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审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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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剑锋一转,借着冲刺的速度,两剑剑身磨滑着错过,罗兰飞身一个旋转,没有速度的肖背后完全暴露。即使是背后,原本罗兰也是能够很准确刺进肖的心窝的,但一个犹豫,只是刺到了肖的肩膀。
剑拔出,流出刺眼的鲜红。罗兰犹如一个极尽痛苦的人,用肉做的拳头用力的敲击坚硬的墙壁,用更加剧烈的疼痛去发泄自己的悲哀,整个拳头都血肉模糊了,都不曾停下。
肖的肩膀传来剧痛,连连退下几步,却又立即疯狂的毫无规则地朝罗兰胡乱挥斩,使罗兰无奈地退开几步才停下,因为刚才的过招使罗兰非常地靠近艾丝,过分恐惧令他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伤痛对肖来说,除了肉体上的反应以外,意志上的影响显得十分的淡漠。左边的肩膀被刺中,只是也许会对挥斩时保持身体的平衡产生影响。肖也马上冲了上去。
平时在战斗时,罗兰是从来都不分心的。今天因为肖的缘故,却屡次分心。可怜的罗兰,不得不与自己深深迷恋的人战斗。
肖这种不要命的进攻方式和罗兰刚才的进攻十分的相似。但是由于实力的差距,若不是罗兰的分心,肖已经被杀了。但由于刚才的分心,罗兰再次注意到肖的攻击的时候,距离已经让罗兰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只能选择和肖刚才一样的处理方式,准备用剑拨开肖的刺击。
虽然情况似乎和刚才差不多,但两人所使用的剑的不同造成了细微的差异:肖的剑是宽刃剑,这样的剑失去了刺击最大的灵活上的优势,无法集中力量攻击要害,所以刺击的威力不是很强,但对于罗兰的刺剑来说却很难以拨开。幸而罗兰的力量强于肖很多,所以他有自信能够挡开。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肖气势汹汹的进攻,心都揪紧了,他们担心罗兰战败后魔鬼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自己,因此除了对骑士罗兰有十分的信心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没有人会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们庆幸的是魔鬼的邪恶魔法对于有神的守护的骑士罗兰不起作用。他们不知道,那只是肖只有使用一次火焰球的力量,而那种珍贵的腐蚀药剂也已经没有了。
肖的宽刃剑的剑缝接触到了罗兰的刺剑,罗兰尽量用剑腹来接,这样剑不容易弯曲或折断。但当两剑交锋时,罗兰发现肖突然将本来向自己左边次过来的剑向右偏了很多,他措手不及得改变格挡的方向,此时发现肖的剑轻易地就被拨开,这时罗兰才醒悟,肖是借自己拨剑的力使他的剑有一个回旋的势头,加上他自己本来的速度,顺势反手抓过剑,从自己的左侧面划着自己格挡的剑而过,又因为刚才自己拨剑的惯性,无法着力格挡,被肖的剑的侧锋割伤了左臂。
在围观者眼中,肖的招式和罗兰刚才的招式如出一辙,也确实,肖是刚才从受到罗兰剑招时想到的,而两招的本质却有很大的不同。罗兰也怎么都不会想到,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肖还能冷静地使用目的为伤对方而并不致命的招式,罗兰更加佩服肖的才华,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刺剑招式夜虚修改成宽刃剑的剑式。罗兰想着若是肖曾经专注地磨练过剑的话,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了,可是有如此才智的人又怎么会放弃这种神一般的技巧而像普通人一样辛苦地磨练剑的威力呢?然而也因为这一份的自负,因为天生的懒散,让肖慢慢地和辛苦练剑的自己拉开了差距。这也许是肖曾预料到的,但他却预料不到,他自己会有需要力量的一天。相信这才是肖最大的悲哀吧。
肖为罗兰选择的无比坚韧的刺剑在与肖的宽刃剑停止接触后释放出了巨大的反弹力,罗兰借着这股反弹力,不顾自己的左臂被更加深的创伤,一个迅速的大反身,细长的刺剑刺进了完成了一次攻击正要奔离的肖的胸膛。
“肖!”全身乏力且晕悬得难受的艾丝突然感到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从心底传来,盖过了所有的不适,她竭尽所有的力量想要向肖扑过去,可无力的身体连爬都爬不动。
罗兰的手和肖的胸膛以冰冷的剑连着,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互相注视对方。
罗兰已经冰冷了的右手握着剑,肖的剑已经落在了地上,俊美的两人站在一片寂静之中,血液的鲜红杂染出了一份妖异的美感。寒冷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那可以融合万物的纯洁拉起了万物凋零的帷幕。死亡被迎上了冬日的舞台。
罗兰最终还是把剑从肖的胸膛里拔了出来。真正的心脏位置的重创使肖终于倒了下来。躺在地上痉挛着吐着血的肖还在断断续续地低声乞求着:“罗兰……不要伤害……艾丝……罗兰……”这反而让罗兰更加地愤怒,更加地仇视艾丝。他拎着艾丝的手,把她拖到了肖的面前:“临死还在想着这个贱女人吗!的确长的不错啊,比起我这个变态来要好多了!”也许是因为亲手杀了心爱的人,也许是因为过度的愤怒,罗兰已经语无伦次,疯狂已经吞没了他的心志,“我会替你好好爱护这个贱人的——我会让她体会到生不如死的快感的——哈哈哈哈…………”
罗兰自顾自地在飘雪中狂笑,那疯狂的笑声令围观者都毛骨悚然,灰溜溜地先后离开了。而这阴暗的笑声回响在天际,化作了这一晚无数人的噩梦。离开过分远的围观者们却看不到,罗兰脸颊上的两道泪痕,在因疯狂而扭曲的笑脸上晶莹的闪烁。只有在地上躺倒的肖却依然在自顾自地低语:“……不要……伤害……艾丝……”
肖在恍惚之中看见了死神,穿着黑袍的身姿曼妙的少女拿着巨大的镰刀慢慢地向他走来,能够形容那精心雕琢的脸庞的也许只有死亡才显得贴切……
渐渐远离的狂笑,在寂静中携着艾丝,不忍心的再看,留下肖的曝尸。只有残酷的冬季第一场雪,下得反常得大,似乎要温柔地用纯洁埋没肖的尸体。死神公布了她的判决书。
公爵府中,罗兰没有卸下盔甲,在华丽的房间中整瓶整瓶地喝着昂贵的白兰地,本就美丽的脸庞微红着更显出一份妩媚。“罗兰,你这个变态!肖一直讨厌着你呢!”醉眼迷离地自言自语,分明痛苦却在苦笑,也许是嘲笑自己,也许是无奈的叹息,丝毫不顾忌被随便地丢在一边的危 3ǔωω。cōm险刺客。
“变态啊!”俊美的脸庞再次被湿润,分不清是泼出的酒还是流出的泪。罗兰最后为了报复肖的无情曾说要替肖“爱护”艾丝,但他却发觉变态的自己连这个都做不到。他仇恨自己的剑,仇恨着自己骑士的身份。他把剑狠狠地扔到一边,盔甲也叮叮当当地被他胡乱扔了一地。
为什么自己要做骑士?为什么要整天装出坚强的外表?为什么要活地如此痛苦?就因为自己是公爵唯一的后代?就因为自己的父亲没有儿子?
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掩藏那坚硬的盔甲下的,是一副脆弱的女性的躯体。
为什么自己不能像普通的女孩一样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什么自己要为了国家为了人民遭到自己深爱的人的怨恨与厌弃。
罗兰也有美貌,罗兰也有温柔,为什么要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隐藏呢?
刺进肖的心口的剑,又何尝没有刺进罗兰的心口?罗兰却还要在疼痛中狂笑,那不是胜利者对倒下的失败者的嘲笑,而是生不如死的自虐。
“无情、自私的家伙,你痛苦地去死吧——我还快乐地活着——”罗兰抱着最后的希望,想要说服自己,肖那样的家伙没有值得爱的地方。
“如果我是肖的话,我不会选择激怒你。”艾丝冷冷地说了一句,而这句话再次将罗兰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罗兰意识到,肖那样的行为,实在太明显了。就算是十分讨厌自己,也不应该选择这种时候来揭穿吧。理智的肖应该知道,让罗兰保留有更多的犹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的确像肖的作风啊,又太不像肖的作风了。
当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看出肖最后的温柔的时候,罗兰已经完全崩溃了。想不到肖虽然表面上一贯对自己如此的冷漠,事实上也将自己当作唯一的不同对待的朋友来看的。他不会为了朋友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却也不希望朋友因为友情而痛苦,他故意作出绝情的姿态来安抚自己的心,的确很像肖的作风啊。
可肖又何时有过朋友了呢?自己竟然从来不了解肖对自己的看法。
肖的温柔比肖的无情更让罗兰痛苦,她拿出肖赠送的丝巾——与赠给他最爱的人的那一块同时买的丝巾,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没其中,不顾泪水染湿了丝巾。
艾丝看着罗兰痛苦的样子,嘴角显出轻蔑的嘲笑。她暗自对着肖道歉,她违反了肖的初衷,肖的苦心轻易地被她戳破,反而造成了更大的伤害。但女人的仇恨心是可怕的。对着夺去自己所爱的人的罗兰,艾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让罗兰一辈子自责,一辈子痛苦。
艾丝的心底也在同时真心地微笑:“肖,我马上就要来了。”
窗外的大雪纷飞地飘摇,万物惨淡地迎接这一分空虚。
翌日,骑士罗兰监督了对刺杀公爵的犯人的死刑。
她又恢复成了“他”,肖在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而那个骑士罗兰在人们眼中似乎变得更加残忍与不近人情。而肖的身影却一直骚扰着罗兰的梦境,即使是在白天,眼前似乎也总有肖的身影划过。
肖死后的第三天,罗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难道肖没有死?
“肖!”罗兰对着那个淡金色头发的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喊着,然而对方却不理睬,兀自地加快脚步。“站住!”依旧没有反应。
罗兰跑起两步,赶上了那个人,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我叫你站住,你听到了没有。”
看着那人的脸庞,的确与肖的神情十分的相似。但罗兰能确定那不是肖。而那一双怨毒的眼睛却给罗兰以震撼。“对不起……”罗兰茫然若失的松开了手,那人沉默地转身离开了。
即使神情和外貌都有很大的相似,但那不是肖。比肖娇小的身材和抓住那人衣襟时手上的触感告诉罗兰,那是一个女人。
第一章 诱人的罪过
夜晚,菲安娜端着鸡汤敲开了奥西的房间的门。
十九岁的年轻的菲安娜并不是不懂得避嫌。事实上,她一直暗自仰慕着奥西。
也许奥西对她来说年龄是大了一点,但就是那份成熟稳重吸引了她。她对小孩子丝毫没有兴趣。
“奥西,你是喜欢鸡汤的吧。”菲安娜随手带上了门,微笑着把鸡汤放在了桌子上。奥西则依旧冰冷地坐在桌前,右半边脸被金属面具完全遮蔽了,而左半边脸则是异常的俊美,清秀而柔和的线条加上金色的头发。菲安娜相信,奥西对他自己的打扮很有一番研究,那半边面具增加了他不寻常的美丽,更加吸引人。而菲安娜也绝对不会认为,奥西是为了掩盖右半脸的丑陋而带上面具的。
“考虑我足以做你父亲的年龄,你可以称我为奥西大叔;或者因为我比你晚入门,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奥西师弟。直呼我的名字让我觉得别扭,菲安娜——师姐。”奥西刻薄的话令菲安娜委屈极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奥西会这样对她。她和奥西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啊。
虽然奥西一直很冷漠,但菲安娜清楚地记得五年前奥西刚来的时候对自己是十分的温柔的。当自己第一次使用火焰魔法,失控烧伤自己的时候,奥西会温柔地帮她处理伤口;当年幼的自己和父亲法艾尔闹别扭的时候,别人都不理解地劝说调解,只有奥西会让自己躲在他房间里,默默地照顾自己,直到自己慢慢想通。
是的,奥西总是默默地在照顾自己。他没有很多的话,和他在一起却总是温馨的,有安全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菲安娜能清楚的感觉到,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奥西在逐渐地疏远自己,越来越冷漠。而今,终于变得冷酷了。他用冰冷的话语将自己拒于千里之外。
但这次菲安娜是有心理准备的。她记得上一次在晚上给奥西送夜宵的时候被弄的哭着跑了出去。这一次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奥西……大哥,”菲安娜还是勉强地改变了称呼,她以前也一直称奥西为大哥的,本来她认为成年以后直接叫奥西的名字显得亲切一点,“鸡汤,是我借用旅店的厨房为你炖的……”
“我怎么敢劳烦师姐亲自为我下厨呢——我的胃更不敢了。”
菲安娜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花了两个多小时做的鸡汤,弄的自己灰头土脸的,自己尝的时候还很有信心地幻想奥西的笑容,可奥西竟然尝都不尝一口就冷言讽刺,她说话的语气都有点颤抖了:“没有……关系,奥西大哥如果不想……吃的话,我去倒掉好了……”
“还有,我已经三十二岁了,与其叫我大哥,不如叫我大叔。”
菲安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