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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虎啸神州-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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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访,工夫可就大了,这时已是申未辰光,阮天铎大失所望,饶他武功高强,也经不起竟日奔走,到后来,几乎两条退也拖不动了,其实是因阮天铎整天未进饮食,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你就是铁打的汉子,整天不吃东西可也不行,更何况阮天铎被云娘误会,塞北观音出走,两番津神上的刺激,纵然体力上支持得住,津神上也受不了。

    这是严冬天气,天黑得早,申未酉初时刻,天已黄昏了,商家铺户,多已掌灯,忽见前面靠左面街边有一座楼房,灯牌儿上亮着三个大字“醉仙楼”,阮天铎见是个酒馆,失望之余,就想以酒浇愁,心想:“我何不上去痛饮几杯。”

    心中在想,脚下可没停,早到了那醉仙楼酒馆门前,迳登楼座,随便选了一付座位坐下,要了两壶酒,未待酒保将菜送来,他早已几杯下了肚。

    阮天铎本不善饮,又是空肚子喝猛酒,一壶酒尚未喝完,早巳醺醺然了,正是:以酒浇愁,愁更愁,越是愁,也就拼命地喝酒,不大工夫,第二壶酒也喝了一半了,那菜却连动也没动,那还有不醉的,早觉眼前有些朦胧。

    正在这时,蓦听楼梯响动,打下面上来了一人。

    这不是酒楼么?酒客们上上下下,有何注意的,皆因阮天铎上得楼来,是随便找一付座头,因此就在楼口边上,别看他已喝完了一壶半酒,其实不过一会儿工夫,这阵子,并无人上来,故楼梯一响,阮天铎虽已有了醉意,也自然地抬头一望,不由一怔。朦胧中,似觉这人好生面善。而且似在对自己一笑。

    阮天铎也自知醉了,以为自己看错,就试目,凝神,再看时,上楼来的这人,已转过了头去,但看这人背影,似是一个书生模样,心想:我的酒量确实太差劲了,才喝这么一点,竟醉得连人也认不清,自己离开师门,走入江湖,还不到一月,何曾结识得什么书生。

    阮天铎也就丢过一边,不再注意,那人上楼之后,选的座位,和阮天铎隔着一张桌子,但是侧面相向,仍看不见那人的面貌。

    阮天铎既不再注意此人,又将那酒喝个不歇,瞬间,那剩下的半壶也喝光了,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虽已醉了,但心里明白,若要再喝下去,今晚恐怕就回不了客栈。

    阮天铎当即招呼酒保送饭来,哪知他一招手,那手臂竟已不听指挥,酒保倒是来了,但阮天铎说话却打了结儿,上身也不住的摇晃,话不清,酒保也听不真。酒保就说:“客官,你还是别喝了吧,听客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别看这酒喝在嘴里没什么,可是后劲却大得紧,你倒是吃点什么,将肚里的酒压一压吧!”

    酒保的话,阮天铎句句听真了,不由有气,心说:“我不是叫你送饭来吗?怎么恁地唠叨!”

    心烦,酒醉,气也大,那酒更往上涌,只觉一阵旋晕,顿时眼前一黑,那还撑得住,头一垂,就此扑倒桌上,心中那烦乱气恼,也渐渐趋于寂灭,这时阮天铎唯一有所感觉的,仅是那卟通卟通的心跳,但过了…会,连心跳的感觉也没了。

    阮天铎就此醉卧在酒楼之中。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被推门的声音惊醒,但因醉得太厉害了,头脑里仍觉得旋晕,眼虽睁开了,却仍觉得茫然,只觉得强光刺目。

    却听一人说道:“公子爷,你醒了么?”

    阮天铎听出是客栈里那伙计的声音,突然记忆起,自己明明醉倒在酒楼之上,怎么会回到旅店里来了。到底阮天铎武功甚高,异于常人,霍地翻身坐起,同时方知那刺目的,原来是阳光。

    阮天铎心中更惊,分明这已经是第二天了,那么,自己是醉了一夜?

    忙向来到床前的伙计问道:“伙计,这是什么时候了?”

    伙计的笑道:“公子爷,你喝得好醉,这半天一夜,一直人事不醒,现已快午时了。”

    阮天铎忙又问道:“伙计,我记得我是在酒楼中,怎么回来的。”

    伙计的闻言一楞,说:“原来你不知道呀!公子爷,你倒是看看这个再说。”随说,随从桌上取来一张纸头。

    阮天铎听他话中有异,忙一伸手,将纸头接过,看时,只见上面写着四句:

    欲知芳踪何处且泛海外神山

    晋谒神尼百了可结绿带双绾

    四句之后,画着一条亮银软鞭。那字写得甚是秀丽,分明出自女人手笔。阮天铎一跃下地,忙问道:“伙计,这是何人所留,快说。”

    那伙计面容一整,说:“公子爷,原来你不知道呀!正是我告诉你的,那天仙般的两个姑娘之一,就是那乔装成个书生,后来又换了女装的那位姑娘,昨儿夜里又是一身男装,将你送了回来之后,留下这张纸头,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阮天铎从画的那条软鞭上,也已悟出是谁来了,不是胡锦雯,还有谁来,蓦地又记起自己在酒楼之时,见那打楼下上来的那个书生,因那时已有七八分酒意,故未看清,但已觉好生面善,定然是她了,而且也只有她,方知自己住在这客栈中。

    同时心中又奇怪,既是胡锦雯,为何在酒楼中,不和我相见。

    阮天铎心中思潮起伏,一面再又看她留的字句,心想:所说的芳踪,必是指云娘无疑,再往下看时,心中又不由一惊,随师之时,曾听恩师钟千里,和天都老人说过,海外有一神山,隐居着一位世外高人,法号百了神尼,剑术武功,可称天下第一,胡锦雯留字所示,分明是说云娘已赴海外神山去了,若我要寻她,应泛舟前往神山,能谒得百了神尼,则自己和薛云娘的婚事可谐。

    阮天铎悟出了那字句的意思,也就不再问伙计的,忙命他结算店饭钱和备马,同时即刻拾掇行囊。伙计忙答应着,去了,阮天铎即刻离开了店房,出到柜上,结清了店钱,翻身上马,迳出东门而去。因为知道了薛云娘的下落,就恨不得即时赶上,同时心想,云娘和胡锦雯昨日均未离开江浦县,就算昨天连夜走的,距离此刻不过才半天一夜,若加紧追赶,也许不用到海外神山,就能把她两人追赶上了。所以阮天铎忙忙的赶去,虽然不知神山在何处,但既然是在海中,且赶到海边,再问也不为迟。

    哪知阮天铎一路赶去,一连赶了三天三夜,这日离海边不远了,但仍然没追上云娘和胡锦雯,而且沿途打听,也都没见到有这么两位姑娘路过。可是阮天铎却坚信不疑,心说:“也许她们走别条道路去了,若能先赶到渡海口,自己又走到前头来了,或者能截着她们也说不定。”

    可是,令阮天铎失望的,连日来到处打听,通不知神山之名,自然也不晓得在何处了。若此间追不上,又截不着她们,这宋怎好?

    他离了江浦,是顺着长江,飞马赶来的,因日夜兼程之故,第三天日落时,即已到海边,只见汪洋无际,巨浪滔天。

 第八章 阴差阳错

    阮天铎因被云娘误会,塞北观音出走,两番津神上刺激,失望之余,就想以酒浇愁,在醉仙楼中独自狂饮。

    他本不善饮,又是空肚喝猛酒,真是以酒浇愁愁更愁,不大工夫,便喝得醉眼朦胧。

    朦胧中,恍惚看见一个书生上楼,阮天铎心烦,酒醉,也没去注意他是谁?此时他心中全是几个女人影子在晃,对男人,他压根儿不愿多看一眼,其实,就是多看,那朦胧的醉眼,哪还看得清什么人来?

    哪知伙计的向他一唠叨,心烦,酒醉,那还不生气,酒随气齐往上涌,只觉一阵旋晕,立时眼前一黑,头一垂,就此扑倒桌上。

    等他醒来,已是红日满窗,仔细一看,竟是睡在客栈之中,忙一问伙计,才知自己醉倒酒楼,是被那个书生送回店中,还留一张纸头,阮天铎接过看时,只见上面写着四句:

    欲知芳踪何处?且泛海外神山,

    晋谒神尼百了,可结绿带双绾。

    四句之后,画着一条亮银软鞭,那字写得甚是秀丽,分明出自女人手笔。

    阮天铎悔得一跺脚,半晌,才叹口气,心说:“若非酒醉,我那兄弟……不,胡锦雯妹子,我焉能当面不识?找着了她,不是便会知道云娘住处了么?”

    悔又有什么用?人家已经走了,锦雯不是留得有云娘去处了么?海外神山,隐居着位世外高人,法号百了神尼之事:他曾听恩师和天都老人说过,只要自己赴海外神山寻她,必然寻得着。

    这般一想,心中立又活跃起来,忙结算了店饭钱,拾掇行囊,立时赶路。

    因知云娘下落,就恨不得立时赶上,纵马疾驰,虽然不知神山在何处?但既然在海中,便向海边奔去,真是人不离鞍,马不停蹄,一连赶了三日三夜,第三天的日落时,便已到了海边,只见汪洋无际,巨浪滔天,不但没有人迹,海上连船也不见一只。

    心中顿又茫然起来,皆因他沿途打听,全不知神山之名,陆地他尚可乱闯乱找,但这般茫茫大海,他可就不知如何办了?

    在海边停立一阵,海风拂面生寒,本来是隆冬天气么?纵马飞驰,已是一身是汗,这一停下来,遒劲的海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寒噤。

    心中顿又转念,道:“眼看天已快黑了,我还是先找一个住处再说,这居住海边的渔民,也许知道神山去处!”

    这么一转念,北望正是长江人海口,无路可走,只得转过马头,沿着海边向南走去,不到一个时辰,瞥见右前方灯火隐隐,似是一个镇甸。

    此时海上一片迷蒙升起,更看不出海中有什么山来,只有海涛声怒吼盈耳,阮天铎在马上望海一声长叹,策马向灯火之处走去。果然是一个镇甸,到得镇口打听,才知还是奉贤县。

    说它是县城,却又未免太小了,总共不过一二百户人家,看来往行人穿着打扮,似全是一些渔民,阮天铎到得一家三元老栈门口,便落店投宿。

    那年头,海边县镇,多半是聚居着渔民,渔民白天出海,晚上却喜爱着杯中之物,是以,天才入夜,城中倒是熙往攘来,虽仅一条大街,倒有不少简陋酒店。阮天铎住的这间三元老栈,也兼营酒店生意,人房不久,便又踱出店堂宋,他是心想:“看这些人,多半是渔民打扮,他们终年在海上出人,必会知道神山在何处?我何不要伙计来,给我找一个年老的渔民谈谈。”

    主意已定,便选了一张桌头坐下,也要了一壶酒,两碟小菜,今夜他可不像那日在醉仙楼中那般狂饮了,不过浅斟细酌,看着那些的渔民们,用大杯饮着酒,粗狂的豪饮。

    果然一会工夫,店中走进来三个渔民,前面一个白发如银,满脸皱纹的老者,后面跟着两个津壮的汉子道:“二老爹,本来很久就想邀你老人家来喝一杯,不是没时间,便是渔获太少,昨天!哈哈!我们弟兄出海一趟,托老爹的福,可是个满载,今天特地陪老爹喝个醉。”

    另一个汉子也拉起笑声道:“老爹在我们奉贤一带,是海上第一把好手,能驾着渔船到远海去捕渔,我们弟兄可不成,只能在近海捞一点,所以时常没闲钱陪老爹喝酒。”

    老者哈哈笑道:“老弟,现在我老了,岁月不饶人,哪能比得上你们,唉!”那老者听他们提起自己当年之事,似是有些不胜今昔之感。

    阮天铎听在耳里,心说:“这不是巧么?想那神山,绝不会是在近海,所以一般人全都不知,这老者当年常赴远海捕渔,说不定他会知道。”

    当下招来一个伙计!向他低说了几句,阮天铎不但衣服华丽,人更英姿潇洒,在这些渔民中,何殊鹤立鸡群,伙计的知他是外乡人,更是个财神爷,哪有不奉承的,当下笑道:“行!我这就替爷引见。”

    那伙计的走到老者桌上,哈着腰道:“二老爹,那儿有一位公子爷将你们酒帐全招呼了,那公子爷想向老爷打听海上一个地方。”

    阮天铎紧随着站起抱拳道:“在下因想打听海上一个去处,冒昧的想与老爹及两位大哥谈谈,打扰三位清兴!真是过意不去!”那老者虽是出身渔民,到底年龄大了,也见过一些世面,一见阮天铎英威潇洒,便知是位武林中的豪侠之士,当下笑道:“公子有事相询,老朽知道的一定相告,招呼酒钱,却不敢当!”

    阮天铎忙道:“稀小之事,老爹不必客气。”说罢,又招呼伙计给他们添酒加菜,自己便坐到他们那张桌上去。

    那两个汉子,反而有些拘束不安,阮天铎知道他们是无知渔民,便先敬了一巡酒,显得十分亲切的自报了姓名,方才说出自己要去神山之事。

    那老者一听这位公子是要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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