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律师,追妻一百天-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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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钧不理她,一脚油门加速,最后终于在河边停下来,安璟长吁一口气,这个地方人特多,估计震不起来。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干冷的寒风倒灌在脖子里,小刀子割一样冷。楚钧把安璟的羽绒服帽子给她戴好然后把围巾缠绕了好几圈儿然后又打了个结儿。
安璟只露着两个眼睛可还是冷的不行,她抱着楚钧的胳膊打哆嗦:“亲,我们回家吧!”
风刮的楚钧的大衣下摆呼啦呼啦的,他连条围巾都没有安璟看着就冷,可人家愣是站的笔直如傲雪寒松,“你个不浪漫的,你看那边儿姑娘穿的多单薄,还露着大腿。”
安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那边有一对情侣其中的姑娘穿着一条齐B小皮裙儿,两条大腿穿着丝袜的大腿好不遮掩的从里面伸出来,看着特别的惊人。
安璟赶紧捂住楚钧的眼睛,“好你个楚钧,你不会是领着我看大腿的吧?我告诉你她肯定穿的是假透肉的打*,真穿丝袜就冻死了。”
楚钧扣住她的手,搁在手里紧紧握住:“傻丫头,要看也要看自己家的,不禁能看还能摸,我是让你看这个。”
安璟再往河里看的时候不禁惊呆了。原来河上面的高塔打开了一排排的灯,璀璨的灯光映在河里就像落了一河的星星。
“好美呀!”安璟惊叹着,她放开楚钧的手,从这边跑到那边,也忘了喊冷。
楚钧跟在后面喊:“熊孩子你慢点儿,小心摔着。”
安璟隔着楚钧老远,她落下围巾把手放在嘴边大喊:“楚律师,我给你承包了一鱼塘的星星。”
“是吗?那我要带回家放在我家鱼缸里。”
“你家鱼缸太小了,放不开,不如我在你家后院儿挖个坑把它挪过去。”
两个人幼稚的对话惹得很多人侧目,安璟这才意识到有点忘形了,她朝着楚钧吐吐舌头,大笑起来。
楚钧跑过去把人抱怀里,他低头用自己的鼻子碰了碰安璟冻得通红的小鼻头:“二丫,我不要星星,我只要你。”
安璟羞涩的看看来往的人,然而满心甜蜜的说:“我在,一直在。”
“那如果我犯了错能原谅吗?”
安璟拍拍他的脸:“楚律师,这个问题问的真没有原则,那要看什么样的事情,你要是在外面养个女人生孩子我能原谅吗?”
楚钧的笑僵在脸上,他别过头不敢看安璟更不知道该怎么对安璟说,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搞明白状况。看着安璟天真纯良的笑脸,楚钧心里像塞下一大块儿吸饱水的海绵,沉重的几乎负荷不了。
一下子就没了兴致,楚钧僵硬的说:“我们回去吧,太冷了。”
安璟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情绪变化,紧走几步追上他抱着他胳膊,自己编着歌哼唱:“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楚律师,他长得活泼可爱又聪明,他到河边看姑娘的大腿,啊流 氓的楚律师,啊淫 荡的楚律师……”
本来应该是反驳或者教训安璟的,可是楚钧却感动起来,他紧紧握住安璟的手在心里一遍遍说:二丫,不管发生什么请不要离开我。
第二天下午快要下班前,楚钧用内线给蒋婷打了个电话,让她下班后留下来。
蒋婷心里很忐忑,她想楚钧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该来的总要来的,她此刻的心情很复杂,焦急的想告诉楚钧他们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却又怕提起那些不堪的真相。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她才走进了楚钧的办公室。
楚钧让她坐到旁边的小茶几那里,楚钧给她倒了一杯茶却不说话而是轻轻叩着杯沿看着她。
蒋婷苦笑,同样是学法律的,她当然知道楚钧在跟她玩儿心理战术,这是律师惯用的一种手法,没想到他竟然用在自己身上,可见他真的把自己当无关紧要的人。
因为这个认知,蒋婷的心痛得抽搐起来,同时一股怨气也从心里发酵,她冷冷的说:“你不必这样,有什么就直接问好了。”
楚钧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把亲子鉴定报告推给蒋婷:“你欠我一个解释。”
蒋婷怔怔的看着报告书,却没有打开,她对楚钧说:“你凭什么要去和我儿子做亲自鉴定,楚钧,你凭什么?”
楚钧也火了,蒋婷这样的态度完全勾起他已经忘记了的怒火,他厉声道:“你说我凭什么?凭你从我这里偷走一个孩子,凭你不声不响的就和别人结婚!”
蒋婷像被人打了一耳光,脸上泛起红印子,她激动的站起来,慌乱的说:“我要回家,孩子还在家里。”
楚钧一把拉住了她:“蒋婷,孩子有保姆,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知道我是如何利用这个孩子嫁人豪门6年后被人知道不是亲生的故事吗?”蒋婷忽然暴躁起来,她秀丽的脸扭曲着,像一匹狂躁的母兽。
楚钧黑而亮的眼睛直视着她,口气异常坚定:“既然我是孩子的父亲那这些就不是你的*,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真相。”蒋婷忽然大哭起来,她抱着头跌坐到沙发里,把十指深深的插入到浓密的发里,似乎想透过头皮挖去那些不好的记忆。
楚钧把纸巾盒拿到她面前,“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知道。”
好一会儿,蒋婷才平静下来,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痛苦的说:“其实一切很简单,当我妈砸上了全部家当让我出国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我们会分手,但是我还抱有美好的希望,希望等我留学回来你已经是知名大律师,那样我妈就不会嫌弃你了。出国前那些日子我们都太疯狂了,以为通过柔体的靠近就可以打败一个太平洋的距离,你还记得我走的前一天晚上你没带套吗?”
说起这些往事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属于毕业的季节,空气中全弥散着离别的忧伤,那年蒋婷大学毕业要留学美国,楚钧却在本校读研,属于象牙塔的爱恋是那么纯真却又不堪一击,他们执着着想和命运对抗,却终逃不过分离的命运。
她走到前一天,本来说好不见面的,楚钧也不会去送她,一是她妈不喜欢楚钧,二是怕见到更难受,可是楚钧实在忍不住,他连夜跑到她家楼下,就在她房间的窗口下面站了半宿。
若不是下雨她不会去关窗也不会看到他,看到他站在雨里傻傻的模样,她几乎是疯了一样从家里跑出来,他们为了躲雨在小旅馆里开了个房间,却又忍不出最后一次肌肤相亲。
楚钧皱眉,语气却不由的放软“那次你不是说去买毓婷吗?”
“我忘了,我以为就那么一次不会巧得中奖,可是到了美国两个月后我才发现我怀孕了,可我该死的去的是南达科他大学。”
楚钧陡然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美国曾经是一个法律禁止堕胎的国家,虽然有后来的罗伊案让国会修改了法律,从1974年开始堕胎合法化,但还是一直有强烈的抗议者,作为基 督徒的国家,他们认为生命不能被随意剥夺,更有一些州完全和国家的法律背道而驰,不允许堕胎,否则施行手术的医生和医院都要获罪,比如蒋婷去的南达科他州。
蒋婷继续说:“我那时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手里也没钱。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也许我再成熟一点不会没有办法,可是当时我真是没有办法,我不敢对我妈妈说,更不敢和你说,楚钧,你,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那时候的心情,我决定我整个人要疯掉了……”时隔多年蒋婷一提及往事整个人都疯狂起来,她就像被逼到悬崖边儿上,艰难的寻求着一丝生的希望。
楚钧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7年前的楚钧他也许会问“你什么不找我?”可他现在完全能明白那时蒋婷对他的失望,一个穷学生,既不能跑去美国帮她,又不可能让她抛下家里人用全部家底换来的学业,说了又有什么用?
“楚钧你知道的,我不能放弃学业,我不能让我妈失望,为了我上学,她连结婚戒指都卖了。我实在走投无路只能和我进学校第一天就开始追我的一个华侨建立了恋爱关系,其实我想的很简单,只是想让他帮我想法子处理这个孩子,可是当他知道我怀孕的时候就高兴的通知了他家里人,他奶奶立马就给我们操办婚礼。”
原来这就是真相,明明就这么简单却让人无法抗拒,命运呀,你到底要折磨死多少人,为什么总是抛出一个有一个选择题,让人们去艰难的做决定?
第104章 。我们被人免费当猴儿看
楚钧久久没有说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本身就荒谬荒唐,可它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大一个孩子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时刻提醒着他们犯下的罪恶。
每个人都有苦衷,每个人都有理由,可是他们没想到当日认为解决事情的办法到了今日只是把自己和他人推入到更尴尬境地的推手。
楚钧在漫长的沉默里定定的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好像那茶杯长出一朵花儿来,过了许久才声音黯哑的说:“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蒋婷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当然嘲讽的对象只是自己。“我嫁给了那男人,我们在天主教堂举行了圣洁的婚礼,我也理所当然的加入美国籍,婚后他和他的家人对我很好,一开始我还害怕忐忑,想告诉他事情的真像,可慢慢的我已经适应这种安逸的生活和被*被爱的感觉,我竟然存着侥幸心理把孩子生了下来。”
蒋婷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她拿起茶杯大口的把凉了的茶水灌下去,想压制住喉咙里的灼痛,楚钧看着她,不自觉地眼睛露出怜悯。
“孩子懒月了二十多天,正好和他们医院给的预产期相差不大,而且在外国人眼里华人本就长得一个模样,更何况唐漠—就是我嫁的那个男人长得本就和你有几分相似,一开始我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幸福,我以为可以这样一直生活下去的……”
楚钧忽然打断她:“所以你以为这个孩子带给了你好运,如果不是东窗事发你根本就不会让我知道他的存在吗?”
楚钧的话不可避免的刺痛了蒋婷,她戒备的弓起脊背用攻击的方式说:“和你说了有什么用?你能离婚娶我给孩子一个家吗?”
“那时我还没结婚。”楚钧提醒她。
“可是你也没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现在你去趟美国需要的不过是时间,可那个时候呢,楚钧你讲讲理,在我最难的时候是唐漠帮了我,他是我唯一救命的稻草。”
“然后呢,他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后他又是怎么对你的?”
楚钧咄咄逼人,人都是自私的,楚钧不是圣人。从他的角度想如果当年蒋婷真能为了孩子放弃学业回国,那么过个艰苦的几年他们现在也许会很幸福,而不是让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了好几年爸爸。很明显,蒋婷宁可冒险让孩子叫别人爸爸都不愿过穷日子,而且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她和那个男人是有感情的。
这个认知即便会对蒋婷不公平,但是楚钧的痛苦还是缓解了一些,最起码他的感觉里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亏欠多少,唯一亏欠的是孩子。
蒋婷何等聪明,即使楚钧脸上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她也大概懂了他心里想什么。每个人都有站立的一个方向,很多时候考虑事情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刚开始怀孕那会儿,蒋婷恨死了楚钧,她很他穷恨他没能力恨他不能也跟着来美国,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她把对楚钧的恨无数倍放大,几乎已经忘了他们曾经怎样的相爱,直到和唐漠结婚她过上了女王一样的生活她才淡了对楚钧的恨。人呀,其实就这样,被人当做泥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就觉得全世界对不起他,很明显的,蒋婷不能免俗。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蒋婷已经不想说,可是既然开了头,好的坏的都要告诉楚钧,所以她说的很潦草简单,那是因为学校发生了几例流感新病毒,所有的孩子都要体检,体检报告直接寄到她丈夫唐漠手里,唐漠是B型血,蒋婷是0型血,他们的孩子确实罕见A型HR…,一份亲子鉴定书割裂了他和孩子维持了六年的父子关系,虽然他生长在美国,但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华人思想,他拿着一纸亲子鉴定把蒋婷告上法庭,不但不需要负担蒋婷离婚后的赡养费,还以骗婚移民的罪名把蒋婷母子遣送回国。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什么都没有的母子甚至连娘家都不敢投靠,她宁愿投靠朋友都不敢回家面对她妈那张势力的脸,从云端坠入到地狱的感觉太难受了,有好多次她都撑不住了,可是儿子是她黑暗里最后一道光,为了他她还是坚强的活下来。
说到最后似乎所有的恩恩怨怨似乎都沉淀了,蒋婷的情绪也缓和下来“楚钧,我真的没想过厚颜无耻的来求助你,也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所以你不用在意,孩子是我生下的我就会养大他,你和你妻子会有你们自己的孩子。”
说这话时蒋婷眼圈是红的,语气是嘲讽的,她知道她现在无法埋怨任何人,要恨只能恨命运弄人吧!
楚钧听完后喉结上下动了动,暴突的筋脉清晰的浮现在额头和手背上,他红着眼睛咬牙切齿