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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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不放心,林彤彤眼中显出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但没过多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神缓和了下来,剩下的,只有感激。
“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痛苦,也知道你刚才听到了周漪说的话。如果你愿意,我来结束这一切。”陈燃又道。
“陈燃,不可以,那样会被主宰判断为杀害同伴而扣去一千积分。”周漪劝阻。
“我已经查过,每杀一个邪恶,获得500积分,每杀大铁头1次,获得10积分,进入鲜血地狱以后,每杀一个怪获得0。1积分……资深者有在冒险中立即被抹杀的豁免。这一千分是我对曾经生死与共同伴的尊重!”
这一次,陈燃同样有半句话没说,那就是:“也是一次针对活着的人的感情投资,更是一次经过精密核算、判断后的试验。”
“林彤彤,回应我,我结束你的痛苦,请在心里为我们祝福!”陈燃低头专注的凝视着林彤彤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
然后,陈燃看到了林彤彤眼神中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和对他真挚的祝福……
咯,陈燃扭断了她的脖子,死去的林彤彤脸上似乎有一丝满足……
旁边,方行健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切,轻轻的一叹,暗忖:“陈燃,我不如你的地方,很多……”
“尽力找下周朝先,我想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崩溃,大家动作快一点!”陈燃迅速从林彤彤的事件中摆脱出来,思绪又放回到了目前的局势上。
五个人在岔路纵横的迷宫中结伴寻找,找了近半小时,一无所获,陈燃一声令下,放弃了搜索,五人顺着道路大的走势,一路向下,终于在看到了最底部、灼热的岩浆池后,于百多米的对面看到了一扇黄金色的大门。
这百多米是没有正常的路的,要想过去必须借助转动的大大小小的齿轮、高高低低的一顿跳跃攀爬才行,稍有不慎,数十米的下面就是红彤彤的熔岩,掉下去保管连灰都不剩。
“周漪,李珂,你们帮着方媛先过。”
因为有连续跑跳、必须一气呵成的几个环节,所以不适合一拥而上,有周漪和李珂锥索和针丝的保护,将断了一手的方媛带过去应该问题不大。
但实际情况并非陈燃想象的那么简单。仿佛是感应到了有人要闯关,就在周漪三人过了一半的时候,深渊开始了塌陷,上边大大小小的齿轮不断崩毁、断裂、坠下,灼热的岩浆被高高溅起,在通路的齿轮上迸出无数火花,并且那些齿轮随时有被砸断的可能。时间紧迫,陈燃和方行健不得不提前加入了逃命的行列。
冒着飞坠的大大小小的钢块雨,五人数次险死还生,周漪她们三个顺利的过到对面推开了大门,而这时陈燃和方行健也即将达到彼岸,就在跃过最后一个齿轮的时候,方行健被下落的一块齿轮碎片砸中了身体,一个身子急往下坠,千钧一发间他扣住了下层的一个齿轮边缘,昂着头大声呼救:“陈燃,救救我,拉我一把!”
这次,陈燃并没有象之前那样直接帮方行健,而是爬在高台边沿,从储物空间拿出一捆绳索朝下面的方行健晃了晃,“回答几个问题,我就救你!”
刚才那碎片将方行健的右肩砸的鲜血淋漓,靠一只左手,方行健别说攀上两米高的上一层,就连爬上这个齿轮都有问题。看着陈燃的神情,他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咬了咬牙,“好,你快说。”
“严朔死时,尸体边有一张便签,便签的下半边记载着一个魔法的使用方法,你看过并记下但没动,然后由张铎拾取。如实回答,别想欺骗我的智慧。”
“你保证会救我?”
“我发誓!只要你如实回答。”
“是!”方行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对林彤彤下手的其实是你,而不是张铎。因为:
1, 林彤彤的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撕扯搏斗的痕迹,说明对她下手的是亲近的人,并且是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进行的。你后期跟她来往过密,而张铎,没人喜欢他那张嘴。
2,在之前的路上,你的伤势虽不算严重,但也已到了影响行动的地步,尤其是腿上被洞穿的伤,但从刚才的表现看,你比一个正常的没有受伤的人身手更加灵活和敏捷,那正是吸取了林彤彤的生命力得到了显著的恢复的缘故。”
“是!”方行健的额头上已经青筋迸裂,整张脸憋的通红,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是我最后所能给你的!”陈燃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便签,展开,蘸上自己的汗水,啪!的一下贴在了高台的底部,字的那一面正冲着下边,方行健仰头可见。
“你发誓我说实话会救我的!”
陈燃冷笑了一下,“你相信那种从来都只是被违背的东西吗?只不过是没有选择情况下的最后挣扎吧!我在林彤彤背后写了一个方字,平静了她的焦虑,现在,我兑现曾经说过的话。”
“陈燃,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方行健终于知道了陈燃的决绝,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嘶声嚎叫。
“连命都输掉的人,是没有资格跟我叫板的!”陈燃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黄金铸就的大门中,留下了一个绝望的灵魂在彻底坍塌的世界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而这段时光,足够他看清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我知道你有野心,也很想给你活下去的机会,可惜,生存的空间太狭小,狭小的只能容下一个决断者。所以,你的命运从开始时已经注定,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吗?因为我是智慧,一个‘人’可以没有手,没有脚,但不能没有智慧。知道你为什么输吗?因为你知道收买人心,却不知道在最关键的时刻收买人心,你只想‘索取’,而与之等价交换的‘付出’却永远不够。”
“你就这样杀了方行健?”李珂的声音象往常一样冰冷。
“因为我答应过林彤彤,害他的人会得到应有的下场。”陈燃的面色平静。
“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周漪问。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尊重,他有权利知道一些真相。”
“是什么?”
“是秘密!你们只需要记住,对于我来说,有些人,需要用谎言哄骗,有些人,可以用真诚对待。我不认为靠正义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活下去,我的爱心更没有泛滥到为所有人活下去而努力。你们的队长、我、是分的清孰轻孰重的真小人,有问题吗?”
“没问题!”周漪深深的感觉到了,作为一个领导者,那不容置疑的、霸气的一面。
寂静岭…心中的尘沙 第十五章 亡歌…3
这是一条由两排幕布组成的黑暗长廊,没有放映机,幕布上却放映着生动的画面,关于一个男人和男孩的系列故事。
一个孩子跪在洗衣板上背书,他赤裸着上身,瘦骨嶙峋的样子绝不比膝下的洗衣板丰满多少,拎着酒瓶的男人手持着把有很多穗的皮鞭,只要孩子背诵中有一丝不畅,啪!就是一鞭,鲜血淋漓……
仍是那个孩子,不过看岁数已大了些,他在一架破旧的钢琴前弹奏,没有凳子可做,还要摆出近乎于蹲马步的架势,仍是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在监督,嘴里的烟一明一灭,男孩子同样赤裸着上身,身上有不少烟头烫下的焦痕和水泡……
米许见方的小黑屋里,只有极高处有个小小的天窗,昏暗不明的光线中,男孩的脸色很苍白,还有淤青,他似乎已经忍耐了很久,最后还是捧起了那碗已经起了蛆虫的馊饭大口的嚼咽起来。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爱玲就不会身体那么虚弱,就不会早早的去世!都是你!”胡子拉碴的男人喝的烂醉,又是哭又是叫,凳子、椅子,酒瓶子,拿起什么都往缩在角落里的男孩身上扔……
“每门都考90分那是应该的,我陈恒亮的儿子必须优秀!而且要全能,去,练钢琴!记住,下次考试必须都上95,少一分自己领十鞭!”男子看了一眼男孩递过去的成绩单就扔到了一边,手里拎着火钩(北方生火炉,捅火的工具,一根前端弯曲的铁条。)绷着脸喊。
“站起来!”那男人在喊,场所是一个简陋的拳击训练场,擂台上半跪着已经十三四岁的男孩,那男人明显苍老了很多,却依然强壮,动作迅猛,过去就是一脚兜在男孩的腰腹上。“就算不能打,挨打的本事也得给我练出来!我们老陈家的男人没有向别人屈膝的!”
“做男人、当然难!不要在老子面前委屈的就象个娘们儿!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能指望你什么?去,自己上药,然后去做饭!”男人窝在一张椅子上喝着酒,对进了门一身是伤,衣服扯破,明显是打架归来的大男孩说。
………………
最后一幕,男人倒在血泊之中,旁边跪扶着他的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为什么救我!”大男孩问。“因为我是你老子!”男人说。“记住,是个男人就保护好你最亲近的人……”
“这个男人……?”虽然已经看出了八九分,但方媛仍忍不住问。
“我老子,警察,被人报复,在家门口替我挡了一枪,死了!”陈燃面无表情的说。
“你母亲……”周漪看向陈燃的目光多了很多感情。
“生我时落下了病根,我7岁的时候死了。”
“那你,一个人过?……”李珂眼中也软化了很多,可以想象,一个父母全无的大孩子的生活是如何的艰难。
“国家有笔抚恤金,我大二修完了所有课程,提前结业,然后就混社会了。”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方媛的神情有些幽怨,更多的是同情。
“痛苦不是用来分享,是用来承受的。”
“可我是你的女人!”
“我是个男人!”陈燃转过头盯着方媛说。
三个女人想到了幕布上的某段话面,那男人说:“做男人、当然难!不要在老子面前委屈的就象个娘们儿!”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大男子主义严重的男人,一个从小被灌输了‘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思想的男人,有些东西不必说,有些东西用行动证明。
黑暗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异常光亮的所在,强烈的光甚至让陈燃几人无法看清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就在三个女人为陈燃的悲惨过去而心襟动摇的时候,光亮中忽然射出大捧箭雨,走廊两边的幕布后也伸出了密集的尖刺,四人本能的爬到,却见黑暗中,地板一阵连续翻动……
头顶有箭雨和利刺而抬不起身,方媛和周漪一下被突入起来的陷阱转了进去,顺着滑道不知滑向了哪里,等陈燃和李珂敲碎陷阱盖时,看到的只有已经被切换的新的钢铁铸就的狭小空间。
这条走廊,本就是一个尽布机关的房间,却迟迟不发动,并且不惜揭陈燃的老底来引发女性的感性思维,然后在马上要通过的时候突然发难,果然收到了奇效。
陈燃知道,现在心急如焚也没有用,现在所能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迅速完结任务,或许,还能救两人一命。同李珂互看了一眼,两人毅然进入了前边的光亮中。
这是一个哥特建筑风格的礼拜堂,大厅的拱间平面为长方形,柱子不是圆形,而是由4根细柱附在一根圆柱上形成的束柱。细柱与上边的券肋气势相连,增强了向上的动势,并且满布石刻雕饰。
礼拜堂内部遍布彩色玻璃大宙,窗户细高,几乎看不到墙面,炽白色的光芒真是从这些玻璃中照射进来的,进到礼拜堂内,反到不觉得光线刺眼,而只剩柔和。
在长方形场地的两侧,是紧密排摆的两列书柜,上面放满了各种书籍,一进礼拜堂,就能闻到油墨和纸张的陈旧味道。
礼拜堂的尽头,有一个椅背特别高的木制王座,古拙而做工考究,王座上,陈燃的邪恶用一臂支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进来的陈燃和李珂,那样子仿佛已经等待了很久。在它的怀中,亲昵的揽着一个十三四岁,抱着黑布小熊的萝莉,那女孩似乎很害羞,紧紧的偎依在邪恶怀里,望过来的眼神有些紧张。
“啊!这真是命运的巧合,在这里,你们俩遇到了我们俩,只不过,她可不是刁蛮的冰公主,而是我的小心肝!”陈燃的邪恶说着,一只手伸进了萝莉的裙下,揉捏抚摸了起来。“你没有尝试过吧!那里很紧……”邪恶笑的有点淫贱,那只伸入萝莉裙下的手动作幅度更加大了。萝莉并不反抗,只是红着脸发出徘徊于痛苦与舒适之间的呻吟。
李珂正要有所动作,陈燃的邪恶却道:“如果你冲上来,周漪和方媛就立刻会死!”它说着啪啪一拍手,几个大铁头用小号的屠刀押着被铁链捆绑的周漪和方媛从王座侧后面的一扇小门中走了出来。两人的嘴里都被用铁链勒着,呜呜的说不出话。
陈燃和李珂不但看到了周漪和方媛,还依次看到了周朝先、张铎,以及最初离开队伍的那两个古惑仔。他们同样还活着,见了陈燃和李珂表现的很激动,可惜嘴被勒着,说不出话,而且只见了一面就被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