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向北-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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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拂晓怔了怔,思索了一下,“如果我们是在他的基础之上进行改进……”
“不要说话!”亚当怒吼起来,一把揪起梁拂晓,把他推得撞在墙上,“27849,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了,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梁拂晓苦着脸说:“OK,OK,请不要对着我喷口水好吗?你有口气。”
托尼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戴夫等人也忍俊不禁,亚当恼羞成怒一拳打在梁拂晓肚子上……
八人间的牢房,四张双层床,屋角有一张固定在地上的桌子和一把同样固定在地上的椅子,室内有简单隔离开的洗手间。老实说,这比墨北想像的环境要好一点,他还以为会和1971年那个“斯坦福监狱实验”一样,连上厕所也要受限制呢。
不过这么小的房间居然装了三个隐蔽的监视器,还真是让人恶心。罗驿现在是不是正通过这些监视镜头看着自己?墨北感觉后背上像有一窝蚂蚁在爬……
“喂,你不准备安慰我一下吗?”梁拂晓装出一副可怜样儿,对在牢房里走来走去的墨北说。
墨北连个余光都懒得给他,同牢房的另外几个“犯人”中有一个脸颊瘦得凹下去的男人倒是开了口(他的囚服胸口写着编号54375):“你根本就不应该跟他们起冲突,自己吃亏不说,还会连累我们。”
梁拂晓有些惊讶:“什么意思?”
54375指着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的人,愤愤地说:“你问他!”
墨北突兀地插口:“怎么称呼你?”
“54……”
男人下意识地报上自己的编号,可刚开了个头就被墨北打断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回男人沉默了一下,迟疑地说:“胡、胡靖。”
墨北又问其他人姓名,那几个人犹豫着各自报上名字:张焕文、张尧、黎涛、孟大庆,写东西那个叫伍家全——他的名字是胡靖说的。墨北和善地笑了笑,说:“我叫墨北。你们和我一样是被绑架到这里来的吗?”
众人都吃了一惊,胡靖又惊又笑地说:“开玩笑吧?什么绑架?我们是来坐牢……”
梁拂晓说:“我是来参加实验的。”
胡靖噎了一下,说:“对,我们是来参加实验的。对不对?”他有些慌张和疑虑地看看其他人。
“是啊。”
“不然呢?”
“早知道这个实验是这样,我就不来了。”
几个人纷纷点头,只有伍家全回过头冲着墨北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梁拂晓很严肃,“墨北,你说你是被绑架来的?”
墨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提问:“你们都来多久了?有人离开吗?”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胡靖先开口:“我来了十天,都他妈的快崩溃了。32……张焕文、孟大庆和我一天来的,张尧是九天,黎涛是三天。伍家全来得最早,几天我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儿了。”
伍家全还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着,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他写字的姿势很用力,连肩膀都绷得紧紧的,仿佛手里拿的不是铅笔而是刻刀。
“有人离开吗?”墨北又问了一遍。
张尧突然从上铺跳了下来,光着脚就冲向门口,用力拍门,大声叫了起来:“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去他妈的该死的实验!老子不玩了!放我出去!”
在他声嘶力竭的叫喊中,胡靖低声说:“好像没有……”
“不,有一个。”孟大庆提高了声音说,“1号房那个!”
胡靖也想起来了,有些兴奋地说:“那个上海人!对,我们来的那天下午他走的!”
“怎么走的?”墨北问。
孟大庆说:“好像是在那之前他跟同牢房的人打架,被狱警惩罚了,他不服气,又跟狱警打起来了,就被关了禁闭。出来后他就要求见监狱长,不知道他跟监狱长说了什么,反正那天下午他就走了。”
墨北眉毛一扬,“你们确定他真的是被放出去了?”
孟大庆和胡靖、张焕文对望一眼,都露出困惑的神情,“不然呢?我说你问这个干嘛?”
胡靖突兀地笑了一声,不合时宜地开了个玩笑:“也没准儿是被拉出去杀了,反正咱们谁也没看见。”
只有张焕文傻傻地跟着笑了两声,其他人却仿佛都从这个玩笑里体会出了让自己不安的情绪,异样地沉默着。
张尧还在执着地拍门叫喊着,胡靖忍不住过去捅了他一下,“你别叫了,把狱警惹烦了,又该被连坐了。”
张尧不服气:“我看你是当犯人当上瘾了。这他妈就是个实验,现在老子不想玩了,他们就应该放我出去。连坐个屁!”
胡靖指指伍家全:“你忘了?前天他在吃饭的时候挑衅亚当,结果咱们几个不都被罚了吗?青蛙跳,跳得我现在腿还发酸呢。”
张尧说:“那不一样!他那是不守监狱的规矩,我这是要结束实验,性质不同。”
胡靖说:“我看都一样,惹狱警不痛快,就是自个儿找罪受。你干嘛不老老实实的待着,反正等实验结束了,咱们就都能走了。”
张尧说:“哪天结束?”
胡靖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张焕文惴惴地说:“没几天了吧?”
张尧执着地追问:“到底哪天?”
几个人互相追问、争论起来,有的说是半个月,有的说是一星期,还有的根本就不记得有关实验结束时间的问题。而在这个过程中,墨北发现梁拂晓一直皱眉思索着。
门外传来警棍击打门板的声音,门板上方的一尺见方的小拉门被从外面打开,露出亚当的胖脸,他怒气冲冲地吼道:“刚才是谁他妈的嚎丧?”
张尧舔了舔嘴唇,软弱地说:“我……”
不等他说完,亚当就猛然从小拉门伸进胳臂,手里抓着警棍在内板内一通乱敲,把张尧吓得接连倒退了好几步。“你!14158!捣什么乱!”
张尧结结巴巴地说:“不、没、没捣乱,我是想……”
“想想想!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大便,再想也只能憋出个屁!”亚当怒吼。
张尧脸涨得通红,他有些无助地看看牢友们,试图从他们那里得到支持,但胡靖等人却都避开了他的目光,梁拂晓和墨北虽然看着他,却都毫无表示。但也正因为有他俩的注视,张尧觉得就这样退缩太没面子,鼓足了勇气用比亚当更大的声音吼回去:“我要退出实验!”
亚当满嘴的脏话戛然而止,他愕然看着张尧,就像张尧宣布的是件多么令人震惊的大新闻似的。
一片安静。
被亚当那双充满惊愕神情的眼睛瞪视着,张尧本就不太充足的底气在迅速漏气,但亚当回神的速度比他反悔改口的速度快了几秒。“我会跟监狱长报告的。”亚当简短地答复,出人意料地没有再骂人,将小拉门一关,脚步声渐远。
张尧本都要软下去的两腿又站直了,他得意地扫了一眼牢友们,轻松地吹着口哨爬回了上铺,好像他刚刚战胜了恶龙,马上就要挽着公主拎着珠宝衣锦还乡了。
墨北在一张下铺坐下来,孟大庆不满地说:“这是我的床!”
墨北说:“嗯。”
一个“嗯”就完啦?难道不是应该马上道歉然后去他自己的床铺吗?孟大庆心头火起,脱口而出:“妈的,没挨过杀威棒,骨头痒痒吧?老子来给你松松筋骨!”
梁拂晓比召唤兽还灵活,一个箭步窜过来,手掌在孟大庆挥出的手肘下一托,噼唧一声,孟大庆的巴掌很可笑地拍在了自己脸上。胡靖等人都愣住了。
墨北坐在那儿纹丝没动,“你新号儿的时候,铺头子是怎么给你吃杀威棒的?顶冰箱看彩电?烧闷锅背宝剑?还是喝阿华田做尿架啊?”(注1)
孟大庆先是被自己一巴掌拍迷糊了,接着又被墨北的这番话给说晕了,不仅是他,屋里有一个算一个,连梁拂晓都看着墨北发呆。
胡靖结结巴巴地问:“啥?啥意思?”
张尧和张焕文也是一脸迷茫,似懂非懂。
而孟大庆的脸色却有些发白。
墨北看看若有所思的梁拂晓,“你居然能听懂?”
梁拂晓:“我和大陆的同行交流过。”他猛然一巴掌拍在孟大庆后颈上,把孟大庆扇得一头栽下了床,“你坐过牢?”
“没有没有……”孟大庆一迭声地否认,但他越是慌张否认就越是令人怀疑。胡靖等人看他的眼神都防备起来。
墨北却没有继续追究,而是指指安装监视器的地方,问道:“既然你们说自己是来参加实验的,那这里安的三个监视器,是经过你们同意的?”
“什么?三个?”张焕文叫了起来,“不是一个吗?”
墨北:“呵呵。”
☆、第153章
“报告管教同志,我要发言!”伍家全突然像只袋鼠似的跳到墨北面前,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大声地说。
孟大庆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骂道:“神经病!”
墨北沉着冷静地一点头:“允许发言。”
伍家全激动得双颊泛红,抖着手展开一叠写满了字的信纸,激情澎湃地念起来:“尊敬的主治医生同志、管教同志,您好!我叫伍家全,是1976年5月19日由伍锁柱同志送至三十九医院住院的,括弧,伍锁柱是我父亲的名字,括回。在住院两年零九个月又二十七天后,由我的主治医生吴国庆同志批准出院,吴国庆同志可以证明,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但是回到家后,伍锁柱同志、戴小芬同志,括弧,戴小芬是我父亲妻子的名字,但戴小芬不是我母亲的名字,括回,怕我给他们的生活、工作、名誉造成不良影响,括弧,他们这么想是一点儿理由都没有的,括回,把我禁闭在家,不许我出去工作和学习,并强制我继续吃药……”
张尧目瞪口呆:“他、他真是精神病人?这怎么回事?罗教授不是说参加实验的人都是经过评估才选进来的吗?”
胡靖、张焕文、孟大庆也都流露出不安的神色,孟大庆更是叫了起来:“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说他有毛病,你们还不信!”
伍家全对他们的反应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投入地念着自己的信,讲述他第一次出院后如何受到家人、邻居、原工作单位同事的“迫害”,以及之后两次住院的情况。他的语言逻辑混乱,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有强迫式的较真,对于事情的理解又充满偏执的妄想,整个人都沉浸在无法自控的高昂的情绪中。
墨北由着他去讲,不理他,对张焕文等人说:“罗驿骗了你们。”
胡靖说:“不可能吧。”
张尧说:“不能。”语气肯定,但神情却很是忐忑。
墨北对张尧说:“你被骗了,你出不去了。”
张尧慌张地叫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罗教授!监狱长!我要见监狱长!我要见罗教授!”他又跑过去用力拍门,但是这一次他拍得手掌都痛得要断掉了,还是没有狱警过来。
墨北又说:“他一定告诉你们这是在模仿斯坦福监狱实验,你们都是经过筛选的正常人才加入实验的——可是你们看,伍家全是正常人吗?而且他还告诉你们,囚犯和狱警是随机分配的,不管你是扮演狱警还是扮演囚犯,你们都是安全的,不会真正遭到虐待——但是那些狱警是怎么对你们的?在你们中间还有坐过牢的人,囚室里的监控装置数量超出你们被告知的数量。现在,你们真的还信任罗驿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怀疑和不安。
孟大庆脸上还多了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说:“我是坐过牢,但我不是坏人……说实话……”
张焕文冷冷地打断他:“当某个人特别强调‘说实话’的时候,往往就是要准备说谎了。”
孟大庆怒气冲冲:“少他妈放屁,信不信老子一拳打断你鼻梁骨!”
张焕文不吭声,孟大庆继续说道:“说实话……妈的,我是在说实话,我就是跟人吵架吵出了真火,没忍住脾气,把人给打残了,这才坐了几年牢。打架算什么大事儿呢?哪个男人没打过架?要不是那小子不经打,我也不至于坐牢。可我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点罗教授也知道,如果我真是坏人,他能让我参加实验吗?”
张焕文又幽幽地说:“他还让个精神病人参加呢。”
伍家全正慷慨激昂地宣读着:“……我请求管教同志、院长同志、护士同志、各阶层的领导同志给我个机会,管叫日月换新天,我要带领中国走向富强!我就是中国人民期待已久的大救星!”
孟大庆:“……”
墨北循循善诱:“你们都是为了什么才来参加实验的呢?”
孟大庆粗声粗气地说:“罗教授说一天给八十块。我寻思着又不是真的坐牢,又不用干活儿,就是闷了点儿,可比我在外头打零工挣得钱多。”
大家沉默的时间比较长,这让孟大庆感觉不安,他夸张地叫了起来:“你们难道都是白干的吗?”
张尧说:“我还在上大学……我想考万教授的研究生,万教授和罗教授关系很好,参加实验的话,我想罗教授可以帮我在万教授那里说说好话。”
张焕文说:“我自己就是医生,当然,是个小地方小医院的。这个实验我挺感兴趣,而且罗教授说将来发表实验结果的时候,作者署名会加上我的名字。”
胡靖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