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夜话-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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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切中,他就先放手,只是表情一如她常看到的一样,冷血无情。
伊翎洛一直叫尉迟潋夜笑面虎,其实林亦城才是真的笑面虎,他的狠毒,根本不是这个年龄的男生该有的。
她还记得当年事林亦城自己找上樱浩二,说自己想学习忍术,那年她几岁?4岁不到吧,印象虽然模糊,却也不曾忘记这么一回事。
他受的苦不比她少,作为忍者家族的传人,林亦城确实成功了,他够毒,够狠,舍得下手,从来不会大发慈悲放人一马。
她明白林亦城捏她的伤口是为了用剧痛来提醒她,要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被罚,不要重蹈覆辙,可是她始终没办法狠下心来。
林亦城靠近樱雨,在光线不足的室内对着樱雨耳边轻声低喃:“你虽然没用,但也是一只棋子,没有被别的棋子吃掉前,你都要在棋盘上站着。”
樱雨被耳边的热气熏得有点晕,双手推开他,定了定神,再冷静道:“反正那些事我不做了,就算他打死我也一样!”
林亦城轻笑,这种笑声让樱雨背脊一寒,“我怎么舍得你死?”
樱雨从小就没有怕什么,不怕她爷爷的体罚,不怕艰苦的修炼,惟独对林亦城的温柔感到恐惧,每当他这样,她就没来由的感到全身像被寒风刮着一样难受。下意识地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随便你了。”
说完打开体育仓库的门,正欲离开,却被林亦城拉住,她回头一看,对上他万分柔情的双眸。
“从小到大,我只喜欢你这个玩具。”
卷五·零五 感情线
夜深,樱雨独自站在尉迟铭心的雕像前,只是呆呆地看着它,即使对林亦城说了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可是爷爷那边的压力却不得不让她再度来到这里。
事情已经渐渐明朗化,大家对她起疑了,如果这次依然不听林亦城的吩咐,一意孤行,也许从友情方面来看是好的,起码自己能脱嫌。
林亦城从来都不屑自己动手,虽然他们站在同一阶级,但她的气焰就是莫名其妙比他矮一截,况且爷爷相信他,交代他好好看好自己。
所谓的看好,其实就是监视、督促,不管她是否愿意,都对她下达指令,让她违背良心,让她背叛好友。
和伊翎洛的认识其实不在他们的计划中,是属于意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利用他们,或者接近他们,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是冥冥中注定,让他们认识,深交,然后再让她义无反顾地背叛。
纵使千百个不愿意,以她的身份根本无能为力去反抗,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怕死。她不舍得的太多,留恋的太多,不舍得离开,从小到大,不曾与自家以外的人多交流的她,在遇见他们后,才找到真的自己。
义无反顾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好多次都忘记自己的身份,还有任务。
她的存在,只为了替父母赎罪,她没资格拥有自己,她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要为樱家的阴谋而卖命,在樱浩二看来,她只是个不流畅转动的齿轮,让他们用力扭动她,然后仿似生锈地旋转。
她也有忍者不适合拥有的感情,喜怒哀乐,和憎恨。
恨自己的身世,恨自己的父母,更恨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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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个无聊的爱情故事里的牺牲品,从她有意识以来,她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不是樱家的人,自她一出生,樱家就派人把她从父母身边接过来,而自己的父母却无从反抗,继续进行着他们伟大的爱情故事。
作为不再打压自顾脱离樱家管制的父亲的条件,就是拿当时尚未出生的她来抵押,训练成为新的传人,代替父亲。
弃儿。
她从不关心入赘母亲家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只知道是他们不要她,把她当成赔偿送给樱家,从小接受过分严格的训练,疼痛对她来说已成为过多的麻木,就算接受着爷爷的鞭打,她始终能面无表情带过。
从小在家族里就接受着同龄人的耻笑,笑她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笑她被父母丢掉了,她都坚强地挺过来了。
从初中开始就接下多少以命相搏的任务,都让她瘦小的肩膀扛住了,倘若她不能成功,唯一能面对的也只有死亡。
她不是不行,只是不愿意。
本以为爷爷忽发慈悲让她过几年普通孩子该有的生活,当她投入后,才发现原来背后始终隐藏着阴谋,放出去的感情已经收不回来了,然后需要做的事情也必须要做。
她不想承认自己是背叛者,但是多次对尉迟铭心作手脚的人确实是自己,无论怎么逃避也躲不过的事实。
她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子,也不想打听,他们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们。
当年她四岁,林亦城五岁,她依稀记得林亦城主动找上爷爷时的情形。
“我想成为最厉害的忍者。”
当时爷爷的眼神被眼前态度坚决的小男孩点亮,他对林亦城的偏爱,是众所周知。
林亦城没有让樱浩二失望,从小就在樱家脱颖而出,虽然他不是姓樱,但爷爷早就当他是自己的亲孙子一样信任,这么看来她反倒像个外人。
樱雨不知道林亦城的目的,只知道他是她的表哥,是她母亲那边的人,林亦城知道很多,起码比她知道的多,知道她的父母是怎样的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知道她为什么被抛弃。
她不屑知道。
正如林亦城所说,她只是他的玩具,从小身手就不比他差,却因不够他狠而不被重视,他对她,大概就像猫遇见老鼠一样,把抓到的老鼠放走,直到老鼠走远,又抓回来,然后继续放走,一直重复循环。
如果开学的时候就知道爷爷的目的,也许她就不会去和伊翎洛搭讪,如果当时没有搭讪,那么现在面对着尉迟铭心的雕像,就不会那么心虚。
自己表面的弱质纤纤,让大家都以为很无害,每次有什么事总把她护在身后,如果他们知道了她有着并不比他们逊色的身手,那会是怎样的表情?
还记得之前小月攻击她的时候,其实以她的能力,那些水根本不足以对她造成伤害。可她潜意识里知道,也相信他们一定会救她,所以根本不需要反抗,她甚至多次误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若能忘却那段过去,她现在就不会犹豫不决,活得如此累、如此痛苦。
不敢想象大家以后因发现她的背叛而难过的眼神,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
到头来,她只是恨无能的自己,明明是棋盘上一只没用的棋子,却还是要为了大局而必须留下。
她知道爷爷从来不看好她,背上的伤依然灼痛着她的灵魂,被罚已经不是第一次,默默承受命运的折磨,当爷爷的棋子,林亦城的玩具……
没有反抗的勇气,没有结束生命的勇气,只能盲目地做着埋没良心的事。
漠然垂首,强忍泪意,甩掉不该有的思绪,如果这可以是最后一次就好了,如果他们知道一切后,依然可以大咧咧地一起打打闹闹……
手轻触雕像的心脏位置,无力地写下试图把尉迟铭心解封的咒文,写到一半,她抬首轻睇雕像的脸,尉迟铭心的表情和她的内心一样,一样是在痛苦边缘挣扎,“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也是,对吗?”
结束我们之间的痛苦,让所有事情都随风而逝。
如果哪天我什么都不恨了,那么到时候,死,又算什么?
伊翎洛发现最近糖糖来到学校后都失踪,就算午休也不来找她,连吃的都不管了。
和樱雨坐在中庭,左顾右盼地找那只混账白猫的踪影,还买了零食给它呢,真没良心,肯定去找猫MM了。
樱雨自顾地吃着奶油面包,伊翎洛偷瞄着她低垂的脸,最近樱雨好像比较安静,原本她和大家一起的时候话就少了(其实根本就是他们三个话太多,相对尉迟潋夜和樱雨就显得话少),现在就算只有她们两个一起,她也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说,樱雨你最近好奇怪。”
樱雨一脸无辜地回神,不解她为什么这么说。“怎么呢?”
“我以前一发呆,你就怎么说你记得吗?”伊翎洛一脸坏笑,拿面纸帮她擦去她唇角的奶油。
“怎么说?”忘记了。
“‘洛洛你难道恋爱了?’”伊翎洛模仿她兴奋的语气,加上她经典的星星眼。
樱雨头上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哎呀呀,洛洛连她的经典表情都学得很到位呢,“呃,难道你想说我恋爱了?”
伊翎洛若有其事地点点头,这话很难得是她对樱雨说的。“就是如此,我记得之前问过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没有否认哦。”
“可我也没说我有啊。”樱雨呐呐回想,喜欢的人,如果非要说,那么就是杨殿风了,如果要告诉伊翎洛这个,估计她会接受不来,所以还是不要说为妙。
“那也是。”伊翎洛收回视线,蓦然发现糖糖就在前方,而且在一个人的怀里,很享受地蹭着。
这个眼镜男是谁来着?好像叫林……林亦城?糖糖这好色公猫,果然对雄性人类比较有兴趣,尉迟潋夜、杨殿风、林亦城它都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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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男人之间有BL倾向的她不是没见过,可是公猫和男人,这个就比较匪夷所思了。
林亦城一脸和熙走进伊翎洛,把糖糖放到她怀里。“还给你了。”
伊翎洛怔怔地看着他,这人笑得真好看。“难道它最近失踪就是去找你鬼混?”
“鬼混?”林亦城似乎不太习惯她的措辞。
“难道不是?你该不会不知道它公的吧?”她挑眉,“它貌似对长得好看的男人特别有兴趣。”
“这么说我可以理解为你赞我长得好看么?”他轻轻一笑,偷偷睨了一眼一旁不说话的樱雨。
樱雨状似无心地咬着香蕉+巧克力味的棒棒糖,全然当做不认识他。
伊翎洛理清自己说了什么话后,马上改口,“我是从猫眼看世界的角度来分析的。”
“呵呵,他好像都知道我在哪儿,最近一到午休就来找我。”林亦城无奈地指指伊翎洛怀里那只据说是好色公猫的白猫。
难道它对他一见难忘?移情别恋也够快的,以前都粘着尉迟潋夜的,现在专攻风格类似气质相像的林亦城。
“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不会。”林亦城弯腰挠挠伊翎洛怀里的糖糖,“那么我先走了。”话毕站直身子,就一瞬间的空挡他警告性的瞪了樱雨一眼才转身离去。
“恩。”
伊翎洛怔怔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樱雨呀,他和尉迟潋夜真的像啊。”
樱雨有点厌恶地皱眉,可惜伊翎洛看不到。“不像。”
“怎么不像呢?都笑得很好看呢。不止感觉,连气息都很像。”伊翎洛托腮,好像好久没和尉迟潋夜说话咯。
“他们不一样。”樱雨没有多说,仅仅因为太了解林亦城,这么一比较之下,就显得尉迟潋夜只个正直到不得了的正人君子了。
深秋午后的阳光总是温柔的,从窗外斜斜洒到桌子上,渡上一层柔和的日光。
英语课漂亮的单身女教师在讲台上讲着无聊的课文内容,唯一能吸引人的应该只有她悉心打扮的外表,所以认真的男同学总是特别多。
对单手撑着下颔昏昏欲睡挣扎在清醒与迷糊边缘的顾维希来说,美女并不足以吸引他的视觉,更不可能让他牺牲睡眠时间。因为单从外表看来,貌似司徒灼月要比英语老师漂亮,连那个秀逗的小月都吸引不了他,那么英语老师只是小意思。
正因理智一再支撑不住,趴到桌上那一刹那,手肘却传来锥心的刺痛。
所有睡意蓦然撤离,但表情却跟不上感觉的变化,他一脸迷糊看着卷起长袖子的手上不深却流出血的伤口,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就流血了。
“老师,顾维希受伤了。”伊翎洛举起手用大声朗诵的语气对英语老师说。
虚伪!你个虚伪的家伙!竟然故意弄伤老子的手!顾维希正要发作,却被英语老师柔柔的声音打断。
“怎么会受伤的?”
“不知道,我回头就看到他一只手在流血了,可能他梦游自残了!”伊翎洛胡诌着,无视顾维希杀人的目光。
英语老师没有多问什么,看一眼顾维希手上的伤口,“那么伊翎洛同学你送他去保健室吧。”
“是。”伊翎洛站起来,一脸奸计得逞,粗鲁地“扶”过顾维希往门口走去。
“你个卑鄙小人,老子又不是走不动,哪需要你扶?”顾维希小声咒骂。
伊翎洛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凝重地往操场方向偏偏头,示意他有事发生。
樱雨若有所思地看着消失在教室门口的两人,随即再眺望窗外,操场边上那尊雕像,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不得不承认我貌似对樱雨有点小虐原谅无良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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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零六 茅塞顿开
走到教学楼楼下,顾维希的碎碎念就一直没停过。
“你就不能用温和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