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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心坟-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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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很多钱?”老大漫不经心她问。
  “我、我没有!”她结巴。
  老大冷眼一扫,他生平最恨别人戏弄他。
  “但是,孩、孩子的爸爸有!”她赌,赌唯一的一丝希望,幕后的主使不是贺毅。
  老大的眼一眯。
  他不介意多赚一笔钱!
  ……
  
第二十一章
  绑票案的前一夜,他们同居的第一日,予问睡得很不安稳。
  “瑞瑞、瑞瑞——”她起身,在诊所的二楼游荡。
  她在找女儿,但是,怎么都找不到。
  几乎同一时间,赵士诚也醒了过来,他用自己的双臂抱住她,收容她的眼泪,擦拭她额际的冷汗,但是,她一无所感,一直在无意识地喃喃喊着:“我没错、我没错!”
  赵士诚听不懂她的话,看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如此戒慎恐惧。
  好象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亏心事,让她的灵魂在受困痛苦。
  清晨六点,醒过来的时候,赵士诚睡在床上,枕边还有她的芳香。
  他坐起身来,默然地看着伫立在窗前的那道纤影。
  孤绝而苍凉。
  那种与天地融成一线的寂寥,谁也拂不去。
  好象,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而做完该做的事的她,也将乘风而去。
  三败俱伤,这四个字,莫名跳上他的脑海。
  见他也醒了,予问回过身来:“早上我得出门,中午我找你一起用餐吧!”
  赵士诚有点意外,“好,我去订间餐厅。”即使中午出外就餐很不方便,他也不会出言要求她改时间。
  因为,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希望中午的时候,是一个人。
  “在诊所吃吧,我很喜欢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觉。”这种大家庭的感觉,不是以后想要就能有。
  这个要求,让他更意外,他以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会不乐意和大家一起用餐,避免麻烦。
  人都搬进来了,传闻都闹开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实在不需太辛苦再去演戏。
  “行,你早上得去公司吗?中午十二点前能到吧?”他是朋友当中唯一知道她刚成立了一间新的广告公司,他清楚这几日她都比较忙,但是如果要在诊所用午餐,就必须遵守时间。
  “早上我得去……”话语在舌尖溜了一圈,终归只是避开了这个问题,“十二点,我会到!”
  诊所楼下已经开始人声沸沸,“我去洗个脸,吃完早餐,要开诊了。”
  他准备去洗脸。
  “等等,士诚,我表妹人怎样?”她却在这时候问。
  赵士诚的脚步一滞,他避重就轻,“挺好的,工作很负责,很少收进假钞。”她真的太忙,但是他诊所的收银工作一时还找不到太适合的人选,所以,她只能请从事自由工作的表妹代班一段日子,直到他找到正式收银员。
  其实,这么做,她还有一个目的——
  “现在的社会,难得见到象我表妹那么乖纯的女孩吧?!”这个表妹,她从小看到大,品性很有信心。
  “恩。”他同意。
  不同于当下年轻人的浮躁,那是个能让人觉得舒心的女孩。
  “我表妹刚和男朋友分手,目前还是空窗期。我偷偷告诉过她,我们只是在演戏,所以要不要我推推你们,帮你们牵线?”她淡笑着问。
  赵士诚的心窝揪起。
  “不用!”赵士诚硬声回绝。
  他又想迈入浴室,同样被她拦住,没想到她会不依不饶那么执着,“我是说真的,能娶到我表妹的男人,一定很幸福!”她的表情极认真,认真的希望,他别错过自己表妹那么好的女孩。
  “宋予问,你一定要这样吗?我让你这么困扰?有必要这么急着将我推开吗?”赵士诚有点不悦,“你很喜欢作媒吗?别把主意动到我身上!”
  他喜欢她,是他自己的事,她不想接受他,那是她的自由,他没有关系。但是,有必要一定要撮合他和她的表妹,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我也是怕……没机会亲眼见到我关心的人幸福……”
  这是他迈进浴室时,听到她最后说的话,这解释说得很轻,几乎象只是唇边溜过,但是,能轻易让人感觉发自肺腑。
  冷水扑在脸上,让赵士诚降了一点温度。
  刷着牙,外面已经安安静静。
  她这么早就出门了?这个时间去新公司?好象没必要这么早吧?或者,她有其他要去的她方?
  赵士诚突然觉得有很重的不安。
  我也是怕……没机会亲眼见到我关心的人幸福……
  他反复酌斟着,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越酌斟,一颗心越七上八下,总觉她好象做了什么无法回头的错事。
  ……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予问才赶到诊所,七月的天气像个大火炉一样,但是,予问的脸色却过于苍白。
  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一见到她都很识趣,马上就挪出位置让她坐下,当然没有疑问的,那个空位就在赵士诚的旁边。
  他把自己碗里的菜都拨到了她的碗里,员工们看到这一幕都很八卦的暧昧一笑。
  “予问姐,你去哪了?”表妹问她。
  赵士诚的目光一直凝着她,十一点半的时候,打她手机没接,于是,他就打电话到她的新公司想问问她下班没有,但是秘书小姐告诉他,她今天并没有来上班。
  然后,他又打去问毅,那边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去拜瑞瑞了,替瑞瑞除去了一些长得太高,让她睡得不舒服的杂草。”她静静她回答。
  听到瑞瑞两字,表妹眼睛一红,难过得不再吭声。
  而予问此时太过平静的神态让他若有所思。
  瑞瑞的坟是新墓碑,坟头怎么会那么快就有长得很高的杂草?
  随便吃了饭,予问坐在家长守候区,静静发呆。
  “想什么?”离下午开诊还有十几分钟,赵士诚坐在她旁边。
  她回了神,“没有,只是想起来,以前我就常常抱着瑞瑞在这等看病。”
  他静默。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瑞瑞在天上寂寞吗?她会想妈妈吗?”
  “会,她会想你,你是个好妈妈。”他拍拍她的肩膀。
  “不,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更不是一个好人。”她却摇头,“是我没照顾好女儿,才会让她发生意外。”
  “别想太多,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意外!瑞瑞在天上,会希望你过得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个不停。
  “我得去上班了,最后有些必定要去做的事情,我想去完成。”不再听任何话,她淡然起身。
  ……
  下午四点半,诊所的病人走得差不多了。
  “容华,今天的晚报送过来了没有?”一边清点药物,赵士诚依然心神不宁。
  “送过来了。”容华随手递过刚送来的报纸。
  “有什么大事吗?”他先问。
  “能有什么大事?最多每天都是抢劫啊,什么新闻。”容华随口回答。
  他翻开报纸,头版就看见:蒙面劫匪恶意拦住医护车,劫走人质,寻仇还是绑架?
  医护车,寻仇……除草……
  算了算时间,杜晓雯应该就是这几天转院,赵士诚心一惊,急忙问妹妹:“容华,你有肖医生的电话吗?”他想知道,杜晓雯是不是平安转院了,这对他很重要!
  ……
  医院里,贺毅打算出院,尽管,医生已经不止劝了一次,他必须马上转去骨科。
  “公司的资金链怎么会出了问题?……外面都在传问毅要倒闭了?……”他只是住了两天院,怎么会变天了?!或者,有人早就暗暗部署,趁他病要他命而已!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竞标X工程的广告?目前,我们公司的实力和资金还不适合走这条路线!……什么,投入了很多钱?……Z烂尾工程也被我们公司承包了,而且都是我签的字?……税务局开始查我们公司的帐?……”
  而且。
  “宋予问早就把自己的股份卖了?”他到底还签了什么?
  开新公司、转法人代表、卖股份、资金转移,每一步她都计划好了,弄垮问毅,部署害他。
  贺毅心房紧锁,哭笑不得。
  一下子接了那么多烂工程,等于是无底洞,公司不仅会在亏损中倒闭,而且他会如过街老鼠,在圈子里建立的名誉荡然无存,甚至搞不好他还得坐牢。
  而且,更惊悚的是,中午十二点,他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
  他的整个思绪被这突来的电话炸成灰屑。
  “贺兰女士,你别玩了,会玩出人命,东窗事发的话连你也要坐牢!”他二话不说,火速冲进了母亲的病房。
  而母亲面无表情问,“什么意思?”
  母亲的那个表情,让他一愕,心一路下沉。
  难道……
  贺兰女士从来不是做了不认那种人!
  
第二十二章
  今晚,暴雨下个不停。
  “为什么事情还没解决?”听到对方的回复后,予问的冷眸直发沉,“你不讲道义,以她的命还想多嫌一笔?”
  “贺太太,你买的是她的肚子,可不是她的命!”对方老大又冷又凉道。
  闻言,予问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您说错了,我的资金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一笔支出是需要‘买凶’这个项目。”她不拿钱买命,只是“希望”对方将这个任务继续而已。
  “是啊,你只是刚好认出了我和我的兄弟而已。”老大凉凉道。
  “放心,我不爱多管闲事。”她冷然道。
  “你不爱多管闲事,但是挺喜欢命令人的。”老大哈哈大笑。
  “到嘴的肥肉您可能放,十万块已经进了您的口袋,但是,我同样相信,无功而受禄,虽然乐得轻松,但是,在你们这行也是影响声望的耻辱!”她的口才极好。
  这世界上不怕他的女人很少,对着他还敢不卑不亢的女人,更少。
  “所以说,你要的是肚子里的野种,我一定给,至于对方的命,这样吧,我开价五十万赎她的命,如果你要的话,给你个友情价,一百万!我们帮你把她的命弄掉好了!”反正都是一条命,怎么买怎么卖,他无所谓,只要对方价格出得比较高。
  予问却沉默了。
  “我只要她的肚子——”考虑了良久,最后,她咬着唇,迸出坚持的还是只有这个答案。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管我们怎么操作!”老大不多话,挂断了电话。
  就是料准了,这女人强势,但不凶狠。
  “和谁打电话?”身后,有道僵凝的声音。
  予问一惊,发现赵士诚不知道何时已经洗完澡,站在她的身后。
  “没有,打错了电话。”她佯装淡然回答。
  赵士诚凝着她。
  予问莫名一阵心虚,目光游移,不敢正视他。
  最终,他只是淡然道,“我洗好了,你可以洗澡了。”
  “好、好啊——”予问赶紧躲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她洗完澡出来,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予问叹了口气。
  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不过,如果东窗事发,她早已经做好了坐牢的打算,任何事情对她都没有影响。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
  “予问,我昨天晚上找你,怎么不来?”贺兰微笑着问,“后来,我不断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
  “我有点事,比较忙。”她坐在病床前,态度矜淡。
  “是吗,我还以为昨天晚上你遇见不该碰见的人,吓跑了呢。”贺兰试探。
  “我的胆子没这么小,不容易吓坏。”她的神情依然淡淡的。
  “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事实上,昨天晚上有个男人来找我,那是我雇请的人,准备对付杜晓雯——”贺兰把护士打发出病房后,开门见山。
  予问紧绷着脸。
  “予问,你很能干,很讨我喜欢,其实,我最喜欢你的地方是遇见任何事,你都会站在阿毅的身旁荣辱与共,我的儿子就象个孩子,只有你才能包容他的缺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的成长需要你——”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真心的感慨。
  “不,现在的我,包容不了他!如果您说这是成长的话,那代价太重了,我已经负荷不起。”予问摇摇头,打断婆婆的话。
  现在说这些,就是对她的过去最结结实实的嘲讽。
  贺兰凝着她,“你现在已经不会再站在他旁边了,无论任何情况,对吗?”
  “是!”没有任何犹豫,予问斩钉截铁地回答。
  贺兰定定的看了她很久,最后,才长叹出一口气,“予问,你这孩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如果别人对不起你,一定狠狠打击到对方抬不起头来,这点和我很象。”她没法指责儿媳妇的绝情,这件事情,确实错得太厉害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予问凛着一张脸。
  “予问,你甩卖的公司股份,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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