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爱情-第5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已经醉了”柳曳哼笑一声。
“小看我,”李晚撇了他一眼,接着道,“我已经决定了喝不醉我不回去,你不准劝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遂命令道:“不行!你也要不准回去。”
柳曳见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心里不禁柔软起来,于是摇头轻笑起来。
“你为什么摇头?呜呜呜……你是不是我失望了?”李晚看来是真的喝晕头了,说风就是雨的,“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很糟糕,我也不想这样的——不过没关系,我明儿个就好了,柳曳,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好,我相信你,现在我送你回去。”柳曳说,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是哄孩子一样的纵容。
“不——要,我不要再看见那个混蛋,混蛋,你这个笨蛋,你才缺心眼儿,你才少根筋,你才不要没事儿瞎溜达”李晚一边拼命挣开柳曳,一边开始大声叫骂,也不管对方是谁。
“好了,不回去,咱们回异香居”柳曳好脾气的说,终于有些无奈。
“我不走,你松开我,我就要在这儿我哪儿都不去,不走不走……”
“好好好,不走不走,别再大声叫了。”她再叫,真的有人破门而入了。
李晚虽脑子糊涂却也分得清好话歹话,潜意识里想起柳曳素来的模样,便傻傻的笑起来,兀自沉迷在自己的得意之中。
柳曳只觉耳垂发烧,即便对柳珠也从未这般低声下气过,如今却被她‘挟持’了。费力的把李晚扶好,却发现她正怪笑着欣赏自己的窘态,他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她更加乐不可支,看着他大笑起来。
李晚比他低了半头,仰着脸的时候正与他相对,呼出的气息带着一缕酒香随着呼吸直抵他的心肺,引得他心中动荡起来,看着她绯红的脸颊,鲜艳欲滴的嘴唇,他的喉咙口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咕哝,“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拐走吗?”
李晚闭着眼,迷糊道:“呵呵,你把我拐走吧。”
他只觉得自己理智正如同沙漏中的沙一点一点的流失,这个支撑他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女人,这个曾让他想念到心痛的女人,终于再一次抱着她,这么近,他情不自禁的想再近一点,已经触碰到她唇边,却突然感觉脸前一凉,张眼才见她直直的向后仰去,睡着了。
李晚醒来的时候,太阳还未出来,看了眼手边的人,意识里模糊的滚过两个字,下一秒便如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快速扫了一圈更加确定此时的地理位置不是雍王府,跟四阿哥闹别扭,把柳曳偷偷找来喝酒,然后…然后…她模糊的记得柳曳要送她回去,可是怎么没回去呢?她懊恼的在自己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正欲叫醒柳曳,见柳曳沉睡的样子便小心翼翼的拿过床上的薄被披到他身上,不经意看到他脖子一侧有条长长的疤痕,蜿蜒着伸向后背的衣服里,她心头一惊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中一片黯然,他能活着来到她面前到底走了多远,比从天上到人间还要远吗?她很想摸一摸那条伤痕却终是没有伸出手。“……对不起”她轻声说,然后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李晚回去的有点儿巧,正赶上四阿哥出门,他似乎正在出神想什么东西,直走到李晚面前才乍一惊停下来,脸色也在这一瞬间阴沉下来。
“四爷”李晚倒是镇定,请了声安便要继续走。
“站住!”
四阿哥喝住她,阴沉的目光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昨天晚上你没回来。”他‘好心’提醒。
“昨儿个心情好,出去逛了逛。”
“哼,逛了一夜”他不可能相信。
“半夜。后半夜去喝酒,不小心醉了就没回来。”
“跟谁一起?”
李晚第一次抬起眼睛正视对方,他的目光如一滩深水,神秘而危险,那里面有多少质问又有多少试探,她完全不清楚,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该远离这双眼睛。
“一个人!”她听见自己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奇(…提供下载…)怪那双眼睛中竟就此松了下来。
他不再看她,而是吩咐安权儿去准备醒酒汤。
“不用了。我已经醒了。”
安权儿不由的看了一眼四阿哥,然后把头勾的低低的,不管是哪片天塌下来,他只当自己是瞎子。
四阿哥虽知道她是为了昨日的事生气,然而还是不能容忍她这样的态度,遂长臂一伸把她卷进怀里,凑近她的脸沉声问道“你想要我怎样?”
李晚吓了一跳,冷脸再难摆下去,他吃错药了吗,这是什么场合。
“你……放开我”
“你先回答我。”
“回答什么啊,我不想你怎样,随你怎样,你放开我”她漠视周围的目光,只低着头去掰他的手。
“你预备接下来怎么做?对我爱答不理?当着下人的面儿让我下不了台?还是给我一封休书要把我休了?”
“你……我哪有你想那么多”李晚又气恼又想笑,这太离谱了。
他的手臂突然收紧,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李晚被他这么一提,便不得不与他对视,他盛满怒气的眸子让她不愿多言,然而看到他眼中细细的血丝时心还是一下子软了,她扭开头在心里叹了口气,道:“这些事还是等叶蓝儿的孩子平安出生之后再说罢。”他听出她没在赌气,才终于放开她,脸色也缓和了一些,“过去的事儿暂且不提,不过有件事我要明白的告诉你。”
“什么事?”李晚心中顿起狐疑。
“安权儿,”他把安权儿叫道面前,吩咐道,“你去跟王管家说一声,晚福晋夜不归宿,禁足三天。若是再有下次,”他看着李晚一字一句道,“禁足三年。”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染上了晚儿那毛病?”牧文调侃道。
柳曳回过神,正好听到了个话尾儿,“她有什么毛病?”柳曳笑问。
“发呆啊,走神啊,还有什么心不在焉之类的她全在行。嗨,我就想问一问了,你们发着呆脑子里都转的什么啊?”
柳曳脑中又想起李晚那句‘对不起’,却只笑着摇了摇头。
“唉,一想起那傻妞儿我就愁得慌,以前还算有点儿闯劲,现在那简直是比我师父还师父。”
柳曳知道他口中的‘傻妞儿’指的是李晚,不由笑了笑,问道:“这话怎么说?”
“要她跟人抢个东西比要了她命都难,我可不认为她能在那种地方她过的长久。”
“那种地方?”
“就那王府呗,那里面儿的女人——”牧文摆了摆手,很无语的样子,然后又吐出一句话“最毒妇人心。”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牧文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柳曳的肩膀道:“还真让你看出来了。按理说成亲之前便该带音儿去见我师父的,可晚儿需要人照看就没回去,现在她又活蹦乱跳了,所以想趁着这几天回苏州一趟。晚儿那边不定的又有什么事儿就拜托你了。”
柳曳淡淡笑了笑,道:“她的事儿怎么算也不该我管。”
“不该你管你不是也管了?”
柳曳眉头微拢,目光认真起来,他竟然被人跟踪都没察觉。
“晚儿刚从凤鸣城回来时候昏睡了近半个月,醒来后边被四阿哥一张休书送到了这里,其中的缘由我不清楚,不过应该跟你脱不了关系罢,后来她为了救音儿才不得已跟四阿哥回的王府,这之后的事你都清楚了了。”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柳曳可有可无的笑着,虽然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时机这东西,不看事儿看人。”牧文用那种言尽于此的目光看了看柳曳,转身欲走,却又回头补了一句“当初大夫说晚儿真心想用眼睛看的时候才有可能复明,不知道这话儿说准了没有。”
禁足。唉。李晚想到这个词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禁足不可怕,只是他为什么非要说的这么明确呢,这次三天下次三年,下下次呢,她还真是有冒险的冲动呢。月亮好大啊,李晚手捧着脸虔诚的赞扬了一句。就是太空了,她又虔诚的补了一句。视线又转向不远处那面覆满了绿色植物的墙上,虽然看上去阴森森的,不过那高度——苍天大地阿里巴巴,刚飞过的那个黑影是什么?李晚‘腾’的站起来,脚不小心撞到石凳上疼的她直嘶气,却也顾不得,掂着一只脚愣是跳到了墙边。恐怖片看多的人遇到奇(…提供下载…)怪的场景的总容易想象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所以当柳曳在她肩上轻敲了一下的时候,她本能的大声尖叫起来,害的柳曳不得不捂住她的嘴。
“看清楚了。”‘黑影’用柳曳的声音说。
“柳曳?你为什么翻墙进来?哦——”李晚突然捂住嘴巴,怎么忘了他跟四阿哥还有私仇呢。
柳曳面带笑容,看着她自怨自艾然后对着自己傻笑,“醒来不见了你人影,还以为你被人拐跑了,就来这儿确认看看。”
“呵呵,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拐的跑么?你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不过你这身行头,倒是挺有刺客风范的。”
“刺客风范?”
“嘿嘿,不说这个。咱们过去那边儿坐”李晚说着就要单脚跳走,却见柳曳稳步不动,只一眼便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她瞥了瞥嘴,道:“这府里又不止我一个女人。他不在这儿。快走吧,不然我真成残废了。”
柳曳这才注意到她是跳着走路的,“你怎么了?”
“呵呵,好奇的过火了。”
“我扶你吧”
“好啊”
两人围着石桌坐定,各自端着小如送来的热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此情此景不禁让李晚想起了过去,心不由得沉了下来,那时也是与柳曳一起,所不同的只是他那常执一只笛子,而她披着一件毛茸茸的狐裘,谁能想到百转千回之后还有机会再见呢?这样想着不由的去看柳曳,却发现他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晚儿,我有句话想问你。”
“你问”
“你……曾想过一辈子留在凤鸣城吗?”
李晚微怔,轻笑了一声,道:“自然是想过的。早上四个人一起去衙门活动,路上跟街坊四邻道声早安,中午去药铺帮忙,替余伯打个下手,再听他唠叨几句,晚上一家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随意的侃天,有节日庆祝的又一起去闹腾。这种日子怎么能不想呢。”
柳曳似乎也忆起了那段日子,嘴边不觉露出一丝微笑,道:“我来的时候,天奇说我一定要把他的姐姐带回去,珠儿说她也想要个嫂子了。”
李晚彻底呆住,“呵呵,……是吗?”
“我那时并没有答应他们什么,因为知道时间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可能让原来的事物面目全非,可是现在”柳曳握住她搁在石桌上的手,“我心里也有了这样的期望,你说,我该不该再对你有这样的非分之想?”李晚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只有瞪着眼睛看人的份儿,她以为柳曳再也不会提起这件事得,可是眼前他说出来了,而她注定是个反应迟钝的女人,碰到问题的时候只知道低着头绞自己的手指。柳曳走过来,一一抚平她的手“我并不是逼你,只是想让你知道,尽管发生了这许多事,我依旧对你抱着这样的心。”李晚的不知所措如同被她握着的手指一样,慢慢平静下来,她抬眼,直视他的目光,才发现那目光依旧稳稳的,淡淡的,与一年前没有丝毫改变——门外传来混乱的叫喊声,柳曳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才松开,然后轻盈一跃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众人进了院子,见李晚独自立在院子里倒也是一惊,有奴才恭敬的说道:“奴才们发现有贼进了府,眼见着跑进了福晋的院子,不知道福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小如,你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李晚故作镇定的吩咐。小如因着柳曳的夜访已是十分紧张,此刻被一群人闯进来询问更是慌张起来,进了屋随意翻了翻便出来冲着她直摇头。一群人纵是心有疑惑也不敢多做打扰,怏怏的行了礼欲退出去,却突然响起一个清响亮的女声,“福晋没丢东西不知道有没有见着什么不该见的人?”那是小然的声音。
李晚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身上的披风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
小然阴测测的目光仿佛沾在了李晚身上,让她几乎彻夜未睡,昏昏沉沉的睡下又做了乱七八糟的梦从梦中惊醒。‘遭贼’的事儿未免来的太巧了,李晚心中有疑虑又不能跟谁去打听,便多了只耳朵,留心府里的的动静。这世上的事果然是‘只怕有心人’,再隐晦的事只要想知道便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