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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神兵天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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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文伤势没有李神通那么重,之所以晕到现在,却是因为意外激发了体内阳火逆行上冲,以至于一时脱力。得到那人渡入真气,当场就“啊哟”地叫唤着,睁开眼睛悠悠转醒。叫道:“三、三叔?”
那人点点头,沉声道:“少门主。你内伤不重,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东斜西独呢?”
唐斯文瞪大一双牛眼,道:“他们……他们不在吗?”
那人皱皱眉头,撤手向身边下属道:“照顾少门主。你们几个,入去酒楼搜搜。”众人分别抱拳领命,动身就要入锦官楼。这伙人由始至终,都把成都府衙门的一群捕快们当作透明人般看待。卜冠遂简直忍无可忍,策马向前挡在锦官楼大门前,厉声喝道:“唐稷学,你把本官当是死的吗?唐斯文涉嫌斗殴伤人惊扰百姓,按律应交成都府衙门审理。本官身为成都衙门总捕头,责无旁贷,决不容许你们私底下你为所欲为!”
那人不屑一哂,从怀中掏出块令牌高高举起。火把照耀下,只见那令牌上刻着“蜀王府”三个大字。他傲然道:“卜总捕头,我家少门主的姐姐是哪位,你不会不知道吧?唐斯文身为蜀王庶妃的亲生兄弟,要怎么处置还论不到你来说话。”
卜冠遂面色一变,喝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是成都府辖下发生的事,有什么本官管不得?”
唐稷学冷笑道:“蜀王府的事你就管不得。我身为蜀王府长史,命令你速速滚开。嘿,区区一个从九品的捕快头,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大人物了?”
卜冠遂勃然变色,喝道:“本官虽然不过区区从九品,可是穿上这身官服,代表的就是大隋律法。别说你只是蜀王府长史,即使蜀王殿下亲临,也休想要本官退让半步。”
唐稷学哑然失笑道:“卜冠遂啊卜冠遂,我早知道你是个木头死脑袋不开窍,却没想到你原来还是块茅坑石头,又臭又硬。也罢,今天我就勉为其难纡尊降贵,当一回清洁工吧。”话音方落,
他忽然引臂凌空虚按,曲指弹张。卜冠遂瞳孔猛然收缩,不假思索拔出随身铁尺,使出招〖苏秦背剑〗护住背门。“叮叮叮叮叮叮叮~”连续七八声极轻极细的响声,这位成都府总捕头如被攻城巨槌连环轰打,身体一晃就从马背上栽下。他身手也算了得,危急间弓腰鲤鱼打挺,总算及时站稳脚步,没有摔成嘴啃泥。两脚才沾泥土,唐稷学又是连续曲指弹了几弹。“叮~”的一声急响,卜冠遂就被迫向后退出一步。等到唐稷学终于停手时,他早已经被逼开好几丈之远,再阻止不到唐稷学麾下人马入酒楼搜查了。
唐稷学收手背负身后,笑眯眯道:“卜总捕头果然通情达理,唐某承情了。”左手一摆,麾下众人涌入锦官楼内。随即就听见有人七嘴八舌地失声惊叫道:“是东斜护;法。啊,还有西独护;法也在。他们怎么都……”当下有人匆匆冲出,凑到唐稷学耳边低声说话。
坏消息入耳,这位蜀王府长史面色阴沉,立刻猛回头向李神通和杨昭望去。目光凌厉得更胜刀剑。缓缓道:“卜总捕头,看来你有得忙了。我唐门东斜西独两位护;法不幸惨死,此刻尸体就在楼内。身为本城总捕头,这种事该属你管,对吧?”
“那两个怪人死了?”卜冠遂面色难看之极,当然不是因为惋惜东斜西独,而是之前被唐稷学暗器突袭,血气还未平复。他挥手叫来一名捕快吩咐两句。那捕快入屋察看之后回来禀报,确实是出现了人命案子。卜冠遂铁青着脸,喝道:“李神通,杨豫。现在你们不但私下斗殴惊扰城中百姓,而且更涉嫌杀人。乖乖跟本官回衙门,否则别怪本官手下无情!”
李神符大怒道:“什么东斜西独?本公子可没听说过。他们死了,又关本公子什么事?”
“不管关不关你事,总之到衙门里去再分辨吧。”开口说这话的却不是卜冠遂,而是唐稷学。他挥挥手,身边手下立即“呼啦啦~”地围上去,里三层外三层把杨昭和李神通包围得水泄不通。李神通内伤在身,提不起真气。要反抗也是有心无力。杨昭流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悠然背负双手,丝毫要反抗的动静也没有。
看起来,当真是有人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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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一章:毒心,辣手(上)
    '提供' 更新时间:2010…7…19 10:42:10 本章字数:3573

 
晨曦曙光伴随着吱喳鸟鸣,从窗外斜斜射入了蜀王府西院那栋别致小楼的卧室之内。或许是被阳光刺到眼睛,觉得不舒服的关系。躺在床上;依旧好梦正酣的蜀王杨秀,在迷迷糊糊中下意识地挥挥手,口中嘟囔着,也听不清楚究竟说了些什么。
一支肤色洁白犹如羊脂美玉,同时兼具丰盈与纤美的手臂徐徐举起。春葱般的柔荑屈起中指,轻轻弹出。“咻~”的细碎指风划过,昨夜为赏月而挂起的帘子,应声自动垂落,把明媚晨光尽数拒诸门外。重新被舒适黑暗包围的杨秀满意轻哼,一翻身间,他又再度搂住了身边那具曲线玲珑,诱人之极的赤裸娇躯。而那玉臂柔荑也徐徐放下。以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吐出了一声叹息。
几下虽然轻柔,但仍旧显得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份满足。床上玉人轻蹙娥眉,却也不敢随随便便就出声打发。她小心翼翼地将蜀王杨秀搭在自己丰隆酥胸上的手移开,然后在尽量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起身,下床披起外衣,裹住了那具完美身体。赤足踏着厚实而柔软的地毡走过房间,把门推开半尺左右,低声道:“是……三叔?这么一大早地,有什么事?”
昨夜云雨后未及梳妆,玉容上依旧残留了几分媚态艳色。这副光景,却是外人平常绝对看不见的。哪怕明知对方是自己嫡亲侄女,门外的蜀王府长史唐稷学,刹那间仍然禁不住心动神驰。他急忙潜运功力收敛旖思,稍稍别过头去,不敢正视面前玉人的迷离双眸。低声道:“钟情,是少门主出事了。”
那玉人正是蜀王杨秀庶妃,当今唐门门主长女,号称巴蜀一美人的唐钟情。唐斯文则和她是一母同胞。听说自己的活宝弟弟出事,唐钟情不禁叹口气。她走出寝室,反手将门掩上。道:“他哪天不惹麻烦了,这才叫怪事呢。说吧,究竟又捅什么漏子了?”
同样熟知唐斯文脾气的唐稷学,闻言也只好苦笑而已。顿了顿,他摇头道:“这回的漏子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可真有点麻烦。昨天晚上……”当下言简意赅,长话短说,便将昨晚在锦官楼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唐钟情听得柳眉倒竖,作色道:“那两个家伙吃了豹子胆吗?居然胆敢在蜀中打伤唐门少门主,还杀了东斜西独?三叔,这种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便了,何必再来问我?”
唐稷学摇头道:“要是普通人的话,三叔自然就去处理了,也用不着再来请示。但那两人却有点来历。一个是唐国公从弟李神通,来成都是向蜀王殿下贺寿的。另一个则据说自称为越国公族人杨豫。再且……”他犹豫片刻,苦笑道:“锦官楼掌柜作证,确实是妳的好弟弟我那位好侄子,挑衅动手在先啊。”
唐钟情冷笑道:“李渊和杨素?一个毫无血性,被人打了左脸还凑上右脸。另一个日薄西山,行将就木,还怕他们干什么?再说只要咱们那件大事办得成功,蜀王晋位登基,称尊九五也指日可待。到时候别说区区两个国公,就是二十个两百个,还不是任咱们搓圆按扁,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唐稷学还是摇头道:“那件事终究太过艰难。虽说咱们已经精心筹备多年,可一旦真正发动起来,究竟能不能成功,也实在难说得很。再且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蜀王想要顺利登基,也离不开那些高门世族的支持。眼下做得太绝,恐怕有利无害吧?”
唐钟情叹口气,惋惜道:“三叔,你实在老了。如此瞻前顾后,又怕狼又怕虎地,哪能成就大事?”
“凡事未虑胜,当先虑败。未思进,当先思退。这才是我们唐门之所以能够屹立蜀中几百年,却始终不倒的最大诀窍所在。”唐稷学神情严肃,道:“钟情妳虽然身为女子,但无论心计手段,在唐门中几百年历史中也可谓出类拔萃,少有能及。可惜行事容易流向偏激,这是妳唯一的缺点。所以门主才特地命令我来担任王府长史,为的就是可以及时从旁劝谏,免得妳无意中铸就大错啊。”
听见对方抬出唐门门主,唐钟情眉宇间登时流露出几丝不快。冷道:“那么按三叔你的意见,又该怎么办?”
“无论怎么说,在那件大事真正成功之前,唐、越两位国公不可以得罪。”唐稷学侃侃道:“反正现在人都押在成都府衙门,不妨就把那个卜冠遂推出去当替;罪;羊罢了。三叔我演白脸,钟情妳就去演红脸。稍后不妨亲自到衙门把人接出来。寿宴时我尽量不露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是最好的选择。”
唐钟情冷道:“那么斯文怎么说?东斜西独又怎么算?那两个家伙虽说死不足惜,好歹也是唐门的护;法。护;法被人在蜀中打死,门中竟然不闻不问?这件事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唐门还怎么立足?”
唐稷学微笑道:“少门主性子向来粗疏,这件事嘛,过得两天他自然也就忘记了。至于东斜西独……”他沉吟半晌,缓缓叹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每年出入蜀中栈道,不幸失足的旅人可谓车载斗量,又岂在乎再多一位或者少两个?”
唐稷学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已经讲得十分清楚明白。唐钟情艳丽脸庞上不由得再度绽放出笑容——却是满怀嘲讽的笑。悠悠道:“主意倒是好主意,可惜钟情却不明白了。既然三叔你都已经想好了究竟怎么处理,却又何必还巴巴地一大早赶过来告诉钟情呢?即使钟情不知,难道三叔处理起这件事来,便会有什么妨碍不成?”
唐稷学弯腰行礼,恭恭敬敬道:“不敢。论唐门辈份我虽然居长,但钟情妳却是门主亲女。论蜀王府中的地位,钟情更是蜀王庶妃。无论在公在私,这件事自然也得先禀告钟情妳得知,老夫才好决断啊。”
唐钟情淡淡道:“那么我现在就知道了。假若再没有其他,三叔便自管放手去做罢了。”她纤手搭上卧室门扉,正要转身回入。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地,回头向恭身退却的唐稷学道:“嗯,三叔,你说那两个闹;事的家伙中,有一个是杨素的族人?”
唐稷学怔了怔,抬头道:“对啊,有问题?”
唐钟情若有所思道:“那就奇怪了。记得昨天我陪同蜀王查看宾客名单。其中明明有写着,杨素的使者已经在两日前到了成都,奉上贺礼是三尺八寸五色珊瑚树一棵,蜀王很是满意。怎么现在又多了个杨素族人出来?”
唐稷学愕然道:“哦?杨素的使者已经到了吗?连日来忙着安排那件大事,王府里的琐碎杂事务,我都交给下人去处理了,这却不清楚。既然如此,那个人的真正来历是什么,倒要认真去查一查。”
唐钟情眼眸内隐现杀机,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那件大事三日后就要发动,关系到蜀王大业和我们唐门的兴衰,无论如何决不能出半点岔子。三叔,宁杀错一千,勿走漏一人。依钟情的意思,夜长梦多,不如今日就……”口中住口不说,却提起手掌,往下用力一切。
唐稷学沉吟道:“却惟恐打草惊蛇……这样吧,咱们双管齐下。三叔先去查一查那人究竟什么来历背景,然后再相机行事。假若他真是诚心要来捣乱的……哼!”
※※※※※※
辞别唐钟情,唐稷学恭身退出王府西院,径直往自己平时办公的小跨院走去。途径正门附近的走廊时,忽然听见了一阵人声喧哗。细听说话,赫然竟然是来喊冤的。
杨秀在蜀地之中,无论名声威望都十分高,蜀地百姓有受了冤屈,往往就拖家带口地到王府门前恳求帮助。天长日久,隐隐然已经成为了定制。有人戏言道:不怕官不怕管,就怕蜀王冲天冠。所以有人在门外喊冤,这本身并不出奇。之不过通常来“上;访”的人都懂得规矩,只会走西边小门。大清早就跑到大门外面来闹的,这倒是少有。
其实蜀王杨秀身份尊贵,很少会亲自关注和过问这些伸冤老百姓的具体情况。唐稷学身为王府长史,府中事务大半都经由他手执掌。处理申诉正是他职责所在,虽然眼前还有好几件大事都有待处理,但此刻听见喧闹,他还是习惯性地停下脚步,回头吩咐身边随员道:“去前面打听一下,看究竟是什么事?”
那名随员应声领命,快步向王府大门外走出。半晌之后回来报告道:“别驾,门外是一名歌伎明月。据说是奉蜀王召令从关中远道赶来,要在三日后的世子寿宴上献技的。”
后汉时,天下分为十三州,每州设一名州牧作为最高长官。州牧之下就是治中,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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