爱护吗?”

怎么这人就说不明白!娉婷强按下不耐,继续循循善诱:“陈太太,您有看过一部电影吗?有个孩子,生母贫穷潦倒,为了给孩子一个锦绣前程,她忍痛把孩子还给富豪生父。十八年骨肉分离,不仅自己相思蚀骨,儿子也是小小年龄就饱受无母的痛苦。您认为那位生母在爱护她的孩子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就不认同,真正的爱是尊重对方、照顾对方,让对方无论在任何环境之下都拥有温暖而幸福的回忆。

对阿忆,我也是这样来理解。如果他不爱我,他不会夹在您和我之间为难;如果离开能让他幸福,我愿意,哪怕独自承受离别的痛苦。可您看得到,阿忆会因为这样而快乐吗?千万别说‘现在他也许意识不到,将来总有一天他会相信父母的正确’。”看见陈妈妈想插嘴,娉婷赶紧抢先堵住她的话。

“真正爱子女的父母,应该让孩子走自己喜欢的路,并同他一起分享路途中的酸甜苦辣。”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陈君忆的来电恰逢其时地响起。

“阿忆!”她明确给陈妈妈听。

“吃饭了吗?”他在那头温温存存地问。

“还没,快了,你吃了吗?”娉婷敷衍他。看见陈妈妈似乎很留意她们的通话。

“商务宴,估计又得喝酒的,我藉口回房换衣服,想趁着清醒这当口给你打个电话。”

娉婷有些发急:“你当酒是好东西?我告你别瞎喝的啊,晚点我给你打电话要是有喝多的话,回来跟你没完。”

那头低低嘿笑,“娉婷!”

“嗯。”

“我……好想你!想喝你泡的老鹰茶。”

低沉醇厚的表白声令到娉婷心头一热,忘了陈妈妈在场,直接上演肉麻戏,“好,你乖乖听话,少喝些酒,回来我给你泡老鹰茶喝。”

果真是,儿大不由娘了!陈妈妈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讲完电话,见陈妈妈的目光直视自己,娉婷笑笑,化开那份肉麻,“陈太太,不知道我的来意有没有向您表达清楚,我和阿忆相爱,而您是他的母亲,就当是爱他的一项内容,我放弃与您的一切争斗,但是,我也绝不会主动离开阿忆,为了和他在一起,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无不答应。”

说着,娉婷起身告辞:“我该走了,耽误了您很长时间,不好意思。”

陈妈妈走近她,娉婷很怪异地没感觉到陈妈妈平时刻意流露出的冷冽气场。

“为了他,就算是明知协议不公平、不平等,你也愿意签。你不觉得人的尊严应该比爱情、甚至生命更重要吗?”陈妈妈问。

正要撤走的娉婷歪歪头,纠正陈妈妈道:“其实您和之前的我一样,误解了一处。被尊敬或被鄙夷,那得看对方是谁,如果是自己在乎的人,那就很重要;相反,您认为应该花气力去计较吗?”

换句话说,您陈太太还不值得我去介意自己在您心目中是神是鬼。

对视的目光直直将娉婷的这句心语送入陈妈妈大脑里,她静默几秒,举手无力地挥了挥。

娉婷拉门离去。

鲜花与钻石不得不说的故事

贵宾候机厅里,陈君忆漫不经心地翻着本杂志,不停看表。不停无理性地想那个叫李娉婷的女孩。

前台两个年轻女服务员压低了声音在相互打趣。

“哇,这么大一捧鲜花!你男友好罗曼蒂克呵,到哪都想着你,去青岛就记得给你买贝壳项链,去成都给你带牛肉干,去趟昆明最浪漫,直接给捧了束鲜花回来。”

——“哎呀,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艺啦。”

“嫌便宜?赶明求着他们领导让他去趟南非,怎么着也得带颗钻石回来吧?嘻嘻。”

——“去你的!”

话说他好象从来没有为娉婷买过礼物,唯一一次送她MV家的白色针织衫,结果还给她带来Sherry的侮辱。女孩也自成清冽,从未曾主动向他开口索要过什么。可是,最初的她,是很市侩的呵!想起娉婷那张密密麻麻、详详细细的加班费清单,陈君忆“扑哧”一声笑开,当时,的确把他看得无名火起三丈,浓重的失望直接表露在了向来不形悲喜的脸上。

有失望,是缘于有希望吗?最初时的相逢,电梯里绽放如春花般灿烂的笑靥,有青春、有讨巧、有简单、有世故……揉合在一起,就是……吸引吧。否则,一如君予所说|Qī…shū…ωǎng|,他当初怎么会又费马达又费电地想出“契约情人”的笨招?石桥收集整理

陈君忆继续笑,走到前台:“抱歉,冒昧请问,女孩子是不是都比较喜欢钻石?”

两位服务员星星眼:帅翻了的金主哦,连不谙情事都显得那么可爱啊!

“也不一定啦,”沉浸在男友周全的礼物之下的女生,很纯情地笑着回答他,“她喜欢你的话,送什么都高兴。”

话音刚落,陈君忆已经大步迈出了贵宾室,徒留两女孩叽喳着八卦迷倒了这位金主的女主角是哪位明星。

他记得君予曾送过娉婷鲜花。君予是爱情物语里的权威级高手,极擅投其所好地发动追求攻势,而且,所向披靡。仿着他的做法送鲜花,应该不会有错的呵。

念及此,陈君忆眼无旁骛地越过候机厅的珠宝店,直奔鲜花坊。包了一大束紫边芬德拉白玫瑰,坊主说花语是纯洁的爱。也对,他对她的爱,不掺杂任何杂质。

果然拍正着马屁。娉婷小主在接机厅看见他手捧遮得住三人的大束鲜花翩翩走近时,失声惊叫得立马令两人成了场内的焦点。

“这次再让记者拍到,我可不负责后期处理了。”在娉婷盈盈欲坠的感动的泪光中,陈君忆大感得意。

“阿忆,你……你向我保证,不是陈君予那家伙提醒了你才买的。”娉婷那个激动呀,就仿似之前从未曾收到过花。

陈君忆扭头看外面,不敢让娉婷瞧见脸上的尴尬,小声地说:“我向你保证,不是君予提醒的。”他把“君予”二字咬得特别重。

娉婷没听出来,继续沉浸在激动中:“你怎么知道紫草配白玫瑰意寓纯洁的爱?花店老板告诉你的吗?”

“嗯……喛。”这个可以承认吧?

“有没有人问你送给谁的呀?”娉婷羞羞答答地纠缠。

陈君忆转头怀疑地看看肩上小鸟依人的女孩,那花是不是有毒?多伶俐的一女孩给弄得傻傻的。送谁?那不废话吗,买玫瑰不送爱人难道送老妈?

想到老妈,他心上一跳,真还忘了给老妈买礼物。应该不要紧吧,他每次出差都是风风火火地来去,从没有给家人买过什么。

可现在、以后,他一定会记得给她买,哪怕急勿勿只能在机场买一枚胸针,那也表示自己有份牵挂,不是吗?他牵挂这女孩,没在一起的日子,就象身体中的另一半被抽离,总有种牵肠挂肚的思念催着他赶紧结束外面的工作往回赶,回去做什么都不要紧,只要能看到她。

“你喜欢,就好。”上了车,陈君忆立马抓过她贴上一个吻。娉婷自然而然的回吻令到他狂喜:鲜花,一定是鲜花的功效!陈家二少的伎俩果然有值得借鉴之理。

车窗外,严冬寒风猎猎地吹,车窗内,陈君忆只觉不开暖气都煦暖如春。

“想我了吗?”女孩主动附头他耳际,送上个吻之后,软软地问。

吻香,花香,人更香。

陈君忆乐昏了头:“我真笨呵,以前怎么就没想到送你鲜花?你知道吗,本来我想买颗钻石的,幸好没买,要不,指定得讨一顿骂:俗人、庸人,做生意做得来一身铜臭……”

“你……你说什么,本来你准备买钻石送我的?”

“呵。我不买鲜花就买钻石了。”陈君忆没注意到异样。

娉婷回身副驾位,绑上安全带,脸色正无可正:“我知道你有钱,鲜花和钻石在你心目中只是名字不同,没有价格的区别,我就想问清楚,你为什么选了鲜花没选钻石呢?”

干嘛?陈君忆瞥她一眼,能告诉她是因为君予曾送花给她,所以自己依葫芦画瓢吗?被骂没创意倒是其次,多半还会牵扯出自己当时的严苛呀、奸坏呀、傲慢呀……林林总总,白白被数落一通。

他才没那么笨。

陈君忆很得意久经娉婷无数古灵精怪的提问之后的成长和觉悟。“鲜花才浪漫嘛,钻石太老土了,你不会喜欢……”

“你又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娉婷冻着脸一字一字地问。

陈君忆莫名其妙:“啥,你不喜欢玫瑰喜欢钻石?无所谓呀,喜欢咱明天就去买,买它二十颗手指脚趾全戴满好不好?”他的心思已越过这些琐碎的小物件,奔回娉婷的小屋,他要在那里抱她、吻她,把几天以来的相思之苦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你真是又傻又笨又没情调,还自以为是、恣意任为。打去‘天一阁’吃自助情侣餐始,我就该知道你脑子里不是少一根弦,是少了十七、八根。人人身上都是206块骨头,你有207块,多的就是根反骨。不喜欢的时候要去追求人家,追到手了又不会做人家喜欢的事……”

听了陈君忆的这句话之后,娉婷的抱怨、恨骂正式开始。从驶出机场始,一路愤愤声绕车,偏又还云里雾里、绕山绕水地说,陈君忆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自己究竟何时何地何事得罪了这位神仙姐姐。

回到家,娉婷端出煲在锅里的松茸奶汤,盛了一碗,重重地放在他面前:“……吃什么山珍?越吃越返祖。就应该给你炖天麻猪脑,吃哪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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