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神州-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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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花蛇一听火鸽子语中带刺,不由气往上撞,就说:“你以为我不敢吗,好!搁下你的,瞧我的!”
说着,大踏步出到前院,火鸽子又一声冷笑,跟是跟来了,却落后得远远地,出了二层院子的游廊,见白花蛇已到了前院右侧上房的檐下,只见他一挺腰,装成个没事人儿似的向第三间上房门口走去,按照伙计指点的,那间房就是薛云娘所住。
这时房门紧闭,窗上却露有灯光,白花蛇不知哪来那份胆量,眼看大踏步就快到了那第三间房门,火鸽子一想,不好!若容白花蛇露了脸,他那口齿可不饶人,今后爷们里,还有我这一号吗!
这般人哪懂得什么道义,为了自私,最能损人利已,连利害也会不顾的,火鸽子眼珠儿一转,一咬牙,对准薛云娘的窗顶上端的格子,一躬腰,伸手一拉绷簧,紧背低头弩“卟”的一声就出去了。
这时北风甚紧,把窗纸吹得来拍达拍达的响,紧背低头弩的声音不大,风声把暗器声掩盖了,白花蛇全神贯注在门上,心里又正在耽惊骇怕,全然不觉,心说:“你要这时一开门,我就得完!”
刚想至此,蓦见灯光暴射,刚在他走到门口之时,那门霍地大开,白花蛇一丝无法掩藏,整个身子已暴露在灯光下,白花蛇这一惊,非同小可,骇得来全身瘫软,竟移动不得半步,同时门口人影一晃,俏生生的一个姑娘已当门而立。
白花蛇刚在心里喊声完了,哪知那姑娘竟像毫不在意似的,没认出他来,只听她娇滴滴地说道:“今儿夜里好冷,看这天色,怕要下雪呢?”
趁她看天气的那个工夫,白花蛇也才看清了,原来开门的,是那个不认识的娘们,暗叫一声惭愧,胆气又一壮,脚一也移动得了,忙三步两步,走过那房间,听房门在身后关上了,心上的一块石头才下了地。
你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胡锦雯当真不认识他吗?原来胡锦雯和薛云娘两人在房,正要睡觉,那薛云娘已经躺在被窝里了,胡锦雯方要宽衣,蓦听得身后有金风之声,忙一掉头,一线白光一闪,已颤巍巍地钉在壁上,胡锦雯就一飘身到了门旁,霍地将门打开,她是艺高人胆大,竟毫无惧色的当门而立,一看,早认出是白花蛇,因为前天晚上,薛云娘斗他们几人时,已认识清了,故这时一见就认得了。
但胡锦雯心里一转,却故作毫不惊异的看看天色,然后又将门关上,这时薛云娘已翻身下床,却因穿衣服的缘故,慢了一步,到了门边,刚好胡锦雯已把门掩上,薛云娘忙道:“明明有人暗算,怎反倒将门关上了?”
胡锦雯一按嘴唇,要她噤声,侧耳一听,白花蛇的脚步声已远去,且不先回答薛云娘,一耸身,从壁上拔下那只弩箭,一看,是一只三寸长短的没羽箭,就知是簧弩所射出,胡锦雯托在手中,向薛云娘面前一送,说:“你看看,你认识的人中,有使这种弩箭的么?”
薛云娘一摇头,胡锦雯两眼霎了两霎,连声道怪,就悄声儿说:“这弩箭劲头不小,适才这一箭,却又明显着是示警,并无敌意,我们认识的人中,都没有使这暗器的,这不是怪事么?”
两人哪知贼人是在内哄呢。
薛云娘急道:“且不管他,你开门究竟见到什么没有?”
胡锦雯道:“巧啦!竟是你那晚惩的第一个,贼名我虽不知,但敢说没错。”
薛云娘道:“贼人送上门来,怎么你倒反而放他走了,而且还把门关上。”
胡锦雯“卟哧”一笑道:“看你急成这个样儿,没想到你这位千金小姐,倒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了,不管他是无心巧遇,抑或是专为探我们而来,只要他们亮了相,还逃得出手去吗?你没见我故意看天色,谈天气么?那是我存心要将他们稳住,因为他们并不认识我,这会子若将他收拾了,那是举手之劳不用说,一则这是客栈之内,哪容我们举手就杀人,而且没的打草惊蛇,你说是不是呢?”
胡锦雯这么一说,好教薛云娘佩服,这份急智与随机从容应变,而且想得这么周到,自觉望尘莫及,口里喊声“姐姐!”就说不下去了。
胡锦雯一笑,说道:“妹子,你虽然练得一身武功,但平日大门不出,哪知江湖上的事呢?尤其是这大街闹市之中,千万别轻易出手,出手也得要有分寸,若留下人命,那麻烦可多了。”
薛云娘道:“可是我们也得探出他们落脚之地,再别被他们溜走了!”
胡锦雯道:“你别急呀!若我猜得不错,看适才这人模样,身边并未携带兵刃,说不定就落在这个店里,我不是说么,看不出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我们却要作最坏的打算,虽知强龙难压地头蛇,谁知他们不是去搬了高手来呢?但凭我们两人,却也不惧他们,但也得小心为是。这上半夜绝无差池,我们且放心睡大觉,后半夜倒要多留一点神,我们只给他个以逸待劳。”
薛云娘一听,果然不错,两人商量停当,即刻熄灯就寝,都把宝剑放在顺手边,仅将长大衣服脱去,两人即和衣而卧。
过了两个更次,胡锦雯估量时刻差不多了,就和薛云娘两人,翻身下床,胡锦雯就伏身说道:“云妹,你守在屋里,我到外面去,你只管将门窗关好,只是有一点这般贼子中,多有下五门中人,说不定他们会使熏香药弹之类的暗算,你可小心了,搓两个纸卷儿将鼻孔塞着,对敌时先要抢上风头。”
交待完了,胡锦雯拾掇停当,先在门后静听了一会,方开门闪身出去。
这里,薛云娘将房门关好,将纸卷儿塞着鼻孔,坐待贼来。
且说两人准备停当,胡锦雯果然料敌如神,还没等到盏茶工夫,房上突然几声轻响,随闻院中风声飒然,从房上飘落下来三条人影,个个劲装,兵刃之光,映着冷月,但见寒气森森。
几条黑影落在院中,当中一人,只见他左指右划,身边的两人,倏地左右一分,即陷入左右两边的屋檐下,那人方一伏腰,轻功竟已到了火候,飘身到了窗下,毫无声息,先是贴着窗下墙壁,慢慢长身,伏身窗上,向里窃听,随见他一旋身,斜月之辉,就刚好照出了他的脸膛,来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黑煞神韩锦。
你道这黑煞神韩锦,先前不是一听薛去娘之名,就色变了吗,怎会又敢前来捋虎须呢?
原来白花蛇和火鸽子两人,奉命出来踩探,白花蛇口齿损人,火鸽子就无毒不丈夫,存心要白花蛇好看,躬身一拉绷簧,打出一只紧背低头弩,胡锦雯猛地一拉敞门,那白花蛇立即骇得退发软,连半步也移动不得,那就别说逃走了。心说:“完了,我白花蛇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哪知人家仅瞟了他一眼,就去看天色了,根本没把他瞧在眼里,白花蛇的缈缈三魂,悠悠七魄,这才归了窍,脚上也有了劲了,赶急四步作成两步,离开薛云娘的房门,胡锦雯一关门,白花蛇就摸脖子,不错,吃饭的家伙还在头上,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连忙绕了一个圈,返回火鸽子立身之处。
适才这白花蛇不是慌得和龟孙一样吗?这会可神气了,对火鸽子卫善一扬眉,说:“走哇!卫爷,可再没凶险了,见庄主去啦?这趟总算没白来。”
火鸽子害白花蛇不成,还有何话说,白花蛇中带刺,也只好忍了,两人回到里院,见到黑煞神韩锦,如此这般一说。
黑煞神听说薛云娘虽是落在同一个店里,但并未发现他们这般人,就沉吟了一会,才对大家说道“我可不是怕她们,怎奈她那宝剑厉害,我们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施展,再者,这是江宁地面,我们也不能给神驼子惹麻烦,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暂忍一时,等到了绿竹塘,我们再收拾她,神驼子那根盘龙棍,别说宝剑削不动它。
而且,他在那根棍上,有惊人之技,绿竹塘地势又是天险,那娘们不去便罢,若敢前往,准教去得出不得,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可就丢人了,以后江湖中传扬开去,我们还道字号不呢?因此,我想不如泼出去了,只在今夜,我们将她那把宝剑盗出,那时凭我哥们手底下这点技艺,还怕不到她们头上,诸位以为如何,若看着这么办行,我们只在今夜即下手。”
黑煞神说罢,大家却鸦雀无声,全都低头不语,这有个缘故,不错,那娘们宝剑厉害,但人家手底下可也不弱,四人中都尝过苦头,故此都一声不响。
黑煞神一见,心中就不由有气,哼了一声,说:“诸位要是害怕,那就待我一人前往。”
花豹子吴天就说:“庄主,我可不是害怕,就是刀搁在脖子上,我吴天要是皱一皱眉,就算不得英雄好汉,庄主适才所说,虽是有理,但却非万全之策,我并不说泄气的话,除了庄主还能接得下她来以外,我们四人,恐怕一块儿上也讨不了好,而且,现今那娘们身边又多了一个,武功强弱虽尚不知,但若也是一般厉害,恐怕那时我们丢人还要丢得更大,我看庄主最好三思而行,我们不伸手则已,一旦伸出手去,就得放倒她们。不然,还不如谋定而后动。”
黑煞神一听,所说甚是有理,若凭匹夫之勇,不要说自己未必是人家的敌手,要是一个接不下来,还不如在黄沙洲飞云庄丢人现眼好,这么舍弃了根本之地,所为何来?
因此,黑煞神韩锦就点了点头道:“但今天的事,已挤到这儿儿了,只能纵教人亡,不能不让气在,若笼着胳膊忍了,今后我们还在江湖中闯不闯呢?说不得,只好小心些就是了,只要她没发现我们,我想,任怎么不济,凭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人家一个妞儿吗?”
说罢,沉吟了一会,才又说道:“这么办,火鸽子由白花蛇接应,专管暗中盗剑若能将人也放得倒,那自是最好,我和花豹子吴天,浪里钻洪开打前头明着下去,来一个声东击西,万一他们两人无法下手,被其发觉的当儿,我们三人亦可将其引走。”
黑煞神韩锦这么一说,大家都认为很是,火鸽子与白花蛇虽说有点怯敌,但他们三人是明,自己两人是暗,纵然被发觉,也是他们三人在先,而且更可看风驶舵。
大家商议停当,本早拾掇好了,就只待三更天后动手,黑煞神韩锦又命伙计的送来几壶酒,搬取菜来,几个围桌而饮,藉以壮胆驱寒。
直到街上更鼓三敲,黑煞神见是时候了,首先推碗而起,一声走,白花蛇“卟”地一口,将灯吹灭,五人鱼贯闪出房门。
黑煞神韩锦在前,一打手势,首先耸身上屋,跟着就是花豹子吴天,浪里钻洪开,三人都是有名的大盗,轻身功夫都很不弱,尤其是黑煞神韩锦和花豹子吴天两人,更见功夫,越房踏瓦,连一点声息皆无,来到前院,从侧面房上跃落院中,黑煞神
一打手势,花豹子和浪里钻两人一分,黑煞神就扑奔窗下。
黑煞神是老江湖了,论武功,长江一带无出其右,手中一对金环更是招术奇妙,平日就只有被奉承的,哪知这次却被一个小妞儿,迫得几乎走头无路,自是气极,仇人只在屋内,近在咫尺,尚未靠近窗下,早七窍生烟,侧耳一听屋内黑沉沉,一点声息没有,黑煞神心里一声冷笑,暗道:“今夜我要不把你擒住,我黑煞神今后也不在江湖上报字号了。”
心中在想,已欺身到了窗下,伸出舌尖,在窗纸上舐了一个月牙儿,然后凝神聚气,眇一目,睁一目,凑近窗纸上的月牙儿,往内一看,院内虽有蒙胧的的月色,但屋内却是黑漆一片,连半丝儿也看不出来。
黑煞神正在凝神向屋里瞄,他是扒在窗上,身后左右两面,有花豹子和浪里钻给他巡风,他可就放心大胆了,哪知瞧了半天,屋里太黑,除了稍微分清楚了床桌的位置外,再看不出什么来,工夫一大,就觉得有点儿腰疼,而且屏息的工夫久,也受不了,就伸直了腰来,哪知他一长身,仰面吸一口长气,才张口吐气,突然头上簌簌地落下一阵灰尘来,而且落得满嘴满脸。
黑煞神赶紧退步低头,一阵恶心,那灰尘钻进鼻孔,好痒,直要打喷嚏,但他哪敢打出,只把个黑煞神憋得颈上的青筋直冒,满脸涨红,好容易忍住了,但罪也受够了。
心想:“好晦气,只怕是自己一长身,把檐下的老鼠惊得来跑动,故掸下了一阵灰来。”
黑煞神把面上的灰抖落,嘴里无法往外吐,吐必出声,没奈何,只好往肚里咽,好半晌,算是弄清爽了,心说:“大概屋里的两个妞儿都睡熟了,虽然没有鼾声,但女人睡觉都是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