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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虎啸神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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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白文见他这般模样,一笑道:“大哥,你要是喜欢,我送你。”

    阮天铎猛地缩回手,一脸肃容道:

    “兄弟,你这是什么话,此马虽好,却是兄弟你的代步,你要这么说,可是把我看作贪小之人。”

    古白文没想到这么一句话会使得他如此严重,他哪知道阮天铎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古白文因此也对他更敬重。

    两人动身离店,古白文牵着青花马,并肩走出赛尔乌苏,出得街口,阮天铎几次催他上马,古白文只是不肯,定要阮天铎骑坐。

    阮天铎道:“兄弟,别看你这匹马神骏,若真要和我比起脚程来,我还不相信会输于它。”

    古白文童心很重,瞪着眼,梨涡儿就又再出现了。说:

    “大哥,我不信,要不,我们来比比。”

    阮天铎道:“好,兄弟,你且上马前行,我们跑一阵试试。”

    古白文满是不信的神情,一跃上马,一抖缰绳,扬开四蹄,青花马即绝尘而去,阮天铎一伏腰,施展出十年苦练轻功,快得何异一缕青烟,也随后追去。

    古白文跑了约有顿饭时候,早已远离了赛尔乌苏,眼前已是广大无边的草原,青花马跃上了一个土冈,古白文把缰绳一勒,青花马跑起了势子的,被他陡然收缰,一声长嘶,已人立而起,古白文好强心胜,勒马同时,正掉头向来路观看,大意了点,青花马陡然人立,几乎被它掀下马来,正在这时,马头人影一幌,青花马的腾跃已顿然静止,古白文掉头一看,原来是阮天铎站在前面,手抓着辔头。古白文可被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道:

    “大哥,你敢情会飞呀!”

    阮天铎一笑道:“兄弟,跑这点路我自信还行,若再远点,我怕不也会落后,没想到你这马会有这般脚力。”

    古白文却以羡佩的目光盯着他,半晌不语。

    阮天铎问道:“兄弟,你是向哪儿去。”

    古白文一怔,心说:到哪儿去,连我也不知道呀!

    两人正在问答,蓦听身后远远鸾铃响亮,回头一看,尘头起处,几匹马正风驰电掣而来。蒙古人的骑术甚津,跃马奔腾,最是常事,阮天铎不以为意,但古白文怔神凝眸,似乎对后面的来人很注意。

    后面驰来的几匹马越来越近,渐渐已看得清衣着,并非大漠中人装束,古白文却已脸上变色,急道:“大哥,放手!”原来阮天铎仍抓住辔头,兀自未曾放手。

    他不说还好,阮天铎听他急呼,又见他脸上变了色,心知这后面追骑定是为他而来。陡地记起昨天晚上他问的:“若被欺侮,你帮也不帮。”

    阮天铎心中思维轮转,快似闪电,想道:

    “看我这兄弟温文尔雅,天真活泼,绝非为恶之人,后面来的准不是好东西。”心在想,手中仍紧抓着辔头不放。道:

    “兄弟,这是追你的么?你放心,有哥哥我在,绝不容他们欺侮你。”

    古白文几次要挣脱他的手,均未能够,急得他脸也红了。这时追骑已来到土冈之下,阮天铎一看,来了四人,前面一匹马上,是个身躯魁梧的汉子,青虚虚的一张脸,左边面颊上有条长长的刀疤,背上背着一件奇形兵刃,似钩非钩,似剑非剑。

    第二个是黑脸膛,个子一般高大,背着三尖两刃亮金刀。第三个生得短小津悍,尖嘴突腮,背上斜插狼牙钻,第四骑马是个胖大和尚,手里提着根镔铁禅杖,四骑奔上土冈,那为首脸有刀的疤汉子已高声喝道:

    “丫头,你还能跑到哪里去,今天若再逃出手,我蜈钩剑沈大刚从此隐姓埋名。”

    话声未住,马已来到切近,四骑两边一分,就把两人给围了上。

    古白文早已跳下马来,从腰间解下亮银软鞭,闻言,呸了一声:“你也配。”

    阮天铎未听清那汉子的称呼,说道:“兄弟,这几人追你怎地,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准不是好东西。”

    古白文道:“大哥,他们都是匪徒。”

    阮天铎道:“兄弟放心,看我来收拾他们。”呛啷啷一声,宝剑出鞘,横身一跨步,拦在古白文前面。

    这时马上的四人,站定了方位,也都一跃下马,各自拔出兵刃,那短小津悍的汉子上前一步,把阮天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阵,狼牙钻一摆,说:

    “小子,你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是几时和她搞在一起的。”说着,向古白文一指。

    阮天铎见他目中无人狂妄的样子,先就心中有气,怒道:

    “你们要以多胜少,欺负我兄弟,先得问问我手中的宝剑答应不答应,我姓什么,干什么的,你们管不着。”

    那短小津悍的汉子闻言哈哈一笑道:“你们听听,这小子还真不寒糊。”

    回头对脸上有刀疤的汉子道:“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准是不清不白,说不定就是这小子勾引她跑的,你们看着她,让我先把这小子收拾了再说。”

    说罢,狼牙钻一摆,阮天铎也斜身抡剑,正要搭上手,霍地古白文由身侧一跃而出,因为他嘴里不干不净,气极了,也不打招呼,亮银软鞭一挥,卷地凉飙,一招风扫残云,猛向他中盘打去,那短小汉子不曾提防,几乎被她扫着,忙倒退出去了三步,亮银鞭堪堪从胸前衣服上擦去,若再慢一点,怕不受伤,因此也激起了怒火,狠牙钻一摆,暴起猛进,和古白文接上,瞬即拆了七八招,兵器中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软鞭长有五尺,挥抡处呼呼风响,耀日映万道银蛇,狠牙钻长才二尺五寸,但却都是进手招术、点、挑、浮、沉、吞、吐、盘、驳,招招指向要害,着着点打袕道。

    阮天铎成心想看看这位兄弟的武功,因此也不上前相帮,只在旁边监视着其他的三人,见她应付敌人绰绰有余,武功不弱,心里甚是欣喜。

    两人拆了又是二十来招,古白文软鞭舞成了一圈白光,已把那短小的汉子圈在光影之中,狼牙钻的招式已透着缓慢,那脸上有刀疤的汉子见同党不敌,眼看就要落败,忙一抡手中蜈钩剑,犹如急风拂柳,向古白文扑去。

    阮天铎哪会容他逞强,一声断喝,一跃截住道:

    “要想以多为胜,你们要脸么?”刷!刷!刷几剑,把脸上有刀疤的汉子,迫得手忙脚乱。

    这汉子叫沈大刚,是四人中武功最强的,手中蜈钩剑不但招术津绝,而且可锁拿敌人兵刃,哪知和阮天铎一照面,几剑被人家逼得来只有招架,气得哇哇怪叫道:“大家上,收拾这小子。”

    那胖大和尚和黑脸汉子,也看出阮天铎扎手,镔铁禅杖和三尖两刃亮金刀,两般兵刃往上一围,阮天铎知古白文应付那敌小的汉子绰绰有余,不用他耽心,瞟眼看胖大和尚与黑脸汉子,亮兵刃要来围攻自己,心里虽是不惧,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对敌,却显得有点紧张,因此不待两人围上来,手中剑一紧,一招海燕掠波,翻腕子削,脸有刀疤的汉子蜈钩剑腕底翻云,斜肩横推,哪知阮天铎的剑招古怪奇绝,半途已变作偷云换日,剑点咽喉,同时一上步欺进,左手指快逾电闪,点中了这人的右肋的太乙袕,蜈钩剑呛啷一声坠地,人也推金山倒玉柱般倒下。

    阮天铎尚未回身,陡闻身后金刀破风之声,忙吸肩缩颈,左脚斜步一盘旋,剑指并举,黑脸汉子收刀已是不及,还未看清别人出手招式,早已弃刀倒地,那胖大和尚原先站得远一点,他这一赶来恰是时候,见阮天铎才三五个照面功夫,既将两个同伴打倒,早已气红了眼,一声虎喝,镔铁禅仗一抡,倒赶千层浪,势若排山卷到,阮天铎见胖和尚的禅仗粗重,却也不敢用剑招架,凌空拔起丈来高下。

    头前脚后,挥剑下击,胖和尚仅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阮天铎的剑已刺入和尚右肩,和尚总算筋骨粗壮,未曾倒地,踉跄后退了几步,反似不惧,呆呆地站在当地,原来他是惊骇得楞住了。

    原来这四人都是口北一带响当当的人物,和尚绝不曾想到仅三五个照面,即被这么个少年打败,因此反而忘了怕,只是惊得呆了。

    阮天铎回身一看古白文,亮银软鞭虽已把那使狼牙钻的汉子圈在光影中,但要想马上把他打倒也不能,就喝道:“兄弟,你让开。”

    古白文见阮天铎瞬间既打倒三人,而自己对付这么一个,拆了三四十招仍未得手,不由心生惭愧,就较上了劲,哪里听他的话,亮银软鞭一紧,使出金龙鞭连环三绝招,金龙吐吞点咽喉,盘肘横扫,倏又变作玉带围腰,反腕下撩,猛地又是一招金龙摆尾,那短小的汉子躲闪不及,亮银软鞭缠着的他的左退,古白文挫腰一带一甩,把那汉子卷起五七尺高下,甩出丈来远近,跌得那汉一佛出世,二佛涅磐,再也爬不起来。

    阮天铎走到他身边,说:“兄弟,你这条软鞭很见功夫。”

    古白文脸上一红道:“大哥你是骂人呀!今天要不是你,我可完了。”

    说着,眼光一扫,见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和黑脸大汉被点中袕道,在地上不能动弹,那胖大和尚仍站在当地,兀自瞪着一双怪眼,楞楞地。

    古白文就喝道:“还不给我滚,今天饶了你们死命,若是你们再纠缠不休,下次可不这么轻易放过。”

    和尚垂头丧气的走到两人身边,给他们拍开袕道,脸上有刀疤的汉子一翻身坐起,气得干瞪眼,黑脸汉子也怒目圆睁,但是阮天铎提着剑站在古白文身边,都敢怒而不敢言,三人又走过去把被古白文打倒的那矮汉子扶起,由黑汉子搀着他,慢慢地走下土冈,那自称叫沈大刚的汉子才转过身来,对阮天铎道:

    “我哥儿几个习艺不津,今天遇到了高人,怨不得别人,但总算领教了你老兄的绝招,请你赐个万儿,我们和你老兄是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水相连,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也好有个称呼,我兄弟必定刻骨铭心,永生不忘。”

    阮天铎虽说从未走过江湖,但这几句话也还懂得,鼻孔里哼了一声道:

    “我阮天铎是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我还告诉你们,一月之后我就要人关,要是不服气,你们随时找我好了。”

    古白文忙喊道:“大哥,快别说了。”古白文深知,若一旦阮天铎把姓名告诉了他们,他们准会冤魂不散似的缠着你。

    但阮天铎不但把姓名说出,而且还说出了今后的行踪。这四人还在罢了,绝不是阮天铎的敌手,但四人后面还有大来头的人物,古白文心想:

    “若是因为我,令他树下强敌,今后有个三长四短,自己怎么过意得去。”但阮天铎已经说出了,自是无法,但焦急之容已形诸于面。

    谁知那姓沈的冷笑一声,对古白文说道:“丫头,今天你是找着靠山了,你别得意自有人前来收拾你。”说毕,转身飞快奔下冈去。

    古白文气得面色铁青,阮天铎见他仍是这般狂妄,气又上撞,说:

    “兄弟,我们不为己甚,饶了他,却还这般嚣张,让我再去教训教训他。”

    古白文一把抓着他,说道:“大哥,犯不着跟这般匪徒生气,让他们去吧!”

    阮天铎见古白文如此,心里好生怀疑,陡又记起了那姓沈的话,就说:“兄弟,适才那姓沈的叫你什么?什么亚……”

    古白文就怕他这一问,脸上一红,忙接着道:“那是我的小名。”

    阮天铎是个直性人,也未怀疑,又问道:“他们追你怎的,看来却又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也不想伤你。”

    古白文顿了一下,说道:“大哥,你别问了,以后你自然知道。”

    说着,眼珠儿一转,两边脸上又现出圆圆的酒涡,问道:

    “大哥,我忘记问了,你这是上哪儿。”

    阮天铎道:“我往北,上都兰哈拉山,见我师傅去,兄弟,你呢?”

    古白文眼珠儿一转,眼皮儿一霎道:“我也往北,大哥,真巧,我们竟是同路。”

    阮天铎听说他也是往北,两人可以同道,心里很是高兴,虽然他没有说出那四人为何追他,但想道:“也许他有难言之隐。”因此心里也原谅他。

    两人一看,那四人已去得远了,在草原上只剩下了四个小黑点,这才再又上路。

    下得冈来,阮天铎要古白文骑上马去,古白文却始终不肯,阮天铎拿他没法,也只好由他。就牵着马并肩而上,路上两人谈谈说说,很不寂寞,古白文更问长问短,对大哥的身世似乎很感兴趣,投师学技的事更问得很详细,当阮天铎又怒又恨地说到云娘负心别嫁时,这位兄弟更打起了全付津神来听,他那脸上的表情是变幻莫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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